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喜的话刚说出口,江文青和江淑桐兄妹俩的脸色刷的都变了,别说是江淑桐这个本来脾气就不好的江南小辣椒了,就连向来对庆喜都客客气气的江文青,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现在江鹤孤身前赴扬州将军的大营,还吉凶未卜呢,在这个时候庆喜说出的这句话,也难免人家兄妹俩不乐意听。
“庆喜,你这个王八蛋!”江淑桐狠狠的瞪了庆喜一眼,举起手就要打庆喜,可是突然又想到自己已经在父亲的主持下,许配给了庆喜,这个女人嘛,要讲究三从四德,以前和庆喜没什么关系的时候,随便看着不爽,就可以打骂一顿,可是现在
江文青虽然心里也很不高兴,但是他毕竟要比江淑桐持重的多,强忍着心里的不满,向庆喜解释道:“妹夫,不是咱们漕帮办事不地道,实在是遇到了大麻烦,你现在已经和淑桐订亲了,也算的上是半个漕帮人了,你觉得咱们漕帮没事会把你们两人赶出来吗?”
庆喜其实也只是随口一说,他根本就没有半点对漕帮不满的意思,现在听江文青这么一解释,脑子里也慢慢想了起来,刚才自己迷迷糊糊的时候,江鹤在大厅里宣布的那些事情。
“文青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随口开个玩笑罢了。”庆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连忙向江文青道歉。
“哼!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真不知道你的心是拿什么做的!”江淑桐不依不饶的埋怨了庆喜一句,虽说江鹤把她许配给庆喜,她做女儿的也只能从命,可是毕竟和庆喜才认识几天,就算是将来两人注定要成为夫妻,可是至少现在江淑桐的心里,还是觉得漕帮才是自己的亲人。
庆喜收起脸上的嘻笑,也没有理会江淑桐的责问,转身向着江文青问道:“文青大哥,刚才在漕帮的时候,我脑袋晕晕乎乎的,也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现在能不能详细给我说一说啊?”
毕竟将来是要成为一家人的,所以江文青也没有继续责怪庆喜,就把晚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庆喜,就连他和江鹤及三位长老的分析也告诉了庆喜。
“我估计不会是因为下午的事吧?”庆喜听完江文青的介绍后,轻轻摇了摇头。
“那你说是因为什么?”江淑桐其实一直觉得是自己一时冲动,给自己的父亲和漕帮带来了灭顶之灾,心里早就暗暗打定了主意,一会只要和哥哥分开之后,随便把庆喜安排到一个客栈里,然后自己独身去闯扬州将军大营,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把父亲营救出来,现在听到庆喜说原因并不是因为自己下午杀死富文山的事,急切的拉着庆喜问了起来。
庆喜白了江淑桐一眼,心道:刚才还对我凶巴巴的,现在怎么态度这么快就变好了?不过嘴上还是痛快的把他的分析说了出来:“下午在瘦西湖边,那三个公子哥根本就不知道我和淑桐是什么人,就算福同是两江总督,要想知道淑桐的身份,也得派衙役慢慢调查,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派兵包围漕帮。再说,如果是福同派来的人,也应该是把江伯伯抓回南京城的两江总督府,根本不可能这么客客气气的请江伯伯到扬州将军大营。”
“那妹夫,你觉得会是因为什么事呢?”江文青觉得庆喜的分析很有道理,不住的点着头,又向庆喜问了一句。
庆喜低着头想了一会,才有些犹豫的说道:“我觉得扬州将军来找江伯伯的麻烦,最大的可能还是因为四海帮的事情,据我所知,好像这个扬州将军萨莫泰,是八贝勒胤禩的门人,很有可能是八贝勒指使他帮四海帮来找漕帮晦气的。”
“哦!”江文青用力的点了点头,脸上的愁容却一点没有减少,他冲庆喜摊开双手无奈的说道:“就算是这个原因,那不还是一样的结果?我爹到了扬州将军大营里,恐怕还是凶多吉少。”
“那可不一定!”庆喜自信的冲着江文青兄妹笑了笑,“我之前不是给你们说过吗?我能让太子给两江的官员施加一定的压力,让他们不要插手漕帮和四海帮的争斗,难道你们都忘了?”
江淑桐抢着回答道:“没忘!不过就算你真能说服太子帮我们漕帮,可是现在太子远在京城,即便是我们立刻动身去见太子,这一来一回要多少时间?等太子给两江的官员传下话的时候,还不定我爹怎么样了呢!”
庆喜也不多做解释,从贴身的口袋里,慢慢取出一块名黄色的铁牌牌,铁牌的两边,是两条栩栩如生的祥龙。
“这是什么?”江文青看到庆喜掏出的铁牌,眼睛里顿时冒出异样的神采:“莫非是皇帝的金批令箭?”
“得!文青大哥,你别瞎猜行不?皇帝的金批令箭我去哪弄来的呀?”庆喜自嘲的笑了笑,才向江文青解释道:“这是太子府的双龙令牌,是太子爷交给手下办事人的信物。我虽然这次离开京城比较狼狈,不过在京城的时候,我可是深得太子信任的,所以我身上一直都有一块双龙令牌。”
“哦,我明白了,妹夫的意思是,我们用这块令牌,假冒太子的命令,让扬州将军萨莫泰把我爹放了?”江文青高兴的向庆喜求证着。
庆喜点了点头,回答说:“我就不信,萨莫泰见到这块令牌后,还敢为难江伯伯。”
“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扬州将军大营救我爹吧。”江淑桐心急的拉起庆喜就要赶去扬州将军大营,不过拉了两下,却都没拉动庆喜,她转回头奇怪的看着庆喜,问道:“你干嘛不动地方?难道你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庆喜用力的摇了摇头,苦笑着回答道:“令牌我可以给文青大哥,由文青大哥安排人拿着令牌去救江伯伯,但是我自己却不能拿着这块令牌去扬州将军的大营里。”
“这是为什么?”江文青和江淑桐兄妹俩异口同声的问了一句。
“唉!”庆喜叹了一口气,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嘴,反复了几次,才一字一嘣的说了一句:“总之我有我的难处,你们还是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