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倪格斯对品慧十分孝顺。魏梦娴一开始也想端着婆婆的架子,可没想到倪格斯根本就不甩她。让她有劲儿没处使。她也想去展祖望那里发发牢骚。到了那里一看,倪格斯正在和展祖望说起自己的父亲从海外进的货可以低价给展家进一些。说得展祖望眉开眼笑。倪格斯一看到魏梦娴就对展祖望说:“我从小在海外生长,对咱们国家的传统也不是很清楚。有做得不周到的地方,公公不要责怪哦!”
“哪里哪里,格斯孝顺懂事,大方明理,又善于经济,谁敢挑你毛病?”展祖望随口说道。一早上,谈妥一笔大生意,他的心情特别的好,看着这个儿媳妇格外顺眼。
“公公太夸奖了!新媳妇被故意挑毛病也很正常!哦呵呵呵~”倪格斯娇羞地摆了个女王笑,顺便斜了魏梦娴一眼。
魏梦娴话还没出口,就被堵了回去。一口气不上不下十分憋闷。展祖望见她来了,也很意外,正要开口问,倪格斯就告退了:“我婆婆体虚,我刚给婆婆买了金丝燕窝正在炉子上炖着,这就不打扰二位了!”
魏梦娴立刻冷着脸说:“什么婆婆,不过是展府的小妾而已!”
没想到倪格斯马上翻脸:“对我来说,她是云翔的生母,就是我的婆婆!敢对她不敬,就是对我不敬!还请你自重!”说完,哼了一声,挑门帘出去了。
“你你你……”魏梦娴气得浑身冰凉,手抖脚抖,见倪格斯走了,又对展祖望说:“你都看见了?她居然这样说话!”
“行了!人家从小在外国长大,能知道孝顺长辈、帮村家里已经不错了。”展祖望打圆场。女人之间的争斗,何必瞎掺和。而且这次云翔一回来就搬出去,品慧有了新家也不大回来。展祖望算是看出来了,这庶子现在的强势已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何况又有了这个儿媳,更是如虎添翼。人家现在肯帮衬展家,已经给了面子了。如果真的要闹起来,大不了撂挑子单过。到时候,受损失的还是自己。就算现在的产业是给云飞留着的。可云翔现在这么一插手,如果今后没有他们夫妻二人帮着,只怕展家的那些产业会比云翔来以前差很多。
魏梦娴不懂生意经,可到底当家理财了那么多年,毕竟也不是傻子。看情形也明白,倪格斯对展家的影响有多大。这口气,只能往肚里咽。于是,一场“婆媳”之争也就这么偃旗息鼓了。
瓦妮莎的“婚姻”生活比较幸福。白天男主外,女主内,两人各忙各的;晚上吵吵闹闹、嘻嘻哈哈;到要睡觉了,倪格斯就回到魔镜空间去。在外人眼里,他们是恩爱无比的。品慧甚至已经闪着星星眼,开始盼孙子了。(这个有难度)
就这样,一连过了好几天,直到有一天——“这个萧鸣远,也算是个读书人,怎么如此不要脸面!”展祖望生气地一拍桌子。
瓦妮莎一听“萧鸣远”这三个字,就条件反射地竖起了耳朵,“怎么啦?”
“从前年开始,他陆陆续续地从钱庄借了一千块大洋,讲明最晚去年八月节时还清。如果实在还不出钱,就把房子和土地抵账。借据都写好了。可直到现在,都快过了一年了,他还是既不还钱,也不搬走。我催了几次,他一直都说再等等。我看他一家子都是老弱妇孺,可怜他就让他再拖一拖。没想到他客气当福气,仍旧坦然地住着,也不去想办法还钱。”
瓦妮莎明白了,剧情要开始了。这个萧鸣远依然是这么无耻。明明可以去工作溪口发电厂工作挣钱,却情愿拖着欠着,也不肯工作还债!果然是极品!
“那爹爹打算怎么办呢?”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展祖望吹胡子瞪眼,“我让他拖了一年,已经是仁至义尽!”
“爹爹说的是!还好这事有爹爹处理。如此厚道,只怕他们也没话可讲。”瓦妮莎笑嘻嘻,心想:要他们还钱,他们只怕会把你当成杀父仇人!脑残会讲理也不叫作脑残了。“不过,爹爹最好多带上几个人,不要力气有多大,关键是要德高望重,来做个证明。然后我们再给他们一个最后期限。省得那种无耻之人倒打一耙。今后即使有什么事,桐城的父老乡亲只会说咱们家仗义宽容,不会说咱们家仗势欺人。”
“说得不错!云翔啊!你现在处事越来越稳重、老到了!”展祖望十分欣慰。
“瞧您说的,我也只是瞎出主意。大事情,还得爹爹亲自坐镇!您老毕竟有经验,有威望!”好话谁不会说?
当展祖望带着当地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街坊来到寄傲山庄,果然萧鸣远一上来就理直气壮地叫了起来:“你们怎能如此逼迫人?我没说过不还,我在努力地筹钱还欠你们的债,你为什么天天来逼我?”
“努力筹钱?请问你是怎么努力?如何筹钱?”展祖望冷哼,“你所谓的努力筹钱,在我看来就是每天无所事事,不事生产。你以为到你亡妻的墓上哭哭啼啼,她就会显灵从天上掉钱给你还债吗?”
