“林姐,到点了,该走了!”杨铭听到门外传来吴月的喊声,接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吴月探头看了看坐在办公桌前的杨铭和林琳接着又道:“谈什么呢?在办公室里呆了一下午还没谈完啊?清河宾馆的包厢已经订好了,该出发了。”杨铭见吴月丝毫不把林琳这个主任的权威放在眼里,直接推门就嚷嚷开了。这时杨铭想起中午上班前林琳在办公室宣布今天晚上县府办到清河宾馆聚一聚,对杨铭成为县府办的一份子表示欢迎。
“哦,时间过的真快啊,没觉得就到下班的点了。好了,我们也该出发了,你们先去吧。我和杨铭马上就到。”林琳从座位上站起来对吴月说道。
“好吧,你们也快点过来啊!”吴月转身出去对办公室的众人道:“主任吩咐我们先开路,她俩随后就到。”杨铭听到办公室众人收拾东西下班走了。
“杨铭啊今天暂时就先谈到这里。反正大概的情况我也介绍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靠你个人去领悟了。”林琳又对杨铭说道。
“谢谢林姐了,改天我请你吃饭表示感谢。”杨铭站起来回答。
“呵呵,好啊,你这个县长大秘请我吃饭,我却之不恭了。”林琳笑道。
“呵呵,应该的。”杨铭笑道。站在一旁看着林琳在收拾办公桌准备下班。不过神情之间似乎兴致并不高。
“怎么?兴致不高啊?是不是觉得压力很大啊?呵呵,可能对你来说是个挑战,不过也是锻炼你的机会啊。”林琳察言观色的本事也非同一般一眼就瞧出来了。林琳拿起挎包走出了办公室
“也许是个锻炼的机会吧!”杨铭跟在后面出了办公室长出一口气说道。
“放心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来问我。还有方县长呢。”林琳满不在乎地说道。
“嗯。”杨铭跟在林琳身后出了大办公室关上门向楼下走去。
出了县委县政府大院穿过马路走了半条街就到了清河宾馆。一路上杨铭跟在林琳身后心事重重,林琳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不好,也没打扰他。
杨铭的心情很糟糕,通过午饭前林琳带他到办公大楼上下转了一圈熟悉一下县委县政府各单位的人和事。他就感觉到那些人对他的态度很暧昧,表面热情心里却根本就不把他当回事。
杨铭心想:“娘的,不管怎么说我好歹也是将上任的县长秘书。居然是这番待遇,由此可见方县长在这大院里也没什么权威可言。”
杨铭的心情很烦躁。特别是通过下午和林琳的一番谈话,他更是心凉如冰。任他掩饰的极好,但还是被林琳看出他的兴致不是很高。一点儿也没有当初听说要给县长当秘书时的激动和兴奋。虽然在方县长的办公室里杨铭掩饰得很好。现在有的只是无尽的落寞和沮丧。
通过和林琳一下午的交谈,杨铭终于明白,方县长之所以选他当秘书是因为他是从省城刚分配来的新人,在清河县关系清白。县府办主任洪云亮是常务副县长李铁的人,而李铁又和县委书记李天华完全将方县长架空了。方县长是从省里派下来的,才刚来半年不到一点根基都没有。完全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政府方面的事务几乎都被李铁把持了。所以方县长没有从县府办挑选秘书,而是让这个和洪云亮不对盘的县府办副主任林琳来兼任县长秘书。
林琳是被平调到邻县担任县长的前任县长提拔起来的心腹。前任县长就是被李铁和李天华给挤走的。原本李铁想把前任县长挤走活动一番升任县长的,但是如意算盘落空了,没想到省里空降了方向军下来当清河县长了。于是李铁又向李天华投诚将方县长架空了。而刚好杨铭这个时候来报到,就被方县长挑中当县长秘书了。
方县长不得势,杨铭作为县长秘书自然也就不被人放在眼里了,谁和他亲近那不是和李铁对着干吗?没有人敢触这个霉头。杨铭才有这一番感受了。
想到这里杨铭不由暗骂:“妈的,这叫什么事儿啊?管他娘的,既然和方县长绑到一起了,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无论多艰难都要想办法杀出一条路来。不成功便成仁,官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又弱点就有迹可循。只要方县长不顾虑他的官帽子,就好办。我不过一个小秘书打倒了也不过如此。如果成功了,嘿嘿……”杨铭心里激起一股豪气。这样一想心里顿时舒服多了。于是昂首挺胸,大步向前走去。
