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台无计逃神矢,风雨如磐阁故园;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立马平原国境内的黄河南岸、率军正在渡河的我,望着奔流不息、波涛滚滚的大汉民族的母亲河黄河,不由得想起了后世一代文豪鲁迅的这首凄楚、悲壮的诗章,忍不住喃喃的吟诵出口。【 ]【
“主公已经马不停蹄的奔波多半年了!也确实有些劳累过度了!末将还是要说那句话:主公何不暂时留驻在平原,由末将代替主公前往驰援渤海郡?”思绪有些飘忽的我,身旁传来了同我一起并马站在黄河南岸的崔嶷因劳累过度嗓音有些嘶哑的话语。
由于我率军急于赶往渤海郡驰援、并没有途经平原国的治所所在地,而是抄近路直接赶到了黄河南岸,准备渡河马上北上。早已经得到我率军进入境内禀报的崔嶷,可能是也已经估测到了我急迫的心情?因而,他也就放下了手中的军务、政务,早早的等候在黄河渡口前来给我送行、并向我禀报西侧防线的各种军情、兼且从见面始就已经不止一次的提出由他来代替我前往驰援渤海郡、建议我暂时先留驻在平原国。
被身侧的崔嶷打断了思绪的我,转首看向端坐在马上同样也是一脸的疲惫、憔悴之色的崔嶷,不由得有些心痛的说到:“千斤重担一肩挑啊!崔将军自我青州起事一来,一直就率军扼守着我青州的西翼门户。已经够崔将军累的了!此次,崔将军就不要再同安争了!要知道,崔将军在西翼此时虽然还是完全的采取着固守的态势,但一旦我青州开始大举的反攻,西翼亦将是我青州西进的正面主攻方向。【 ]【 到那时,崔将军也就必然要担负起前军统帅的职责。此次见到崔将军,安感觉崔将军还是有些劳累过度的面色憔悴,崔将军以后也要多注意些饮食、可要好好的保重自身的身体呀!未来的征途实是漫长,我大汉民族受苦受难的万千黎民百姓还在望眼欲穿的等待着我等前去解救啊!”
“唉主公说的是呀!自主公主持大局以来,在我青州所能控制的范围之内,黎民百姓可以说是:夜不闭户的安居乐业。而放眼西望,则均是饥寒交迫、甚至都达到了‘易子而食’境地的我等族人的惨不忍睹的窘况!崔嶷安能不心急如焚也?又何能安枕?每日里的再好的饮食对于崔嶷来说,也是忧心忡忡、食不甘味的味同嚼蜡呀!”崔嶷唏嘘感叹着语音也愈显苍凉。
侧目望着崔嶷的我,内心里也不由得联想到了原历史隐忍性极强的崔嶷的‘难评功过是非’的作为来:
出身于大贼王弥麾下的崔嶷,原历史由于军略超群曾得到过大贼王弥的重托和信任,俨然高居于大贼王弥阵营中的二号人物的地位。当年,崔嶷因受大贼王弥的委任偷袭青州、并一举轻易的夺取了青州。而我,也就是在崔嶷攻陷青州的激战中来到这个世界的。如果没有我的到来、并并重新夺回了青州,崔嶷将在大贼王弥死后的十几年中,长期的占据着青州,并在江东和石勒所部的夹缝中左右的摇摆。由于实力、及个人魄力的原因,崔嶷虽然此后并没有太大的作为,但从其保证了青州没被拖入全面的中原战火中去、基本做到了‘保境安民’这一点上来看:崔嶷对黎民百姓的功绩还是有一些的。在这个蛮胡肆虐的时期,也并不一定是要完全的做到痛快淋漓的血洒疆场才算是造福当代?
当然,自我入主青州以来,也一直坚持着‘兼收并蓄、既往不咎、任人唯贤’的用人原则。既没计较崔嶷当初因身为大贼王弥手下而攻陷青州的过失,也没因其屈身侍贼的不堪经历而轻看于他;而是毫不迟疑的把整个青州集团重中之重的西翼防线交付到了他的手中。其实,崔嶷也并没辜负我对他的重托!一直以来,同石勒所部的争夺虽然大多爆发在处于‘边角’、现在则变成了‘战略走廊’的乐陵、渤海一线,但整条西翼的防线也并不是没有被石勒所部窥视过。只是由于崔嶷布防严密、配置得当,才没给石勒所部的任何可乘之机。
事实上,青州西、南两翼的战略布防。南线的王赞、赵染所部也只是在对江东适当的加以防范的情况下,随时的做着西进逐鹿的准备。而青州西线的崔嶷所部,则完全是严阵以待的摆出了一副固守的态势,防止石勒所部随时可能发起的攻击;最大限度的保证了青州内部的稳定和繁荣。从一定意义上来讲,崔嶷对保证大后方青州的多年稳定、有条不紊的发展,事实上是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战争实际上打的就是‘补给’,只有有了雄厚的物资保证,前方最前沿的军旅才能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战无不胜。否则,投机取巧的单纯范例固然有之,但绝对无法左右得了整个全局的‘胜负天平’的倾斜。
“有时崔嶷思想起来,可能也是上天怜悯多灾多难的我等族人吧?才让主公这等少年勇武、却又才智绝伦的豪杰来拯救濒危的江山社稷。没有主公的陡然崛起于青州,中原大地难说又会糜烂到何种的境地!既然主公不应崔嶷所请,崔嶷也唯有一言要奉劝主公:主公也切勿再像以往一样的总是亲冒矢石了!主公乃是亿兆我等族人的希望所寄,可千万要多多保重啊!之前主公孤身前往平阳,崔嶷是主公从境内狂飙而过之后才得到禀报的。否则,事前崔嶷如果知道了消息,就是舍命崔嶷也会阻止主公的成行。”一贯以来表现得忠耿、敦厚、任劳任怨、兢兢业业的崔嶷,听到我否决了他的请求,仍不忘千叮咛、万嘱咐的对我进行着劝谏、甚至连已经成为了‘陈芝麻烂谷子’的我冒险前往平阳也又被他翻了出来!
“呵、呵!崔将军放心吧!安自会小心的!”我也忙笑脸相陪的答应着。“对了!崔嶷看到主母也跟在军中。主公何不先把主母留在平原?以免主母一个女子不适于军旅的劳顿。”劝不住我,崔嶷又想起了我的未婚妻荀灌还像‘拖油瓶’似的跟在军中。
“呵、呵!崔将军你看安能说服得了这个都能跨马冲杀的未来媳妇吗?唉……!也不知书香传家的临颍荀氏,怎么就能出了这么一位不思女红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儿?”我望着远处领着仿佛归她了的赤虎兴致盎然的在渡口好像是在‘戏水’的荀灌,既有些爱怜、又有些无奈的摇头叹息到。
“呵、呵!小主母可真是英姿飒爽得不输于古今的任何烈女呀!呵、呵!”听到我显得十分无耐的话语,崔嶷也就只好放弃了进一步劝说的话头,陪着笑附和着奉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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