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望终于发现子奴,惊讶的咦了一声,但当那视线落到子奴脸上时,恍然大悟的笑了一声,对着白玉辰打趣:“这位就是那丑奴姑娘吧。”
子奴听到有人点她的名,不由看去,眼前的少年郎面如星辰,随和俊朗,一身简约衣衫长袍,外披一件大红兔裘,手持一柄纸扇,没想到还有人和自己一样,大冷的冬天拿扇子,子奴心想。李子望笑容款款的盯着她看。
对于李子望,子奴一点也不陌生,他也算是八仙楼的常客了,去多了,自然也就见熟了。李子望给子奴的感觉一直是一笑面公子。对于李子望的问话,白玉辰只懒懒的嗯了一声,只是子奴奇怪了,李子望怎会认识自己。才想到,李子望就转向她,兴致勃勃的问道:“你就是丑奴吗。听说昨儿平西伯母收了你为女儿,如此一来,我叫你一声冰儿妹妹。哦,对了,我忘记说,我叫李子望,是李府的二少,同子玉可是自小打闹到大的铁哥们,你可以叫我子望哥哥哦。”
看着李子望这般殷勤,真是让子奴哭笑不得。白玉辰看向李子望,眼中有些不悦:“你话太多了。”
李子望朝白玉辰挤眉弄眼,侃侃而谈道:“就你那破事,我还不知道么。我现在可要为自己押宝。”
白玉辰不在去理会他,闭上眼沉默。子奴从上车就没开口说过话,将头转到车窗口,看着外面的风景。沿至这条街一路下去就可以直直通入皇城大门。对于皇宫,子奴只对它有着新鲜感和好奇,并不向往那里面的生活,太复杂,成天要活在算计当中却不是子奴所期望的。
虽然一直看着窗外,可子奴却能感受到李子望一直打量着自己的目光,表面上还是表现的平淡如水。
距离皇城大门还有一段路,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白玉辰睁开眼睛看向子奴,李子望撩开车帘,回头蓦然一笑:“看来潘国安老贼已经知道昨天的计划失败了,我先出去打个场。”
白玉辰透过车帘往外看到一顶轿子,淡淡的嗯了一声。潘国安,子奴皱了一下眉,转向白玉辰,见他看着李子望走下车,同下轿的一个身穿官袍,约莫四十来岁的男人对面。
子奴也不禁凑过去瞧,却见那人一副拉长的老脸,那双鹰眼微眯放着精湛的光芒,人中是两撇八字胡,一头盘发是黑白交错。此人就是北朝相国——潘国安。
李子望先是对潘国安稍做一揖,皮笑肉不笑的问道:“潘相国今日好兴致,不知是去往哪里。”
潘国安笑了两声,声音颇是雄厚,想必也是个练家子,他的态度不强硬却又透露着一股居人之上的语气:“原来是李将军府的二公子。老夫早上与皇上交谈一番,欲打道回府。这里能够碰到李二公子真是巧。唉,老夫好久没有见到李将军了,若李公子回去得空,可代老夫向他问好。”
李子望礼貌的回了一句:“家父在府一向很好。只是潘相国日日都早早的到皇宫商讨生民之议,还真是让呆在家中的家父惭愧不已。”
潘国安突而看向马车,问向李子望:“李二公子是准备进宫吗。老夫听说三日后是北阳王爷的生辰,皇上还打算将宴席摆在宫中,为北阳王爷庆祝一番。这段时间北阳王都在府邸休息,想必不用为此事烦扰。”
李子望略挑眉梢,盯着潘国安:“潘相国今一早都在皇宫也难怪你有所不知。北阳王昨日离府后遭到杀手在半路埋伏刺杀。”
潘国安惊讶的瞪大眼睛:“怎么会有这种事,在这皇城眼皮子底下,竟会有歹人对王爷不轨。不知北阳王现在如何了。”
李子望看着潘国安一副做戏的嘴脸,冷笑了一下:“这,潘相国就不必担心了。如果北阳王这么不禁催打,那么也无领兵出战之时,也无回来一日。只是,那些杀手出现的突然,北阳王右手被刺了一剑,现在还在王府疗伤休息着。我正准备入宫向皇上上报这件事。”
听到李子望的话,潘国安脸上闪过了然的神情,继而又担忧的说道:“昨日还见王爷好好的,不想却出了这种事。李二公子可要好好向皇上说一下。不知王爷的伤势严重否。”
“王爷现在还在昏迷中。如果好的话,三日后应该会来皇宫中。”
潘国安抚了一下胡须,点点头:“这样的话,李二公子还是早早进宫和皇上禀明此事,北阳王的生命安全重要些。”
李子望颔首:“告辞。”然后,又返回车内。马车又继续前进。
“原来昨日那些杀手是相国派去的。”子奴看向身旁的白玉辰。李子望轻笑了,摇摇头:“那些杀手虽是潘国安指使的,却非他谴派去的。而是刘丞相派去。朝廷一直分为两派,一为文一为武。文派的代表便是刘丞相和潘国安,而武派这边就是子玉和我爹为首。两派一直是水火不容,子玉的实力日渐壮大,刘丞相怕哪日子玉及上他的地位,便同潘国安一同联手,多次对付子玉,在朝廷上,经常少不了弹劾打压的事情发生。目的只为了将子玉的后党组织消灭。”
难怪哪日在八仙楼,潘长项见到白玉辰会如此害怕。他爹与白玉辰是死对头,那日在八仙楼闹场,他爹又不在,难免但是白玉辰会拿他开涮。子奴似乎明白了一些。
李子望又对白玉辰讲:“这三日,潘国安应该是不会进宫。想必会让人盯着王府的动静,好找机会在下手。”
白玉辰眼眸深如水潭,让人捉摸不透,他看向远处那顶华轿,开口说道:“若是进了,我定让他有去无回。”
李子望顿了一下,好像懂了什么,哈哈的笑了:“聪明若子玉,我若赶上你的一半,恐怕就不必日日空手无事了。” 正说着就到了皇城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