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是我的师姐啊……”知善为难的看着他,终究还是有些不忍的说。若追不上还好,若追上了,那就糟糕了,且不论她跟李正之间到底有多大的差距,光看她吓成那样就知道,她的胜算不大。
她不想看到她死,特别还是死在李正手下,很有可能会死无全尸的。懒
李恒有些生气:“她可从来没把当师妹。”
“我知道,不过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我想要自己处理。”知善有些别扭的强硬说。
李恒定定看着她,唇间紧抿着,看着很是生气的样子。片刻之后,他愠怒的别开头,冷声说:“那随便你。”说完,便径自蹙眉躺回到了床上去了。
房间里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郁,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李正站在一旁,有些局促不安的看着两人,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虽然心里头很是不畅快,可是想到知善还光着脚踩在地上,脚还割伤了,李恒心里头就很不是滋味,坐立难安。
独自躺了一会儿,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紧皱着眉,心软的坐起身,下床走到知善身旁,心疼的看着她那只被血染红的脚,轻轻拽了一下她的胳膊,柔声说道:“别站着了,过来坐下,你的脚流了太多血了,必须要尽快包扎一下。”
“我没事。”知善硬声说着,想到他刚才那句冷冷的“随便你”,似是要弃她不管的样子,就忍不住要跟他耍脾气。虫
“算我错了,别闹脾气了,听话。”李恒放低姿态,讨好的劝着。
知善低垂着头,依旧不做声,但是原本的坚决已经有些松动,被他轻轻一拉就跟着走了过去。
李恒将她拉到床边坐下,抬起她的脚皱眉仔细看了看她脚下那两道不深不浅的口子和外翻的皮肉,心里头就不由自主一阵抽痛,满心自责,她都已经伤上加伤了,他竟然还跟她闹脾气。
“阿正……”他抬头看了李正一眼,叫道。
李正正若有所思盯着他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听到他叫,怔了一下,但是很快便回过神来,诧异的对上他的眼,问:“什么事,皇叔?”
“劳烦你跑一趟,去帮我把陆明叫来,善儿的脚需要立刻包扎。”李恒看着他说。
李正有些为难:“可是陆神医他不在,我刚才去找过他。”
“他不在?”李恒有些意外,沉吟片刻,又问:“那看到阿誉了吗?他们两个应该在一起的。”
李正还是摇头:“也没有。”
“都不在。”这下李恒紧张了:“那怎么办?”
李正在一旁不以为然的笑:“不就是刀伤嘛,清晰过后,抹上金疮药不就行了?正好我这儿有上好的金疮药。”说着,他已从怀中摸出了一个锦盒。
“有上好的金疮药那就太好了。”李恒松了口气笑着说完,指了指一旁不远处放在架子上的水盆和搭在上面的毛巾,说:“把水盆端来吧,辛苦你了……”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皇叔又何必跟我客气。”李正淡然一笑说完,快步走到架子旁,很快将水盆端了过来。
李恒原本是想要亲自替她清理伤口、上药的,可是两只手被绷带紧紧缠着,根本沾不得水。他望着自己的手迟疑了一下,抬手就想要将绷带解开。
知善忙拦住他,紧张的看着他,问:“等一下,你这是想要干什么?”
“手上缠着绷带没办法帮你清理伤口。”李恒不耐的扯着包在手指头的绷带说。
“不行,不能拆开。你手上也有伤,可不能沾水。”知善紧紧抓住他,坚决不答应。
“可是你脚上的伤……”李恒忍不住担心。
“我自己来就行了。”知善不以为意的说。
几乎在同一时刻,李正竟也开了口。
“我来好了。”他说,脸上还带着淡淡笑意。
李恒和知善诧异的看着他,面上不约而同露出一抹为难。这似乎不太好吧,男女授受不亲啊。
知善虽然从来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不过也入乡随俗,毕竟太特立独行并不是一件好事。
更何况,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有些复杂。
“这样好像不太好吧。”沉默片刻,知善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你可是太子啊。”
“这有什么关系?”李正却是完全不以为然:“皇婶你现在可是伤者,更何况这里也没有别人能帮忙,你自己来不方便不是?”
这话说得倒是又几分道理,可是……
她心里头依旧有顾忌。
“那就麻烦你了,阿正。”李恒沉思了片刻,应允了他。现在也顾不得太多了,先把伤口处理好再说。
“是的,皇叔。”得到了应允,李正立刻就动起手来。
他将原本搭在水盆边上的毛巾丢进水里浸湿,稍稍拧干后,一把抓住知善的脚踝,抬起她的脚,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擦拭着她脚底的伤口。
知善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抽回脚,但是他使劲抓着,根本不给她机会。
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她只好作罢。
那两道伤口虽然不深,却不小。
即使李正已经很小心了,可那一阵阵不轻不重的刺痛还是让知善受不住的一阵轻颤。
“很疼吗?”李正似乎觉察到了,抬头看了她一眼,关切的问。
因为痛楚,知善的脸色有些发白,看着他,挤出一抹笑容,摇摇头说:“没事。”
“再忍忍,伤口上沾了泥,必须得擦干净才行。”李正说着,低头看了一眼那两道伤口,眸中很快闪过一抹寒光,忽然一使劲,按了下去。
“啊……”知善脸一白,疼的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呼。
李正似是吓了一跳,忙松开手,紧张看着她,明知故问:“弄疼你了?”
“没、没事……”知善僵硬的笑着摇摇头:“是我太敏感了,你继续。”
“是嘛?”李正将信将疑的看了她一眼,下手的动作却更加轻巧了。
虽然依旧能感觉有些刺痛,但还能忍受。
知善松了口气,想到刚才那突如其来的钻心痛楚,浑身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刚才那感觉实在太惊悚了,好像有什么东西使劲钻进肉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