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人对这点管得严,府中上上下下都不能去赌坊,一经发现,便要赶出望府。”凝慧如实回道。
青衣想了想,突然出了西苑。
凝慧站在原地,完全摸不着头脑。
青衣直奔主苑而去,觉得这事还是得靠望川配合。懒
反正她现在和望川很“要好”,不趁机利用一下现在他们的友好关系,多对不起自己每天赔笑赔得那么辛苦?
青衣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不多久便冲进了主苑。
正在书房发呆的望川见到美人送货上门,自是欢喜。
“望川,有一件事我需要你配合我。”青衣没有废话,直奔主题。
她如此这般道出自己的想法,望川却一脸凝重,直勾勾地看着她。
“有困难吗?”青衣不解地问道。
“我为你做这么多事,你是不是应该给点甜头让我尝。这样吧,让我亲一口--”见青衣扭头就走,望川忙转变口风:“我只是说笑,你这个女人也太死板了。”
“你再说一句?!”青衣淡然回眸。
“姑奶奶,算我怕你,你就算要天上的月亮,我也给你摘下来好了。”望川哪再敢打表衣的歪主意,满口答应她的要求。
青衣这才缓和了脸上的表情,跟望川商量细节。
虫
两人窝在主苑,整天没出门,凝慧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及时转告给唐诗。
唐诗听了火冒三丈,妒火攻心,差点没冲上前拆开那对男女。
“待青衣走了,凝霜,你就把炖盅送到主苑,看着望川吃下!”唐诗咬牙切齿地道。
她就不信抢不过青衣,她今晚就要得到望川的身体。
偏生主苑那边状况不对,凝霜没有机会下手。
只因望川和青衣两人还在一起用晚膳,直到戌时过后,望川才送青衣回到西苑。
待望川自西苑出来,又过了一个时辰,凝霜这才把握机会,将炖盅送到卧房。
望川正要就寝,见凝霜入内,不觉蹙眉:“这么晚了,你怎的还没歇着?”
看到凝霜,望川便想起青衣说的话,她说,此女心机深沉,她还说不希望凝霜是她的妹妹。
但若凝霜确实是青衣的妹妹,又该如何是好?
“唐小姐见大人整日忙碌,怕大人身子吃不消,便命厨房准备了膳食。唐小姐脸皮薄,不好意思送过来,便命奴婢为大人端补汤过来。”凝霜面不改色,笑道。
她会这么热心帮唐诗,自然有她自己的理由。
待到望川吃下这碗炖汤,若是发作得快,她又是在场唯一一个女人,望川极有可能在控制不了自己,对她下手,她就能拣一个大便宜。
届时望川占了她的清白是不争的事实,唐诗对望川下药也是不争的事实,只有她才是最后的赢家。
只盼老天爷站在她这边,助她一臂之力。
“搁在这里即可。”望川瞅一眼炖汤,淡声道。
经凝霜双手碰过的东西他可不敢喝,下毒是不大可能,再下春-药却是极有可能。
若是青衣在此尚可,他可以将计就计,中药后的他可以“顺势”将青衣吃干抹净,逼她不得不跟他。
望川主仆各怀鬼胎,看着炖盅各打自己的算盘。
“可是唐小姐特意吩咐奴婢,务必看着大人喝下。”凝霜作势为难地道。
莫不是望川知道这盅炖汤有问题才不敢喝,想随意打发了她?
