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漓,你来了啊。”楼翩翩看向月无尘,只见他退得老远,好像月漓是什么脏东西。
月漓没有了往日的记忆,她见状不会伤心,也不会难过,只是好奇月无尘总是这么嫌恶她的样子。
她的视线重新投向楼翩翩,笑着回道:“尹大哥说我进宫便能看到你,我便随他一起进宫。果不其然,尹大哥没有骗我。”懒
“别杵在这里,我们回屋谈。”语罢,楼翩翩便拉着月漓的手进入凤羽宫。
被冷落在一旁的月无尘甚是不悦。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堂堂一个帝王,永远比不上楼翩翩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
怕楼翩翩在月漓手上吃亏,他又不得不紧随其后,看着那个女人。
待坐定,月漓方道:“其实我今日进宫,是来向你辞行的。在京城停留了一些日子,我还是决定四处走走看看。”
“你想清楚了吗?你一介弱女子,长得又好看,在外流荡只恐不安全。”楼翩翩一愣,很快回道。
“想好了。以后我女扮男装,应该没多大问题。”月漓对楼翩翩露出灿烂的笑花:“放心吧,我又不是孩子,会自己照顾自己。而且我相信,世上好人会比坏人多。”
楼翩翩失笑摇头,看向站在一旁听她们寒喧的两个男人。他们一左一右,各占一隅,似乎都不想找对方说话。虫
“这样吧,就算要离开京城,也过些日子再说。我在皇宫认识的人不多,说得上话的也没几人。月漓,你晚些再走,如何?”楼翩翩突然下了这个决定。
总觉得月漓现在不是离开的时候,月无尘丢失的记忆没找回,或许可以借助月漓的存在找回月无尘的记忆。
更何况,月漓丢失的记忆也很奇怪,是不是跟月无尘丢失的那段记忆有异曲同弓之妙?
“这……”月漓有些犹豫:“我包袱都收拾好了,打算今日启程离开京城。”
“我又不会没收你的包袱。你暂住在皇宫,若是你实在玩腻了,届时我保证放人!”楼翩翩笑言,上次不待月漓拒绝她便盖棺定论:“就这么说定了。子卿,你去将月漓的包袱拿过来,她暂时住在我的凤羽宫。”
尹子卿点头,转身离去。
三刻钟后,他再回来,手上多了月漓的包袱。
月无尘枯坐了许久,见楼翩翩还拉着月漓闲聊,心下觉得苦闷,便不再自讨没趣,垂投丧气地出了凤羽宫,不忘将尹子卿拉走。
楼翩翩终于闭上小嘴,看着月无尘离开的方向发呆。
“看来皇上对你情根深种。你心里也有他,为何还对他若即若离?”月漓将楼翩翩的所有表情都看在眼里,不解地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心里有个结,总打不开。更何况我和他的身份,若真要正式公诸于天下,只怕又要掀起一场混乱了。”楼翩翩有气无力地回道,打不起精神。
月无尘在她跟前,她不知要怎么和他相处。待他走了,她又觉得寂寞,甚是想念。
她的不干脆,自己都看不下去。
月漓听了,柳眉轻扬,掩嘴轻笑:“你呀,想这么多做什么?有一个人对你好,你就毫不犹豫地接受。再者,坊间关于你和皇上的流言多了去。都说皇上对你情根深种,你们是对苦命鸳鸯,若能修得正果,是再老天爷开眼。”
“虽然我不在宫外,可我也不是无知孩子。这个时代,就算民风再开放,老百姓也不可能轻易接受皇帝和太后在一起的事实。要知道,我曾是先皇的皇后,如今再跟现在的皇帝在一起,人们不说我水性扬花才怪。”楼翩翩接话道。
月漓一愣,而后莞尔:“那只是一小部分人的想法,你又何苦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而错过自己一生的挚爱?”
