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堂在江湖上颇有地位,也算的上有声望的武学世家。大文学而这离洛月虽为白堂少主,却从不依靠白堂势力,反而在少年之时凭借自己的双手在江湖打拼出自己的一片天空。在同辈中算是绝对翘楚,在前辈面前也不逊一份。
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离洛月毫无畏缩,一个人就那么一站,由内而外散发的气势却比眼前一帮人还甚。只见他一顶紫冠束发,修长的身子笔直的挺立着,双手负在腰后,腰间别着一把软剑,那双沉稳内敛的黑眸扫过众人,一语不发的抿着薄唇。
一些武力弱的人已被他的气场震的全身发抖。他身后跟着四名身穿青衣的随从,四人抬着一顶竹榻,平整的竹榻上躺着一名女子。那女子长相很是清秀,看样子也不过十四岁,但那张脸在那身鹅黄色的衣裙相衬下显得惨白似雪,双眼紧闭,唇瓣没有丝毫血色,虚弱的连呼吸也听不出来。
见这架势,子奴和白玉辰心下也明了了几分,想必这少女是那离洛月极为重要的人,生命恐怕危在旦夕,而恰好今天万蝶谷好不容易放出一个名额,离洛月急于救人这才不顾江湖原则想要‘插队’。
“离某不想与在场诸位为敌。但舍妹如今危在旦夕,如今只剩下一口气得以延续。请各位高抬贵手。若各位把这个机会让给离某,离某日后定会想报。”离洛月态度是极为柔和,说的话也很客气,可语气中充满了不容拒绝的魄力。
离洛月此话一出,众人倒吸一口气,各在心中衡量。离洛月在江湖中的地位谁人都晓得,而且是个守信的君子。若此时让离洛月欠他们一个人情,日后再江湖中就好走多了。离洛月在江湖简直就是一块活的通行令,只要跟离洛月扯上半点关系,保你在江湖上走的畅通无阻。大文学
“哼。这些东西洒家不稀罕。洒家主子此时也是命悬一线,若洒家退半步让你,不就等于亲手将主子推给阎王爷吗。”
说这句话的正是刚才子奴在外听到的声音。转眼看去,是个长相粗犷的大汉,面目凶神恶煞的,下颚的须髶扎成一条小辫子,双手握着两个大铁锤,瞪着铜铃般的圆目看着离洛月。
只听他粗声粗气道:“洒家不稀罕你那破玩意人情,洒家主子的命可比你妹子的命宝贵多了。你就是给洒家黄金万两,洒家也绝不退让半步。”
离洛月眼底掠过一丝嗜杀和隐隐攒动的不耐烦,口气瞬间冰冷下来:“既然如此,那就决斗。不服的可以与离某单挑,若打的过离某,那离某自愿退让。”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和离洛月过招,他们的脑门又不是被门夹过了。离洛月在江湖上可算数一数二的高手,这里面几乎没人能在他手下过下三招。谁会傻到往这枪口上撞。
那大汉朝离洛月嘶吼一声:“姓离的,你这是恃强凌弱。”
离洛月毫不在意,唇角挂起一抹冷笑:“只许你们以多欺少吗。”
子奴三人一直站在离他们不差四米远的一棵大树下。云风虽然看不见,但从他们对话之中,也听了明白。一直开口不动,却在他们快开打时,突然开口淡淡道了一句:“他们说决定就能决定的了的吗。大师姐的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这个位置,我要了。”
子奴听言,惊疑的看向云风:“你该不会也要掺上一脚,硬碰硬吧。大文学可是云风,你既然是万蝶谷的人,又何必去抢呢。”
云风回道:“大师姐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既然她已经在前面放下话了,无论是谁也要遵守规则。”
白玉辰冷笑了一声,睨向云风:“他何须抢,以他的性格,连我也不屑做的,他也不会傻到这个地步。”然后搂过子奴的腰:“你可别小看他。若说狐狸精明狡猾也不过如此。”
子奴听完白玉辰给予云风的‘高度评价’失声笑道:“云风跟了我这么久,他的性格我清楚,哪有你说的……”
“怎么不说了。”白玉辰挑眉看向子奴,警告意味非常明显。子奴悻悻然的低下头,或许白玉辰说的对,她并不了解云风。能够在无时无刻都充满危险的荒漠中生存下来,最后变成一名极为出色杀手的云风怎么可能会如此简单呢。
