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都之巅,落霞妙峰,一日风起,天鬼食星,霞光不在,雪落九天
如果说吴彪长出一口恶气,那么陈啸鸣却是最直接的受害者。
仙都星美景如画,亭台楼阁,宛若仙人世界,可惜少年郎心无旁骛,只求千米一瞬,安全着落。
从天坠落却不沾一丝尘埃,竟似神仙天降,只是这神仙却无人膜拜,反而被极尽嘲笑。
其一侠仙风道骨,面容猥琐,背身而道,“团长阁下迟到了。”
其一女如仙童入世,可爱婉约,只是掩口轻笑,“呵呵。”
其一男白衣无染,面具若鬼,举止优雅,“辛苦辛苦。”
其一猫白毛似钢,见少年郎落地,飞扑肩上,“喵。”
其一剑厚重染血,煞气密布,剑格有鬼怪咆哮,“哈哈,小子,看你平日猖狂,竟然恐高,哈哈哈哈,爽。”
黑发少年郎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开,口道,“你们真无聊。”
这几人说话间带着一股外来的俗气,和这仙境般的世界很不搭调。
几人滑落的地方是一座山,山名落雪峰。
曾有书记载,
仙都之巅,落霞妙峰,一日风起,天鬼食星,霞光不在,雪落九天。
从那日起,落霞峰遂名落雪峰。
只是看似是雪,这雪却并不冷,而是软绵绵的云雾,但却好像有实质一般,能撑住人体。从天上而来的雪云梯连于落雪峰顶,却并不中断,而是直坠落雪湖。
这落雪湖原为九丈深潭,而今却如棉花填湖,极致飘渺。
它便是仙都星的星塔―落雪湖。
落雪湖边有一金鸡,每见到有人落湖,便展翅鼓风。这一日也同样如此,见那四人一猫坠入雪湖,翅膀一抖,顿时云气舞动,几人从便云湖中浮起,落于岸边。
金鸡见人齐,樱冠灿灿,昂首阔步,抬腿便走。
那四人一猫见此对视一眼,不敢继续调侃,忙跟上金鸡。
金鸡绕湖半周,来到另外一侧,稍定,昂首,金鸡独立,报晓长鸣,湖水云气忽然裂开,竟似开天眼般,露出一洞。
几人四周观瞧,发现山中无路,无奈跟上金鸡跳入洞中。
不想这洞中竟是湖下隧道,以云气为壁,别无他物,仙气渺渺,宛若仙洞。这时白猫兴起,以尖爪挠洞,却难以戳破。
洞内无灯,却并不暗淡,光华柔和,极为舒适。
如此漫步而行十分钟,便见前方有明亮光芒,四人忙快步而行,却眼辉光一闪,踩上坚实土地,回眸一望,红砖绿瓦,竟是一面墙。
再看那金鸡,早已不知踪影,消失去了。
一时之间,四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少顷,旁边传来一个声音,“施主请留步!”
“什么?算命的?”陈啸鸣一愣,定眼看去,却见一小孩,手里举着一面长幡,似乎有些吃力,蹬蹬的跑了过来,同时边跑边说,“呸呸呸,是客人请留步。不小心说走嘴了。”
“你是?”陈啸鸣见小孩有趣,笑着问道。
小孩停了下来,喘口气,把幡立在地上,这才不慌不忙的道,“三十六星岛不算行,走街串巷随意行,天南海北我最行,四十九星岛任通行。
我叫小行,是一个苦孩子,被少室星的和尚养大,现在到仙都星讨生活。别的虽然不行,但路路通行您了找我就行了。”
陈啸鸣:“你是......司机?”
“司机?外来客好像很喜欢这么说,您这么叫我也行,不过我还是喜欢称自己为行者。”小孩说话声调抑扬顿挫,很是奇怪,听起来到有些好玩。
“这里是?”初雨问道。
“呵呵,您果然是第一次来,这地方,也只有第一次来的才会回头去望墙。
那面墙叫回头墙,就是取这个意思。外面人通过落雪湖来到咱这地界儿,在迎路鸡指引下,通过隔世路,最后穿过回头墙,才能来到仙都。
这位猫仔,你不要再去挠墙了,就算你把爪子都磨平,这墙也不会有任何痕迹的。别说你了,上次来了一只超巨大的怪兽猫,也只能毁掉了自己的爪子。”
小孩似乎看着机器猫很感兴趣,竟然忘了正事,想去摸摸猫,却很可怜的被‘耳朵’扎了一下,让看热闹的几人忍俊不禁。
小行正要对耳朵发怒,过道外面又传来个声音,“小要饭的,滚开!我们无树的客人你也敢沾,不想活了吗!”
自称小行的小孩身子一抖,却并不逃跑,反而扶着长幡站住,叉着腰,面色发紫的对来人战战兢兢的说,“我不是小要饭的!我是行者。”
“还敢还嘴!”来人正是吴彪,一撮大胡子端得凶恶,而左馨兰却不在旁边。
吴彪面露凶光,抬手欲打,同时口中喝骂“小子找打!”
吴彪的大巴掌力度自然很大,速度也绝不慢,猛然扇下,那小孩吓得站在当场,甚至忘了躲。
一道血色闪过,吴彪的手被巧力一拨仅扇中空气,那手随之不见,速度极快,吴彪竟没有看清。
尽管没有看到,但这不妨碍他知道是谁做的,因为陈啸鸣已经站在了他和小孩中间。
“吴二当家,一个小孩儿而已,不需要下死手吧。”陈啸鸣面色严峻。“小行小友,这没你事了,你快走吧。”
“谢谢。”小行也不笨,知道现在生意肯定做不成了,当即抱着长幡从吴彪身侧钻了过去。
吴彪竟然没有生气,这粗汉反而很和气,“哎,不是我吴彪狠。陈师傅,你不知道,这帮小子嘴上说什么行者,道貌岸然,过后偷你金币是好的,恶劣的甚至会把你卖了。”
一听这话,陈啸鸣顿时面色一阵青黄不接,“原来是这样,那多谢吴当家了。不过,区区小贼而已,不值得担心。我们夜蝶盗艺能团,走遍星界,什么样的贼人没见过,又岂会失于一个小子?快领我们见大当家吧。“
看玩笑,作为职业盗贼团,陈啸鸣当然不担心被一个小司机偷走东西。
只不过,吴彪却站住不动,道起歉来。“陈团长,霍之霍长老,粗人不懂礼数,刚刚说错了话,你们别和我一般见识。”
这虬髯伟岸的粗汉道歉同样干脆,却满面通红,让陈啸鸣觉得很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