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室简陋,我不知应该怎么招待你。这样的地方,本不适合你来。”楼翩翩淡声回道。
男子在她回话的当会儿,轻佻地摸上她的腰,往怀里带。
以为她会挣扎,她却静静地站着,仿佛自己倚着一棵树。懒
“一些日子不见,你倒是越来越无趣。”男子不相信自己之于这个女人而言,没有男女之分,更是邪魅地咬上她的耳垂。
可惜,他像是在挑/逗一个没有感情的动物。她眉眼不动,依然不惊不宠,没有半点羞怯之意。
第一次,他发现自己不了解女人,尤其眼前怀中的这一个。
他挫败地放开她,端正颜色道:“倒是我错了,不该对你放肆。我来,是想带你离开皇宫,走吧。若是惊动了侍卫,我们都走不了。”
他理所当然地牵着楼翩翩的手想出寝殿,楼翩翩双脚却钉在原地,纹丝不动。
他疑惑地回眸,不解地问道:“你不想随我离开皇宫吗?”
同时,他感觉到掌心的冰冷,她的手,怎会冷成这德行?
“月霁,我乏了,想歇着了。”楼翩翩盈盈浅笑,宛若梨花初绽,清新可人。
“我以为你想离开皇宫,所以特意进宫助你离开。”月霁沉下俊颜,身着红袍的他,依然冶艳如初,张狂惑人。虫
“我确实想离开,不过,是以自己的方式。”楼翩翩抽回自己的手,在床沿坐下。
“你该知道,凭你一己之力,你无法离开。”月霁眸中闪过一丝锋芒,邪笑勾唇。
这个女人,总是出乎他意料之外,每每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楼翩翩抿唇一笑:“你今日今时来到,时机把握得刚刚好。不过,我以为你拣月无尘不要的女人,这步棋走得不算妥当。最起码,我没有被你当作棋子使唤的想法。”
月霁脸上完美的笑容有点挂不住,毕竟这个女人的剔透玲珑心再一次让他刮目相看。
“看你说的,我来这里,真的只想带你脱离苦海,一片好心。”月霁也在床沿坐下,握上她的纤纤玉手,触及的依然是满指冰凉:“这是怎么了?手冷成这样子。如果你做我的女人,我一定只给你幸福和快乐。”
“我现在挺好的,就算是痛苦,也是乐在其中。”楼翩翩清澈如水的美眸看向月霁:“以后,别再打我的主意了。女人不该是男人通往权势欲/望的踏脚石,他不能,你同样也不能,这只会让我瞧不起你们。”
月霁顿时哑然。
感觉自己就像是穿着一件完美无缺的衣裳,她却以她的双眼轻易将他全身上下剥光,令他无处可藏。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故意接近你?”沉吟片刻,月霁沉声问道。
他自认为演技不错,却不料轻易便被这个女人拆穿他的伎俩。
“你每回出现的时机刚刚好,就是太刚好,所以才让人觉得刻意。你看我和他看我的神情不一样,在这方面,女人很敏感。你是耐着性子对我做戏,在我不经意的某个时刻,能看到你藏在笑容面具下的冷漠。月无尘他却刚好相反。他嘴里说我这不好,那不好,扬言讨厌我,将我挫骨扬灰,可我总能在他脸上看到他对我的情不自禁。也许是因为这样,我也才对他情不自禁吧。”提起月无尘,楼翩翩眸色变得温暖。
对于那个男人,她只想记得他的好。
月无尘表面上看起来无情,他其实多情。
而月霁表面上看起来多情,实则无情。
这两个男人,是两个极端。
“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月霁端正颜色道。
第一次有女人能看穿他的本性。
刚开始他接近楼翩翩确实别有目的,可是后来接触多了,慢慢觉得她和传说中的不一样。
这种预想与现实的强烈反差令他对她产生窥探心理,最近虽未见面,却总是会不经意地想起她。
“可惜,我不喜欢你,你还是收回你的喜欢吧。”楼翩翩伸了伸懒腰,起身送客的姿态。
“也罢,我从不喜强人所难。你既然不愿随我离开,那我也没必要自讨没趣。”月霁起了身,打算离开。
人家已经给他留了面子,没拿扫帚赶他,他应该偷笑了。
楼翩翩仍站在原地,没有任何表示。
月霁提脚。
一步,两步,三步。
他猝然回眸,问道:“如果没有月无尘,你会喜欢我吗?我这辈子从没试过对一个女人牵肠挂肚,可最近总会想起你,你说,我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楼翩翩只站在昏黄的灯火下,浅笑依旧。摇曳的风影拉长了孤零零她的影子,掀起她长及腰间的青丝,凄美又惑人。
月霁只觉胸口似乎震动了某根弦,“咚”的一声,此后余韵不绝,心跳紊乱。
“无论我错过了什么,我觉得,我还是有机会的。翩翩,我相信有一日你会属于我,不如你也试着相信,老天爷会将你赐给我。”月霁深深再看一眼楼翩翩,便头也不回地大踏步离去。
楼翩翩笑了笑,拾起锦盒里泛着温润光泽的天云之心。
人的心就如这颗天云之心,玲珑剔透,唯有一颗。
世间的独一无二,又怎会是老天爷所能左右的?
