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授印（2）
尽管与“难缠二人组”杠上确实是出人意料到她恨不得想撞墙，但是平心而论，哈尼雅必须承认这两个冤家对头确实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卡罗尔的实力是四个人中最弱的，狠心丢下不管显然不现实，而要不是被那两个死小鬼逼得手忙脚乱，她还真想不到居然有牺牲体积增加密度这种方法将妖力物质化用于实战，即通过临时改变物质化妖力的密度侵入对方筋脉、扰乱妖力流从而达到控制对方身体的目的。唯一差强人意的是罗亚路体内的妖力流狂暴地横冲直撞，这种力量通过指尖的妖力丝传到了自己这边，撞得胸口好不难受。但是仔细观察罗亚路这个送上门来的实验品的反应，哈尼雅对自己这个能力还算满意。
话已经说得这么清楚，要是这两个混账再弄不清楚实际状况，那估计是被人看不起的资格都没有了。
罗亚路总算停止了挣扎：“……你们什么意思？！”
“这次考核的目的不是把我们分成两队彼此厮杀？”苏菲亚捂着愈合得差不多了的伤口站了起来。
“你哪只耳朵听到教官叫我们互砍了？！”哈尼雅冷冷地反问一句，搓了搓指尖，妖力丝化作灰烬片片飘落。
“你早就知道的话干吗不早说？！”罗亚路气急败坏地嚷嚷。
卡罗尔也来了气：“你给我们机会说了吗？招呼都不打一个，拎起大剑就砍人的是谁啊？”
罗亚路难得地闭了嘴。貌似自己确实是性急了。但是一感应到哈尼雅的妖气，罗亚路就没法说服自己站在原地不动―上次被打断的战斗成功激起了她的好胜心，苏菲亚拉都拉不住。
“原来如此，这次的对手是那种东西啊。”解放妖力治好了伤口，把道理讲明白后，苏菲亚显然比罗亚路更加通情达理。知道这次是自己这边错了，连带着语气也软了不少，“是我们弄错了，抱歉了啊，哈尼雅。”
哈尼雅望着伤势渐渐好转的卡罗尔刚想张嘴说些什么，远处传来的房屋坍塌声吸引了四个人的注意力。南方与西南方几乎是同时出现了两股异样的妖气。尽管哈尼雅是四个人中感知范围最小的，但是光看看她们的脸色差不多也能猜出个大概。“看来考核已经正式开始了。能活下来几个呢，真是期待啊。”她淡淡地说。
罗亚路暗叫糟糕，一开始就抱定了对手是另一队训练生的思维定势加上苏菲亚因为对哈尼雅没什么好感也没竭力劝阻她，她们远远尾随着离队的卡罗尔一路追踪至此。原本打算迅速解决战斗后迅速赶回，没想到被惹毛了的哈尼雅的改良版妖力物质化再次证明了这个被几乎整个77期的训练生们视为“人形妖魔”的家伙果然实力不容小觑。换而言之，由于她和苏菲亚两大战力在这里耽误了这么久，那么一支队员普遍缺乏实战经验的队伍在战力微薄的情况下能否与妖魔正面对抗甚至是应对妖魔的偷袭，那还真不好说了。
罗亚路伸手把插在地上的两把大剑拔了出来，其中一把扔还给苏菲亚，转过头来对哈尼雅说：“我们要归队了。虽然这次很感谢你们的提醒，但下次还是希望在战场上看看你的实力。”
“啊，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尽管对团体活动不大感冒，但是等你觉醒后，我想我会考虑向组织提交讨伐申请的。”哈尼雅老神在在。
罗亚路顿时红了脸，碍于大局又不好发作，额头青筋直蹦。强忍着顺手一剑劈过去的冲动，狠狠瞪了一眼在旁边很没觉悟地快笑抽过去的苏菲亚，罗亚路恨恨地跺了跺脚，转眼之间不见了人影。
“啊啦啊啦，能让罗亚路那家伙这么老实地吃憋，这家伙还真是我见过的第一人啊。”自言自语着，苏菲亚紧随其后消失了。
几乎憋到内伤的卡罗尔很不顾及形象地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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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场外，某一块岬岩上。两个黑衣人遥遥观察场中状况。
“一队两死一伤，二队三死三伤，33号和42号正在向二队靠近，67号与131号原地未动。果然，剔除了实力较强的几个训练生，77号整体资质也不见得比前几期强到哪里去嘛。”
“反正一期中用的比较久的也不超过六七个，没用的死了也无所谓。我倒是对67号更感兴趣。33号和42号也有进前五的潜力，所以我特意向首领要求留下她们两个，就是为了试试67号那个‘类似于妖气同调的特殊能力’到底开发出来了没有。看来还真没让我失望啊。”
“阿里斯，怕是她想让你失望都困难吧？早早就脱离队伍避开妖魔的偷袭，在比较安全的地方静待事态变化坐收渔翁之利，还真是懂得明哲保身呐。只是这样一来她的实力我们可无法做出评估了。”
