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诏宫夜宴 倾城聘妃天下惊 2 求月票

目录:代嫁:倾城第一妃| 作者:未知| 类别:历史军事

    ( )满心的恼意皆被这小鬼头笑眯眯的一句话给驱散。

    脚边,一双暖乎乎的小手抱住了他,就像无尾熊一样攀着。

    韩继低头看,对上了一双灵活的眼睛,那个粉雕玉琢的娃娃,仰着头,在甜甜的笑,一张脸吹弹可破,白里透红,透着一股勃勃的生机,那俊秀灵气的样子,就跟她母亲一样,活脱脱如同是一个模子里造出来的。懒

    暖房里生着暖炉,地上铺着厚厚的绵羊绒毯,毯上置一个矮书案,案上案下摆满了奏折,一个长相素净的女子,正在微微笑。

    来到旃凤国以后人,她又藏起了那绝色的容颜,只以寻常之姿在朝堂之上发号司令,肩担着整个旃凤国的国家大计。

    从什么都不懂,到把一切尽握手中,她以病弱之躯,自女皇手上接过了摄政辅幼主的重任。

    如今,她不再是君墨问,也不再是秦紫珞,她化身为凤氏皇族中一个富有奇才伟略,却又命薄如纸的奇女子凤璎,挤进了旃凤国的权利之争。

    而眼前这孩子,则是她生命的延续,是她拼尽所有给生下来的,是她所有的依托,也是她所有的希望。

    伸手,韩继将小娃娃抱了起来,往那嫩嫩的脸孔上亲了一下,不自觉的莞尔:“我们家妞妞可是天之骄女,哪能随便用了美人计?喂,妞妞呀,你懂什么是美人计么?”虫

    小不点眨巴眨巴眼。

    对于虚岁三岁足才两岁零两个月的孩子来说,现在能把话说清楚,已是一件令人拍手称奇的事——而这孩子,却是非常的不一样,不但能言善道,还能随口乱套,活蹦乱跳的小样儿,全看不出是不足八个月就生下来的,而且还是难产,险些就要了她娘的命,自己呢,也是瘦巴拉几的,不过生命力却极其的顽强,几经大劫,居然就长成了如今这样一个人见人爱的小娃儿。

    “不知道!”

    孩子笑的双眼发亮,明晃晃的,就像圆月夜水面上折射着月光,盈盈的,又闪闪的,她凑到韩继的脸上,亲了一下,开始掐媚:“冬瓜伯伯,骑马骑马。”

    侍侯在边上的人看着,不觉都乐了,铁面无情的韩统领,一遇上这个小鬼头,似乎很没辙。

    内侍想着,上回儿,韩统领为了哄这个小鬼,曾屈下尊贵的身体,给凌儿小姐当马骑,把闹的谁的话都不听的凌儿小姐哄的咯咯直笑,如今,这小姐一见韩统领,就念着要骑马。

    韩继也有些为难了,他看到紫珞正在对他掩嘴笑,笑他将她的宝贝女儿宠坏,折损了他平素的威仪——如今,他可是摄政王驾下四将之首,朝堂上,他是人人敬畏的少将军兼禁军统领,管着整个皇城的安危,私底下呢,他依旧是那个以秦紫珞为马首是瞻的杨承东——只属于她的随从。

    “你们母女俩,就会折腾我呢!”

    他无奈的摇摇头。

    ****

    紫珞微笑,支着下巴看他们一大一小抱在一起——凌儿自出生就不知父亲为何物,承东的疼惜,或多或多给了凌儿缺失的父爱。

    是的,承东不姓杨,他姓韩,单名一个继字,字:承东。不过,这个小字很少人知道。

    前一刻还在恼火的承东一见到凌儿,就扫尽不快,挑着眉,开始跟娃娃讲道理:

    “妞妞,伯伯告诉你哦,光骑伯伯这匹马可窝囊着,咱们凌儿日后要做天下第一奇女子,那就得骑真马,真马看过没有?”

    “嗯,见过!”小娃娃重重点点头,

    “见过就好,等哪天天气放晴了,伯伯带你去骑。”

    小娃娃眨巴眨巴眼,应了一句:“不要!”

    韩继领奇了,问:“为什么不要?”

    “马驹高,凌儿怕,摔跤很疼很疼,不要学……”

    “……”

    “娘亲说了,学会驾鱼人就好——冬瓜伯伯,凌儿要骑你,凌儿要驾鱼人!冬瓜伯伯,鱼人是什么样的呀?”

