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铁血战场]第三十一章 马后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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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塔特行星上散布着有五十多个的绿洲。在绿洲以外的地方是因日晒褪色而变成红褐色的岩山，灰黄色的沙漠与无限地延伸至地平线的白色盐湖，连一个人影都找不到。也就是说，如果用核子飞弹对各个绿洲加以攻击的话，那么就可以将行星上全部二百万的居民杀得一个不留。
这天，在其中的一个最大的绿洲上，有人民集会在进行着。在凭借着起义排除掉贵族的统治之后，对于以后的方向还没有确定。以后应如何是好呢？所以这一次的主要议题是，应如何确保居民以后的和平与幸福。对于长久处于贵族的统治之下，久未举行自主性讨论的人们而言，集会是一件大事，甚至可以说是值得纪念的节日，所有的人都来参加了。
“我听说罗严克拉姆元帅是个好人，对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也一向照顾有加，不如我们就求他帮助，他一定会保护我们的！”当有人热心地提出这样的意见时，其他人也热切地立即表示赞同。其实除此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当所有的意见被归纳总结之后……
“妈妈，那是什么东西呀？”有一名在母亲怀抱中的幼儿，指着划破天空中的一条线问道。接着其他的人也都看到了，有一艘白色的巨舰，正突破那灰蓝色的天空。降临到他们的面前。
飞船上的舱门打开，延伸到他们的面前，几个没有带枪的士兵向他们拼命地招着手：“我们是莱因哈特舰队的船员，来这里执行接你们离开的紧急任务！大家快点上船！快点！注意维持秩序，船上的空间很大，有足够你们生活的物资，你们损失的财产，国家会加倍地赔偿给你们！”
“请问莱因哈特大人找我们有什么事情？我们很愿意为他效劳的……”一个看起来像是平民代表的人站了出来道。
“效劳谈不上，”士兵大声地说道，“莱因哈特大人接到情报，你们似乎杀伤了布朗胥百克公爵的侄子，现在那家伙已经死了。布朗胥百克因此而按耐不住，向你们这边发射了核弹，我们的拦截失败了，所以启动应急预案，派我们来把你们全员转移到其他星球上去。放心，距离核弹到达时间还有大约三天，时间来得及，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把你们全都带出去，但前提是你们别乱，别磨磨蹭蹭地像搬家似的什么东西都运。三天内，在各个绿洲我们都有飞船等着你们，请各位赶紧收拾好随身物品和自己家的宠物，去停泊在各自绿洲的飞船上等待离开。以上，解散！”
小命要紧。加上平民们本身就没有什么财富，所以收拾起来都非常迅速，没出两天，所有人便都带着随身的东西坐上了永远离开威斯塔特的航班。他们所乘坐的飞船，甚至还和攻击威斯塔特的核弹交错而过……
不久之后，星球上闪动着数十个纯白色的闪光，似乎使所有的景物都褪色了一般。接着，所有人都看到了火红色的半球浮上了地平线，并且加速地连续膨胀，变成了一朵朵高达一万公尺蘑菇状的云。紧接着一阵爆风涌到，速度至少达到了每秒七十公尺以上，温度超过八百度的热浪席卷而来，烧毁了地表面，烧毁了植物，烧毁了建筑物。也烧毁了每个人留在那个星球上最后的回忆。被热风卷起旋荡在高空中的大量尘土，好像沙瀑似地流泄回到地上，埋葬了地表上的一切。
自萤光幕上看到这幅景象的年轻军官们，脸色苍白地离开座席，忍不住蹲在位子旁，开始剧烈地呕吐起来，但是任谁都没有对之加以斥责。自监视卫星上所传送回来的画面，强烈地攫住了所有人的视线，没有人发出半点声响。他们现在终于更加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再也没有任何事物，会像人类之间恃强凌弱所表现出的残暴一样玷污宇宙的法则。
