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琛话音刚落,顿时身后数人朝着陈清扬便恶狠狠地冲了上去,这群汉子身强力壮,身材魁梧,原本想要拿下一人实在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只是可惜命运注定和他们开了一次小小的玩笑,想要捉拿陈清扬简直是痴心妄想。
陈清扬并未有丝毫的动作,只是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等到对方众人朝着自己一哄而上的时候,自体内释放出一团波能。几人只觉得全身上下似乎被一种极其诡异的力量所束缚住了一般,竟然难以动弹分毫。正在几人郁闷的当口,在牟足了力气之后,忽然胸前一松,众人为之长长舒了口气,随后向前狠狠地跌撞了过去。
只是随后众人纷纷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疼痛,一阵咚咚的声响传来,陈清扬早已不脱离包围圈,转而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椅前。至于先前所出的撞击声,这是由这群人内部所产生的。
众人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深深的诧异,实在想不通陈清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后者呵呵轻笑,随后收敛笑意,冷峻地问道:“你们一个个好大的胆子,捉人竟然捉到了我的地盘上。姚琛是吧?你这件似乎有些猫腻,我很想知道究竟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市政府的件又是谁签署的呢?”
对于姚琛手的件陈清扬抱着怀疑的态度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就在昨天贺坦之才刚刚声称让自己走马上任,万万没有理由在今天就出面拆自己的台。至于究竟会是谁在暗使坏,实际上陈清扬心也已经有了定论,倘若他猜得不错的话,此人应该正是上海市常务副市长苏晋南。
姚琛脸色森严,丝毫不理会陈清扬的问话,只是恶狠狠地说道:“陈清扬,你果真作恶多端,我只是奉命请你回去协助调查,却没想到你竟然好大的胆子,连市纪委的人都敢动,你的眼还有王法二字吗?”
“因为特殊的国情,在五千年的历史上,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这个国家每一个大人物的眼都没有王法二字的存在,也不可能有这两个字,否则的话那便不能称之为大人物了。不是吗?姚琛,作为苏晋南的狗,你很合格,成功地成为了炮灰。但是很遗憾,在我的跟前向来没有你这种人生存的空间,你因涉嫌袭警,涉嫌诽谤国家公务人员,现在被正式拘捕了,来人,带下去严加处理!”
事实上在这厮刚刚出现的一刻,大憨等人便已经注意到了他的动向,只是因为姚琛声称自己是市纪委的人,大憨才没冒然动作。此时既然陈清扬话了,即便是天王老子大憨也不会放在眼里,再者他这时候身为刑警队的队长,位置不是很高,但是权力甚大,整个市局的刑警都归他管,立刻带着一群刑警冲了进去随后将姚琛等人全部缉拿住送往看守所去了。
见陈清扬一脸无所事事的神情,大憨不禁微微愣神,问道:“大哥,这是为何?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们之间应该是有些矛盾吧?他终究是纪委的人,就这么逮捕了,该不会对你有影响吧?”
陈清扬呵呵轻笑:“他只是炮灰罢了,是有人故意让他来送死的。你想想,这里可是公安局啊,来公安局捉拿一个第一天上任的局长,并且还尽是一些莫须有的罪名,你难道不觉得十分可疑么?”
“这个确实是有点,还望大哥明说!”
“很简单,一是要给我个下马威,让我收敛一些;其次是想从故意惹出是非,留有把柄。擅自关押市纪委的人,这个罪名可不小啊。不过苏晋南这是在玩火**。他纵横上海滩大半辈子,竟然连知难而退四个字的真髓都未曾领略到,说起来实在是可惜之极!”
大憨似懂非懂,“那这些人该怎么办才好呢?”
