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远山道:“省长,您放心,我会妥善处理这件事的,争取把这件事带来的影响降低到最低限度,驻京办的事,绝对不会让您操心的”
韦国标听着郑远山的话,一时间有些感动,现在,他太需要一个头脑聪颖而又对他绝对忠诚的下属了,道:“远山,你就受点累,将驻京办好好整顿一下,驻京办是咱们林海省在京城的一扇窗口,驻京办绝对不能出什么乱子”
“放心,省长,我会努力处理好的”郑远山道
说这话时,郑远山心头暗笑,马的隔壁,总算过了一招险关
然而,韦国标似乎并不想让郑远山轻松,道:“远山,你现在到悦来茶馆,陪我喝杯茶”
郑远山一怔,看看方向盘旁边的时间,暗叫不好,此刻已经是清晨五点半了,距离跟秦书记约定的时间已经不差一分一秒,韦国标竟然在这个时候让老子陪他去喝茶,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闲情逸致啊
韦国标不愧是一个官场斗士啊他的敏感性实在是太他马的强大了郑远山情不自禁地佩服起韦国标来了,他知道,在林海的官场之上,韦国标不论从哪个角度而言,都是毫无敌手的,任何一个下属,想要欺骗他,无异于自讨苦吃正是基于这一点,他刚才才会选择了实话实说事实上,韦国标对郑远山的这种回答是十分满意因为他早已知道了郑远山已经到了林中市境内,提出这个问题,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郑远山在他的面前是不是实实在在
万般无奈之下,万般紧迫之下,郑远山的脑子进行了全面的权衡:对于他而言,不管是秦书记还是韦省长,都是一样的,对秦书记,他没有太差的印象,对于韦省长,他亦是没有太深的感情,身为一个中立派,他深知自己绝对不可能有太好的前途,因为他不懂得“站队”或者说,他的脑子里并没有去认真的钻研什么站队问题,再往深里讲,他似乎对于现在的官位并不是看得很重,领导让他干,他就干,不让他干,他似乎也没有太多的悲伤
当然了,对于官位看得很轻,并不代表郑远山不在乎官位,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他还是会尽自己的最大努力来维护好自己的位子,毕竟,他混到现在的这个正厅级干部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得珍视,等到真的无法保存这个职位的时候,他亦是十分在大度地将这个位子拱手让人,毫无遗憾地拍手走人茫茫天涯,他身负八卦功夫的绝学,哪里不能找到一片容身之所呢?放弃了功名,也许才是人生的最终归宿
也许,习武的境界提升之后,对于人世间的功名利禄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了
经过一番认真的权衡,郑远山打了方向盘,朝着陪来茶馆驶去
这一刻,郑远山是矛盾的,他的心里是万般复杂的,一是自己的弟弟郑远声身为林中市公安局局长,他的下属竟然在一夜之间丢失了十一支枪,这是大事,他如果不能想个办法解决一下,也许,他的弟弟便要出事了二是秦德来书记要和他谈话,而且是私人之间的谈话,他不能不去三是韦国标省长竟然也在利用这个时间要和他谈话这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十分钟后,郑远山的车子在悦来茶馆停了下来他将车子泊好,然后下了车,朝着韦国标指定的地点快步而去
郑远山此时此刻,突然之间有些许的紧张,他不知道呆会与韦国标见面之后将要谈些什么样的话题,不知道韦国标将要对他有什么样的工作安排
不过,郑远山的心里,似乎又有一种的思想涌了出来,迅将他的这抹不快与郁闷吹拂得烟消云散操,老子都四十好几的人了,再过几年就五十岁的人了,还有啥奔头呢?他马的,老子怕个逼毛啊
踏着古色古色的木楼梯,木楼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郑远山来到了二楼
迅扫了一眼二楼的各个茶桌,郑远山将目光定格在了靠近窗户的那张茶桌上围桌而坐的一共有两个人,一个是韦国标,另一个是韦国标的秘书周东平
周东平的职务,属于正处,而郑远山的职务则是正厅,级别上的差距,周东平应该主动站起身来,给郑远山让座
然而,周东平似乎并没有站起身,只是微笑着说道:“郑主任,快,快请坐”
看着周东平的脸上一副小人得志的神色,郑远山只是微笑,并没有搭理他,而是坐到了韦国标的身侧:“省长,您昨晚一定没怎么睡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啊这才是真正的本钱啊”
“哈哈哈……”韦国标和周东平同时笑了起来,郑远山也跟着笑了起来
韦国标的脸上涌现出一抹无奈之色,道:“没办法啊,各种各样的挠头事太多了”
郑远山微微一笑,心想,身为一名省长,应该是举重若轻才对啊,看你现在这副疲惫不堪的样子,根本无法胜任省长的职务啊
事实上,郑远山所言不无道理韦国标身为林海省长,真的很累任省委书记秦德来是一头真正的虎,猛虎,他必须得提防着林海的社会稳定目前来看,远不如前两年那么和谐,今年刚刚过去了六个月的时间,林海各种各样的大大小小的刑事案件已经过了过去两年的总和,各种性质严重的案件也层出不群他这个省长不着急才怪了尤其是刚才在电话中郑远山对他提出了驻京办竟然有人与金蛇帮暗中勾结的事,他是有点坐立不住了
不由得,郑远山的心里突然之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如果跟韦国标站在同一个战壕里,也许对于自己而言并不是最合适的,他隐隐觉得,韦国标在与秦德来的争斗中,必败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