    简直就是鸡在和鸭说话——听不懂呐。

    韩继细细而思,才明白是什么意思——所谓鱼人,便是驭人。

    小小年纪的她,自难懂“驭人”之深意,全把意思给弄迷糊了,若非他深懂紫珞的性情,还当真以为这是童言憨语呢!

    “月儿,将凌儿带下去吃药吧!我与东子有话说!”

    “嗳!”

    胧月应声走过——历经了两年的坎坷,她们于半年多前又聚到了一起。

    “来,乖乖的,小凌儿,月姨抱着去吃点心!”

    “可是娘亲,我想和伯伯玩……”

    凌儿不肯走。

    “等娘亲和伯伯说完话,娘亲让伯伯到凌儿房里陪凌儿讲故事——”

    小凌儿转着灵活的眼珠子,想了想,才用小手指点点韩统领的嘴,认真的说:“好啊好啊,凌儿想听听爹爹的故事!”

    说完,又亲了韩继一下,便挣着下来,往边上的胧月怀里扑去。

    珑月将这孩子抱起,凌儿还在那里挤眉弄眼。

    小家伙年纪虽小,却对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很好奇,常常缠着她或是承东,要他们讲有关自己爹爹的故事。他们也尽可能的说一些有关金晟的英雄事儿给孩子听,不过从没提过名字。怕孩子口没遮拦。

    孩子出去后,紫珞挑眉看着盘坐下来的承东,吩咐碧儿去沏壶茶过来,顺带着将门带上,不让任何人进来。

    捧着暖乎乎的茶盏,她笑着说:

    “喂,混小子,那么喜欢娃娃,就该早些娶个媳妇自己生嘛,你自己瞅瞅,都把我的凌儿宠成什么样了?对着你的时候,就爱淘气!”

    韩继瞟了一眼,回答的干脆:“我不打算娶妻。”

    “你都二十八了,还不娶?你的哥哥们可都是早早就娶妻生子的。”

    “二十八又如何了?你不是说过的么,在你们那个社会:男人三十而立是很正常的事;再说,我若自小养在僮门关,也许性情会养的和他们一样,早早听从父命娶妻生子。可偏偏他们让我做了你的随从,这十几年混下来,我的观念全被你扭曲了……要怪就只能怪你!”

    “喂,我可没教你不娶不生不养的……”

    “反正我不想娶,有了家小便有了牵挂,现在这样不是挺好,我可以全心全意的追随你,一心一意的疼着小凌儿,不管将如何,承东永远是她最可靠的伯伯。”

    提到永远,她神色忽一黯,静默了好一会儿,方苦笑说:

    “在这样一个已经凌乱的世道上,若没有自己势力,是永远都保护不了你想保护的人的。承冬,我怕有一天我若不在了,旃凤国如果被凤亦玺夺去了权,你们这干曾经反对他的人,日子会很难受。让你娶七公主,求的就是退路。

    “现在北沧国日益强,南有萧王在南诏逐步蚕蚀他们的国土,东有清王陵王借着帮东瓴国治内乱为由,已占领了不少瓴国土地,并且还吞掉了东瓴边境上诸多小部落。

    “如今在沧国,萧王与清王,两头坐大,之前沧帝没有立储君,如今只怕要头疼了——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的二皇子在领兵进入东瓴开始所谓的治乱起始,兵力会如此迅猛的强大起来,两年时间,他以贤达之名,婚娶数位东瓴显贵千金,从而一举掌握了东瓴国一半的兵马,权势一下盖天——二十万东瓴军,加上其麾下八万亲信,于兵力上而言,已经胜过萧王了。当下,清王又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之说,拒绝回京,依旧在东瓴扩张势力,常此以往,北沧表面的平静也会被打破,两王之争必乱北沧国土……”

    “你担心最后有可能是清王得去了皇位?”

    韩继想了想问,相信沧帝也有过样的担心,所以才会给金晟联姻北方五大部落。

    紫珞拢拢身上的裘衣,点头:

    “嗯!我担心凌儿生于乱世,最终不得善终。东子,韩千桦已经为萧王生下一个女儿,而清王的元妃也曾在去年为清王产下一郡主,后世的碑文虽有些模糊不清,但大概意思我是知道的,九华大帝膝之下独有一女,一生后宫无妃——

    “我曾一度以为金晟会是那个帝王,可如今看来,事情似乎又不是这样子的。清王元妃产后多病,一直辗转病榻,可见是活不长的。萧王身后呢,美人如云……把凌儿算在内,他膝下有两个女儿,和历史不符……也许最终继承北沧大业的不是他……虽然以我看来,这两人都不可能做到后宫无妃。