“你不介意再放一头妖魔进去吧，艾路米达。”
“啊，当然不介意。怎么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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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尼雅最痛恨的事情就是自己的妖力感知范围偏小。这也是无可避免的。因为对自身妖力的完美控制加上本来就是很少见的妖力内敛型体质，她就是想要外放妖力扩大感知范围也难得很，这就导致了哈尼雅在正式上任后常常不得不在接任务的地点与妖魔捉迷藏，而感知范围相对较大的战士通常差不多在村口就已经确定了妖魔的具体位置。
而从另一方面来说，不能及时发现敌人，就无法在交锋前得到充足的时间制定作战计划，那么凭借急智与过硬的反应力应对战斗也就成了家常便饭。这让哈尼雅烦恼不已。
比如说现在这种情况就已经让哈尼雅恨不得想骂人了。
谁能解释一下这只妖魔是怎么回事？不是只有两只供她们进行团战的么，自己站在一旁看好戏就对了。妖魔就妖魔吧，居然还是个乌龟型的，号称吹毛立断的大剑砍上去也只伤了层表皮。再加上卡罗尔还没好利索，哈尼雅目前的状况……好吧，如果说被妖魔的指枪撵得四处逃窜还不算是狼狈的话，那么哈尼雅现在还算是在正常范围之内。
幸好提前把卡罗尔搬到稍远处让她自行养伤去了。只要再拖上一会儿，即使不能指望她和自己一样同妖魔正面对抗，侧面助攻或者背后偷袭总是办得到的吧？
不过这样跑来跑去还真是要命，妈的，这只死妖魔的弱点到底在那里，这么硬的表皮实在是油盐不进……啊！你这混帐东西差点打到我！！
如果还是在“现代”，哈尼雅会非常专业地选择用火箭筒直接照着它的脑袋来上一发。但是这里既没有火箭筒也没有穿甲弹，所以哈尼雅只能继续用大剑。哈尼雅一向习惯于快攻，在同期中除了迪妮莎还没有人敢单独主动同她正面放对，而那种出手狠辣、一击必杀的拼命三郎式打法也是在一次次淘汰式的对练中生生逼出来的。所以哈尼雅无论面对着何人几乎都是习惯性的放手一搏，那种不要命的气势给不少对手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压力，反过来也惠及哈尼雅自身。她又几时如此憋屈过。
一剑挥断差点贯穿了自己的指枪，本来就心情不是很好的哈尼雅华丽丽地炸了毛。
妈的，让你几招你还真当老娘砍不了你是不是？
愤怒的妖魔怒吼着和身扑上，哈尼雅举剑相迎，“锵”的一声，虎口险些震裂。顾不上诅咒，哈尼雅借力弹起，妖力集中在双臂上，运足了力气狠命一剑劈在妖魔的肩头，顿时砍下了那条手臂。趁着妖魔一瞬间的愣神，哈尼雅没敢放过这个机会，弃剑翻身跃上妖魔的后背，瞬间解放30%的妖力，双手抓住妖魔的肩膀，膝盖抵在对方脊椎上，用力一顶。借着这股扳力，竟将妖魔的第十节脊椎给卸脱了节。
“搞定。”哈尼雅轻巧地落地，回头看看身后惨嚎着倒地的妖魔，耸耸肩膀。
表面坚固的基本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除去那层硬皮，骨头架子也不见得有多么结实嘛。从外部攻不进去，换个方向解决不就成了。
卡罗尔那个家伙也不知好没好。那这家伙就交给她解决好了，难得用妖魔进行实战训练，不增加点经验值想想都觉得亏。
远处卡罗尔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哈尼雅轻松地伸了个懒腰，拔起大剑悠哉游哉地向她走去：“伤口没事了吧？没必要急着站起来，那家伙我已经……”
哈尼雅的话戛然而止。
卡罗尔根本不理会她在说什么似的，已经单臂提起了大剑，妖力解放了将近40%左右的样子，脸上青筋暴起，手中的大剑作势欲甩。金色的瞳仁看着的方向，俨然是哈尼雅的头颅！
卡罗尔要杀我……为什么？！
几乎是本能地挥剑挡下卡罗尔掷过来的大剑，手臂震得生痛，心却不知所以然。而卡罗尔见大剑让哈尼雅挡下，急得跳起来就往哈尼雅这边全速冲刺：“笨蛋！后面！”
哈尼雅迷惑地转过身去察看，几乎是在转身的同时立即向后纵跃退避，呼啸而来的妖魔利爪还是重重地刨在胸口，带走一大片血肉。
还算是及时，否则就是被现场分尸，可不仅仅是重伤的问题了
“不可能！”身体还在空中疾退，哈尼雅咳着血不可置信地喊道，“我明明卸了它脊椎这家伙还站得起来，妖魔的恢复力有这么快吗？！”
“这家伙和一般的妖魔不大一样啊。”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哈尼雅，卡罗尔焦虑地低声问了句，“没事吧？”