“你侮辱我也算了!你怎能侮辱我的亡妻?你今天带了这么一大群人来,就是要侮辱我们的吗?”萧鸣远还是坚持走恶人先告状的路线。
“你以为我们这一大群人谁有空来这么远侮辱你吗?一年前,你就该还债。是我可怜你们一家都是些小孩,所以宽限你到现在。可你虽说是读书人,却连半分读书人的脸面都不要。欠了钱还能心安理得天天风花雪月,没有半点还钱的行动。一千块大洋,不是小数目。我让你拖到现在,不算你利息,我展祖望自问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今天请来各位就是做个明证!你别说我仗势欺人!”
“你说我们家欠你一千大洋,可有证明?拿来看看,否则就是你胡说八道!”一旁的萧雨鹃插嘴。
“哼!小孩子家不知天高地厚!你父亲也承认欠钱,你又耍什么花招?”展祖望警惕地看着萧雨鹃,但还是递过去一张欠条。
萧雨鹃一接过来,看也不看,连忙把欠条塞进嘴里,咽了下去。在场的众人都怒了,“好无耻的贱人!你以为吞了欠条就可以赖账吗?本来我们还不信萧鸣远这么一个读书人会做出欠钱不还这么不要脸的事情。看你如此做派,就可以知道什么叫家学渊源!”村长愤怒地说道。
“对!当着众人的面都可以如此做,可见背着人更是什么下贱勾当都做得出!”
“有其父必有其女啊!看来要关照附近孩子别和这家人来往,省得学坏!”
“说得有理!这哪是诗书传家的读书人?根本是无赖嘛!”
“白长了这么漂亮的脸!无耻!”
人们义愤填膺,纷纷指责。展祖望不慌不忙地又拿出一张欠条来,“还好我儿云翔提醒我,你们有可能撕毁凭证,让我另外抄了一张。你吞下去的是假的,我手里的也是抄的。真正的原件已经装裱好,放在玻璃镜框里了,如果要打官司,再出示,我看你能吞玻璃不成!”
“哎呀!展大善人可真有先见之名啊!”
“你儿子为桐城做那么多好事,还是你这个父亲教得好。哼!不像有些人!”
“这就叫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
“是呀是呀!”
“其实,展家在溪口建发电厂时不是说过,优先考虑招当地居民?你若真有心还钱,为什么不到发电厂工作?那么好的待遇,很多人都挤破头想要进去工作。”
“就是,果然是好吃懒做。算什么男人?唉!哪种女人跟了这样的男人气都得气死!”
展祖望得意地一扬手,“诸位,今日来请大家做个见证。大家也都看到萧家父女是如何行事的了,我现在最后宽限他们三天——三天里再不搬家,我就上告,让法官判决,大家看如此可行?”
“行!展老爷真是宽宏大量!”
“凭什么?寄傲山庄是我们的家,是我们成长的地方。你们凭什么赶我们走?你们这群助纣为虐的恶人!”萧雨鹃一看,破口大骂起来。
“又没人逼着你父亲那这块地方作抵押!既然抵押了,要么还债,要么拿地抵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们拒不还钱,还有理了!”展祖望十分愤怒。
“我们没有说不还!”萧鸣远老调重弹。
“你们是没说。你们是千年不赖,万年不还!恶意拖欠!”展祖望铁青着脸,“有那么多人作证,我不怕你们不还!三天!就等你们最后三天!”说完,展祖望带着人走了。临走前,在溪口张贴了告示:言明萧家欠钱,逾期一年不还,还妄图当着众位证人撕毁罪证。现在最后宽限三天。到时候必须搬。
很多溪口的居民不识字,那些帮着展祖望作证的人就把事情经过一说,众人都惊讶于萧家的无赖加无耻的作风。口耳相传,互相关照别和这户人来往。萧家的名声彻底臭了。
展祖望走后,萧雨凤的脸色有点难看,“爹,你打算怎么办?”
“唉!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了!没想到展家这么为富不仁!”萧鸣远恨得咬牙切齿。
“就是,没想到他们那么狡猾。欠条居然还有备份!”萧雨鹃有样学样。
萧雨凤着急地说:“那三天后,他们如果来让我们搬家,我们该搬到哪里去?家里到底有没有钱?”
萧鸣远底气有点不足:“有钱的话,我怎么会不还债?这不实在没钱了吗?”
“爹!”萧雨凤气得直跺脚,“难道就等着他们来把我们赶出家门,从今后让我们一家大小风餐露宿,无家可归吗?”
“别急,总会有办法的。他们不是说会去法院上告吗?让他们去告。法院审理,也是需要点时间的。”萧鸣远悠哉地说。
“那审理好了以后呢?”萧雨凤忍无可忍。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这我们急也急不出来的。”萧鸣远不耐烦了。“有这功夫,你还是快点做饭吧!小四、小五该饿了!”
萧雨凤无法可想,含泪下去。萧雨鹃见了,陪她一起下去做饭。“姐姐,你急什么?爹爹一年都拖过来了,这次一定也能有办法的!”萧雨鹃十分有信心。
雨凤无语,刚才妹妹的表现她都看在眼里,众人的责骂她也听在耳中。作为这个家的长女,她不是什么事都不懂。她对自己父亲和妹妹的表现觉得十分羞愧。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萧雨凤蹙起了眉,心事重重。
作者有话要说:千金难买早知道,既然早知道萧雨鹃会吞欠条,当然要早作布置。嗯,就是这样,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