“把这些影像传送到帝国的每一个角落。贵族与我方究竟何者才是正义，现在已经连小孩子都明白了，这些贵族无异是在自取灭亡。”奥贝斯坦以冷静的语调解说着，但并没有引起任何立即的反应。，您认为如何呢？元帅阁下？”
莱因哈特的表情极为痛苦凝重，尽管他知道所有人都已经被安全转移了。但戏码却还是要做下去的：“是你要我装作没看到，结果变成如此的悲剧。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难道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或许有，但是我的智慧仅止于此而已，无法找到其他更理想的方法。如您所说，到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能把目前发生的事作最大程度的利用。”莱因哈特盯着冷漠的参谋长。冰蓝的瞳孔里浮现出嫌恶的颜色。这货的处事方式现在已经不是冷静，而是冷血了！
威斯塔特行星所发生的“惨剧”，此时正透过超光速通信呈现在帝国的各个角落。各地都引发了相当大的愤怒与震撼。民心加速地自贵族所控制的旧体制中脱离，甚至连一些原本反对莱因哈特的贵族们也一致强烈地认为布朗胥百克公爵已经没有所谓的未来了。
吉尔菲艾斯在完全平定了边境的星域之后，接下来就是与莱因哈特会合，于是舰队便朝着秃鹰之城前进。他自然也看到了传送的影像，在知道了在威斯塔特所发生的事后，对于大贵族们的愤怒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但是有一天，瓦列的舰队捕捉到了一艘太空梭。梭上乘着一名士兵，曾经是布朗胥百克公爵的部下，因被迫参与对威斯塔特行星的核子攻击，而于中途逃亡。这无疑是值得赞赏的行为，但是接着下来，在他所说的话当中，有着让人无法听过了就算的内容，吉尔菲艾斯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了，为了确认这一点，他重复地问了好几次。
“我已经说了好几遍了。罗严克拉姆侯爵听说过贵族联合军要残杀威斯塔特行星上二百万居民的消息。但是他竟然置之不理，袖手旁观，眼睁睁地看着所有居民被杀害，这是为了要作为政治上的宣传。”
“会不会是侯爵没有采信那个消息的可靠性才导致如此的下场，你难道有证据可以证明侯爵是故意眼睁睁地任由威斯塔特上面的居民被屠杀的吗？”
“证据？”那名士兵冷笑地说道，“那影像本身的存在不就是证据吗？这么清晰的影像能够说是凑巧偶然拍到的吗？那是由大气圈的附近，以高倍率镜头近距离对地上拍摄而得的。”
吉尔菲艾斯一语不发地要那名士兵退下，并且对知情的人下达缄口令。这真是件令人难以至信，也不想相信的事情，这难道会是事实吗？他只觉得内心中混乱一片，理不出半点头绪来。“就快要见到莱因哈特阁下了，到时再直接当面问他是否真有其事。但如果万一这是真的又应如何是好呢？如果是谎报的话也就算了，但是如果是事实的话，我又该怎么办呢？”吉尔菲艾斯扪心自问着，但终究没有任何俐落的答案。一直到现在，莱因哈特的正义也就是吉尔菲艾斯的正义。难道是到了无法一致的时候了？照理说来，自己和莱因哈特之间应该是密不可分的，但是……
“吉尔菲艾斯，辛苦你了！”再会的时候，莱因哈特绽放出灿烂的笑靥说道。
指挥别动队，击溃帝国边境各地叛乱势力的吉尔菲艾斯，完美地扮演了莱因哈特的分身，圆满达成各项任务。在彻底打垮贵族联合军的副盟主立典亥姆侯爵后，他吸收了归降的兵力，重新加以整编，然后再与莱因哈特率领的本队会合。
“吉尔菲艾斯提督功绩盖世！”最近在莱因哈特的司令部中，这种耳语不断，除了赞赏之外，也包含了嫉妒和防卫心理。
