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午饭是饭团
木桶里的白饭煮的恰到好处,暖香四溢。我用木勺子挖些出来捏饭团,拌寿司米饭的醋刚好可以用来调味。可惜没带梅子,不然更完美了。将三角形还冒着热气的饭团整齐地放在白色的瓷盘子上,可以当午饭。
至于考试我是不担心,能过不能过都无所谓。寿司的做法我是知道的,不过仅仅就这么简单地拿出正确的做法,那评委的题目就一点意义都没有,这么作弊的事咱可不能做。
“握寿司吗?就简单一个握字来说,以饭为主要食材用手弄出来的食物。不过看台上的刀具还需要配料,这些刀可不止像是切菜的,更大的可能性是肉类。”侠客拿起一把刀,在手里耍了几下才继续推测,“没有看到有火源的厨具,也就是说很可能放在饭里的东西是生的,是什么呢?如果考官够聪明,她就会把食材放在我们看得到的地方,鸡鸭鱼还是大型猛禽?”
我将刚捏好的饭团递给正瞪着绿油油的眼睛研究着三把寿司刀的分析师,觉得聪明的人太辛苦,什么都要他来弄。
“那个光头应该知道才对,要我去问问他吗?”飞坦的拿刀方式不像侠客那么无所谓,他眯着过于细长尖锐的眼睛,用手指轻蹭过刀身,一脸审视的漠然在检验手上的刀具刃口的锋利程度是否能当武器,当武器又能发挥到几成。
他口中的“光头”就在离我们不远处的右边,我抬头看了下是294号的考生。似乎是个忍者,可惜表情过于丰富,光是看他不急不躁还一脸忍不住的欣喜地四处张望,就知道他胸有成竹。这么不懂隐忍,寿司小岛国的忍者终于没落了吗?
“不需要,如果知道做法就不好玩了,米露你说是吗?”侠客咬了一口饭团,看向坐在门口的评委笑着问。
“如果知道做法我们可能会过不了关,至少在味道上所有人都要败下阵来,除非你是合格的寿司师傅。”我不意外侠客的问题,这群惯于走悬崖钢丝线的人对于人类的面部表情有自己的观察,除非你够了解黑道上的人,不然还是不要说谎比较好,“我们还是按规矩老老实实把寿司创造出来吧。”
是创造,不知道做法的凭空臆想。
“米露真狡猾,明明知道做法也不肯说,算了,我自己猜。”侠客两三口吃完饭团后才低头摸摸砧板,对走过来的玛琪说,“玛琪,知道寿司的形状了吗?”
“长条形或者梯形,不过大小应该有点出入,那个女人看到我递过去的盘子上放了十几种形状的饭块,她反射性注意到这两种形状,但很快又移开眼神,这种神色说明形状还不完美。”玛琪手上托了一盘被驳回来的食物,上面都是各种用手捏出来的饭块。
“看到那个女人手上的筷子,我想应该是能一口解决的形状吧,我们弄的形状太大了吗?现在比较费脑子的是我们该用什么配料,要用三把刀的配料怎么说也不简单才对。”侠客对着台上的刀具沉思一会,“要不要把所有肉禽类的动物都抓来看看考官的反应?”
我让侠客他们努力玩猜谜游戏去,若无其事用木勺把盘子上玛琪捏的长条形饭块切去尾端一块,椭圆的橄榄形比较好看,给他们一个接近寿司比较完美的样子。再这样猜下去,蜘蛛脑要弄出个寿司外形真不难,当然也仅仅是个外表。
“鱼肉?”
