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宫女听了羞红了脸,轻啐道:“亏你不害躁,竟拿皇上的床事来说,难道你亲眼见到皇上的勇猛?”
“我进宫八载,还从未得见皇上圣颜。大文学”宫女说着轻叹一口气。
“既如此,又何来皇上非常勇猛一说?!”又一个宫女好奇地道。懒
“这还用说吗?这明里,大家都说昨晚皇上夜宿贤妃宫中,只是对奕。试问皇上血气方刚,对着像贤妃这样的美人如何会不动心?更何况皇上对贤妃还有旧恩,贤妃曾经深皇上宠爱,皇上也对贤妃欲罢不能。我听说,之所以会传出皇上与贤妃只是对奕夜谈的消息,是因为皇上不想令后宫妃嫔针对贤妃娘娘,也就是说,是为了保护贤妃娘娘,这也是皇上的恩宠。”宫女压低声音道。
其他宫女听了连连点头:“这也不无道理。总之,惠妃与贤妃的相继得宠,其他妃嫔定会眼红嫉妒,各施奇招只盼龙宠,届时咱们又有热闹可瞧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兴起。
平日里不敢议论主子们的事,此次事情闹大,皇宫每个地方都在议论,所有人便壮大了胆子,浑然不知自己的对话落进了有心人士的耳中,正是夏兰。
夏兰正欲举步离去,却见在对面的隐蔽处还藏着一人,像是敏妃身边的宫女。
夏兰没在这是非之地停留,她匆匆折返承乾宫,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道出。虫
月无尘听了面无表情,径自轻抿香茗,她一时间猜不到主子的心思,此时小李子尖锐的声音由远至近:“启禀皇上,以敏妃为首的众多妃嫔请求觐见圣颜。”
“传!”月无尘唇角微掀,笑意一闪即逝。
不多久,众美人便鱼贯而行,进入了承乾宫,齐齐朝坐在龙椅上的月无尘行礼:“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月无尘笑着看向众多的美人。
除了五年前所赐的那些美人,在场有半数以上的美人看着觉得陌生,他更不记得何时何地册封了这些女人。
他起身,细细打量众多莺莺燕燕,在这些女人的身上,他多少看到了楼翩翩的影子。这点,他册封她们时也不曾注意。
一时间,他站在美人们中间,神游天外。大文学
夏兰见月无尘没有回神的迹象,小声提醒:“皇上?”
月无尘回复常态,随意点了几个美人,最后再拉着敏妃的手道:“你们几个今日留下陪朕用午膳,其他人跪安。”
“是,皇上!”没有被点到名的美人不免失望。
她们来此,正是想在月无尘跟前露露脸,好让月无尘记得还有她们这些人。只是所有人聚在一起时,才发现竞争对手强劲,每一个皆貌美如花。
被摒退的众美人不甘不愿地退出承乾宫,望川正好来到承乾宫,他略微扫了扫一众人等,才大踏步进入承乾宫。
“望大人,未经传诏不能入内--”
小李子话未说完,望川已经进入承乾宫。
正在和美人们说笑的月无尘眉眼不抬,径自握着一个美人的柔荑,淡声道:“望爱卿,你可知未经传诏,擅闯承乾宫是何等大罪?”
望川却未看他一眼,径自瞧那些留下来的美人妃嫔,这不免令月无尘有些诧异。
“微臣一时情急,才惊扰圣驾,以后不敢了。”望川没找到要找的人,突感失望。
月无尘捕捉到望川脸上闪过的失望之情,沉声道:“望爱卿,你随朕进书房。”
他起身往书房而去,望川紧随其后。
“你搭上了朕的哪个妃子?!”月无尘入得书房,抛出的这个问题令望川啼笑皆非。
“给微臣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扰乱宫帏,请皇上明鉴!”望川忍着笑回道。
“那你方才为何盯着朕的爱妃们瞧?而后未找到你要找的人,很是失望。望川,别告诉朕,是朕方才眼花。”月无尘确定方才自己没看错。
“这……”望川欲言又止:“微臣确实有点失望,至于原因,微臣想有所保留,只因为给了那人承诺。这件事,容臣以后再禀,望皇上恕罪。”
“朕记得你说过,银子远比美人来得实在。这一次,朕看你是觉得美人终于实在过银子了。也罢,朕也并非不通情理之人,你若喜欢那个美人,告诉朕,朕将她赏赐予你。”月无尘笑意厣厣地道。
“真的不是皇上所想的那样。大文学”望川的话招来月无尘似笑非笑的一眼,他无奈地苦笑:“谢皇上恩典。微臣还想再看看,若真是对她有心,微臣会向皇上请旨赐婚。”
“既然来了,陪朕一起用午膳,朕一个人应对这些美人心有余力而不足。”月无尘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微臣还有要事忙--”
“怎么,你敢抗旨不遵?!”月无尘打断望川的拒绝。
望川拱手回道:“微臣不敢。只是觉得要做皇帝的这个奸臣不容易,居然要出卖微臣的男色。”
月无尘轻拍望川的肩膀,笑意不减:“望川,辛苦你了。”
席间,月无尘和他的妃嫔们谈笑风声,打情骂俏,望川则在一旁陪笑,笑得脸抽筋还在笑。好不容易用完午膳,望川最终落荒而逃。
众美人看到望川几乎是跑出了承乾宫,不觉莞尔。
月无尘再与美人周旋了一番,这才托辞有政事要忙,命众人退下。
虽然只是和月无尘共进午膳,众美人已心满意足,笑着离去。
接下来,一连几日都有美人到承乾宫走动。
月无尘恩泽广施,雨露均沾,令后宫的美人们蠢蠢欲动。
