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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们的是受楚松涛安排来的刘达,就是那个在除夕夜相识的癞头大叔,同时也是给我一百两红包的大款。入乡随俗的他赤膊露腿,一身膘肉晒黑了不少。
刘达找了个翻译,一番介绍,也算互相认识了,翻译的名字叫突耶真。
突耶真是一个短发带卷的瘦削男子,两颊深凹,将颧骨突显。露在麻衣外的肤色是金国人大众色——褐色。他的两眼似乎望不着焦点,暗淡无神。
“是个瞎子。”见我打量,刘达大声解释。我咳了一声,也不知道低调点,要对人尊重!
我用手肘顶了顶刘达的腰:“从哪找来的?”
刘达抠了抠坑洼不平的头,很奇怪地说:“他自己送上门的。”
突耶真无神地看着前方,开口说出并不怎么标准的汉语:“付工钱就好。”
“放心。”刘达重力地拍着突耶真的肩膀,爽快地大笑,“一定给。”
“先找地方住下再说。”无良淡淡地开了口。听言,刘达带路,将我们带到了一个石屋。进屋由突耶真同店主问价钱,刘达付账,随后我们就住在了这家小店中。
休息了一夜,我在清晨自动起身。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还从身上搓出一个泥球,算算,有一周没洗澡了,难怪这么脏。神清气爽地出了门,看到院中的一幕让我惊讶地张大了嘴。
无良手拿菜刀,无比熟练地在刘达头上划着,不时有发从刘达头上落下。
“和尚!你在干什么?!”我很生气,居然敢给我的人剃度,有征询过我的意见么?
“剃头。”简单地回答,无良眯起眼,吹掉菜刀上的短发。
我嚣张地叫着:“废话,我当然知道是剃头,我问你,你干嘛要动我的人?”
刘达笑着跟我打招呼:“小姐好啊!”
“好你个大头鬼,你怎么打算皈依佛门了,你说!是不是这个臭和尚逼你的?”
无良笑着眯起了眼,手上加快了速度,只见影子,完全看不清手上动作,很快刘达头上寸草不留。乖乖,咽了下口水,我为刚才的话开始冒冷汗。
刘达嘴角抽搐地说:“大师在治我这头,他说剃了方便上药。”
“原……原来如此,呵呵。”干笑着,我手足无措。
无良用修长的食指扫过刀面,唇角勾起,声音微提:“对了,刚才你叫我什么?”完了,这丫记仇了。
我一脸天真,眨巴着眼睛:“哇,大师刀功真棒,小女子好生崇拜的嘞!”刘达移开视线,鼓着腮帮子憋笑。哼,他不懂,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多久都不晚。
突耶真向我们介绍,早餐是店家的拿手菜,飞饼。我想起前世吃的飞饼,薄脆可口,很是好吃,对这家店的飞饼也开始期待。
当一个巨大的饼子被端上来,跟我印象中的飞饼大相径庭。
突耶真解释说:“直接用手撕开,就可以吃了。”竟然连餐具都没有,无良用白净的手,撕开饼子,将一块递给我,如逗小狗一般:“来,咬一口。”
“啊!”看着刘达又在偷笑,我狠狠地瞪了过去。
“真乖,再来一口。”呜,你真把我当宠物了。很是乖巧地把和尚喂的吃了个精光,他素故意滴!撑死我了。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我打了个饱嗝。
刘达看的目瞪口呆:“小姐,你食量真大!”我嘞个去,你没看到我是被逼的么?
无良扫了一眼,开始进餐,姿态缓慢优雅,从嘴角的弧度可以看出他心情不错。
吃完饭,穿着短衣短裙的老板娘一脸带笑地走出来。叽里咕噜说了一啪啦后,突耶真翻译:“可以去厨房,学学做饼。”很好,很简洁,不知道其他话都省略到哪去了。
在无良同意下,我带着突耶真,跟在老板娘摇摆的丰臀之后进了厨房。
老板娘演示着,嘴上不停地嘀咕,我拉了下突耶真,听不懂。
“加水,揉,等,揉,抛。”简单地翻译完,突耶真依然无神地看着前方。头疼,太省略了吧!
老板娘拿起摊开的面饼,开始上抛,边抛边转,不多时饼就变大了。手法很漂亮,看得出来不是一年两年就练就的。
“我能试试么?”又扯了下突耶真,他开始叽里呱啦地翻译,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摸下巴,他是不愿跟我说话,还是金国的话本来就很啰嗦?
老板娘笑着点头,将面饼放在我的手上。软软的,摸着很舒服。
卯足了劲,我开始抛。第一次,撕成两半:重来,粘在手上,扔不出去;再来,啪的一声,饼贴在我的脸上成了面膜。有些泄气的垂头,我就是个只能吃不能做的料。
见我没了兴致,老板娘又说了什么,突耶真翻译:“再来。”
“好吧!”闭眼向着无辜地白面下诅咒,再不抛好,就把你吃掉,“嘿!”呵了一声,双手一抬。我和老板娘都抬起头来,面饼牢固地粘在屋顶。
老板娘有些急了,跺着脚,指着屋顶说话。
“她问怎么办?”突耶真开口,有点迷茫地偏头。
还能怎么办,我清了清嗓子,大叫一声:“和尚!救命啊!”
“咻!”一道白影闪过,无良白袍飘飘,如神降临。老板娘吓了一跳,指着屋顶,忘了说话。
“怎么了?”见我没事,无良皱了皱眉。
我谄媚地笑道:“那个,刚才劲使得大了那么一小点,然后就那样了。”顺着我的视线,无良看到了屋顶上的面饼。点了下我的额头,腾身一跃,落地时手上拿得正是那块饼。鼓掌,这身手真棒!
老板娘醒了过来,用手插着腰,扭了扭,对着无良说话。
“她要嫁给你。”突耶真更迷茫了,他应该是奇怪为何做个饼,还成了一桩姻缘的桥梁。
“噗!”想不到无良的魅力到哪都挡不住啊,我捧着肚子笑出了声,“哈哈,又有人**了。”
“咳!”听他轻咳,我立刻乖乖站好,两眼目视前方。经过训练,我已经是全自动声控的了,“看着,不是你那样的。”无良双手将饼快速地翻转,不时上抛,动作看起来很花式。
老板娘更欢喜了,还附和着唱起了歌。
“原来你会啊!”我感慨地看着他漂亮的动作。
“不会。”无良瞟了我一眼,移开视线,“用的着学么?”好吧,你聪明,你厉害,我又被他血淋淋地鄙视了。
老板娘接过无良抛好的饼,原本以为她会扔掉,毕竟被我污染了。很显然我错了,从突耶真的翻译中得知,她会珍藏起来,为她的爱情作纪念,这也是突耶真对我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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