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等了半天才见着子奴往这里一瘸一拐的走来,连忙上前去扶:“二爷,你这是怎么了。”
子奴被何言搀扶着,道:“一点小伤罢了,还是赶快回去吧。今天过后,有很多事要忙呢。”
“二爷刚去哪了,怎么去了凉亭就半天不见人。”何言问。子奴吃力的拐着脚走路:“碰到了个熟人,顺便去聊了几句。”
“一会回去要让小素见到你出去一趟就成这个样子非得骂死我。”
子奴打趣道:“看来也只有你才敢要小素这个凶丫头,这事也算有着落了。”
何言脸上一红:“二爷在胡说什么。”
“哦,这样啊。既然是我误会了,那我就给小素另选他人吧。”子奴偷笑道。
没想到何言真的急了:“唉,二爷,别把我的话当真了。”
子奴又恍然大悟的打侃道:“原来你小子果然喜欢小素,待我回去就告诉她。”
“二爷,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何言一急,就撒开手。子奴一个不稳,又要跌倒了。何言急忙的反应过稳稳的扶住子奴的身体。
“好了,好了,就不逗你了。”正说着,没想到小素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先下何言的脸更是红成炉子一般旺盛。小素坐在车辕一眼就见到子奴和何言,便停下马车,着急担心的接住子奴:“二爷,你怎么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子奴连忙摆摆手,道:“不碍事,不碍事。你还是看看何言吧。”小素转向何言,却见他脸红的都要滴出血了,疑怪的问:“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这大冷的冬天又不热。”
何言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没,没什么。”便一股脑的钻进车子里。子奴在一旁看的哈哈大笑,只听得在车内的何言又羞又恼。而小素更是摸不清脑袋。
马车一路行回八仙楼,直到半路上,小素才一拍脑袋的‘呀’了一声。“做什么如此大惊小怪的。”子奴问。小素这才急急说道:“刚才烟柳坊的阿爹说有人去闹事,只耐着那个闹事的人背景大,没敢让人去拦着,便赶紧让人来回你。巧你又不在,我这才出来寻的。二爷还是快快去看看吧。”
“有这样的事。”子奴对车夫喊道:“老俞,去烟柳坊,要快。”马车止了下来,转了一个弯,便匆匆驶去。
到了烟柳坊下车,子奴才看到门前围着一堆看热闹的人。小素上前一步吼道:“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都交钱了吗。一边去一边去。”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其中一个站着穿着白衣,气宇轩昂的翩翩公子,愣了愣,回神才明白眼前的男子必是这烟柳坊的老板,北朝的首富荣越了。于是都纷纷让路。
子奴快步走进去,小素和何言紧随在后。烟柳坊里早已是乌烟瘴气一片,阿爹见到子奴赶来,迎面上前:“二爷,您赶快进去吧。你要是在不来,云风可能就出事了。”
“是云风。”子奴心中一紧,立刻赶到琴阁。里面的东西被搞的七歪八倒的,子奴不由的皱了皱眉,然后才看清里面的情况,分别站在十几来人,多不是柳坊里的人,此时都怔怔的看着她。
子奴一眼落到那个紧抱着琴,坐在地上的那个孱弱的身影上,心中微微一颤。忍下心中的愤怒,转而调到那个为首之人的身上,嘴上噙着一抹冷笑看着他:“真是好大的胆子啊,也不看看是谁的场子,撒开狗腿狗脚就在这里撒泼,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在外的何言和小素对视了一眼,从来没见过子奴放过这般狠话,看来这次是真的惹恼子奴了,里面的人好自为之吧。
带头的是一个身穿藏色华服的贵家公子,此人名叫胡冲,是潘国安的外甥。他瞪大眼睛狠狠的看着子奴,撸起衣袖对子奴叫嚣道:“哪来的王八羔子,敢管老子的事,老子管这里是谁开的场子,惹了少爷的人,少爷我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子奴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有什么事要在这里砸场子的。你竟管说来。”
胡冲指着一个捂着胳膊,身穿小厮装的人,道:“我这手下来坊子里玩,不过看那弹琴的贱胚子有几分姿色过去摸了一下,结果手就成了这样,难道那贱胚子还是什么纯货不成,碰也碰不得,他的贱命值得了我手下的手吗。”
子奴看着伸出的那条胳膊,上面的皮肉已溃烂不堪,不由冷笑道:“既然已是废手,留着也没用。”子奴以迅猛的速度把住了那人的胳膊,轻轻一拧,只听格拉一声,那人痛苦的嘶叫道:“啊,断了断了,公子救命啊。”
胡冲见子奴做出过分之举,发狠道:“好啊,竟敢拿本少爷的手下开刀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等着,我告诉你,我可是当朝潘相国的亲外甥,敢打我的人,你死定了。一会等我舅舅来了,我让他剥了你的皮我,还有你这烂坊子,我挨个挨个的砸,你这里面的贱胚子我让手下们轮个轮个的奸了。”
还没说完,他脸上就多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只听哎呦了一声,胡冲不可置信的捂着脸瞪大眼睛看着子奴:“你,你,你,你敢打我。”
子奴冷冷的看着他:“我打的就是你。今天你就是给我叫天皇老子来都没用。”
正在此时,外面出现了喧嚣声,然后一个个穿着兵服的侍卫就走了进来。胡冲的脸上一下点燃了希望,得意的看着子奴:“我舅舅来了,待会本少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哼。”
说了一声,然后扭头对着门外哭喊道:“哎呦,我的舅舅啊,我被个兔崽子给打了,你可得给你的亲外甥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