“死不了。”哈尼雅心虚地扭过头去，恨不得找个没人的地方甩自己两耳光。
什么嘛，用肘关节思考也没有理由怀疑卡罗尔会发这种神经。找不出任何理由地对她动刀子？开哪门子星际玩笑！那家伙本质上还是个孩子，该说自己疑心病太重还是被害妄想症复发呢。
“你先休息一下，我给你争取时间。”躲开妖魔的又一波袭击，卡罗尔架着重伤的哈尼雅暴退数十步，把她安置在一处有掩体、较平整的空地上，提起大剑冲了回去。
“……倒霉孩子，真是傻到家了。”哈尼雅望着卡罗尔的背影彻底无语。
傻孩子，解放同等妖力的情况下你的实力充其量也就是我的三分之二，就算我暂时重创了它，你拿什么来和这种怪物对抗？
就算现在勉强能够保证不受伤，时间一长，会死在这里的吧……那为什么不趁机逃走呢，在这种状况下逃走，我可以理解，也不会因此责怪你啊……
不远处，尽管妖魔被哈尼雅断了一臂，攻击力打了个折扣，但是出于实力原因，卡罗尔照样拿那一身硬皮无可奈何。缠斗中的她妖力早已解放到50%以上，纤细的四肢已经开始变形了。
哈尼雅静静地闭上眼睛。胸口的伤正在被妖力迅速修复着……可是这样几乎是“万能”的妖力，真的可以修复一切吗？
怎么会遇到你这样的孩子。还真是戏剧性呢，当年听说和我这个“人形妖魔”成为了室友时那样恐惧的小女孩，今日却成了挡在我身前的战士……大家，都有在成长啊。
并非是想要苟且偷生，但要我再死一次的话也确实没那个想法。或许我真该尝试着以这样半人半妖的身体活下去，有你在的话，不至于那么无聊的吧？
哈尼雅猛然睁开眼睛，十字星瞳在一片金黄中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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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亲自和妖魔对上，卡罗尔才知道强如近身搏斗仅次于迪妮莎的哈尼雅也会被这家伙逼得不得不四处奔跑果然不是装出来的（而平时她们三个聚在一起自行训练时，出于某种恶趣味哈尼雅总是会做这种出工不出力的无聊事情，惹得迪妮莎几次大为恼火）――这家伙不仅皮厚、力大，还仗着特别难缠的指枪将自己硬生生整成个远攻近防兼备的移动箭塔（……）。她把妖力解放到50%后就没敢再继续下去，但仅此程度除了偶尔在对方身上开几道伤不了筋骨的口子放点血外似乎也没造成多少实质性的伤害。
肩头再次挂了道彩后，卡罗尔终于忍无可忍地叫了起来：“哈尼雅你又睡着了是不是？！你当我跟你一样强啊，没事了就过来帮忙，我可撑不住了！”
“也没叫你硬撑啊，撤！”
想都没有多想，凭着数年同室多多少少培养出的默契，卡罗尔奋力斩出一剑后急速低头屈身后退，将后脑到脊椎的防御完全交给了身后的哈尼雅。只听耳边嗖嗖的风声，原本径直击向后脑的妖魔前爪停住了。妖魔发出凄厉的吼声，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再移动分毫。
卡罗尔松了口气。
但是哈尼雅险些呕吐出来。用妖力物质化侵入对方身体，虽有一定几率可以完全控制对方妖力，但其反噬作用也不可小觑。妖魔混乱狂戾的妖力激得她自己也几乎是血脉逆流，加上妖力物质化也是今天才临时用于实战，许多精细部分哈尼雅自己还没来得及完全掌握。所以哈尼雅表面上看上去这一招耍帅耍得拉风无比，实际上甘苦自知。
特别是在自己努力将妖魔颈上聚集的妖力驱散开来时旁边还有一好奇宝宝在那儿眼睛一眨不眨地全程观摩就差没拿个小本子做记录的状况下，哈尼雅是真的郁闷了。
“卡罗尔，你再不给我把事情解决了，我不介意推你一把。”哈尼雅咬牙切齿。
真是的，难得她刚才还有那么点感伤，原来完全是浪费表情……这种情况下，随便转移注意力好吗？
卡罗尔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啊”了一声蹦起来，跃到妖魔背上，抡起大剑奋力斩落。惨嚎声中妖魔硕大的脑袋滚落在地，溅了两人一身紫血。
晃了一晃坐在地上，哈尼雅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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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拉向远处。
艾路米达很镇定地看着阿里斯。把自己裹在黑袍里的阿里斯则笑得一脸人畜无害：“啊呀呀，好像一不小心就给弄错了呢。”