至于晚上,月无尘也没闲着。他经常去美人的寝宫走动,去得最多的宫殿,还是赵裙的锦秀居。其次便是秋吟的秋翠宫,而后便是敏妃的锦云宫,若宣的缀锦楼。
月无尘在宫中忙得不亦乐乎,在宫外的安排也没缓下。
他问过通天鉴,待到风向一变,便对居住在尹府中的楼翩翩下“毒手”。
秋雨一直在暗中监视尹府的动静,每日向月无尘禀告消息。
据说第一日,尹子卿陪楼翩翩去至京城街道走了走。楼翩翩气色不佳,死气沉沉的样子,与尹子卿之间并无过多的身体触碰。
至于第二日,楼翩翩整日没出尹府,但见尹子卿忙进忙出,后来才知为了讨楼翩翩欢心,尹子卿找了京城有名的戏班学戏,晚上表演节目给楼翩翩欣赏。这晚楼翩翩有进步,笑了。
知道楼翩翩因为尹子卿笑了,月无尘甚不开心。若可以,即刻把那个女人抢进宫,看她还怎么对其他男人笑。
就这样,一晃十日过去。
这日楼翩翩在院中与月漓一起乘凉。
月朗星疏的夜晚,晚风习习,月色自树间的漏隙洒下,投下或深或浅的斑驳月影。
月漓趴在楼翩翩的大腿听楼翩翩讲故事,笑道:“翩翩,你讲故事时的声音真好听。”
楼翩翩还未答话,小月牙便接话道:“夫人不只是讲故事的声音好听,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皆能,唱歌更好听了。”
“真的啊,我想听你唱歌弹琴。”月漓一听很兴奋,目光灼灼地看着楼翩翩道。
“夫人,我也想听。”小星也凑上前道。
“太久没弹琴,生疏了。也罢,小星,你去瑟琶出来,今日我就弹奏一曲为大家解闷。”楼翩翩主要是不忍看月漓失望的样子。
也不知是怎的,越和月漓相处,便越对她有好感。
现在的月漓有点孩子心性,而且无半点心机,单纯如一张白纸。即便如此,她也不失自己的个性。若是不喜欢的,绝不愿折衷半点。
或许正是这一点,与她相似,她才喜欢月漓吧?
想以前,也曾在皇宫与月漓打照面,可若真说起来,并无深交,再加上月漓对她的怨恨,也不可能了解彼此。
小星很快将瑟琶拿出,楼翩翩轻轻拨动琴弦,瞟一眼站在屋檐下白衣胜雪的尹子卿,抿唇一笑。尹子卿也朝她淡然一笑,她这才道:“今晚夜色美好,为应景,我便弹奏一曲《春江花月夜》。”
她轻轻拨动琴弦,动听如水的乐声便自她的青葱玉指尖流泄而出,飘入空中。
正站在尹府附近的一座阁楼上的月无尘正在下令命人撒药粉,听得琴声,一时间竟痴了。
此曲温暖人心,曲声固然悠扬动听,最妙的,还在于曲中所传递的美好积极。就是让人听了,觉得生命美好,充满希望。
“皇上,药粉已洒出,风向刚刚好。两个时辰后,药效便会发挥,到时皇上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娘娘抢--请进宫。”秋雨的声音惊醒月无尘的思绪。
“子卿很聪明,你们一定要小心他早有防范。此次行动,只许成功,不准失败!传令下去,不能伤害包括子卿在内的尹府所有人,否则朕唯你们是问!两个时辰后,朕亲自指挥此次的行动。”月无尘遥视尹府的方向,淡然启唇。
现在尹府中的所有家眷,都是楼翩翩所在意的人,他不希望楼翩翩恨他。
更何况,他也不能让尹子卿有半点损伤。
尹子卿再怎么变,也是他此生唯一的知交挚友,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包括楼翩翩。
“是,奴婢遵旨!”秋雨应声而去,传达月无尘的旨意。
时间缓缓流逝,两个时辰过后,月无尘大手一挥,便有成百上千的黑衣人将尹府重重包围。
秋雨为月无尘开路,在看到院中对月独饮的白衣男子时,秋雨大声道:“皇上,小心有诈!”
此时月无尘已跨进大门,也看到了尹子卿。
尹子卿看向他,朝他举杯:“无尘,过来陪我喝一杯。”
“皇上,不可。”秋雨怕有诈,想阻止月无尘。
“子卿是朕最好的朋友,他不是卑鄙小人。朕或许会做杀人越货的事,他却不会。”月无尘笑着推开秋雨,在尹子卿的对面坐下。
尹子卿为他斟了一杯酒:“如果我为你斟的是一杯毒酒,你会不会喝?”
月无尘端起酒盏,一饮而尽:“若是你斟的毒酒,也特别香浓醇厚。”
尹子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沉不住气,迟早会行动。”
月无尘也为尹子卿斟满一杯,笑言:“知我者,莫若子卿。”
“她们中了你的迷药,都睡了,让他们都撤了吧,待会儿你带她进宫。我与她只是挂名夫妻,在尹府,她是我的夫人,出了尹府,她就是楼翩翩,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尹子卿也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为什么?”月无尘不解地问道。
“就是想圆自己的一个心愿。她曾说,若是十年后她未嫁,我未娶,我们便凑和着过日子。只是人生有多少个十年,我们并不知十年后的我们在哪里,不如以这种方法先解解我的馋。”尹子卿也为月无尘斟了一杯酒:“当然,十年后你还未能与她双宿双栖,我定与她结为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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