云风似乎没把白玉辰话里带刺的话放在心上:“王爷似乎一直对自己很有信心。就算我出面也多此一举吧。”
子奴瞪大眼睛,云风,云风竟然还会威胁人,而且威胁的对象还是白玉辰。这也太,太不可思议了。若这话从清庭嘴里说出来,子奴还能接受。云风话的意思很明显,你在给老子狂,老子就不靠后门关系解你的毒,好自为之。
不想白玉辰听到云风的话也不怒,眼皮抬也不抬一下,极为邪气的凑到子奴的耳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子奴的耳垂,激的子奴全身起了颤粟:“子奴,你说怎么办。”
子奴头一次发现白玉辰也如此欠揍,其脸皮堪堪可以和清庭一较高下了。
“走吧。”不待子奴开口,云风就撂下话提前一步走人。身后是白玉辰清脆而又刺耳的笑声。
“你能不能让我省心。”子奴白了白玉辰一眼,掰下他刚在自己腰间的大手:“云风性格随意,我虽然曾救过他一次,但他却不是受制与我。我把他当朋友,才让他出面一同来万蝶谷解你身上的蛊毒。他与万蝶谷的神医有扯不清的关系,若非他也将我视为朋友,也不会承着这么大的勇气跟我们来万蝶谷的。”
白玉辰反手握住子奴的手,扬唇笑道:“我做事自有分寸。”
就在离洛月和那大汉一触即发之时,一个清冷的声音蓦然插了进来:“慢着。”
众人皆是一滞,纷纷看向声音的来源处。不知什么时候竟多了三个玩世不恭人。
前面站着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子,他的一张精致五官的脸充满了清冷,特别是那双好似氤氲了水雾的眼睛就是站在六月的太阳底下也感觉好像是处在十二月的寒冬里,全身上下散发的气场分毫不让离洛月。恐怕刚才那句话就是从他嘴里出来的。而后面还站着两个男子。
一个衣胜白雪,墨玉束发,那张脸俊美的仿若天人,遥不可及;霸气和尊贵混然一体就像天生就有的一样,如黑夜寒星般的双眸让人一眼看去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畏惧和臣服的心理。
而另一个看似极为温润的锦衣公子,其容貌与白衣男子不相上下,噙着一抹淡笑的嘴角却使整个人多了一份随意添了一种放浪不羁,风流倜傥的味道。她一手持着把玉扇在手中把玩着,镇定自如的回望着同样打量着他们的众人。
所有人都震惊不已,不仅是震惊于三人的绝世容貌,更讶异于在场这么多人也没人发现三人的靠近,可见这三人绝对是高手。
离洛月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褪去了先前脸上的冰霜,温文尔雅的看向子奴三人问道:“三位公子有何赐教。”
最前头的正是云风,只听他淡淡的开口道:“这个名额,我要了。”
此话一出,众人哑然。什么,这么一个名额大家都争得火热,你说要就要,开什么玩笑吗,就算你长的好看武功在高,两个字——没门。想要,除非打败这里所有的人,否则甭想这香喷喷的馅饼。就算你武功高,车轮战来累也累死你,更何况他们这边还有一个离洛月。想到这里,刚才还是两边对立的人就一块的站在统一战线上了。
离洛月不着痕迹的扫过白玉辰,子奴,云风三人,淡淡笑道:“这个名额只给病者,不知三位其中哪一位是病者。”
子奴接过话,语气有些懒洋洋的:“离少主这话可问的多余了。若非不是身体出了状况,何必跑到万蝶谷来找神医呢。我们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
“哦。不知是哪位公子需要医治。”离洛月挑眉问道。他是明眼人,自然看的出来眼前三个人哪个会比他差?
白玉辰不屑的扬起一抹讥笑:“难道告诉你,你还能医治不成。”
离洛月的话一下噎在喉里,却很快的转过弯来:“这里伤者的伤可大可小,当以重病者为先,孰轻孰重,谁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