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就如他当日赶我下山一样,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
都说男人在床上,吃饱喝足后是最容易听女人话的;要不然怎么会有‘吹枕边风’这样的话呢;所以,当我趴在师傅身上,看着他假寐的眼睛,依依不舍得要他不要撵我走的时候,他还是反应过来,什么吹枕边风,就是我吹西北风他都不改初衷,直接将我的苗头扼杀在胚胎状态。
第二日
我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带着吹吹朝着马车上走去;师傅一身白衣款款,墨发飘飘,看起来一副很孤独的样子;瞧他一人身陷这锦衣玉食、金笼似的丞相府中,我的眼泪就滚滚而下,煽情的在师傅面前流下不舍得泪水。
师傅招手,亦如以前清冷的性子,也不跟我话别;只是对着吹吹淡淡的说了句,“雪儿要你照顾了。”
吹吹对师傅敬仰的紧,莫说是照顾我,就算是奉了师命娶了我,他都会做。
一路马车滚滚,我靠在马车上唉声叹气,吹吹不屑的瞥了我几眼,说我是跟软骨头,除了在师傅面前撒娇讨好以外,真的是什么也不会做。
先才还信誓旦旦的向师傅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我,现在刚走了两步路,他就开始念叨我;要不我说这断袖君靠不住呢。
马车走了一段,虽然车内应有尽有,但是习惯了师傅温暖入春的怀抱,我还是坐着不舒服;感觉身后的京都离自己越来越远,我似乎也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放开的风筝,但是牵着风筝的人,我不敢肯定还是不是师傅。
并不是我变心,而是长夜漫漫;不难保证师傅与我的那颗纯粹的心,会经不住世间现实的考验。
想当年,师傅那如春风一样的人物,还不是身陷朝堂,虽然位极人臣,但是我却知道,他的心已经越来越空了;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吹箫抚琴,没有多余的时间抱着我看着头顶上的圆月,说着嫦娥与玉兔的故事,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抡起棒子,追的我满山跑,无忧公子的暴力倾向已经在一堆堆的折子里渐渐被淹没了。
拍了拍马车框,喊道:“车夫,停一停。”
“你做什么?我的祖宗,你可别给我半路上落跑。”吹吹已经被我的种种意外弄得精疲力尽,他深喑我这个人的性子,不弄出点事还真活不下去。
我瞥了一眼胆子变的跟鸟蛋一般大的吹吹,在马车停稳当的时候,一个利落的翻身就跳下马车,然后高高的举起手臂,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我那扶弱娇柳的神医大人下马车。
“你能不能把我想的有用点,我就是觉得马车里面太闷了,出来走走。”反正师傅要我回解忧山,但又没有规定我什么时候回去;早一点回去我要面对师叔那张娃娃脸和几位跟吹吹一样的断袖师兄,思想前后,我还是认为晚一点回去比较好。
吹吹赏了我一个你本来就没用的白眼,然后顺着我的手劲从马车上优雅的走下来,哎呦,我这美丽温柔的‘夏夫人’呦!
我找到一块干净的石头,搬到吹吹面前,用衣袖抚了抚,就扶着吹吹坐下,自己毫不介怀的扑腾一声坐在地上,草地融融,也不咯屁股。
清风吹吃,大地美美;放眼四处,自然是海阔天空,天高任鸟飞的苍茫与辽阔。
只可惜,师傅已经享受不到这份自由了,反倒是我,已经成了天涯孤鸟,拍拍翅膀,带着吹吹走到哪里,就是哪里。
想到这里,我不禁煽情的滴下了两滴鳄鱼的眼泪;吹吹直喊恶心,说我这个人如果不早死,定会有一大票人被我恶心死。
我认为自己是感情泛滥,要不然怎会在面对突然冒出来的一队杀气腾腾的黑衣人时,还招摇的站起身,对着他们抚了抚礼数,好心的说:“各位大哥,小妹刚出来混;身上没银子,你们要是劫财,可以熬京都丞相府,报出我的名号,要多少那里面的主子就给多少;要是劫色,嘿嘿……我身边这位‘美人’你们将就将就,也能用。”
吹吹脸色煞白,双手哆嗦的指着我骂;我嘿嘿直笑,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二脸皮。
黑衣人大哥似乎是冲着我们来的,在听见我这一番话后,居然撂出来一句:“姑娘,我们奉命办事,不劫财也不劫色,只是要向姑娘借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我睁大眼睛,很是乐意帮助他们;觉得跟有文化的劫匪打交道就这点好,能商量商量,指不定还能讨价还价哦。
“姑娘的首级。”
说完,就看一道银光闪烁,一把飞速旋转的短刀朝着我的面门打开。
潜意识中,我一个闪身;凌波微波再次显现江湖。
吹吹吓得唧唧歪歪乱叫,拉着我的手就嚷嚷着逃命;我的吹吹啊,不是姐不想逃,而是逃不掉啊。
就看我被吹吹拽着,刚跑出两步,就被黑衣人重重包围,我脑子飞速旋转,想着要害我的人呢是谁?
我这个人从来都是欺善怕恶,认为自己从来没有招惹过什么厉害的主子;现今被黑衣人追杀,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原因,洒家是无忧公子的挚爱。
唉,蓝颜祸水啊!
师傅,你这条祸水呦!
我心里大悲,连眼泪都难以飙出来;就在我无奈长叹的时候,就看一个草帽在空中旋转了几下,草帽飞到哪里,哪一块的黑衣人就应声倒在地上,脖颈上一条细细的伤口流出潺潺的血渍。
我惊喜,认为是师傅派人来救我了。
但是没想到,待我惊喜的转过身时,就看坐在马车上,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整理着身上的衣衫,很明显,刚才那草帽就是他扔过来的。
先才跟师傅分开,我沉浸在悲伤里;却不想这家伙居然乔装打扮,扮成了车夫跟着我天涯海角来了。
齐幻风,姐姐没白疼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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