楼翩翩搁下天云之心,好生放妥当,转身想睡下,却被身后悄无声息站着的人吓了一大跳。
借着昏暗的灯光,她能看清楚对方脸上怵目惊心的疤痕,正是影子。
月霁来的时候,她能感觉到室内空气的不同,可影子来了,她却毫无所察。
影子自然看到楼翩翩因他受到惊吓,他退后一步方道:“为什么你不随霁月离开?”
“因为我要留下来。”楼翩翩如实回道。
影子冰冷的眸子浮过一点不明情绪。此趟,他白来了。
见他转身就要离开,楼翩翩追上两步,叫住他:“影子,你也想带我离开吗?”
虽然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什么也不说,但她猜想,是这样吧。
他甚至不相问,便给了她选择的权利,这个男人贴心得让她愧疚。
“只是过来看一眼,看你过得好不好,我走了,保重。”话音刚落,影子便出了寝殿。
楼翩翩疾步追出去,却已不见他的踪影。
“来无影,去无踪,这就是影子吧?”一直躲在暗处的秋雨见楼翩翩怔在原地,走到她身旁道。
“正是,只可惜他白走这一趟,我让他失望了。”楼翩翩勉强提神,又道:“这个多事的夜晚应该就这样了,丫头,早点睡,我快累死了。”
秋雨依言点头,她们各自回房躺下。
那厢在秋雨走后,钟南进入承乾宫,原是怕月无尘已入睡,吵醒他。不想他入得寝殿,并未见月无尘的身影。
他转而问冬梅,冬梅指指书房,压低声音道:“近些日子皇上每晚都在书房批阅奏章,很少回寝殿休息。”
“我有事,找皇上,去了。”钟南也压低了声音,悄然踱向书房。
待夏兰传达旨意,钟南方进入书房,向月无尘请安:“卑职参见皇上!”
“什么事?”月无尘搁下手中的木雕,看向钟南问道。
钟南这个时辰来找他,定是有什么要事。
“方才她找过卑职,说是第一场雪将至,太后娘娘想和皇上观雪赏梅,说是娘娘的心愿。”钟南道出秋雨要他转达的事。
月无尘径自沉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若令皇上为难,不如卑职找个机会回了……”
“朕只是在想,是不是朕错了。”月无尘把玩手上的木雕,淡声打断了钟南的话。
近些天总是无法入眠,他能想起的都是楼翩翩不快乐的脸,她毫无生气的眸子。他都快忘了她笑的时候有多美,快乐的时候有多可爱,她的痛苦,皆由他一手铸成。
尤其是他要她堕胎时,她悲痛欲绝的神情令他寝食难安。
他以为她够坚强,却忽视一个女人再怎么能忍,也还是一个女人。她瘦弱的肩膀,承受不了太大的沉痛。
是不是只有那种方法逼迫她,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远?有没有另一种更好的方法,留住她的身心,让她回复原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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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66差点被大浪卷走哇,至今还昏昏沉沉的。早上赶起写文,这会儿要回去休息一下,等我精神好点儿再一起回留言。
明儿个估计就能让翩翩离开了,最后一虐,爬走了,亲亲们记得给66投月票鼓励下哈,爱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