“你们说的那些大道理我都懂。其实我已经想通了,我现在怕的是,和他的好日子没有多久了,毕竟……”楼翩翩说及此,话语顿住,美眸黯然。
看出楼翩翩有难解的心事,月漓不知如何接话,便随口安慰了她几句,后来自己在凤羽宫休息。她在凤羽宫待了两个时辰,才知道楼翩翩所谓的无聊所为何。
楼翩翩烦闷时还可看书,她却无所事事地从凤羽宫这头走到那头。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用了晚膳后,月漓早早上榻休息。
楼翩翩见时辰还早,便打算看完整本书再休息。
正在她看得津津有味之时,有人匆匆步入寝室,正是夏兰。夏兰直奔凤榻前,朝她道:“娘娘,求您救救皇上!”
楼翩翩的视线依然胶着在书本上,头也不抬地问道:“他又在玩什么花样?”
这个时辰找她过去,不知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龌龊方法欲对她下手。
那个男人的那点龌龊心思,用脚趾头也能想到。
夏兰眉心一跳,悄眼觑向楼翩翩,暗忖楼翩翩却很了解月无尘。
月无尘确实是在玩花样。今日从这里回到承乾宫,月无尘便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在最短时间内将楼翩翩拐上他的龙榻。
为了达到目的,他要不择手段。
而今晚,便是月无尘为了得到楼翩翩的身体而不择手段的时刻。
“近日来娘娘冷落皇上,今日娘娘更是盯着尹公子看了又看,彻底伤了皇上的心。皇上最终黯然离去,娘娘却由始至终都未曾看皇上一眼。皇上伤心之余,便赌气去找与娘娘气质相仿的静贵人。谁知静贵人知道机会难得,突然对皇上起了淫心,更是对皇上下药。皇上这会儿已被奴婢救回了承乾宫,娘娘若不救皇上,皇上就会欲-火焚身至死。”夏兰跪倒在凤榻前,只差没声泪俱下,求楼翩翩过一趟承乾宫。
做皇帝的心腹宫女真不容易。
悦帝龙心事小,还要帮主子演戏,骗女主子上钩,这才叫难事。
偏生楼翩翩聪慧得很,她这样的拙劣演技,会不会被楼翩翩一眼识穿?
夏兰跪在凤榻前忐忑不安,久久未等到楼翩翩一句话,她忍不住抬眸,悄悄看向楼翩翩。
只见楼翩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启唇浅语:“夏兰,这么多年了,你跟在他身边演技还是很一般哪。”夏兰努力在美眸挤了一点眼泪,满脸茫然,嗫嚅道:“奴婢不知娘娘在说什么。”
“你说哀家明知前面是陷阱,还会不会傻傻地送羊入虎口呢?”楼翩翩懒洋洋地反问。
夏兰的五官顿时纠结在了一起,她就知道,这份差事不好做。
“娘娘,是真的,皇上这会儿身中毒药。娘娘若不抓紧时间,会死人的。”夏兰脸色惨白,她冲上前,一把抓着楼翩翩的玉手:“娘娘,奴婢不是在说笑。皇上这会儿真的快不行了,是有人下药下太多了,又没有解药,这时承乾宫的女人个个自危,娘娘千万要救皇上,还有承乾宫的宫人。”
“真有这么严重?”楼翩翩看出夏兰眸中的焦虑不像是作假,心一紧。
“奴婢若是骗娘娘,不得好死!”夏兰只差没举双手发誓。
“哀家随你走一趟。”楼翩翩不待细想,便迅速穿戴整齐,出了凤羽宫,上了步辇,往承乾宫而去。
匆匆赶至承乾宫,楼翩翩便知道夏兰并没有说谎。
月无尘已神智不清,随手抓了个宫女押在身下,却还能认得人的脸,见不是她,便一脚将那个可怜的宫女踹飞。
他额头上更有伤口,血流不止,加上他赤红的火瞳,看起来,像是从地狱出来的修罗。
楼翩翩怔在原地,只道月无尘真的疯了。
他那点心思她是知道的,不过是为了得到她的身体,可有必要让自己遭这样的罪吗?
如果她不来,他是不是就任由药物夺走他的性命?她任何时候都想不通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母,母后……”正在月无尘发狂的当会儿,他混浊的眸子却找准了楼翩翩的方向,朝她跌跌撞撞地走来,双腿在颤抖。
楼翩翩迎上前,扶着月无尘滚烫的身子,柔声道:“稍安勿躁,再等等,我不想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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