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苹果案引发的血案就此落幕。老龙满腔郁闷,无处发泄,最终决定率众去西山围猎。
在一声声悠扬的号角声中,乾隆一身劲装,颇有几分英姿飒爽的感觉,他策马扬鞭,回首对身边几位小辈说道:“表现一下你们大家的身手给朕看看!别忘了咱们大清朝的天下就是在马背上打下来的,能骑善射是满人的本色,你们每一个,都拿出看家本领来!今天打猎成绩最好的人,朕大大有赏!”
乾隆话声才落,福尔康就大声应着:“是!皇上,我就不客气了!”
“谁要你客气?看!前面有只鹿。”此刻的乾隆显然正处于脑抽状态,竟然没有发觉这个福尔康此举实在太没规矩了,皇上发话,皇子们和大臣们都没回答,他这个御前侍卫竟然抢先开口。鹿不但在满人心中一向地位特殊,而且汉人也有“逐鹿中原”的**,脑抽中的老龙竟然还给他指了一头鹿。这君臣俩的一番对答只听得身边的大臣、亲王直抽嘴角。
“这只鹿是我的了!”尔康一勒马往前冲去,回头喊:“五阿哥、尔泰!我跟你们比赛,看谁第一个猎到猎物!”
“且看今日围场,是谁家天下?”永琪豪气干云地喊,语气已经充满“太子”的口吻了。此言一出,身后的大臣无不面面相觑,倒抽一口冷气。谁家天下?还能是谁家天下?难道不是爱新觉罗家的?被这一阵又一阵的脑残攻击波打到的众人马上看天的看天,数手的数手,恨不能从天上看出朵花来,从手上再多看出个手指来。
永琪三人一面大呼小叫地喊着,一面追着那只鹿飞骑而去。福伦骑在乾隆身边,笑着对三人背影喊道:“尔康!尔泰!你们小心保护五阿哥啊!”。
乾隆回头一看,见到福伦,想到令妃和魏泰清,心里不由一阵膈应。福伦的福晋正是令妃一表三千里的表姐。仗着这层关系,令妃没少为福家说话。也正因为如此,福伦才当上了所谓的“大学士”,福尔康以包衣之身成了一向由贵族子弟担当的御前侍卫,而福尔泰更成了自己喜爱的儿子——永琪的伴读。如今,魏泰清获罪被斩,这福家在乾隆眼里也从天子近臣成了一个不尴不尬的存在。想起刚才福尔康的一番话,对照身边大臣的反应,乾隆回过味来了。看着福伦更是厌恶。可这话明面上又没什么错。只能不阴不阳地说了句:“福伦,你心眼也太多了一点!在围场上,没有大小,没有尊卑,不分君臣,只有输赢!你的儿子,和朕的儿子,都是一样的!赢了才是英雄!”
福伦赶紧躬身行礼:“皇上圣明!我那两个犬子,怎么能和五阿哥相是并论!”
乾隆并没有理会福伦,转身大笑着说:“咱们满人向来以武论英雄,今天围猎你们几个年轻人就好好的比赛一下,看看谁是咱们满洲的巴图鲁!”
皇上发话,众人大声答应:“嗻!”声音里充满了喜悦——年轻的贵族子弟欣喜于终于能一展身手,而那些大臣却欣喜于终于不用再受脑残的毒害了。
年轻的骑士们纷纷纵马奔腾,一时间在围场里马蹄踏踏,旌旗猎猎,尘土飞扬,气氛顿时热烈了起来。
不多时,手下来报:“五阿哥射到了一个女刺客。”
“什么?”乾隆大吃一惊,“女刺客?这围场重重封锁,怎么会有刺客?”
说话间,五阿哥永琪已经抱着一个气息奄奄的绿衣女子飞奔而来。他边跑还边叫着:“太医!太医!快过来看看!”
“这就是那个女刺客?”乾隆疑惑地看着他俩。
“启禀皇阿玛,这女子并非刺客!”永琪万分懊恼,“她也许是附近的百姓,无意中进入围场,被我射中。还请太医快点过来看看!”
那受伤女子勉强维持着清醒的神志,嘴里断断续续地喊:“皇……皇……皇上……”
“你知道朕是皇上?”看着她的手颤抖着向身边的包袱摸去,乾隆有一丝警觉。一旁的侍卫也赶紧上前一步,护住乾隆。
没想到那女子用尽浑身力气,凄厉地喊道:“皇上!难道你不记得十九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了吗!”说完这句话,她身子一挺,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