“很简单,严刑拷打,逼出幕后指使人。另外,任何人前来说情都不要放人,他不是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吗,那我就反将他一军,也让他尝尝厉害。”
大憨身为莽夫没有精明的头脑,不过这样也有一定的好处,至少不会在背后起什么心机,在服从命令方面着实是一把好手。
陈清扬坐在真皮办公椅上,一边惬意地抽着香烟,一边批阅着一沓件。这些件显然是经过精心分类的,每一种类型都标注得清清楚楚,在重点的地方甚至还有红笔勾勒过的痕迹。陈清扬越看越是触目惊心,很显然递交件并且将其分类的这个人具有相当高的水平,所圈出的问题相当敏感,这样一来件虽然繁多,但是工作量却在无形之缩减了许多。陈清扬也不禁对送批这些件的人表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好感。
那件上并没有明显的字迹,单单凭借圈圈点点自然是无法识别男女性别的,就在陈清扬对这个人表现出无限兴趣的时候,突然房门敲响,只见一个身着警察制服的女人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女子脸上画着淡妆,朱唇凤眼,别有风情,只是脸上寒烟凝聚,一副冰冷至极的神情。
陈清扬的心顿时明了,将手厚厚一沓件狠狠地摔在了办公桌上,上官冰雪见到陈清扬大雷霆,脸上顿时流露出一丝茫然的神色,愕然问道:“陈局,您这是?”
“这些件是谁送来的?为何在上面竟然有圈圈点点的痕迹?究竟他是局长,还是我是局长?简直是欺人太甚。”
上官冰雪满脸皆是委屈的神色,许久之后才淡淡说道:“对不起陈局,这都是我的错,我担心件量太大您一时间审阅不过来,这才擅自为您……”
陈清扬伸手打断上官冰雪的话,摇头晃脑地说道:“不过虽然只是简单的圈圈点点但是水平还是有的,我看这个风格倒是可以保持下去,既然你办事能力如此强悍,以后这些繁冗的事情交给你来处理吧!”
上官冰雪刚想推辞,陈清扬脸色顿时阴冷下去,双眼微微眯起,问道:“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昨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好端端地统一扫黄打非,竟然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一个人没抓到,竟然被一群老妪给羞辱了一顿?这让我的脸往哪搁?”
“这件事情十分蹊跷,我现今也没调查出个所以然出来,但是有一点我还是清楚的。昨晚大概在您走后没多久,市委来了一个副秘书长,随后亲自将他给带走了。”
“还有这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我曾经严加交代过你们,一定要看好何艾国,可是你们怎么做事情的?”
上官冰雪甚是无奈地说道:“有主管司法部门的苏副市长签字,我们又能如何?总不能抗旨不尊吧?”
“哦,原来是苏晋南这只老狐狸!这厮年纪一大把倒是很能惹麻烦,你去俩人将苏晋南给我拘来,我有话要问他。既然他不给我面子,我也不必给他留有情面!”
上官冰雪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啥?您要我将苏晋南给抓来?”
“不仅要抓,还要严刑逼供,我现在怀疑苏晋南这只老狐狸很可能在充当上海娱乐行业的保护伞,这个问题很严重。身为市委常委,这厮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这个问题,似乎不太好办吧?即便您是对的,可是谁又胆敢有能耐去抓捕苏副市长?这简直是痴人说梦嘛!”
陈清扬脸上流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随后淡淡说道:“指望他们自然是不成的,但是有个人一定可以。你去和马向前说一声,就说这是我的主意,让他径直带领心腹手下去市委抓捕苏晋南,其余的事情我会亲自和上面沟通。至于罪名嘛,则是经济问题。其实你也知道的,苏晋南向来与很多私人企业关系良好,想必其有着诸多不可见人的勾当,你只管派人去查,我自然会料理一切。”
对于苏晋南这只老狐狸,上海人可谓是又气又怕,这厮再上海盘踞数十年之久,行事雷厉风行,出行了一定有利于民的措施,同样也做了不少害人的勾当。不过这些年他在经济方面的**已经随着他即将下台而浮出水面,现在正是严打的时候,人民对**官员的仇恨极其之高,想要从作风上找寻苏晋南的麻烦并非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大憨在接到陈清扬的命令之后顿时亲自点将,一行数十人朝着市委火前往。苏晋南或许可能意识到陈清扬将自己恨到了骨头里,但是他绝对想不到陈清扬竟然会如此胆大妄为,公然在没有拿到自己任何罪行的情况下带领手下前来抓捕自己。
陈清扬吩咐上官冰雪为自己泡了一壶上好的龙井,点燃一支香烟,悠然自得地打起了游戏,倘若这样一幅场景被苏晋南知晓了,天晓得会不会把肺给气炸了!只是陈清扬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展得那么顺利,甚至大大乎了自己的想象。
神勇无敌的马向前,即将大闹市政府,一出有史以来的闹剧上演了!