一声诧异的惊呼让所有没头绪的考生全部竖起耳朵来,他们听那粗鲁的吼声如闻天籁。
“有没有搞错啊,这里是森林又不是海鲜市场,我们上哪里找鱼去?”一身松垮衬衫,满脸淤青的年轻小伙子抓狂地吼。
“声音小点会死吗?森林的溪流里怎么可能没有鱼。”另外一个金发的男孩子一个饭勺直接丢过去,吼得比他还凶。
那两个大声互掐的考生离我们比较远,不过声音都可以在全场回响。只见侠客冷冷地望向他们露出一个阴暗的笑容,“哦,是鱼吗?如果是生食,鱼肉的确比较干净卫生。”
我舔舔拇指沾上的饭粒,边考试边吃中饭,刚才勉强想起四人组那个想当医生的年轻人的名字,也许当初在读漫画时,觉得这个穿着西装提着箱子的角色有些不起眼,可平心而论,这种人在现实社会里已经算是很强的那类高材生了。
考生一窝蜂全跑去抓鱼,乱哄哄地挤向门口往外冲,怕有人捷足先登自己被刷下去。连蜘蛛三人组也都一脸好玩跑去跟人家挤成团,孩子气的样子让人想起流星街普遍没啥童年。
在我低头捏饭团时,听到混乱的人群里有人突然用种很平静的语气说:“史钹,这里有海吗?不会有寿司师傅用淡水鱼做寿司的。”
我有些茫然抬头,门口空荡一片,大家都跑去捉鱼了,剩下的就只有站在门口的两位评委,卜哈剌沉甸甸地站着,有些为难又觉得好笑地说:“门琪,这样子误导他们很难有合格者,握寿司如果要用鱼必须是海水鱼才对。”
“你不觉得这样子才有趣吗?我想要的是他们挑战未知事物下最后所创造出来的东西,真期待以一个料理人的身份来试吃那些出人意料的成品。”门琪站在向阳处,一脸坏笑在阳光中尤其明显,头上多条扎得严实的桃红色朝天辫,可爱得让她一点都不像是身经百战的美食猎人,更像是一个活泼的邻家少女。
如果是以料理人的身份来评分,大家都该收拾收拾回家了。
我轻轻笑出声,手里的饭团慢慢成型。寿司这种需要精湛的技艺及丰富经验才能成型的食物,连我也不敢说能做出来,外表越单纯的东西该下的功夫越是深,半路出家的外行人,可是很难理解其中微妙的感觉的。
“这能吃吗?你脑子是怎么长的,你看看这是食物吗,是吗?”门琪咆哮着把一盘子活鱼掺米饭掀出去,她指着第一位上去的考生破口大骂,这就是期望越深失望越是揪心。
“干什么,要打架吗?把老子的心血都毁掉了,你什么评审。”年轻人总是火气过于旺盛,袖子卷卷就想跟评委叫嚣。
“不爽啊,想被淘汰是不?”玛琪伸出手指朝天指着生气地说,“我先说明,寿司的外表是第一关,如果连寿司的外表都无法把握住的,味道都可以不必尝了,让你们弄出几个寿司那么难吗?”
飞坦阴着脸色默默地用刀子割开鱼肚子,一刀一刀,那么细致的阴冷,“侠客,寿司上的鱼是放在哪里的?”
我觉得他似乎把砧板上那条鱼当成被刑讯的目标了,我们这里顿时有些冷。
“是包着呢还是剁成鱼末拌饭,如果是包着那是用饭包鱼还是鱼包饭,鱼要切多大,长条形的饭能容纳多少鱼?”侠客继续一脸深思中,我觉得他已经开始对手上的厨具混乱了。
饭还要拌醋啊,糖跟盐等调味料都被无视了,厨房的常识食物的做法这群人不是白痴也是一群雏,我将饭团包上一片海苔,海苔是在背包里拿出来的,我包里有些零食。
我捧着盘子走到排队的人群里,听到门琪活力十足地继续咆哮到底,“不对,拿开,不行,你懂不懂鱼处理一下啊,这连鱼都不是吧,都是些什么玩意。”
好不容易轮到我,我打开盘子,一个可爱的白饭团,门琪斜过眼看我,脸色有些和缓地说:“你是今年的一号啊,可惜方向错误,一点寿司的样子都没有,没法放水。”
我点点头,又笑眯眯地走开,然后听到门琪立马变成恶魔地朝我身后的人吼,“恶心死了,你是白痴吗?你们通通一个模样,多点观察力会死啊,会死吗?”
真是有活力啊,我偶尔想这么吼都会气短,健康多么美好。
“不好吃?所谓的寿司不就是把饭捏成长方形,然后把生鱼片搁在上面抹上芥末让人一口吃掉的料理吗?这么简单的食物谁不会做,味道不是都一个样?”忍者的吼声也是中气十足,他朝跳脚的评委不满的咆哮回去。
我刚走到门口,一踉跄差点去撞门,这个忍者孩子是多缺根筋啊,如果寿司做法大家都知道了,考题根本就没意义,现在可以收拾一下回家了。
“什么简单?寿司如果没个十来年的功夫你想捏出来连门都没有,你们这种门外汉连人家寿司大师一根脚毛都比不上,难吃就是难吃,你是在侮辱寿司吗?混蛋。”门琪的大嗓门响亮得可以震碎梁边的窗玻璃,火大地朝考生喷唾沫。
“那就别出这种烂题目,我们又不是做寿司的。”被人揪住领子的忍者考生满头冷汗地辩解。
“怎么样,死秃驴,再说我宰了你做成料理。”门琪揪着可怜的294号考生的领子死命地摇啊摇,青筋暴徒一脸狰狞。
考场其实已经变成想掐死对方的喇叭大赛战场了吧,我无力地走出门去,然后见到西索也是一脸没什么表情的无力地捧着个盘子跟着我走出来,他对我视而不见脚步飘忽地飘到树林那边去,似乎受到了什么打击。
其实不会做饭也不是什么天理难容的事,就这样被打击到也太可怜了。
走回树下,有礼地弯□去将盘子递给他,笑的温柔地说:“吃饭了。”
午饭是饭团,软软的含有糯米的白饭团最能填饱肚子。