    “在这种情况下,想到让凌儿无忧无虑的过日子,就只能指望你。

    “你若能娶七公主,那便是他们的妹婿,金璇和这两位哥哥都亲,不管将来情况会如何突变,跟着你,总不会有意外的。要是清王当政,你是七驸马,清王定会善待你,若是萧王当权,更会善待你。凌儿若与他父女相认,有你这么一个靠山,她在宫中定不会因为没有母亲而受了委屈。

    说着,她微一笑,继道:“你不必皱眉再用虚话来按抚我,我自己的身子状况,我清楚——捡回来的这条小命熬了两年多,已属不易,若能再熬个两三年的话,若许还可以看到谁人君临天下,只是,我总觉得自己熬不了那么久的,现在我唯一能做的是将旃凤国的半数权力拿捏在手上,到时,无论是谁统一九华,你们若归附时,总还能有资本得新帝看重。”

    韩继真的不喜欢这种类似遗嘱式的叮,但是有些事,他心里是清楚的,她的身子,真是不容乐观,而如今,她所做的种种,皆是为了那个男人,为了他们孩子的将来,丝毫不曾为自己考虑了一下。

    “好,如果你觉得我娶七公主合适,不怕我负了七公主,我照你的吩咐做就是。”

    韩继终于点下头。

    紫珞这才终于舒了一口气,笑了出来,素净苍白的脸孔上满是开心之色:

    “但凡你能答应的,你自会好好的去完成。七丫头这孩子很死脑筋,一心想嫁一个一辈子只对她好的男人,可惜,想要在你们这个社会里想找这样一个性情相投,可一心一意相待与自己的男子,真是件为难事。不过,我相信,我家的东子——你可以做到,并且做好。你和她关系挺好。”

    韩继听着白眼,眼里便跳出那张倔强的小脸,这么些年,很少有女孩子的相貌留在他脑子里的,那个七丫头算是第一个:

    “哼,关系好未见得可以就会有夫妻缘。还有,你让我用真面目去见她,还是继续用现在这种模样却迎娶?”

    这倒是个难事儿呢!

    紫珞想了想,才道:

    “暂时,别让她知道你是谁了。她哥哥太精明,若他知道摄政王身边的宠臣是你杨承东,只怕他会有某些突发联想。顺藤摸瓜把我也摸了出去,我不想去见他。一切等时机差不多的时候,你再设法跟七公主说明吧,到底公主应该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会计较。”

    韩继听着,想都没想再度摇头:

    “阿珞,你这是何苦!如果我是金晟,根本就不会在意你还能活多久,最重要的是两个人能朝夕相处过一段可以很幸福的日子,如今,你们这算什么?一个在北沧受折磨,一个在旃凤煎熬。纵然你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他,不希望再让他承受一次死别,想成全他的霸业……那也该……”

    “好了,东子,别说这事了。其实如今这一切,还不是你劝我的?当初你怎么说来的,让我来掌管旃凤,以最小的牺牲换来最大的保全……”

    她赫然打断,不愿多想他与自己如今这种天各一方的关系。

    “是,我劝你过来,那是在你身子好好的情况下,希望你掌控旃凤朝堂,风风光光的嫁给他,一起创个新皇朝。现在的你,半个身子全在棺材里了,还惦记着争名夺利,却是为了给他铺路,全没有替自己设想。你有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看到凌儿,知道你曾在这世间重新活过来过,而他,竟然活生生又错失了你这么多年,他心头会有多痛?”

    沉默!

    平静的脸孔垂了下去。

    紫珞站起来,走到窗前,只是轻轻咳咳着,脑海里浮现的是他俊拔的身影,分别足足有两年七个多月,思念几近成狂。

    可是,她这样一个不知道来日还可以活几天的半死人,怎能再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在他终于走出了她死亡的阴影之后,再次搅乱他的生活?

