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你受伤的事儿要不要告诉鱼儿?”姚韵知道现在‘鱼儿’这两个字对于王平来说实在是太敏感了,所以小心地看着王平的脸色。
“嗯……”王平沉吟了一下。又转头看了看外面那灯火阑珊的城市,忽然有种特别灰心的感觉,淡淡地说:“我看还是不必了,她要是来了也帮不了什么忙,反而让她担心。”
姚韵没有说话。
也许是麻药还没有过药性,也许是放松下来的心态,也许是低沉的情绪所致,王平始终有昏昏欲睡念头。而姚韵看到王平身体上没什么大碍,精神上一放松,也跟着有种困倦的感觉。好在这是干部病房,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没人来打扰,王平药水滴尽拔掉了吊瓶后,就进入了深度睡眠之中。而姚韵则倒在病房里另外一张陪护床上,也伴随着王平的轻微鼾声陪周公聊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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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好空旷的一间屋子,里面没有一丝的灯光。王平打开了手枪的保险,趁着黑色的掩护,悄悄地向另外一个角落靠近。忽然一道刺眼的亮光骤然亮起,将王平的身形暴露无疑。他当时没有慌乱,一个翻滚就躲到了一个柜子后面,小心地适应着那刺眼的灯光,快速地扫描着周边环境。
“行了,别躲了。”一个人用英语叫道。
这声音很耳熟。噢,想起来了,是杰森那个混蛋的声音。
“75号,你躲得了初一可躲不过十五。”这次是用中文说的。还不错,没想到都会用中国谚语了。
王平冷哼了一声,起身从柜子后面走了出来,观察一下眼前的情况,房间里只有一盏耀眼的大灯,灯光下有一个小灯泛着光芒。对不起,看错了,这是个大光头,整个身子被一个巨大的转椅后背所遮掩。
“36号。”王平平静地叫了一声。
巨大的转椅转了过来,一颗硕大无比的大脑袋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这是个白人,年纪约不到四十岁,长各倒也算是标准,可是一脸的坏笑怎么看让人怎么舒服。尤其是一咧嘴,露出一口黄牙,中间还有一道巨大的豁口。
“75号,我们又见面了。”那颗硕大的秃头在灯光下特别的……耀眼。
“最好永远不见面。”王平是一点面子也不给。
“噢,我的老朋友,你这么说实在是让我太难过了。”杰森起身从桌子上拿起一杯红酒:“朋友,来一杯?”
“第一,我不是你的朋友,我们没什么交情可言。第二,你为什么要派人刺杀我,你难道忘了训练营里的事情了吗?”王平说到这儿,明显感到对方身体一颤。
“你们这些没用的黄皮猴子。”杰森踩着一个小日本的学员叫嚣着,周围那些学员也是一阵轰笑。
王平刚开始的时候还不关心这些无聊的搏击,小日本本来就欠揍,他可不想管这些闲事儿。正当他要离开时正好听见杰森在那里狂妄地叫嚣,他的怒火一下子就升了起来。他拔开围观的众人:“36号,你给我道歉。”
“为什么,给你们这群没有用的人吗?”杰森一脸的不在意。他之前已经找好几个人单挑了,还没有遇到过对手,现在他是嚣张到了极致。
“那就让你知道不道歉的后果吧。”王平脱掉了作训服的上衣,露出了那并不健硕的身板儿。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这二人站在一起一比较才知道什么叫差距,当然我说的的身材。就好比是一辆悍马和一辆奥拓并排放在一起的那种感觉,这明显根本就不是一个比赛级别的。
“75号,我让你三拳怎么样?”杰森张开大嘴狂笑。
“不必了。”王平并没有太多废话,用手比划出一个世界通用的手势:伸出一巴掌,然后大拇指、食指、无名指、小拇指缩了回来,只留一根手指。是啥?自己比划一下就知道了。
“发克。”想打单词怕被河蟹了。杰森那熊一样的身体并不笨重,盛怒之下重拳出击,那气势简直是如雷霆万钧,向着王平打来,很多人都在脑袋里幻想着王平如断线风筝一样飞出去的场面。
结果正好印证了他们的推断,不过……好像飞出去的是杰森,只见他一头撞向旁边的树上,大树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音,树叶纷纷飘落。然后他就在树下高唱一首儿歌:“满天都是小星星”,再然后就是顺着墙的90度角度垂直下落。
“一头没用的肥猪。”王平轻松地从地上捡起了衣服,拍了拍灰尘扭头而去,只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噢,亲爱的75号,你还记得这件事情。”杰森有点尴尬,不过马上又回复了正常的脸色。
“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干嘛要连累我的家人。”王平冷声地问道。
“这只是个误会。”杰森的手里有底牌,否则他也不会这么轻松,“你知道吃我们这碗饭的……”
“放了我的家人。”王平并没有耐心。
“这个对不起,我知道你的手段,只能拿你的家人来出气了,怪只怪你太厉害了,我们都怕你呀!”说着一挥手,一群人架着鱼儿和姚韵出现在他们身后。
“你真……”王平的手握紧了手枪。
“卑鄙是不是?”杰森大笑了几声:“你可别忘记了,其实我们是同类人。”然后一挥手,身后的那几个人就将手枪抵在姚韵和鱼儿的脑袋上扣动了扳机。
“不要……”王平须发皆张,猛地向前扑去,双手扣动扳机的速度达到了手枪的极致,可奇怪的是就是够不着他们,他们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那叫一个快,从来都是弹无虚发的王平好像失去了目标一样。
呼,王平猛地惊醒,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着,浑身都被汗水打透了,贴在身上实在是不舒服。
怀里躺着一个人,那是姚韵的娇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到了王平的床上,搂着王平的身体睡着好沉。想到刚才那个可怕的梦,王平忽然感到一阵害怕,他害怕失去某些东西,他害怕失去某些亲人,他要保护他们,让他们不受到任何的伤害。想到这儿,抱着姚韵的手又紧了一下,姚韵似乎有所察觉,又向里王平的怀里拱了几下,像是要寻求保护一样。
杰森,你这是在挑战我吗?
王平脸上露出了一丝蔑视的微笑。嘴角向外不易察觉地斜了一下,一股戾气不知道从哪里重新升腾起来,迅速占领了他的思维系统。
对于豺狼的仁慈就是对羔羊的残忍。刘哲父子,你们导演了一出出闹剧自己并没有追究,反而变本加厉要谋害自己。杰森,你干的那些事儿本来我们并不算在意,可你居然敢染指我国,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看来我得陪你们玩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