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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家的影响力,可以有多大?
自愿者上勾的吕尚姜太公以降,西周曾安定了四百余年,因为这四百年内,人们对於姜太公那高深莫测的智慧尚无法理解。然而到了东周的春秋时期,却出现了一位奇才孙武~他不能称作前无古人,因为已经有姜太公;也不是後无来者,在孙武之後,也出现过更多的军事奇才。但他确实可以号称『兵家始祖』,无人可以否定,他的『孙子十三篇』流传至今的二千余年之间,的确左右过中国、甚至是世界的政权所落。
因为欲得政权,必有军力,没有军事力量的政权所拥有的土地、人民、经济能力,都只如同树上熟透的苹果,任谁都能毫不费力的将它摘下。
更甚不必去摘,时候到了,它自然便会落下,而後埋於尘土、回归大地。
走入『历史』。
若说军事主导历史,实不为过。
军事力量,说透了其实即为『人力』,在中古以前的战争里,哪方的人多即为兵多,兵多便代表胜利。
因为那还是个以力搏力的时代,野兽的时代。
孙武改变了这一切,他与伍子胥一人治军、一人治政,竟使数百年来蜗居东南一?,中原诸侯连瞄都懒得瞄一眼的弱小吴国,竟能够击败地广千里、号称大国中的大国~天下最强的楚国,致令中原诸侯承认吴国为春秋五霸之後的霸主。
前面说过,孙武并非後无来者。在孙武之後,愈来愈多人知晓了所谓的『兵法』,在儒墨道法等诸子百家之中,亦有『兵家』存在。
然则,在春秋时期,名传天下的知名学者,也不过孔仲尼、李聃二人,即使再加上『尊王攘夷』的管夷吾,也仅能代表儒、道、法三家而已。其余知名学说的代表人物,如名家之公孙龙、法家之韩非、墨家之墨翟,都是生於战国时期。
故以,战国时期才是真正『百家争鸣』的时代。自然,兵家也是在战国时期才名列百家之流。
孙武是春秋末期的人,他一生可不曾听说过甚麽诸子百家、战国七雄,自然也不会是这位兵家始祖让兵家正式列名百家之中。
那麽,是谁呢?是谁令兵家为天下人所知,能与儒道争鸣?甚至在战国时期大行其道?
是!便是那一位杀妻求将,从而使鲁胜齐;占夺西河,令秦不能窥魏;攻取大梁,断楚北进之路~一位在鲁则鲁强、处魏则魏盛、仕楚则楚旺,人称吴老虎的战国兵圣:吴起!
鲁胜齐,乃以弱胜强;夺西河,为拒险抗秦;而大梁则是一座号称『难攻不落』的坚城,在吴起之前,并没有人能将之攻下!
吴起的兵法,是艺术、也是传奇。
但其实纵观兵书,不唯孙子、吴子,及其後的三略、司马法、尉缭子、兵法二十四篇等等,其中叙说战阵之事篇幅都是甚少,而大多强调治国、知人、识地等等先行动作~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朝』。
换言之,真正的兵法所教的,是『怎样作』,而不是『怎样打』。
因为那是兵法,不是武功秘笈。
兵法教的,乃是弱於敌可以抵之、平於敌可以胜之、强於敌可以歼之!
常人敌於知兵熟兵用兵之人,很多战役,都是未战已败。
如果让徐乞见到王道、宇文离初战赵仁通,气力最盛之时的模样,恐怕也会惊呼:吾不能轻胜之!
假若仲参并非亲自出手拖死皇甫望,而选择让中庸进行这项任务,中庸应该同样能够成功执行。
套一句君弃剑的话:聚云堂虽是目今天下间最强的组织,但我并不认为随意一位聚云堂门人,便有打败阿汴的本领。
如今的王道、宇文离,绝对已经超越了庐山集英会时的曾遂汴,君弃剑的这句话,用在他们二人身上,必然适用。
而反观聚云堂,留下来对付他们、含赵仁通在内的六个人,却并非堂中武艺精湛的弟子……
若果一对一、硬碰硬,王道、宇文离一定打得赢!
但是,他们,打.不.赢。
交锋前几次,赵仁通、白戎分二人即已看出,如今他们若与王道、宇文离白刃相向,绝对讨不到什麽便宜!但赵仁通依旧自信满满必胜无疑,因为这不是力战,是兵战。
以兵法作战!
三竭之阵,取自曹秽论战之『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第一阵虚耗其气、第二阵溃攻其力、第三阵崩击其心。
纵使实力成长惊人,但如今气竭力虚、连站着都成问题,且盼援无望的王道、宇文离,哪里还能有任何胜算?
再看看体验过鼎足之阵,而今正如惊弓之鸟的中庸,不也一样?
反过来说,聚云堂也懂得硬碰硬,但若要碰,也只会让『最硬的』去碰。
即是孙仁义对敌白?重!
瑞思握紧了拳头。
她知道,阿重一向不擅长进攻,他不喜欢主动伤害别人。但若是防守时,阿重很强!
最起码,在战事纷扰、盗贼四起的中原行走这些年来,阿重的护卫从没有过一点差池!
可是……如今看来,就算孙仁义一时攻不过阿重的防线,但只要放着不管,阿重颈部的失血便能使他不战自溃!
还撑得下去吗?还撑得了多久呢?
……我该不该喊停手?
