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已经到了河中央,杜老汉依旧左右的抬着那竿竹竿划着,竟一点费力也没有,脸不红气不喘的,看来也是有些家底子的人。大文学过了中间那段河,就进入后岸。后岸的河水比前岸要来的湍急,河水从竹筏旁经过的时候只能看到被激起白花花的水花,速度可以说是非常快。若是眼见的的人,还可以见到分布在河里大大小小的漩涡。
果然是凶险,否则凭着这几里宽的河面,轻功若是很好的人,根本无需渡船就可以直接过去了。就因为这几个旋涡,后岸别说是石头,就是连一根水草也见不到,要是一失足那恐怕人就得随着这一波的河水奔流到海不复回了。
杜老汉有规律的划着竹筏,单薄而人又多的竹筏在这么湍急的水流上面竟然一点也不会摇荡的顺着杜老汉划去的方向而去。子奴暗叹,这老汉真是好定力啊。
突然,白玉辰一个紧身,低低的声音传到子奴的耳里:“有杀气。”
子奴呼吸一紧,果然有一股迫人的压力正慢慢的靠近竹筏。可是这水流这么急,下面不知有没有沉淀物,若真的有人靠近,那只能说明这些人恐怕是非常强的。大文学
云风才闭起不多时的眼睛,缓缓睁开:“正下左方有两个人,左右两边有六个人,前面有三个人,合起来一共有十一个人。”
白玉辰听到云风的话,眼迸出一道异常犀利的光看向云风,仿佛要把他看穿一般,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之后,理好心绪准备。子奴察觉出来,听到云风的话,一直合拢的玉扇一摆,轻摇慢摆的善了起来。
杜老汉似乎也感觉到有一点不对的地方,再次搅起的竹竿一下打在水面上。与此同时,子奴的玉扇也以飞快的速度往竹筏下方扫去。只听一声入雷的声音如炸开一般在水面上激起几米高的水花,一眨眼的时候,就出现了十个身穿赤色紧衣,面蒙纱网的人,带着浓浓的杀气站在竹筏上面,把竹筏团团包住。
“还有一个在正中央最下面。”云风轻飘飘的话从白玉辰耳边掠过。白玉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疑其他,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找死。”
那十个赤衣人二话不说,手上都持着一把尾后托着长长铁链的弯弯镰刀,镰刀的刀剑闪着冰冷而又嗜血的光芒,那森冷的光芒一闪,赤衣人矫健的身体犹如草原上的豹子飞速而来。大文学
“这些都是死士,小心。”白玉辰叮嘱了子奴一声,白衣掠起,直接迎面接招。
同他们坐在一起的另外三个人,还没在赤衣人手下游刃一招,直接被秒杀。而杜老汉一点也不慌乱,手中的竹竿从水面上支起,直接对上迎面而来的镰刀。
在子奴还没出手,一个青色身影就出现在子奴面前。这是子奴第一次见云风出手,在这之前,子奴早就隐隐猜到云风的武功已经恢复了。
云风身上没有任何武器,仅仅是一双手。出手极为狠绝飞快,面对两个赤衣人的杀手,闪着冷光的刀尖下游刃有余,被风撩起的裤摆不沾水的带过赤衣人的身边。云风跃身到其中一个赤衣人的身后,抬脚直攻赤衣人的下盘。那赤衣人一个起身,对面另外一个赤衣人的镰刀就闪了过来。
云风轻松的躲开,另一只却是不停歇的扫到那个避开的赤衣人的下方,并且伸出一只手对上前面赤衣人的镰刀,就在那坚韧的刀尖要砍向云风的手腕,云风却一个灵活的绕过镰刀握住那个赤衣人的手,并以非常的力道借着他的手,一把带过他手上的镰刀看向他身前另一个赤衣人的腰间。
那个赤衣人一下避不开前后突击的两个绝杀,身子还未落下之时,那把弯弯的镰刀已经将他斩杀,从腰间砍过,整个人一分为二,极为血腥残忍。
喷洒出来的血一下溅了云风一身,云风目光中隐隐闪着红色的光芒,坚韧的唇角扬起一抹嗜血的微笑,一手握住赤衣人还没挣脱开的手,一手直接钳住他的脖子,只听‘嘎巴’一声,赤衣人眼睛浑然睁大,脖子就在云风的摧残下断了。
子奴在云风后面看的极为心惊,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外表貌似柔弱的云风下杀手。若说这些赤衣人是草原上的豹,白玉辰是丛林的狮子,那云风就是大漠的苍狼,是孤傲,悲凉的大漠的王者。难怪他那个杀手师父说他,将来必定会是大漠最出色的杀手。但他却愿意为了一丝温暖,而放弃了那样的一个机会。
云风没说什么,但子奴知道,他护在自己的面前是想保护自己。子奴知道,云风的眼睛现在看东西很模糊,若是恢复了,出手的速度恐怕会提升两倍。
白玉辰那边有三人缠人,刚刚好也解决了两个,因为身上的蛊毒只是暂时的被压制着,此时大大消耗了身上的精力和内力,才被压制住的毒素又开始流动,整个人的脸色煞白,冷汗不停的从额上流下。子奴见此,心中一惊,急忙闪到白玉辰的身边,翻手对着白玉辰正大口呼气的嘴巴,两指见一颗黄色的药丸就射进白玉辰的嘴巴。
才做完这个动作,子奴的玉扇一添,对上有近身的三个赤衣人。云风也和三个赤衣人对招,而剩下的一个赤衣人不知何时出来的,却被杜老汉应付着。
白玉辰吞下清风丹,气息有了好转,运气开始调节,可眼睛却非常犀利的看着正在打斗中的赤衣人。这一路过来,三番两次就有杀手死士暗中偷袭,白玉辰可不会傻傻的认为这次在这郦水遭埋伏是个意外。这些死士分明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可是为什么会这个样子,白玉辰从头到尾想了一遍,从京都到现在,刺杀自己的分明是两路的人。而这次他们去盘龙山的消息,除了他们一路过来的人和皇上连墨寒就在无他人,为什么还是被泄露出去了。想来想去,白玉辰心中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营中有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