就算是面对最让人想冒火的战士――54期83号的星尘剑贝茜丝，艾路米达也从来没有感到如此无力过。觉醒的前O.45虽然弱到创下了记录而且还废柴到连自我意识都让妖魔完全取代了，但怎么说和普通妖魔都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啊。
“你故意的吧？不知道再低级的觉醒者对训练生来说也是致命的么。她们两个没被扯碎真是奇迹。”
“不是也没被扯碎嘛。”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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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十字架。
虽然在这个世界待了十七八年，确认这里的人信奉的是双子女神教而非天主教，然而在看着这个新颁发给自己的剑印时哈尼雅还是忍不住想翻白眼。
考核结束后又留在组织当了两年预备战士，等到的剑印居然是这么个东西！
很好，很强大，魔鬼的标志嘛，还没出门正式开始工作就被诅咒上了。她实在是对此有很深的怨念。
“我也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剑印。”卡罗尔探过头来瞄了一眼，叹气，“你说组织设计剑印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呀。不过我倒是觉得你这剑印不错，像把举起来的大剑。我这也太博爱了。要不我们交换一下？”
哈尼雅伸手按住太阳穴。她明白卡罗尔的意思。
能把埃及古文字中代表生命与复活的生命十字（♀）解释为张开双臂敞开怀抱的人倒还真是卡式风格。
“组织可是将每个战士的剑印备了案的。你要是不怕哪天我惹出点什么事情来而讨伐队找到了你头上，那换吧，我没意见。”一边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一边将选好了的护腕套在手臂上，哈尼雅都懒得回头去看她。
“唉～～”卡罗尔蔫了，“同样是新人，为什么你36号我41号啊？”
“亲爱的卡罗尔，”哈尼雅砰的一声关上柜门，拎起一只钢靴就往脚上套，“你的实力毕竟还不如我，要是你排在了我前面我当场向你发出挑战……呃，好像有点紧……30位以后的位置通常是给新人锻炼用的，也不排除有些实力太差的家伙打死也升不上去。迪妮莎那个异数除外，她可是一出组织就成了O.25。”
“排名什么的我倒是没怎么放在眼里。”卡罗尔没精打采地将披风递给她，O.25,O.36,O.41，三个编号三个方位。原本还指望辖区靠近的话没事还能串个门的说啊。”
“我们成为半人半妖后虽然会成长但不会衰老，容貌在觉醒和死亡前都没有发生改变的可能性，串门有什么意义啊。你也该学着自己独立成长了，组织和外面毕竟不一样，凡事多留个心眼，要还是像以前那样时不时地神经短路，闯出什么祸来可没人救得了你。”一边穿肩甲一边还在唠唠叨叨的哈尼雅，平时打死也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会变得这么大妈，“真那么想见面的话，努力变强一些好了，这样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一起组队做任务。尽管很讨厌和那些自大狂一起行动，和你组队应该可以另当别论。’
“知道啦知道啦。反正我可不想下次见面时又挨迪妮莎那个毒舌的家伙嘲笑。”
“嗯。”哈尼雅已经选好了装备，活动活动身体，对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东西表示满意，“我先去见代理人了。你也快点选装备吧，别让你的代理人久等，小心以后他整你。”说着推门走了出去。
只是在关门时，才下意识地用自己都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加了一句：“还是那句话。卡罗尔，作为我的室友可别那么轻易就死了，否则我在别人面前可是会感到相当困扰的。”
听到门外的钢靴声渐渐远去后，倚在门后的卡罗尔微微浅笑着回答：“你也一样啊，哈尼雅。”
轻轻拨开眼睛上的发丝，卡罗尔凝视着地板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让人联想到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