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总是很奇怪,某些自认为刻骨铭心的事,会随着时间渐渐淡忘,而某些明明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事。【 ]【 却能够深刻的成为生命的刻痕
“有什么事。”信号很快联通,陈啸鸣的腕轮上方,浮现了一只懒洋洋的猫脸,看起来很是不耐烦。
“艾卡洛斯老师,我想你已经看过了我的第一场比赛了吧。”
猫脸在抽,胡子在抖,
“艾卡洛斯老师,你病了?”陈啸鸣看着很担心。
猫脸发黑,胡子打蔫。
陈啸鸣皱起了眉,他实在理解不了猫的表情,“艾卡洛斯老师,你说话啊!”
终于,他的艾卡洛斯老师发出了怒吼,“我说,你让我说什么?伟大的机甲召唤师被你搞成这个样子,丢人丢出雷霆去了,你看见我的脸了么,让你气的都冒黑气了!”
陈啸鸣反复看了看,“本来就是黑的嘛。没什么变化。”
艾卡洛斯狠狠地挥了下猫爪,然后一本正经的纠正道,“黑个屁,原来是简黑,现在变成墨汁黑了。”
这下轮到陈啸鸣哭笑不得了,他可分不出什么事简黑,什么事墨汁黑。
艾卡洛斯也不去管陈啸鸣怎么想的,继续咒骂,“我怎么瞎了眼收了你这么个徒弟,要知道你现在有这么大的本事,能丢人丢到旷古烁今,我怎么也没胆量收你为徒啊。早知道有今天,当初我还不如让你拍死。
你这个混小子,竟然还敢来见我。
你信不信我自杀啊!”
不得不说,艾卡洛斯做老师做到做到用自杀来威胁徒弟,也算是够口了。
但更厉害的自然是陈啸鸣,亏得他自认为自己还是一个尊敬师长的优秀青年。【 ]【
不过陈啸鸣也确实惭愧,他这次玩的是有点过火,否则他也不会厚着脸皮来向艾卡洛斯求教。至少现在,陈啸鸣的表情可是很恭敬的,“那个,老师。我这不是向你请教来了么?
那个,您消消气儿,徒儿知错了。”
艾卡洛斯抓了抓胡子,狠狠地呼了一口气,“算了,反正我们机甲召唤师每个人都是懒人,没有人有功夫对你兴师问罪。
喵唔喵,不知喵之过,懂么?”
“不懂。”
“懂了就坏了。
有什么问题,赶紧问,老子还得看比赛呢。”不得不说,能把温文尔雅的艾卡洛斯气成这样,陈啸鸣确实有几分能耐。
陈啸鸣连忙跟进,“是。
那个,当时我就职成功之后,我有点过度兴奋,把注意全放在了第一类召唤上,第二类召唤根本没怎么试验。现在拿出来就用,才发现根本没有这么简单。老师,我就想让你给我讲讲这个第二类召唤。”
“没什么好讲的。”艾卡洛斯完全不搭理陈啸鸣。
陈啸鸣遗憾的摇了摇头,“是这样啊,那徒弟只好继续去丢人了。”
猫眼瞪着人眼,“你威胁我。”
陈啸鸣却笑了,“当然不是,只是现在时间紧迫,我们【夜蝶盗盗贼团】虽然幸运的轮空,但是也只有一天休息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想靠我自己来搞清楚高深的【第二类召唤】根本不可能,何况我们参赛选手只能在这个房间内呆着,想做做实验都没机会。
以现在就这种状态,如果维持到下一场,我能不继续丢人么。”
艾卡洛斯想了想,发现确实是这么回事,虽然知道陈啸鸣绝对有威胁自己意思,却也不好再继续争辩,当即瞪了一眼他的可恨徒弟,道,“说的倒是在理,但别跟我耍花招,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想的什么吗!”
“是,师傅说的是。”看到艾卡洛斯态度松动,陈啸鸣连忙就坡下驴。
只是,陈啸鸣没想到,艾卡洛斯的答案并没有变,“我并不是不给你讲,而是关于你的【第二类召唤】确实没有什么好讲的。
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你的第二类召唤是什么!”
陈啸鸣大惊失色,“啊?!”
艾卡洛斯沉声道,“【第二类召唤】完全不同于第一类召唤,其实它最特别的地方不是机甲的原型化,而是操纵方式的个性化。”
“操纵方式的个性化?”
黑猫拿了一条鱼一口吞下,继续道,“每个人的第二类召唤都是不同的,当机甲召唤师成功就职的并且感悟到第二类召唤的使用方法之后,就会同时形成自己的风格。
而这个风格来自于机甲召唤师的记忆烙印。
我们都知道。无论是热爱的,还是憎恨的,是希望的,还是讨厌的,无论是哪种事物,只要曾经投入过足够的感情,就能够在大脑中形成一道深刻的印象。
而在空间魔法系统完善的同时,这些曾经留下过的印象就像候选人一样,全部都有机会成为空间魔法的最终属性。
我猜你那个游戏手柄的玩意,就曾经给你留下过很深的印象。
然后在你形成【第二类召唤】的时候,机选巧合之下,一不小心被选中了,便成为只属于你自己的个性化操纵方式。
其实对于这种操纵方式,根本没什么丢人的。我想像这样古老的操纵方式,根本没多少人知道,也就我们这些酷爱游戏的猫族才能了解一些。
真正丢人的是你造成的后果,那个‘屁股向上,平地游泳式。’什么玩意嘛!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到这么古老的操纵方式的。”
“呃......”在艾卡洛斯服了你的眼神下,陈啸鸣终于屈服了,作为当事人的他,也终于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时一段也许早该逝去的记忆,这一瞬间突然却涌上了陈啸鸣的心头,很清晰,就好像刚刚发生一样。
人的记忆总是很奇怪的,某些自认为刻骨铭心的事,会随着时间渐渐淡忘,而某些明明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能够深刻的成为生命的刻痕。
已经记不得到底有多久了,那是陈啸鸣刚来到地球的时候.......
孤身一人,没有朋友,陈啸鸣的身边只有一个思想脱线的怪姐姐,还有一个更加奇怪的大叔,而他们,便是他在地球仅有的亲人。
但是,作为一个小孩子,他却一个朋友也没有。
陈啸鸣已经忘记了他最初的一年是怎么过来的,唯一模糊的记忆,留给他的只有寂寞这样的辞藻。
直到那一次去游乐中心。
怪大叔很少回家,带红菱姐和陈啸鸣去游乐中心,更是破天荒一般。
那时吗,圣诞节事件刚刚结束两年,完全被封闭的地球,虽然得到了来自星人的超等级文明技术,进入了高速的发展阶段。但这样的文明发展不是自主的,而是因外来力量形成的,这就造成了很多矛盾和冲突。
当然,外露的张扬冲突,因为星人强大力量压制并没有机会显现,更不可能造成流血和战争。但没有战争,并不是没有矛盾,隐蔽的不和谐却时时刻刻存在着。
而这一次的游乐中心盛会,也许就是人们对这种无法释放情感的宣泄。
陈啸鸣一直在想,那天大叔会破天荒地带他们出去玩,也许同样是因为需要宣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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