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瞪大眼睛,细细的打量了眼前的子奴一番,随即应道:“有,有。公子请稍等。”
老板转身从后面墙上挂在上面的房牌取下三面,然后交给子奴:“公子还有什么需要的。”
子奴看了眼身旁的云风,见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又回头对老板道:“到时将晚膳送到房里。”
老板笑言:“是。”然后取出一支墨笔交给子奴。子奴在菜牌上圈了几道菜,对身后的沉桑道:“交给你了。”然后拉着云风执着两张门牌同一名带路的小厮先走了。
沉桑看了眼子奴圈的几道菜,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面:“不必找了。”转身随着子奴的身影跟上去。
安置好云风之后,子奴才回到自己的房间,身子一下松懈了下来,舒服的倒在床上,看着头顶上的床帐,眨了眨眼睛,眼前似乎又浮现出白玉辰的脸庞,自从那次在花船别过,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他了,被他那么一掺和,今年的新年都是在忙碌中度过的。
小年夜晚就放了几个花炮吃了一碗热腾腾的饺子就这样过去了,比往年过的冷清许多。连小素也在耳旁不断的抱怨,说是明年过新年一定要连着今年的遗憾一起过的更加热闹。
不知道白玉辰过的怎么样,可能会忘了她吧,毕竟她就这样没心没肺的从王府跑出来,可是现在回想又不禁好奇如果那晚留下来等着他,那么以后又是会怎么样。
想到这儿,子奴又有些自嘲暗笑,就是离开了北阳王府,自己还不是照样跟他打正面照,而且运气一次比一次差,以荣越的身份要给他打苦工说不定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如果用丑奴的身份,虽说老被他欺负,但好歹也有可能是个北阳王妃不是。
子奴突然控制不了自己去想白玉辰,到底怎么了,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他了吗。
喜欢上白玉辰。子奴一下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怎么可能呢。那厮老是欺负她挤兑她。
这三年她都一直的控制自己不能留恋上这里的任何东西,所以她也拒绝了宫南睿,因为她知道,指不定自己哪天眼睛一睁又回到自己原来的时代。
于其处处留情让他人承受失去所爱之人的痛苦,还不如做个绝情的人好,断了别人的念想,也断掉自己对这个时空的留恋。
算了,还是别想那么多,走一步是一步。子奴暗庆着幸好当初穿越过来不是到某个皇帝后宫的庞大的老婆群当中,在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步走错,就全盘皆输,到时她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子奴拽起身旁的被子往头上一蒙,不在多想。门突然响起,外面传来一小厮的声音:“公子,饭菜已备好。”
子奴从床上跳下来,去开门。小厮将饭菜摆好后又退了出去。不知为何,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子奴却提不起多大的胃口,随便扒了几口就不在吃了。
走到窗前打开窗,外面的天色已换黑幕,连星星都出来了。雪已经停了许久,想必明天是个好天气。子奴叹了一口气,合上窗子。刚才老板已吩咐了让人掌灯,子奴房间只让点了一盏,不是太亮,房间里的光线也很是昏暗。
早早洗个澡,上床睡觉吧。子奴绕过屏风后,木桶里已备好了温水,旁边还有两个小木头盛着热水。子奴伸手探进木桶里,拨撩了一下水,水温刚好。子奴便接下外衣脱了鞋子,氤氲的水汽扑倒子奴的脸上,给子奴的脸泛上一层润红。
子奴看着只剩下白色的裹胸,白纱一层一层厚厚的裹着,想着这样裹下去也不是办法,毕竟这身体还正处发育期间呢。子奴正准备卸下裹胸,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声响。子奴微微一皱眉,原来是窗户被风吹开了,寒风从外面吹进来,子奴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抓住挂在屏风上的褒衣披上,上前将窗户关起来。
待在绕到屏风后时,子奴被突如其来的人给吓到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声音似乎一下被掐在喉里发布出来。
子奴想后退,可脚就像被冻住一样,牢牢的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为什么白玉辰会突然出现在房里。
白玉辰的脸依旧完美如玉,只是脸上的神情略显疲惫,他那双如寒星的眼眸此时格外明亮可却是带着一种阴鸷紧紧的看着子奴。他的红唇微抿泄露出一丝愤懑。往日整齐的墨发现在不难看出有些凌乱,连身上那件素白锦衣都起了一丝皱褶。
子奴怔怔的看着白玉辰,身子微不可察的轻颤了一下,直到白玉辰投射下来的阴影越来越近,子奴才感到一股巨大的压迫感让她紧张的无法呼吸。
“你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大了。”白玉辰唇角划出一抹凉意,步步逼紧子奴。子奴往后倾了倾。
“为什么要躲着我。”白玉辰站在子奴的面前低头看着她,目光却是阴冷无比的。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子奴目光闪烁。
“看着我。”白玉辰一手抬起子奴的下颚,一手紧紧握着子奴的细腰,迫使子奴抬头与自己对视:“你说,我该叫你荣冰呢,还是荣越呢。”
白玉辰那双凤眼促狭的微眯。子奴的身体在白玉辰的手下一滞,目光闪闪的盯着白玉辰:“你说什么。”
“你说若不是我暗中调查了你的背景,你是不是就要一直瞒着我。”白玉辰的语气犹如十二月冷冽的北风让子奴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我曾经说过,若你哪天离开我,我就亲手杀了你。”
白玉辰轻声的说道,指腹细细摩挲着子奴的柔唇。子奴瞪大眼睛看着白玉辰,只见白玉辰的那双璀钻般的黑眸深不见底,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