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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听雨驾着车,来到了一家中档餐厅的门口,找到泊车的位置,二人正打算下车吃饭,何听雨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拿出手机,何听雨看了眼号码,脸色微变。
郑直见状连忙打开车门,当先下车,人家是刑警大队长,有些公事是机密,不能外泄的。
“喂?什么,死了三名武警……跑了……你们是怎么搞的,好好,我马上回警局……”
郑直站在车门外,听到了何听雨在车内咆哮如雷的声音,声音刚落,何听雨就摇下了车窗,一脸焦急的说道:“警局里出了大事,我得马上赶过去,今天就不请你吃饭了。”
说着,就把车从刚停好的车位里倒了出来。
“没事,你先等等。”郑直莫名其妙的留下一句话,拔腿就跑向了外边,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又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把一提袋热呼呼的包子从车窗间塞到了何听雨的手中,笑道:“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馅的,一样买了几个,吃不完就给同事吧。”
原来郑直先前在车上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面馆,小面馆的门前还摆着许多笼屉卖包子,就连忙去买了一些。
刑警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尤其是遇到重大案件和紧急案件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时间吃饭,如果上面逼的紧,饿上一天半天的根本就是常事,所以很多刑警都有或重或轻的胃病。
“谢谢。”拿着热呼呼的包子,何听雨心中升起了一抹感动,道了声谢,飞快的驾车朝着警局驶去。
上了公路,何听雨就打开了警笛,郑直望着车跑远了,才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12:10了,伸手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古玩玉石街。
昨天没见到关婷,郑直还真是有点想念呢。
不过来到古玩玉石街,郑直又是一阵失望,因为今天关婷仍然没有来上班,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的不安越发有些强烈,只是找来几名店员,她们也都不清楚关婷为什么没有正常上班。
王金来则说关婷以前也有无故不来的记录,至于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清楚,只是把关婷的手机号告诉了郑直,郑直打过去,对方处于关机状态。
上次郑直骑着自行车把关婷送到了她家的楼下,所以郑直是知道关婷家住址的,于是他又拦了辆出租车,约莫二十分钟后,来到了目的地。
关婷家位于一幢老式楼的第五层,没有电梯,楼道狭窄,楼体虽然涂了颜料,但仍能看出这幢楼至少有不低于六十岁的年龄,郑直正要上去找人,却被一个年纪很大的老人出声唤住了,“小伙子,你是来这里找人吧?”
郑直听到声音转过头来,见是一位头发与胡须都发白的长辈,连忙恭敬的答道:“是的,老爷子您叫我有事?”
“你不用上去了,今天这幢楼里没人,他们都跑去天河造纸厂讨要说法去了。”
郑直一怔,又详细一打问,才知道原来这里是天河造纸厂的家属楼。
老者是天河造纸厂退休下来的干部,以前是办公室主任。人老了就爱唠叨,老者也不管郑直愿不愿意听,就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
听完之后,郑直才弄清楚了关婷为什么接连两天都没有去上班。
原来在五年前,政府就决定拆除天河造纸厂这几幢老式的家属院楼房,并制定了详细的可行性方案。
这个方案是政府拿出一部分资金,天河造纸厂也拿出一笔钱来,然后由天河造纸厂的领导自己招标,选个好点的建筑工队,另外选址盖新的大楼,解决职工们的住房问题。
本来这是一件大好事,毕竟哪个人家会不想住进新的大楼?
但天河造纸厂已经不是十几年前那个新江市造纸业的领头大哥了,在政府下达拆迁文件的初期,就以厂内资金不足为由,让厂里的职工每户人家交纳三万块钱。
交了钱后,才开始招标,最终把建盖新家属楼的工程,交给了一个名叫九鑫建筑公司的工队来做。
不过这个工队接了工程后,只是前一个月在选好的地方挖了几个深坑,埋了些水泥桩,以后就再也没有后续的动静了,为了此事,厂里的职工们多次去高和区政府大楼门前围堵,讨要说法,不过每次都是区政府官员出面保证,一定解决问题,然后不了了之。
而就在前天,终于发生了一件大事,六号家属楼最高层,六楼的阳台突然垮塌,当时有一个小男孩正在阳台上玩,一下就掉了下去,然后第六层的阳台砸断了第五层阳台,随后落在了第四层楼房的阳台上。
小男孩只有五岁,重伤昏迷。
这件事情一下把所有造纸厂的职工们的不满给引爆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全部堵在了市政府的大门前,讨要说法。
当天新江市市委书记林远峰亲自出面,说就在近期内给广大职工一个交代,职工们的怒火才消散大半,折了回来。
不过当时职工们虽然听信了林远峰的话,但等回到家中,想想以前区政府的领导们也说过这种让大家再等等的话,而且已经有一家的阳台垮塌了,谁能肯定下一次,不是自家的阳台掉下去?
