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or浅紫色层叠荷叶边的深V领薄衫,搭配同品牌白底不规则黑纹的褶皱宽腿裤,MissSixty裸色系带罗马高跟靴。最后套上柔软但超薄的ClubMonaco白色皮草背心,背心上装饰有羽毛和薄纱蕾丝。
她坐在梳妆台前,将头发梳直,做了个性感复古盘发,在发间插上Alexandre白色蝴蝶造型的镶嵌Swarovski水晶的发夹,耳边留下一缕长发,戴上Tiffany孔雀流苏造型的耳环。稍微化了点淡妆。
最后,她推开竖柜,挑了一款LouisVuitton彩色水晶晚装包。
姚乐乐开口道:“依然,你换风格了?古典美女化身夜宴女郎,不得不说,风格转型得非常成功!简直星光闪烁,高贵奢华得不可一世。”
她跑过来摸了摸依然的背心,“这个不会是——用传说中世界上最贵重的——藏羚羊只长在身体的下腹部和喉部的——白绒织成的背心吧?听说一条上等的‘沙图什’披肩要三万多美元呢,做成这样的衣服要多少钱啊,万恶的资本家!”
萧依然拍开她的爪子:“姚乐乐,有点常识好不好,藏羚羊的皮毛是在国际上禁止交易的,我这等遵纪守法的好青年怎么会干那种事。这是骆马毛织成的。”
“哦,马的毛应该不怎么值钱。”
“……动物毛纤维的价格由毛纤维的细度决定,藏羚羊所生长的毛纤维是世界上最细的毛纤维,但是它不允许交易,所以排名第二的骆马毛就失去了竞争对手,所以你可以称它为世界上最贵的毛纤维……”
“万恶的资本家!”
萧依然先去了姚家,理所当然姚锌睿不在家。于是她在文叔两口子欣慰的目送中,离开了姚家去了姚氏企业。
意外地,她在一楼大厅里见到了姚锌睿,他在一群西装革履人士的簇拥下往大门方向走来,手中还捧着秘书递给他的文件夹,在对身旁的人说着什么,那人不住地点头。萧依然心跳有点儿快,杵在那儿看着他。
他在快与她擦肩的时候看到了她,然而目光只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秒,便从她身旁走了过去,眼睛里没有变化出多余的情感。像是在路上看到陌生人,因为足够吸引人,所以在别人都盯着她看的时候,他扫了一眼。(萧依然的衣服借鉴了图片上dior的裤子.上传的图片不知道哪儿去了……)
萧依然沮丧得不行,心里把所有人都埋怨了一遍,自言自语道:“人家都看不见我,你们一个个兴致勃勃地撮合我和他什么意思嘛?”
心里又失落又带点不甘心,跺跺脚准备打道回府。转身却撞到了一个结实的身影,抬头,见锌睿正盯着她,神色不怎么好。他穿着一身Armani纯手工剪裁合体修身的双扣羊毛西装,外面套了件同品牌黑色的风格简洁的大衣,一如既往地清俊尔雅。尽管她身高不矮,还穿着高跟鞋,视线却勉强和他的坚毅的鼻梁对齐。她偏头看去,刚才那些西装革履的人都钻进自己的车离开了,原来睿哥哥是送他们的。
“准备回去?”低沉清冷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嗯。”她往后退了退,轻声回答道。
锌睿却抓住她的手臂,皱眉:“怎么穿这么少?”说着脱下自己的大衣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
萧依然觉得很挫败,她头一次穿着打扮这么精心,他的眼里却一点欣赏也无,反而一副不赞同的意思。但另一方面她又感到十分受用,睿哥哥还是关心自己的,衣服里都是他的气息,很温馨。
虽然这样,她还是小声说了句:“我不冷……”
他打断她,“去我办公室。”便拥着她向电梯走去。
一路上工作人员都偷偷地用暧昧的眼光看着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萧依然的大脑暂时空白,等电梯门在她身后合上,她才想起来这儿的目的,不知怎的有点赌气道:“我不去。”挣开他的手,脱了外套还给他。锌睿在她迈出那一步之前,按了楼层键,电梯便往上升去。
萧依然气结,转身瞪他,“睿哥哥,你什么时候这样霸道了!”
锌睿不答,只垂眼看她,她让他看得不好意思,别过脸去,锌睿轻笑了声:“然然今天很漂亮,是——女为悦己者容?”
萧依然想都不想、脱口而出:“才不是,我打扮给我自己看的。”
锌睿听后微笑不语。萧依然顿时觉得有些窘,咬着下唇不再说话。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停了下来,萧依然急急地走出去,仿佛她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却不防撞到一个人身上,正当她暗叹今天怎么总是撞人的,一个尖刻张扬的女声响起:“你这人怎么走路的啊!”
萧依然看清来人是谁后,心里还没平息下去的某种名为“嫉妒”的火又蹭地上来了,心情十分不爽,一把推开她,径直往前走去。
林只影只见过萧依然一面,当时她穿着军训的服装,不同于今天的奢华贵气,一下子没认出来,只当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被推一下就忍了吧,反正自己骂过了,这样想着,看到姚锌睿紧跟着从同一座电梯里出来,微微向她点了点头,她忍不住了,她有什么权利乘总经理专用电梯?还跟姚锌睿一起?
萧依然猛地被一只手拽住,她异常不耐地看向来人,冷冷道:“放开!”
那神态,使林只影一下子想起了几个月前的庆功宴。“你这丫头懂不懂礼貌?明明是你先撞了人,一声道歉都没有,还推了我一把?你是想怎样?小小年纪这么狂妄!”