林琳见杨铭突然之间器宇轩昂,精气神又回来了,刚才垂头丧气的模样不见了,不禁眼前一亮。心道:“这小子想到什么好事了?难道他想破釜沉舟大干一场?怎么可能!清河县官场复杂得很,表面上是县委书记李天华和常务副县长李铁把持着县委和县政府的大权。两人现在又同穿一条裤子。表面上看似清河县是李天华的天下。可清河官场暗流汹涌。还有以县委副书记顾明涛为首的一拨人在冷眼旁观,伺机而动。就凭方向军和你想打翻身仗,只怕是被吞噬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林琳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只是自己身在县府办,当初李铁一直对自己垂涎三尺几次图谋不轨,被自己巧妙应付过去了。而且老县长也觉察到了一直在保护我,现在方县长来了,那李铁还是一直对自己贼心不死,实在没有办法才靠在方向军这课随时都要倒的歪脖树上。而且方向军为人正派对自己还算不错。所以才将现在方县长面临的情况全盘告知。让你跟在方县长身边小心提防,防止中了那些老狐狸的圈套。
当然这只是林琳的心里话没有对杨铭明说。走在路上两人心里各有心思,不一会儿俩人就进了清河宾馆,两人进来也没见有人过来招呼,林琳似乎早已习惯了,杨铭心里就觉得奇怪,不管怎么说林琳也是县府办的副主任啊,怎么进了宾馆居然没人过来招呼。
“这清河宾馆是县委和县政府的定点接待单位,以前是县委招待所现在被常务副县长的小姨子承包了。”林琳似乎觉察到杨铭的想法于是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杨铭恍然大悟,“妈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还狗眼识人”杨铭诽腹不已。
两人直接来到三楼的包厢刚进门就见五男两女都已经围坐在包厢中间的大餐桌上聊天,两名服务员在那里忙碌着上酒菜饮品。
吴月眼尖首先发现林琳和杨铭走了进来,连忙站起身来叫道:“林姐,我按照老规矩点了菜。过来我这边坐啊!”
众人见林琳和杨铭进来了也都站了起来。向二人打招呼。林琳走过去笑道:“好,既然酒菜都上来了,我们就准备开动吧,不过我先声明我不喝酒啊!”
坐在吴月对面的老范一听,不干了叫了起来:“那怎么行!少喝点也是可以的嘛,林主任你是领导当然要起带头作用了!老刘,老姜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那是,那是,今天这场合林主任怎能不喝酒呢?今天这酒场没有男女之分。”坐在老范左边的老刘和老姜连声附和道。三个小年轻坐在那里闷不吭声。
杨铭一看这架势就明白了,这三个老资格明显的不怀好意,想趁机把以林琳为首的三个女的都灌醉了,摆明了就是要看她们出洋相。
“对啊,林主任今天你怎么能不喝酒呢,少喝一点也行嘛!”吴月这时也附和着说道。
杨铭一听心里一乐:“呵呵,典型的胸大无脑,看不出来三个老资格顺带把你也稍进去了?不赶紧统一战线还自己往坑里跳!”
这是那圆脸姑娘说话了,弱弱的说道:“我们女的不喝酒,我们以奶代酒好吧?”说着指了指放在面前的椰奶。
杨铭一听笑了,看来这姑娘是个聪明人,看出三个老家伙不怀好意。赶紧出了个点子。不过那老范又岂能放过她!走到老范身边顺势坐在老范紧挨右边的空位上。
“哦,以奶代酒!哈哈……小张这话说的……哈哈”老范色迷迷的目光从三个女人的胸前扫过跟着大笑了起来,老刘和老姜也同时笑了起来。
这时众人才明白过来老范意有所指,小姑娘燥得粉脸通红,吴月一挺胸骂道:“你们三个死家伙,尽是些下流胚子。一肚子花花肠子!小张别理他们!”
林琳坐在吴月身边的空位上见状连忙说道:“好了,我今天就少喝一点,就喝一杯啤酒意思意思啊!”
老范这才点了点头。杨铭发现老范跟老刘和老姜之间眉眼传意。潜台词就是:‘就怕你不喝,只要你喝了,嘿嘿……就由不得你了!”
“哼,我先试试你们的深浅,只要两小伙子不乱动,看我不干翻你们三个老鬼!谁让你们碰到我今天心情不爽。还想欺负女同志!我今天要酒场立威!打响清河第一弹。免得坠了林胖子封给我“酒神”的名号!杨铭眯眼看着老范等三人心里恨恨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