又或者是大楼直接倒了?
所以内心极度不安的职工们,担惊受怕的在家里又住了一个晚上后,今天又聚集在一起去堵市政府的大楼了。
盖新楼的事情麻烦,可以再等等,但必须得先帮他们先找个临时的住所才行。
听老者说完,郑直才晓得了是怎么一回事情,他本想要打车去找关婷,但一想下午有课,而且关婷跟着职工们去围堵政府大楼,那么多人在一起,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老者很是能念叨,这一通话足足说了二十多分钟,他现在还没吃饭呢,还是等下午散学之后,再去寻找关婷吧。
随意找了家小饭馆,吃了碗面,郑直打车回到了学校,今天光是打车钱就花了五十大元,这要放在以前,能把他心疼死。
以前他一月的生活费,也不过才三百五十块钱。
回到学校,离上课时间只剩下五分钟了,郑直飞快的跑进教室,上课铃声紧跟着就响了起来,他习惯性的看向了陈蓉的座位方向。
随着他踏入教室,全班同学也全都把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先是阻止了一起有预谋的爆炸杀人案,成为了学校的风云人物,今天搏击课上,郑直又和去年全校散打季军姚峰硬碰硬的针锋相对,所以此时的郑直已经成了全校学生关注的焦点。
陈蓉也微微偏头望了过来,与郑直习惯性看向她的目光在半空相撞,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心头突然升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望向了别处。
这一节是李香教授的刑法课,课堂内所有的学生,都听的极为认真。
学生们之所以听的很认真,不光是因为李香是个大美女的原因,还有就是李香为人亲切和善,从来不在学生面前摆架子,所以不管是男生女生,都非常喜欢这个班主任。
随着打开课本,教室内就寂静了下来,只剩下李香那犹如黄莺轻啼,清水过涧的愉耳声音。
整节课共45分钟,大家不像是在听课,到像是在听人唱歌一样。
李香只是在刚刚踏入教室的时候,朝郑直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就收回目光,认真的讲课,这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知性美女,对工作极其的认真负责,一旦讲起课来,就会全身心的投入其中。
刑法是复杂的,不但要死记硬背,刻进大脑之中,而且还得认真的分析探讨,在什么情况下,应该适用什么样的法律,有时非常相近的案件,处理方法却是有极大的差别。
所以在讲课的过程中,李香不断的举例论证,让自己的学生们真正理解每一条法规法则,这样在他们将来毕业进入警队后,才不至于犯错。
“叮呤……”
直到下课的铃声响起,学生们才从认真听讲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李香合上课本与自己书写的教案,拿起来抱在胸前,先说了句同学们下课,然后望向郑直道:“郑直同学,你跟我来办公室里一趟。”
说罢,李香的高跟鞋踩着地面,蹬蹬蹬,极有韵律的走出了教室。
直到李香美丽的背影消失不见,学生们才交头结耳了起来,“李老师又叫郑直去办公室里做什么?”
“可能还是商谈郑直的英雄事迹吧,今天中午快放学的时候,不是有一个美女警察来找过郑直么?郑直还说那个女警察是咱们市的刑警大队长!”
“也许吧,不过这个郑直还真是好运气!”
“嗯,不说别的,单说做了好事后,李老师能接二连三的召见,咱遇上了也肯定往前冲!”
陈蓉本想在下课之后,给郑直打个眼色,找个没人的地方劝他两句,不要太逞强的,闻听李老师让郑直去办公室,只得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