事实上，莱因哈特能够以全力奋战布朗胥百克公爵所率领的贵族联合军，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要归功于吉尔菲艾斯致力经管周边，并使其安定下来。此事有目共睹，莱因哈特更不遗余力到处宣传。莱因哈特知道吉尔菲艾斯所树立的巨大功绩，所做的一切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累了吧？来来！先坐下来！要喝酒还是咖啡？要是有姐姐做的苹果蛋塔就好了！不过，身在前线是不能要求太多的。只有回去之后，才能好好享受了！”吉尔菲艾斯感谢他盛情的同时，更迫不及待地想确定一件事情的真伪。
“什么事？”
“是关于威斯塔特二百万居民遭屠杀的事件。”
“……这件事怎么了？”莱因哈特秀丽的脸庞上，闪过一抹疑惑的神色，仿佛这件事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吉尔菲艾斯看到了，内心感到一阵冰凉。
“有人说，莱因哈特阁下虽然知道这个计划的内容，但为了政略上的理由。竟然置之不理，见死不救。”
“那事啊？某种程度上说是这样的。我的确没有拦截核弹。这也的确是为了政治宣传。”莱因哈特毫无心理负担地一口承认了。自过去到现在，他对安妮罗杰和吉尔菲艾斯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谎话。再说他自己对此也的确问心无愧。
“……”吉尔菲艾斯的表情相当严肃，甚至严厉，看来并不是随便问问而已。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我一直认为莱因哈特阁下所追求的霸权意义在于您拥有现在的银河帝国——高登巴姆王朝所没有的公正！”
莱因哈特一言不发，他没觉得理亏，但是，也许一对一这种对等关系本身并不好。
又回到少年时代的日子了。莱因哈特的确希望一直保持这种关系，但此时此刻，莱因哈特却希望两人之间能够变成上下关系，只要喝令一声，就可以把部下打发过去。莱因哈特之所以会这样觉得，是因为现在的吉尔菲艾斯对他来说多了一个姐夫的身份，也就是说，红毛同学拥有了可以随时训导他的权利：“门阀贵族的灭亡是历史演变的必然结果，把五百年来的旧帐一一清算，势必会造成流血悲剧，可是我们绝不可以让无辜的民众成为牺牲品，新的体制必须要以被解放的民众为主体，这样国家的基础才能稳固。牺牲了这些民众，无异于自掘坟墓！”
“可问题是我没牺牲他们啊！”莱因哈特一口气喝下杯中的酒，极为不悦地瞪着红发的朋友，阻止他说下去，“没错，首先我的确是接受了奥贝斯坦的提议，可我在此之后随即就派卢平·阿兰特带着他的舰队去就救援了，‘天使之翼’的最大战速是等光速，而且装200万人根本就不是问题。又是比核弹早一天出发，他们应该有着足够的时间转移人口的……他们在中途也没遇到了什么，先前已经联络过，他说过一切顺利的，而且还让我准备一个富饶的行星安置这两百万人顺便让船上的人去某个旅游胜地度假，还说总让姐姐住在船上等同于变相囚禁……”
“这个……”吉尔菲艾斯软下来了。如果按照这个计划而且一切顺利的话……那么威斯塔特事件，莱因哈特大人这边就没什么对不起人的了。边境星系中美丽富饶的地方多的是，随便安置200万人口根本就是轻松加愉快，“阿兰特上校说的没错，不过，我想还是再和他联系一下比较好……”
“阿兰特那边，我联系过了，不过他心情似乎不大好，还是让他……”莱因哈特弱弱地提议道，刚才吉尔菲艾斯差点要吃人的样子，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吉尔菲艾斯没理会莱因哈特的提议，直接接通了哥们的通讯。刚好我的气还在顶点上：“阿兰特上校，关于威斯塔特的事，我需要再确认一下，你确实将200万人都救走了吗？”
“没。一些死也要留在威斯塔特看核子烟花的老顽固除外。梅尔卡兹老提督的士兵们在各个绿洲的街道上喊了好几次，他们直到预计的核弹到达时间前的半小时才收队。现在我的船上别说是阿猫阿狗兔子青蛙了，那些armrer连自己的羊群都没放过，全都完整无缺的带上来了。嘛，反正有地方，除了机关室和舰桥炮塔之类的地方以外，其他不重要的地方我就随他们折腾了。等完事了我非得把他们全都留在船上把我的飞船打扫干净不可……”
