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寿处理完事件余波,左等右等没等回妹妹和琉璃仙,便匆匆找了过来。
他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路萨斯被一群式神追着打,红铃铃在一旁心急,郁给自己张了一层护壁,优哉游哉摆出茶具糕点,和飞锥一起边吃边看戏,但很显然某乌鸦动作僵硬得很。
“哥哥你快救救琉璃仙”女生外向,红铃铃嘴上叫琉璃仙变态,心里还是紧着他的。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丁姑娘?”
“没什么,不过是考验一下他的仙术修为而已。”郁招招手,示意红星寿坐下来一起看戏。
红星寿接过郁递来的一杯茶,他对琉璃仙天下第一仙术师的大名早有耳闻,因此没怎么担心琉璃仙的安危,可是等了好一会也没见混战打完,琉璃仙好几回险象环生时,红星寿也着急了。
再怎么说琉璃仙刚刚帮他救了岛上的人,他不能眼看着琉璃仙出事。于是红星寿赶忙从袖口里掏出符纸,要上前帮忙。
“别过来”路萨斯瞪了他一眼。和琉璃仙对美男的花痴不同,路萨斯才是真正的第一仙术师,他的骄傲不容许旁人插手属于他的战斗。
习惯了琉璃仙花痴的样子,对上那双骤然冰寒的蓝眸,红星寿的动作一顿。
以他的聪明自然看出琉璃仙前后态度的不同,尽管容貌不曾改变,但那种高傲又冷淡的神态显然和不久前的琉璃仙判若两人。
红星寿把目光转向一派淡然的郁,神态严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了,是考验。”郁切下一块糕饼,用小盘子盛了放到飞锥面前,“如果解决不了我的式神,就会被杀死的考验。”
“什么?”红铃铃吃惊地看着郁。刚才郁什么也没说突然招出这些式神,琉璃仙也和对哥哥一样不肯让她靠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不是朋友吗?”
郁挑眉,道:“我什么时候和他是朋友了?故人,未必是朋友哦,铃铃。”
红星寿安慰妹妹别激动,抽空看了看被围攻的路萨斯,再看看默默吃糕点的飞锥,问道:“丁姑娘,你和琉璃仙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嘛,若他就这么死了,我会说我从没认识过他,至于其他,就等他活着回来再说。请不要插手,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我有资格这么做。”
话事这么说,不过为了灾厄之壶,郁不可能对路萨斯下死手。和红星寿说话时,路萨斯已经摆平了那些式神,气喘吁吁地瞪着郁。
“虽然狼狈了一点,费事了一点,勉强算过关。”郁挥挥手撤下为防被波及布上的结界,一张嘴依旧不饶人,“咱们分开少说也有好几千年了,你来华原大陆就是过吃了睡睡了吃的猪一样的生活吗?对几个随手召来的式神居然也能浪费那么多时间折腾自己,逊·毙·了”
我忍路萨斯发觉对着郁,他不忍不行。要不是打不过她……
不过某人面对路萨斯时一向习惯得寸进尺:“站那么远做什么,你尽可以放心,我不会趁人不备偷袭的,你还不需要我费那份心。你想再做一次欺师灭祖的行为我也不反对,看在我今天心情不错的份上提醒你一句,现在我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你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
“丁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琉璃仙”情郎被欺负,红铃铃马上挡到路萨斯面前,一副母鸡护小鸡的架势。
可惜被护在身后的人并不领情:“闪开”路萨斯绕过红铃铃,认真端起桌上的茶壶给郁泡茶,恭敬地端到郁面前:“请喝茶,老师。”
晴天霹雳飞锥还好一点,它多少知道些事情,心里有谱,可怜毫不知情红星寿和红铃铃兄妹被九天神雷霹了个正着,目前处于外焦里嫩的石化状态,大脑系统重启不良。
没听错,模样不过17岁左右的丁姑娘是琉璃仙的老师?太扯太雷人了啊有木有
想也知道几人的腹诽,郁只把注意力放在路萨斯身上:“哦,现在知道该怎么称呼了?我原以为你若是连几个式神也对付不了,我可以顺手把你人间蒸发,省得活着给我丢人现眼。”
好毒啊,好毒红铃铃觉得眼前的场景好熟悉,郁的毒舌跟琉璃仙真像不对,应该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本来已经做好准备接受毒液洗礼的兄妹二人反而受到郁的招待,显然郁的笑容温婉,说话得体大方,完全没有对路萨斯的刻薄,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待客之道。
红家兄妹突然明白飞锥的动作为何那么僵硬,态度反差得实在太明显,他们已经感觉到路萨斯投来的目光中那森森的杀意,再看下去只怕命不久矣。不过眼前的师徒怎么看都更像仇人,还是郁单方面欺压得琉璃仙抬不起头的那种,更奇怪的是一向目中无人的琉璃仙竟然只是用怒火熊熊的眼睛瞪着她,打不还手不说,连口头的反驳也没有世界真奇妙
“话说回来,路萨斯,你的灾厄之壶做得不错。”
终于来了路萨斯袖内握拳的手一紧,低声应道:“是学生一时糊涂铸下大错。”
“怎么会呢?那可是连我也封印住了,魔神也承认是人间最强的法术,很高明嘛。可是费了我一番力气才得以逃脱。”郁抬起头,认真地看向他:“长话短说,我要一个灾厄之壶,并且是比当年那个更加完美的灾厄之壶。路萨斯,你做不做?”
没等路萨斯回答,听到灾厄之壶的红星寿先忍不住站出来,他紧张地说:“灾厄之壶,你说的是那个灾难之器吗?丁姑娘,万万不能啊那是给这个世界带来灾难的法术”
“灾难之器?是有这么个说法,不过我私人以为恐怕灾难是针对某人而言。”郁意有所指地瞄了路萨斯一眼,“我要的是封印之器,法术原创者不断改良并亲手制作的,被命名为‘灾厄之壶’的封印之器,据我所知,对某人而言我的存在就是世上最大的灾难,为了将我封印,才制作了那么一个术,做工十分精巧,费了不少心思,最后的确趁我疗伤的时候成功封印了我。”
越听,路萨斯的脸色越苍白,神态不住地变换。可是错已经犯下,现在再解释,她恐怕只当成狡辩,他太了解郁的性格了。这个冷血冷心的女人,一消失就是数千年,了无音讯,再次出现却依然咄咄逼人。
“我明白了,我做。”他从来没办法违抗她。
从相识起,便是一段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