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光见赖小宁一副崩溃的样子,抿嘴一笑,“你也恼羞成怒了?呵,罢了,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你还有许多事要打理,这晚饭就先欠着吧。”
赖小宁想了想,道:“这样吧,今日下厨也多有不便,不如我请你下馆子如何?”
“你请我?我可没有让女人请客的习惯。”贺子光淡然说道,眼底闪过一丝喜悦。
“去去去,搞什么大男子主义。去不去?不去算了,我自己去!”
“我去!为什么不去?”
赖小宁见贺子光答应了,突然一个念头在脑海中升腾而起。
这宋朝的青楼文化也是一绝,自己来了也一个多月了,却没去见识过,心下很是好奇。况且,这个时代的文人墨客都以逛青楼,包歌姬为美事,自己岂能不去凑凑这个热闹?
走到贺子光身边,谄媚地笑道:“嘿嘿,那你等我会儿,我去换身衣衫就来。”
贺子光打了个激灵,这小女子的神色,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头皮顿时有点发麻,但愿她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赖小宁奔回屋中,麻利地换了套白衫,外面又套了层白色轻纱,又将刚刚弄乱的青丝重新绑好,顺手从包裹里抽出了一把公子扇,抬脚便要走,柳一如却叫住了她。
“小姐,您要出去?和贺公子吗?”柳一如神色凝重地问道。
她在京城打拼多年,贺子光的那些传闻她当然也是知道的。如今这小姐和贺公子走得这么近,不由有些担忧。
赖小宁看着柳一如沉重的表情,叹了口气,这贺子光和自己还真像,人缘好差,怎么每个人都不喜欢他,好像他就是那大灰狼,而自己就是那只待宰的羔羊。
“柳姨,你放心拉!那贺公子没你们想象地那么坏。我与他出去转转,你们就不必跟着了,收拾完了,就早点歇息吧。”
“小姐......”
柳一如的话还没说完,赖小宁就没了人影了。轻叹了口气,这贺公子张得如此俊俏,怕是小姐动了春心了........
拖着贺子光溜出大门,看了看四周,发现无人,立刻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踮起脚尖,凑到贺子光耳边,神经兮兮地说道:“那个,城里最大的青楼在哪?我们去那用膳可好?”
“什,什么?!”贺子光如遭雷击,退出几步,看着赖小宁,满脸诧异。
这女人疯了,居然要他带她去青楼,还说要在那用晚膳。
“嘿嘿.......”赖小宁干笑几声,赴上去,“这个,我没去过嘛,好奇!你带我去吧!好不好?”
“你疯了不成?一个女儿家去青楼?这成何体统!”
赖小宁嘴一嘟,不以为然道:“干嘛一本正经的!你是老夫子啊?别告诉我你没去嫖过妓.......”
贺子光见她越说越没了形,脸色顿时铁青,“你太不像话了!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陪着你发疯!”
“你真不带我去?!”
“不!去!”
“拉倒,我自己去!有什么了不起得.......”赖小宁回过身,朝御街的方向走去。
反正那里是商业中心,还怕找不到青楼?死贺子光,假正经!虚伪!
贺子光见赖小宁如此这般任性,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心中一紧,最终还是无奈地追了上去,“罢了,只许这一回!”
赖小宁由怒转喜,连连点头,“嗯,嗯!就这一回!下回我自己去!”
“你!”
“你什么你!我饿死拉,快点拉!”拖起贺子光的大手,就往前走。
贺子光心中一暖,反握住她的小手,任由她拉着,全然不顾旁人诧异的神色。手心温暖的触感,一点一滴地软化着他那颗冰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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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到底哪家青楼好啊?你倒是说句话啊?”赖小宁无奈地看着贺子光,这男人真是有毛病,怎么一直在那傻笑,都走半天了,也不见他说一句话。
贺子光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勾起唇,一笑道:“前面的艳满楼是京城中最大,最有名的青楼。”
赖小宁随着他的目光落下而落,发现自己竟拉着别人的手走了老半天,赶忙放开手,红着脸说道:“那你还不快带路。”
贺子光耸了耸肩,赖小宁的表情落入他的眼底,心头暖暖地,迈开修长的大腿,乖乖地在前面带起路来。
没走几步,艳满楼三个大字便映入眼帘,“呸,真是俗气!取个名字都这么露骨,真没意境!”赖小宁狠狠啐了口唾沫,心里大骂这妓院的主人没品味。
“哎哟,贺公子,您来拉!啧啧,这位公子是贺公子的朋友吗?真是俊俏啊!”
一个涂脂抹粉,头戴金钗,年约三十五,六的女人迎了上来,满脸的媚笑,模样一看,便知是这妓院的老鸨。
赖小宁斜眼看了贺子光一样,打趣说道:“哟,看不出来,璇玉兄还是这里的常客!”语气里冒着丝丝酸气。
贺子光心中大喜,这丫头果然是在意自己的。心情没由来地变得大好,对着老鸨一笑,道:“张妈妈,这位是我的朋友,赖公子,你且好酒好菜伺候着。”
“那是,那是,贺公子的朋友,奴家可不敢怠慢!嫣红,仙乐,快来招呼客人!”老鸨谄媚地笑着,招呼了两个同样花枝招展的女子过来。
赖小宁眉头一皱,不悦道:“这位妈妈,我与璇玉兄还有些话要谈,姑娘晚点再叫来!先上些好酒好菜,本公子有点饿了!”
张玉清愣了愣,这来青楼谈事,吃饭还是头一遭遇见,看着赖小宁的表情又不像是在开玩笑,一时无措,又看向贺子光,见贺子光对她点了点头,立刻笑了出来,“那公子,您里边请!我们这艳满楼的酒菜绝对是京城一绝,包您满意!”
赖小宁不由暗暗佩服。不愧是终日在风月场上打滚的人,这反应就是比常人快.不过她刚刚那诧异的表情也没能逃过自己的眼睛,的确呀,来青楼不叫姑娘,来喝酒谈事的确有些怪异。对着老鸨笑了笑,道:“张妈妈,要这酒不好,我可要罚你!”伸出修长的手指,勾起老鸨的下巴,神色轻佻地说道。
张玉清脸一红,这小公子张得真是俊俏,这男子也能张得如此这般媚人,真是世间少有。厚粉掩盖下的脸红了起来,笑着说道:“瞧这公子说得,要酒不好,您罚奴家三杯就是!来来,别站着,快入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