莱因哈特和吉尔菲艾斯：“……”
“如果是真的，那么你就已经做的很好了，阿兰特上校。但是那些影像……”不得不说，吉尔菲艾斯一级上将现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连莱因哈特听到这里都要起身阻止他了。
“我靠！”哥们一改之前的玩笑模式，心里的郁闷再度像连珠炮似的爆发了，“奥贝斯坦那**！我看他一辈子都做他的参谋长算了！这货根本就不会宣传，我们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做的那些场景，他的那个破卫星居然一张没照！”
“那是你们做的场景太假了。”白眼狼参谋长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房间，那脑袋往屏幕前一凑好悬没把我吓死。
“假？可怜我6艘‘莲花’和42艘护卫舰、12艘驱逐舰的船壳全都因为做那该死的场景做场景报废了！”
“你都说了那是船壳的。再说你那些船本来就是差点进拆船厂的废铁，别告诉我你在之前没拆过零件。”
“我叉你妹的！破船旧船不是船啊？别拿村长不当干部，别拿豆包不当干粮，没准那次那种旧船就能救你一命！现在赔我……”
“你奶了个抓的！你小子随便在战场边溜达一圈，这些船就补齐了，别告诉我你开着‘天使之翼’带着舰队每次在战后残骸扫荡战场是为了救援……虽说你确实救了不少走运的……跟老子哭穷？窗都没有更别说门了！”
“我ooooooo……你个白眼杂毛……”某龙族的头发已经飘了起来，身边的空气已经开始产生气场了……
“我xxxxxxx……你个变种蜥蜴……”某杂毛虽说很绅士地拢了拢头发，不过额角的青筋却已经显出了“杀”字型，而且还是繁体中文……半小时以后，他口中的变种蜥蜴终于忍不住关了通讯器。转回头来看时，只见莱因哈特和吉尔菲艾斯两人很蛋定地喝着咖啡，讨论着刚才的对骂。
莱因哈特：“难得啊！没想到能听奥贝斯坦和阿兰特这两个腹黑对骂……而且水平都不弱啊！”
某红毛：“阿兰特的骂人水准我是知道的，但是奥贝斯坦……以前还真不知道……
莱因哈特：“前些日子他貌似和杨威利走得挺近……”
“原来如此……”两人同时得出结论：以后绝对不能惹杨威利，虽说没听到过，但估计那货的骂人水准十有**传说级以上的……
“你们……”奥贝斯坦又忍不住想骂娘了。
“那个谁……没想到你还在啊！”视频通讯器忽然又亮了起来，上面露出了某变种蜥蜴人畜无害的笑容，“对不起哈，忘了告诉你了，刚才对骂时我们用的是明码通讯，而且用的是全宇宙通用的sos救援频道……哥们刚刚才看到，现在终于改过来了……”
“我叉你媳妇的……$#$$$$&^@^&**￥@#$^#@@#￥##￥……&&……&￥……”奥贝斯坦此刻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哦，那我随时欢迎你来哦，我老公不会介意的……”一个蓝色的巨龙脑袋人身且全身覆盖着浓密鳞片的雌性生物从旁边探出了上半身。
“哦呀？又错了，这是友军舰队通用频道啊？而且还是强制播放？”
“……”老杂毛彻底无语了。虽然不知道全舰队的反应如何，但至少莱因哈特和吉尔菲艾斯已经在一旁笑得捂着肚子拍桌子了。这可真是一记“超必杀”啊！奥贝斯坦作为参谋长的面子和冷漠气质这回算是彻底地被损得荡然无存了……至此，**上校和流氓参谋长的雅号不论是在同盟还是在帝国，即便是那些贵族联合军那里也都被传得天花乱坠，引得无数人竞相折腰，据说布朗胥百克公爵为此甚至笑得岔了气，要不是旁边安森巴哈紧急挂了120送进重症监护病房，老家伙险些就此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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