    她不能这么做。

    ****

    北沧,康城,萧王府。

    雪花飘飘,天地间万籁俱寂,明明是下午时候,安静的却像是午夜时分。

    东院内,这两年来,几乎不住人,侧妃韩千桦已经搬去了南院,岚阁也已被深锁。

    最近这一个多月,萧王才回到王府居住,因为一个女人。

    那女人神韵跟已故的秦紫珞,长的极其相似,或者是因为这个缘故,她入门第一天,就破了萧王的例——

    只一曲《凤求凰》,那个名叫齐沁的新姬,成功的将萧王留在了洞房内,第二天,萧王还亲自将人接进了自己的东院——足足一个月,将她当珍宝似的捧在手心上。

    直到五天前,萧王却极突然的将那个女人赶出去了墨问曾经住过的房间。

    外头的人并不

    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那天,萧王怒腾腾的跑了出去,一连数天不曾回府。

    今日,他终于又回了王府。

    来的时候,女人们皆在园子里赏雪,玩雪仗。新进的侧妃小妾,倒皆很和睦,见到他时,纷纷上来请安,他冷冷的瞄了一圈,目光只在新姬身上转了一下,就折回自己的园子去。

    同来的还有七公主金璇。

    金璇在齐沁身上瞅了一会儿,也去了东院。

    ****

    齐沁在景侃的示意下,在所有女人艳羡的目光中,小心翼翼的跟着回去东院,在偏厅沏了一壶茶送进书房。

    进去的时候,但听得七公主在问:“大哥想不想我嫁过去?”

    萧王静静的回答:“这事,你自己作主。若不合心意,不嫁就不嫁。只是你年岁一年年往上长着,留在闺阁,也不是长久之计。今番你决定不嫁的话,等到秋试时,大哥帮你留意一下来考功名的举子们,看有没有合适的,给拉拉线……”

    跟七公主说话的时候,语气很温和。

    齐沁所认得的萧王,性子其实也很和善,可她也见过他冷怒躁狂的一面——那样的他,令人生畏。

    齐沁垂着头,将手上的茶往书案上放下时,正好和萧王冷冷的目光对了一个正着,他住了口,眉头一皱: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景侃,立即将她的东西收拾了,送去别馆养着去!”

    齐沁脸色一白,忙跪下:“爷,妾身以后再也不敢了,求爷别将妾身遣出府去。”

    眷宠一月,他只让她穿男装,陪他下下棋,弹弹琴,说说话,极她待好,从不碰她——完全不碰,只是欣赏,将她当作了某个人的影子。五天前,她却一手搞砸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萧王凑过了头去,冷冷的道:“本王警告过你的,有些底线,不是你可以探的。可你偏偏不信……景侃,把人送走!”

    一阵凄凄的哀求,在东院冷静的空气里拉长着,一个盛宠的女子莫名其妙的就失了宠。

    犹在赏雪的美丽女人们,站在园子里,可以清楚的听到新姬那极尽凄惨的哭泣。

    ****

    金璇静静的看着,没有出言相劝,只是脸上黯然着:

    “哥,你不用费心再给我找什么有缘人了。我嫁吧!是女子总要嫁人。这世上,男子都是一般样的,与其嫁个京中的举子,继续关在京都这个大牢笼里,不如远嫁出去,只要从此以后循规蹈矩的过日子,只要北沧强盛着,我这个七公主必不会受他们欺负。”

    说着又一笑,道:“呵,如果我真受了欺负,那我就剪了一头青丝,从此佛门青灯,就此了却残身。”

    金晟听到这种丧气话,眉头直皱,半天才说:

    “听说韩继此人是旃凤摄政王身边的宠臣,身家很清白,早年习武于山林,品性端正,甚至至今未有过姬妾,想来才学不会差到哪里去。你们两人若能对上眼,那是好事。若是真过不下去,到时,哥可以把你带回来!”

    这些事,金璇早就听前来提亲的喜媒说起过,估计也因为这些优秀而干净的品质打动了哥哥,以致于令哥哥没有第一时间替她挡掉了这门婚事,而让她自己作主。

    “好,那我嫁!”

    *****

    承德二十九年三月十八,北沧帝君将膝下最珍宠的女儿嫁给了旃凤僮门关大将军韩战之子韩继。

    那天,整个僮门关倾城而出,大礼相迎,婚礼轰动边塞,可笑的是作为新郎倌的韩继居然没有出现,一切皆由他的四哥韩棠代劳。大将军给的解释是:韩继离京回塞之日,摄政王凤璎忽然病危,至今仍在昏迷当中,未能来得及赶回来。

    后来,金晟告诉金璇,果有其事,摄政王昏迷足足七天才见转醒。

    待续。

    周一,工作量大,白天没有多少空来码字,回家后,儿子说他明天考试,要我陪着复习,折腾完再码字,码到了一点多才多码了这么点,这一章就权当是十八号的更新!如此,我就可以把更新的时间调整过来了,也不必这么赶了。欠下的一章,哪天码的顺了,尽量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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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不知不觉,居然又是十八日,话说,今天是我生日呢,韶华易逝,又老了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