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羽绒服穿在谢真的身上,顿时将谢真雪白的皮肤衬托的更加白皙,短款的制式将谢真苗条的身材显露无遗。随便扎起来的头发散在脑后,立领没有将脖胫挡住,反而反差显得更加高挺。如果背景换成是公司办公区的话,这就是一个标准的白领丽人。
“漂亮,太漂亮了,姐,这衣服就是给你设计的,换了谁也穿不出这效果来。”王平不禁对自己选衣服的眼光感到自豪了。
“小弟,你说的是真的?”那个镜子实在太小了,谢真怎么转都看不清全貌。
“真的,比榛子还真。”(榛子,东北地区的一种坚果)王平猛点头,深怕谢真不相信。
“妈妈,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妈妈,幼儿园放学我看过小朋友们的妈妈,他们的妈妈谁也没有我妈妈漂亮。”这回小孩说的话总该可信了吧。
看到母女俩那高兴的样子,忽然有一种感觉涌到了王平的心头。:“家,这就是家的感觉吗?”
“姐,给我说说那个侯区长,好吗?”王平低沉地说。
“小弟,你要干什么,千万可别干傻事儿,我们斗不过人家的,姐求你了!”谢真忽然听到王平听到她最不喜欢听的名字,心陡然一跳,感觉到了某种气息。
“别事儿,就是闲问问,你别太敏感了。”王平看到谢真如此紧张,忙解释了几句。
“不行,我告诉你小平,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我也不想再提他了。”谢真深怕自己这个弟弟走自己的老路。
“那好,姐,今后我不再问了,也不管了这总可以了吧。”王平知道谢真起了疑心。
“真的?”
“真的。”
“那就好。”
“小谢在家吗?”门口传来一个老妪的声音。
“在,是李大娘吗?进来吧,门没关。”谢真回答后,推门出去迎接。
“李奶奶。”小爱第一个冲了出去,抱住了老妪的大腿。
“小爱这孩子就是跟奶奶亲。”老妪小心翼翼地地抚摸小爱的头发,生怕碰坏了一样。
“家里来戚了?”(戚,东北人称客人为戚。)老妪问道。
“是,我认了弟弟,到家来坐一会儿。”谢真将老太太让到屋里。
“小平,来认识一下,这是隔壁李大娘,我们两家平常关系可好了,他们一家对我们娘俩可好了。李大娘,这就是我说的小弟王平。”谢真为两人介绍道。
“不错,是个好小伙子。”李大娘很欣赏王平中充满了慈祥的目光,那眼光就象是看到自己儿子一样。
“大娘,我……”王平忽然间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哑住了。
“哟,这小伙子还怕生啊!象个小姑娘一样。”李大娘乐了出来。
哈……
王平无奈地用手抓了抓头。
“对了,小谢啊,今天路口贴出来通知,说今天晚上停水,我是让你多准备出来点水好备着。”李大娘转头对谢真。
“知道了,谢谢大娘。”
“唉,小谢,你的这身衣服不错,什么时候买的?”
“小弟今天开资,非得送我的。”
“不错,这身衣服就象是给你订做的一样,真漂亮。关键是小谢长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哪有,大娘就是会瞎夸人,都孩子她娘了,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其实不管是谁受到夸奖心里都很高兴。
“那好,我就不多打扰了,我先回去了,院里还有一摊活等着呐。对了,小王啊,有时间多来做客,到我那坐一会啊!”临行前李大娘向王平说。
“一定,一定。”王平咽喉中好像有个巨大的东西,堵得他说话都显得异常费力。
“小弟,想什么呐?”谢真回到屋里,看见王平正在发怔。
“噢……,没什么?”王平不知神游何处。
“其实这李大娘也挺不容易的,老两口有两个儿子,小儿子在不远的东大念书,大儿子听说在军队意外事故牺牲了。军队给了很多钱,老两口为了孩子上大学,把老家房子卖了,在这儿买了一个小房,为了给儿子凑学费,老两口天天收旧物为生。不过她那个小儿子挺好的,在校外打几份工,自己挣学费和伙食费。李大娘自己身体不太好,可是个热心肠,邻里之间处得可好了,就是命苦了点。”谢真也不知道是对王平说,还是自言自语。
有些事情,不说出来也许更是现实。每到夜晚,华灯初上,城市中楼宇里就会象小笼子里面现出万家灯火,每一个小笼子里都正在或者即将发生人间悲喜剧,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才能真实体会,其实自己何尝不是这小笼子中的一员。
真是一家一本难念的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