他书都没合上就伸手将饭团抓过去,我盘腿坐到他身边将空盘子放到一边,又凑近身将他死抓着不放的书给拽回来,“吃饭不要看书。”
坏习惯要说很多次才会稍微收敛些,一点都不怕给人添麻烦。
“被淘汰了?”他啃着饭团瞄了一眼神态放松的我,圆圆的眼睛里一片清澈,比我还单纯的蓝色。脸上缠着的绷带还沾有黑乎乎的灰,滑稽的图案让他安静得很无害。
我点头对他笑得无事一身轻,“大家都被淘汰了,猎人试验果然很难吧。”
“是吗?我怎么觉得这一关测试的结果,更多来自于考官的性格问题呢,如果真的只是要考厨艺那就不是猎人试验了,你说对吗?上面的。”他突然仰头对着树上提高声音说,态度有说不出的漫不在意,我却听出他语气中那种可有可无的挑衅意味。
我连忙抬头,树枝绿叶厚压压,浅绿深绿地遮住了阳光与天空,实在看不到上面有没有人,几片嫩叶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又轻盈地落到我衣服上。
“如果是考官的问题,那考生会不会不甘心呢,一生气会把所有人杀了也说不定。”他总是可以如此漫不经心,如此理所当然地一边笑着,一边开口就要杀你全家,恶劣的性格还敢厚脸皮地把自己装得像天使,我对他这性子头痛死了。
“兰斯,不要再别人的地盘上威胁人家的考官。”我大概知道蹲在我们头上的人是谁了,如果没猜错的话。
“有什么关系,米露,如果你觉得他们死光了会难过,你就把那些不认识的家伙都当坏人看,死有余辜而已。”他嘴角弯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接着将饭团啃光,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话多么让人想将他先给“死有余辜”了。
其实这不是他第一次想灌输我不认识的人都不要管的念头了,他老觉得我多管闲事很多余,巴不得我碰到的人都自动消失才好,这么任性的烂脾气真的是我惯出来的吗?
说实在点,他真不算一个悲春伤秋心里阴暗的行为变态,库洛洛这个家伙,撇除完全无视这个社会任何束缚规则及完全不珍惜人命外,他比任何一个普通人活的都坦然,都自在,他对于他所作的一切都是清醒而且觉得很平常的,就像我不杀人那么正常,拥有这么坦然心态的家伙想变态也变态不起来。一开始就知道真正的流星街人,没有外界插手的余地,更多的时候我除了被他拖着跑还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宁愿想象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是好人。”很天真的很美好的想象,可是比起他那类不认识的人都不是人的想法,我宁愿天真点,这个家伙太会影响别人,我一点都不想被他催眠。
树上突然传来一阵簇簇声,第一关的评委萨茨从高枝上跳跃下来,背对着我们走开,我见他边往平房走去边讲电话,“是会长吗?嗯,我是第一关的考官,虽然我没有权利指责别的考官的评判标准,但对于第二关的结果我还是觉得……”
我看着评委的背影,双手捂着脸有点皱眉,“你故意的。”说的那么危言耸听,一副要挑事的样子,最后只不过想逼别的评委先开口对判定的结果产生怀疑,进一步为考生向审委会抗议。
“虽然考试不算很好玩,但这么简单的考试第二关就被淘汰了未免太无趣。”他严肃的脸面一换,语调平平地说着不爽的话,好像现在被淘汰了他会丢脸,明明很幼稚却一点自觉都没有。
我叹了一口气,眯着眼睛望向树荫外阳光灿烂的天空。发呆了很久,才看到一架鲨鱼头印有双X猎人协会标志图案的飞行船轰鸣驶来,我淡淡地说:“审委会的幕后工作者来了,可能是会长。”漫画的记忆一片褪色残乱,我总是突然想起一些碎片,却没有任何局部细节的印象,至少现在在我记忆里我就想不起第三关的评委是男是女。
飞行船刚刚飞到第二会场的上空,有人竟然就这样从飞行船里跳下来,在所有从房子里跑出来的考生面前,黄色的功夫服袖子挟风如海鸥翅扬起,高木屐落地旋起沙尘在大多数人惊异的目光中稳稳落地。
因为离得近我的长发被这阵人为沙尘暴吹散开,灰银色的长发披了一肩,这出场方式太抢眼球了。我没空注意前方被考生围住的情况,手忙脚乱地将长发乱扎成辫子,一些扎不上的松散地落在肩上,等我纠结完长发,考生全部都往刚落地的飞行船上跑。
“下一关是什么?”我头发凌乱地问,好像有听到要补考。
“水煮蛋。”他一脸平静地伸手将书拿起来抖了下,书页上全是沙子,“那个老头的实力我看不太透。”
看那么透干什么?难不成你连猎人协会的会长都想打劫?
作者有话要说:蚂蚁就算了,都不是人……就写到友克鑫,嗯,我给了自己一巴掌,拖拖拖,到底我要拖文拖到什么时候才会完结,请原谅我的任性,都是我的错,本来可以完结的文都是我硬要,非常想跟剧情沾上边才爬出来的,请原谅我吧……蹲墙角面壁去。
画圈圈中,我喜欢漫画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