9章 有勇无谋的大憨
自古以来有句俗语叫“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很不恰巧,马向前正是那蛮不讲理的兵,而苏晋南则正是弱秀才。当然,这也只是相比较而言的,苏晋南老态龙钟,身体老迈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论及心机和手腕却并不逊于任何人,至少不会比大憨差。
马向前带着一帮手下分乘四辆捷达赶到了市政府,值班的保安想要阻拦,可是见大憨掏出刑警队队长的胸牌,自然乖乖闭嘴,退到一边看风景去了。大憨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苏晋南而来的。
苏晋南此时正在会议室主持召开日常会议,底下坐着一群大大小小的政府官员,就在苏晋南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上海的明天将会如何如何美好的当口,房门传来一声巨响,厚实的木门被大憨一脚踹开。大憨不仅人高马大,嗓门的高度更是无与伦比,一声怒吼后,不管三七二十一随手揪住一人叫嚷道:“苏晋南是谁?识相的快快出来受死,否则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苏晋南纵横半生,眼瞅着即将退出二线,倘若不能加官进爵入主政治局,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谁曾想在这节骨眼上竟然撞到了这种堪称奇耻大辱的事情。苏晋南终究是风云多年的人物,虽然马向前来者不善,却也是面不改色,只是将手的钢笔放置在桌面上,随后淡淡问道:“你是谁?来这里又是为了何事?”
“你甭他妈管我是谁,这个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苏晋南是谁?组织要和苏晋南谈话,你等莫要废话,赶紧交人!”大憨瞪了苏晋南一眼,蛮横地嚷嚷道。
“组织?你算是哪门子组织?莫非是黑社会吗?即便是黑社会见到我苏晋南也要礼让三分,上海很多法规都是我参与制定的,在上海,不经过我手办理的案子都不能称之为组织同意的案件。即便是你的主子陈清扬也不敢如此嚣张,你不过是他的一只炮灰,让你来送死罢了!你赶紧出去,等开完会我会亲自找寻他。”
大憨虽然木讷,但是绝对不能称之为傻,他跟随陈清扬已经有段时日,自然知道这个老大生平喜好三样东西,金钱、美人、义气!而在这三者之义气很多时候都占据要位置,陈清扬一直以来与自己以兄弟相称,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简直是在扯淡嘛!
大憨脑子热之后做起事情来根本不会考虑后果,嘿嘿一声冷笑,上前一把扭住苏晋南的胳膊,手腕稍稍用力,已经年老的苏晋南胳膊肘传来咔嚓一声,随后只听马向前嘿嘿冷笑:“别以为我傻,你这分明是挑拨离间,大哥绝对不会做这种出卖兄弟的事情!”
苏晋南也算是老谋深算的人物,非但没有出一声惨叫,相反嘿嘿一笑,自嘲地摇了摇头。这一摇头倒是将大憨给弄糊涂了,莫非这葫芦里当真还卖者别的药?
“喂。老贼,告诉我你笑什么?有什么事情值得你好笑的?”
“我在笑你傻,笑你白痴,否则的话我还能笑话你什么呢?”
大憨一片纳闷,“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傻了?”
“如果陈清扬当真是想要让你捉我,为何会让你到市政府来?可别忘了,你现在没有拘捕令,是在暴力执法。还有更关键的一点,我是常务副市长,主持市政府全面的工作。你们市局同样是我所领导的,他不经过市人大直接要给我上铐子,这显然是违规执法。还有据说他现在结识了不少新手下,我所知道的就有凌天和雷管等人。我想他必然是现在忘恩负义,过河拆桥想要辞退你,可是却又怕面子上过意不去,因此这才出了这么个损招。等你将我捉拿之后,他必然会说这一切都是你自个儿的主意,和他没有丝毫的关系,这样一来的话,呵呵,你不仅现在的身份地位难保,恐怕所要面临的还将会是牢狱之灾。”
可怜大憨对陈清扬实在是太过忠心了,仅仅只是三言两语的功夫竟然被对方忽悠得死去活来,当下脑子里只犯迷糊。更为让人好笑的是,愚忠的大憨并不担心自己将要会蹲监狱,相反竟然在思考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大哥竟然不愿意再让自己追随他。
看出大憨内心的纠结,苏晋南忍着疼痛,嘿嘿笑了笑:“这样好了,我可以现在就证明给你看我并没有和你说瞎话。很简单,只需要十分钟的时间。”
“哦,你真的有办法?”
