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我从墨兰口中得知,师傅这次能来东夏,不过是因为东夏的两位公主选了北崇的男子当了驸马,现今两对新婚燕尔之人回国,北崇理应找人前来相送;只不过,要当朝丞相亲自前来,倒是有点大材小用。
只是,若师傅此次前来是为了寻我,那也是说的过去。
我在丞相府中突然消失,相信师傅一定是急坏了;而道道显然也是知道了,要不然他怎会在新君刚刚登基就命师傅出了京都。
但是我就是想不通,沈千乔这么大的胆子将我掳了出来,他应该不会轻易放手;要不然你以前冒那么大的险做什么?
而且我在府中,他对我的照顾也是极好的,对于我的任性和娇蛮,他一项都是大度的忍让了,只是偶尔才会露出无奈之色,那模样,真跟受了欺负的小媳妇一样,让我有火气也发不出来。
无法想象,那个手持雨伞,墨发华服的男子居然说出了‘是去是留随你’这样的话;他越是表现的毫不在意,我越来越觉得有点不对劲;难道……
他把我掳出来,就是为了要师傅出京都?
想到这里,我脑海中的灵光一闪,心脏,莫名其妙的扑通扑通多跳了两下,而手心中的湿寒,不知在什么时候布满了整个手掌。
“王妃,是不是很热?要奴婢去冰窖中那几块冰块放在房中去去暑气吧。”墨兰躬身,一边帮我擦着额角的汗,一边关心的说。
我拂开墨兰的手,伸手在额心上擦了一下,果然有热汗。
只是是有我自己知道,这是惊汗。
深夜微凉
我趴在床铺上,看着打地铺的沈千乔,不解,十分的不解。
“王爷,你可以去到其他妻妾那里睡觉,不用陪着我的。”
哪有堂堂一个王爷每天睡在地上的道理,更何况,他还睡的舒服的很。
沈千乔捞起锦被盖在身上,头下的玉枕被他扔到一边,只是枕着胳膊,一副悠闲地模样,“我们刚新婚,理应多陪陪你。”
“切,我才不相信;你一定是害怕我跑了,所以就来了一招就近监视,对不对?”看着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睛,我同样拉起锦被往身上盖。
松软舒适的被子盖在身上,一股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突然,有点怀念以前无忧山上的被子,虽然没有现在这床锦被这么华丽,却也是师傅用最好的棉花做出来的,记得我冬天睡觉很不老实,总是爱踢被子,师傅就要山下的大娘给我做了一床很厚很大的新褥子,就算是我半夜乱踢,大褥子的边缘依然会盖在我身上。
见我沉默,沈千乔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第一次,他主动问起了我的过去。
“你就这么喜欢跟无忧公子在一起吗?我知道,你的人虽然在我身边,但整颗心都飞到了无忧公子那里,他就真的这么好?要你这么念着?”他的声音有点低沉,正好合着这夜色,有点催眠温暖的感觉;烛台上的蜡烛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将这个房间都照成了淡淡的暖黄色。
“从小到大,我都没有父母;是师傅养育我,虽然我调皮,虽然他打我,但是我知道他是从心眼里疼我的;他害怕我学坏,所以每天都教,后来发现我是个不成材的东西,就教我习武当心我将来会被人欺负;可是,见我练武也是个废柴,最后干脆便放弃了,只是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将来有他在的一天,他都不会要任何人欺负我。”说道师傅这些话,我的眼眶突然热热的,其实,师傅对我真的很好,我还傻乎乎的要齐幻风去调查他,只是因为当初听了几句难以理解的话,就怀疑从小养我教育我的师傅。
我他妈是不是也有点太不孝顺了。
“看来,他对你真的是不错。”沈千乔突然地这句话还真是要我对他刮目相看,要说他们两人可是各为其主啊。
“那是自然,他对我的好,我可以对你说上三天三夜;沈千乔,等师傅来了,你就放了我吧,如果你喜欢北崇国的女子,我可以要师傅在北崇国找来能配的上你的才女嫁给你,到时候你们郎才女貌,还不羡煞世人;我这个歪瓜裂枣,跟你在一起真的是糟蹋你了。”其实,我这些话真的是肺腑之言;他沈千乔可是一朝王爷,看他的吃穿用度绝对算的上是人上人;而且,他这个人虽然让人摸不透,但最起码还算是善良,以后有个好女人陪着,总比我这野女人好上千百倍。
听见我这样说,沈千乔呵呵笑出声来;他翻了个身抬头看向我,晶亮的眼珠子里尽是欢快。
“雪儿,也许你不知道,我活了二十五年,只有跟你在一起这半个月是最开心的时候。”突然听见沈千乔说出这样的话,让我奇怪的坐起身,看着他明朗的笑容,实在是难以相信他以前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但是,就算是你再喜欢我,师傅来了,我还是走的。”害怕他到时候会想办法拦截,我还是将实话说在前面。
见我这样,他呵呵笑出声来;眼神低沉的闪烁了几下后,突然开口问:“你有没有想过寻找自己的父母?”
“没有。”我实话实说。
以前我没有想过,那是因为我有了师傅就够了;现在没有想,是对父母已经心寒了;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他们活着,他们可曾找过我?但是,如果他们死了,那我只要不去寻找他们,就也不会惹来伤心之感。
见我这样讲,他很意外;最后,只是无奈的说了句:“看来,你是无法释怀自己的身世了。”
心事就这样被沈千乔一语道破,我很诧异。
“雪儿,还记得我给你说的那句话吗?你现在就是到家了,你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难道,外面的世界再加一个无忧公子,就能让你放弃这失而复得的家,跟他远走吗?”
沈千乔的话让我的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什么叫做失而复得?
我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何来的失而复得?
“你什么意思?”我难道正经一次,看着他在烛光下阴郁的脸色,忍不住开口问。
他见我口气变硬,细细的看我,最后,眼睛停在我的眉眼之中,温柔的说:“你是我的妻,与我从小指腹为婚的妻,代王府是你的家,东夏是你的家,我,也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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