同样的问题,中庸也在考虑。
中庸当然也看得出来,白?重落败只是时间的问题,当白?重倒下,孙仁义等人自然会将矛头指向自己。
他很快的思考着~我不是弃石、也不想当弃石!我岂能因君弃剑而死?难道主子是要将我逼反?不,这比让我当弃石更没有道理,主子向来就最讨厌叛徒!若我真的造反,不管投靠的是聚云堂或林家堡,我只怕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我要活下去、我要活着离开聚云堂!
我该怎麽作?白?重守着大门,可不能期望他会放我过去。于仁在进到内堂去追屈戎玉,内堂必定有路!可我这位置离内堂门口太远了!除孙仁义外另外还有三人,那三人虽也盯着山门的白?重,注意力却从未自我身上移开过,若我有所动作,引得他们三人攻上来,再来一次那天杀的鼎足之阵,我又如何是好?
有什麽办法,能让他们乖乖放我出门……?
只要出了山门,我就能离开这该死活见鬼的衡山!君弃剑那小子已经让屈戎玉带走了,是死是活,可不算我的责任了!
…………
是了!我真蠢!办法不就在眼前?
中庸浅浅吸了口气……
要看好!有机会,一定有机会!聚云堂号称堂中无庸手,但也不是每一个都能与我匹敌!眼前这三人,便比李戎央差得多了,只要他们有一丝分神,我便有得手的机会!
趁着孙仁义又要攻上,另三名聚云堂门人目不转瞬的一刻,中庸发难了!
对象呢?对象是谁?
他当然不会蠢到再去对付聚云堂门人或白?重,如今伤痕累累,他自认不能再与这些人为敌了。
他攻的,是瑞思!
一直坐在石椅上分毫不动,将中庸视若无物、相距只有丈许的瑞思!
将他围定的三名聚云堂门人都没有料想到,已形同笼中鸟的中庸还会反扑,一时意外,竟让他穿出包围圈;瑞思更无暇去注意中庸所为,竟已被他将双腕反扣後腰、一掌抵在背心上,才惊觉自己被擒了!
孙仁义面向山门,对中庸发难毫无所觉,仍自攻上;但白?重尽收眼底!
白?重一惊,分心了,来不及提剑自保,竟被孙仁义一剑刺穿右肩,右臂一软,青莹剑也当啷落地。
孙仁义也是一怔,白?重居然像靶子般让他一攻得手,诚然大出意料之外。
「孙师叔,不好了!」一名弟子大叫,孙仁义这才反应过来,抽剑後退,再转身见到中庸擒住瑞思,即喝道:「发什麽呆?将他拿下!」
眼见三名聚云堂门人又要摆下鼎足之阵来伺候,中庸喊道:「区区劝你们最好别动!你们难道以为这回纥公主对你们无关紧要?人道聚云堂上下尽皆知兵,原来不过如此?!」
孙仁义等四人闻言皆是一怔~他们的确见到于仁在对瑞思的态度十分礼敬,那是何故?瑞思明明是林家堡的一员……
孙仁义虽不是笨蛋,却也称不上多麽精明,一时仍想不明白,跟着他返回堂中的三名弟子亦然。但中庸的威吓却似乎也不是说说而已,眼见中庸一步步有恃无恐地逼上前来,正当其冲的一人忍不住让步退开了。
孙仁义也让开了两步。
但中庸仔细一看山门,怔了。
白?重右肩捱了一剑,再加上右颈侧的伤口,右半身全已染血,但仍拾起长剑,纹风不动,据守山门……
只是,抬头了,双眼圆睁直盯着中庸!
瑞思也见着了,她冷哼一声,道:「哼!中庸,你别以为拿我当挡剑牌就没事。你刚刚也看到,阿重的剑可比你要快得多!」
「那也是刚刚的事!」中庸回道:「看看他的伤势!他还能站多久?充其量只是困兽之斗!区区只需待白侍卫倒下之後,再脱出林家堡便成!」
瑞思闻言,也只能咬牙不吭一声。
对,阿重流血太多了!
中庸又前行两步,白?重提剑了!
中庸见状,略作思索後,又道:「但区区实在很想早一刻离开这鬼地方!公主殿下,烦您开金口请白侍卫让路如何?这样,区区便能保证不伤您玉体一根汗毛!」
「你……」
「你作梦?公主殿下,您可得好好想想,您是为了什麽投靠林家堡,又为了什麽而於此役作壁上观?若您殒命於此,後世於您及赤心之论正邪,恐怕也就尘埃落定了罢?」中庸一笑,道:「嘿~究竟死人是不会与人争论的。况且,无论此役是林家堡、抑或聚云堂得胜,少了您的支持,往後的路途也都有难处。您可别忘了,多拖一刻,赤心就从大唐国库多搬走些金子!自然,也让他在药罗葛移地健可汗面前更有份量了些!相反的,公主您就愈来愈是岌岌可危!」
多麽言之有理、甚至顺理成章?瑞思无话可答,白?重提剑的手也只到半腰高,便不再上举了。
瑞思咬着牙,没吭声。
她很清楚,只要一句话,她一出声,白?重一定会让路。
之後呢?只要白?重一退开,中庸脱走已是必然,孙仁义等人也不会袖手旁观,必定重据山门。阿重善守而不善攻,假若攻守易位,阿重绝不能是孙仁义的对手!
接下来呢?接下来,会怎样?
瑞思的思绪乱了,她想不出来了!
这一仗,竟在不知不觉间,发展到了她无法预料的地步。
可恶!怎会有这种事?姓屈的丫头,你呢?你,还料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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