望川可不是一般人,平日都是他算计人,这会儿若怀疑汤中被人动了手脚,也不是不可能。
“方才我在西苑才吃了不少点心,这会儿吃不下。这样吧,到底是诗诗的一番心意,以免她知道我没喝难过,这碗汤就给你了。凝霜,你把它喝了。”望川展眉一笑,觉得自己这方法可行。
凝霜心下暗惊,忙摇头道:“大人,奴婢是什么身份,怎么敢喝这么贵重的炖品,折煞奴婢了……”
“要你喝就喝,这么多废话做什么?主子的命令你也敢违抗么?”望川没好气地打断凝霜的话,将炖盅递到凝霜手上:“现在就把它喝了,你喝了好向诗诗复命。”
凝霜进退不得,她硬着头皮,作势接过炖盅,却在接盅的一瞬手一滑,炖盅眼见就要摔碎,望川却眼明手快地接住,轻斥道:“凝霜,何时开始你做事这么不利索?这是诗诗的心意,不能毁了,喝了吧。”
凝霜知道这一劫躲不过,银牙一咬,仰头便把炖汤一口气喝完。
不知唐诗放了多少药,药才下腹,她便觉浑身燥热。
“奴,奴婢告退。”凝霜知道望川已生怀疑,不敢再停留,忙着去找唐诗要解药。
望川颔首,目送凝霜颤颤微微地离去,便知自己所猜不假。
炖汤里确实渗了媚药,凝霜为虎作伥,咎由自取,怨不得人,是该受点教训。
可她若是青衣的妹妹,一不小心失了身,他怎么对得起青衣?
思前想后,他不放心,悄然跟在凝霜身后。
只见她踉踉跄跄地往东苑而去,才去到门口,便栽倒在地。
唐诗正在东苑等消息,见凝霜回来,高兴地迎出来,后见凝霜不妥,才暗道不妙。
“唐,小姐,解,解药,奴婢快不行了……”凝霜艰难地把话说完,已经动手解除自己的衣裳。
“我没有解药,是从青楼取得的药物,哪来的什么解药?”唐诗未曾料到会是凝霜吃了炖汤,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凝霜的神智见见恍惚,眼前的唐诗化成了望川的脸,她蹭上前,抱紧唐诗,娇媚地低喃:“大人,我,我好难受,帮,帮我……”
唐诗一把推开凝霜,凝霜栽倒在地,申吟不断。
闻得声响的北冷出来,见状扶起凝霜,凝霜趁势钻进他的怀中。
他从怀中掏出一颗药放入凝霜的嘴里,凝霜不多久便回复了清明神智,见自己倚在北冷怀中,又羞又窘。
北冷利眼扫视她,像是洞悉了她的所有把戏,冷声道:“不是每一回都有人挺身而出,你也不是每次都能这么走运,多行不义必自毙!”
抛完这句话,北冷便头也不回地回到自己的厢房睡下。
这一役,唐诗和凝霜非但没能讨到半点好处,凝霜反而遭了不少罪,她讪讪然离去。
在远处看了一回热闹的望川心情甚好,哼着小曲儿回屋睡下。
他的眼光就是不错,还是青衣好,不只貌美,心地也好,又很聪慧,这样的女子世间少有。不像唐诗,看起来美丽,其实也是蛇蝎女子。
这晚,望川尤其好眠,次日更是精力充沛地去上朝。
经过细心准备,青衣也备了一出好戏,只等戏中女主角凝霜上场。
凝霜经过昨晚一役,心情极为低落,她始终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命这么苦。分明是对望川下药,昨晚出丑的却是她。
昨晚之事若是传开,在望川心里她更会不堪。
她不过是想光明正大地做望川的女人,这样也有错了吗?
凝霜躲在她平日最喜欢的树下,她的视线定格在草丛里的半块玉佩。
她疑惑地拾起,再掏出自己脖子上的那块,刚刚好一对完整无缺的玉佩。
正在她看得入神之际,有一个男人飞奔而来,到她跟前,抢过她手中的两枚玉佩道:“凝霜,你怎会有我家祖传半块玉,难道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
男人她认得,是府中的家丁,年约廿三,身材矮胖,出了名的好吃懒做。
凝霜摇头,如哽在喉。
家丁径自喃喃自语:“这样就好了。你在府中有点地位,月俸一定不错,我前几日在赌坊输了一百两,你这个妹妹理应帮我还债。”
凝霜脸色乍变,怒道:“这不是我的玉佩。这是我小时候自凝慧棉袄的夹层中拿来的玉佩,她才是你妹妹!”
小时候只觉得这枚玉会是不错的东西,后来见只有半枚,又觉得这其中或许有什么典故,便没有典当出去。她却万万没料到,这半块玉是不祥物,招来一个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