“当然,只要你愿意与我合作,十分钟之后就可以!”
大憨那木疙瘩脑袋使劲转了转,心想也只是十分钟的时间罢了,反正大哥并没有给自己限定时间,倘若十分钟之内苏晋南办不到的话,到时候再想要捉拿他也不是难事。煮熟的鸭子,想从自己手掌心飞出去,可能吗?
“好吧,我同意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但是十分钟之后倘若你不能证明一些什么的话,对不起,到时候可别怪我对你不讲情义。”
苏晋南微笑着点头,随后淡淡说道:“可是我需要打个电话。”
见苏晋南想要外出,大憨嘿嘿拦住了他,“我这有手机,你打便是!”
“手机有辐射,不知道吗?我也有!”说话间苏晋南掏出了电话当着大憨的面,拨通一串号码后,说道:“陈局长,你好。我是市政府的苏晋南。有件事情我想要问你一下,你是不是在没经过任何司法程序的情况下,派人来抓我?好像是市刑警队的队长,名叫马向前?”
稍微停顿了些许,苏晋南故作惊讶地大声吼道:“什么?误会?怎么可能是误会呢?他明明是这么说的呀!并且手上没有逮捕令,也没有任何字证明。我还一直担心遇到黑社会呢!这样可是犯法的啊,什么?你要过来一趟,好好,我等你一会。等你到了你们当面澄清一下吧!”
毫无疑问,当大憨听闻此话后,顿时懵了,当下就要掏电话打给陈清扬,却不想后者嘿嘿笑了笑:“马队长,陈局说了这是误会,并且马上就到。我觉得现在如果我换成是你的话一定不会擅自离开,毕竟你现在是待罪之身。想要澄清事实很简单,只需要等待陈局长的到来。你说呢?”
大憨本身不善言辞,被苏晋南这么一忽悠顿时犯晕了,支支吾吾半晌竟是没能说出只言片语。
“其实问题很简单,只要等到陈局长到了一切都可以说清楚的,现在着急也没用,不是吗?马队长好威风啊,私自带着这么多人闯入市长办公室,单单是这份胆量也足以让人钦佩!”
大憨稍稍有些慌乱,论及心机他显然不是苏晋南的对手,只是三两下的功夫便被忽悠得晕头转向,摸不着南北。当下竟然对苏晋南的话信以为真,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满脸浑浑噩噩的神情,心还在喃喃自语道:“大哥真的不要我了,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呢?”
十分钟,却让大憨如坐针毡,终于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之后,大憨沉不住气了,一拍桌子怒吼道:“苏晋南,你休要再欺骗我了,根据我对大哥的了解,他一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赶紧给我走,免得再忍受皮肉之苦!”
苏晋南呵呵干笑一声:“我再次重申一遍,你的顶头上司已经说明了一切,你是私自带人闯入市政府,属于非法武装,按照常理来说我可以私自枪毙你!当然我不会做这么暴力的事情,还是等着让别人来做好了。”
大憨懵懵懂懂意识到可能自己错了,当下就要朝着苏晋南招呼着,却不想门外传来一阵跑动声响,随后只见大批大批手持防爆盾的武警赶了进来,其一人朝着苏晋南敬了一礼,问道:“苏市长,请问究竟是谁带头前来闹事?”
苏晋南松了一口气,脸上顿时呈现出一片惨白之色,哎呦一声跌坐在地上,显然先前大憨那一下子并不轻松,“还能是谁,就是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赶来抓我,我看还是先让我将他们扔到黄浦江喂鱼去吧!”
此时赶来的武警官兵少说有上百人之多,也直到这时候大憨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原来对方只是在拖延时间,搬救兵罢了。大憨肠子差点没给悔青了,他很清楚先前直接抓捕苏晋南并没有任何难度,可是现在真的已经为时已晚,弄不好将会搞出一场**。凭借苏晋南在上海的影响力想要搞出一些事端出来,并不很难。
不过一马当先绝无尘,诸如大憨这种烈马,凭智力显然有些拖后腿,但是论及打架,只要不是遇到陈清堂那种变态级别的人物,对付一些寻常的武警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等对方有所动作,大憨怒吼一声,朝着自己的手下一挥手,顿时冲入了人群之,他倒是不知道自己这一打倒是给陈清扬惹出了多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