萧依然冷笑,甩开她的手,语气冰冷,讽刺道:“林小姐,据我所知你是霖宸公司的董事,怎么?难道是我走错了,这不是宇凤公司吗?睿哥哥,我们霖宸跟宇凤最近有合作吗?”
锌睿摇摇头,笑得清浅。
林只影一下子被击中肋骨,找不出话来反驳,只好目瞪口呆地看着萧依然扬长而去,新仇加旧恨,真是恨得牙痒痒。突然想起什么,扬声在萧依然身后问:“你是姚总的妹妹?”
萧依然停了脚步,看向锌睿,锌睿没有任何表示,她没好气地回道:“被你讽刺过的姚乐乐是姚总的妹妹,下次记得说话注意分寸,别戏子戏子的叫,你比戏子好不了多少!”转身进了锌睿的办公室,气咋咋地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
锌睿在她身后关上门,语气无奈:“然然,今天怎么像个小刺猬似的。”
“我就是刺猬,你不要跟刺猬讲话!”萧依然嘟着嘴,气呼呼地回道。
锌睿于是不讲话,将搭在手臂上的外套挂到柜子里,也坐在沙发上。
过了会儿,刺猬自己讲话了:“睿哥哥,听乐乐说你要娶林只影?”
锌睿的唇边溢出不明意的笑容,他一只手搭往身后的靠垫,成熟内敛中透出一丝慵懒的贵气,他开口道:“然然是为这事而来?”
磁性低醇的嗓音悠悠震荡在萧依然的耳中,萧依然脸红,“呃,我反正在家也无聊,就……就过来……刚好看到林只影,我就想起这件事了……”
锌睿看她,眼睛里笑意渐浓,说:“然然放心,我怎么会娶然然厌恶的女人。”
萧依然张了张口,“你娶妻跟我有什么关系,什么放心不放心的……”一张俏脸白里透红,眼睛里的光芒忽闪忽闪,一会儿看那一会儿看这。
锌睿不跟她计较,微笑着起身,坐到办公桌前批文件。萧依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越来越感到窘迫,第二次在这个办公室落荒而逃了。
笼着薄雾的夜,黑暗幽深,稀稀疏疏地亮着几盏路灯,灯光照在路面上晕黄幽长,有微风从四处吹来,有些冷。也有在夜色里赶路的汽车,鸣着笛飞驰而过。萧依然仿佛跟谁说了再见,叮嘱他路上小心等事宜。关上门后忽然想起有东西在他那里忘了拿,于是围上围巾追出来。
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她似乎还穿着拖鞋,鞋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回音在空气里。走在路上心里惶惶然,总是听到有脚步声跟在她身后,几次往后看都没有人,又继续往前走,然后听到身后有男人的声音传来,异乡口音,似乎是广东话,跟她说“你好啊”,她心底一紧,回头看去,是一个矮个子长相猥琐的男人,她加快步伐往前走,那个男人亦步亦趋,她快他也快,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可她穿着拖鞋根本跑不快,眼见那个男人要赶上她了,她惶然往后看去,那个男人忽然面部狰狞,眼神凶狠,带着狞笑,掏出一把刀就往她身上扎去……
在这把刀子扎进她胸膛之前,她一下子捂着胸口坐了起来,她死死地按住急跳的心脏,剧烈喘息着。
像是有感应一般,萧逸辰一把推开她的房门,打开电灯,顿时她松了一口气。
萧逸辰疾步走到她身边,让她偎着自己,轻声问:“怎么了?做噩梦了?”手轻轻拍着她的背问道。
萧依然捂着胸口过了一段时间才回答道:“嗯,你怎么突然上来了?”
“你那惨叫声都传遍十里外的大街小巷了,我在楼下当然听到了!”萧逸辰嘴上戏谑道,眼睛里却流露着担心和关切。
萧依然心里疑惑,她刚才并没有发出声音,但虚脱得没力气反驳他,又过了会儿,拉拉他的睡袍,说:“哥,我回来的这些天总是做噩梦,莫名其妙,开始的梦里都出现同一个女人,梦的情景都是特别凄惨,后来做的梦全是关于我自己,像是身临其境般,每次都惊出一身汗。”然后讲了刚才的梦境。
萧逸辰安慰她道:“噩梦每个人都做过,不要放心上,我看了惊恐片和悬疑小说什么的,晚上就会做噩梦,常有的事。”声音柔和有磁性,音质悦耳,令人安定,富有催眠效果,和她轻声聊了会天后,她便窝在他怀里睡去。
萧逸辰轻轻扶她躺下,小心地将被角掖好,看着她熟睡的脸庞,忽然扯出一个无害的笑容,两只手分别掐着他妹妹的左右脸颊,东扯西拉,看着她变形的脸暗笑不已。又捏捏她的鼻子,弹了弹她的脑门,才帮她关了灯带上门,退了出来。
虽然萧逸辰跟他妹妹说做噩梦是常有的事,但是不代表他对这件事不重视,他现在对她的安全十分注重,规定了萧依然在没人陪同的情况下不准出去;每次出门必须带上徐远这些、本就是被安排在她身边贴身保护她,却时不时被她以要有私人空间为由挥走的保镖;言叔必须全程接送。他甚至给N大去了个电话,那边爽快地答应无论萧依然什么时候来上学都行,学籍会给她一直保留着。
萧依然笑他小题大做,他一本正经地说:“人对潜在的危险是有预感的,这预感也许就以梦的形式传达给你。”于是萧依然终于宅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