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诺维塞家的那个小子作为一个丈夫是很合格的,但是作为父亲,实在是……”向爷爷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靖媛那个丫头也是,小小的年纪就要当母亲,她自己也还只是个孩子,怎么做得好一个母亲。”
“明睿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的,一个夫人排第一家族排第二的父亲,一个孩子气连自己也照顾不好的母亲。”我听着向爷爷的话,心中涌起一股酸酸涩涩的感觉,西瑞尔从来没有向我讲述过他的父母,我一直很好奇,却不敢问,我害怕他像我有一次提到我的父母然后下意识问他的时候露出那种淡然却又自嘲的神情。
“别看明睿现在一副严肃冷淡的冰山样,小的时候他也有软软趴趴、粉嫩一团的时候,走路要人抱,吃饭要人喂,会甜甜地撒娇说外公最好了。”向爷爷带着怀念的笑容说着,但是很快便转换成了带着自责又惋惜的神情,“但是自从他四岁开始接受训练之后,我就再也没看到过那样的笑容。”
“那个时候,杰诺维塞家的那个小子固执地非要让明睿提前接受训练,为此他们那对感情好的不可思议的小夫妻吵了无数次架,靖媛甚至负气带了明睿回到了中国。我一直以为他最终会妥协,却没想到靖媛的眼泪也没能阻止他。”
“大概从那时起,每每看到明睿每次回家都带着大大小小的伤痕却仍然一副冷淡沉默、浑不在意的样子,靖媛就开始心疼,开始想要好好地做一个母亲了吧。但是由于杰诺维塞家族训练的特殊性,她始终没办法接近明睿,而明睿也始终抗拒着他们的示好。”
“就这样,到了明睿十七岁合格回到家中的时候,他已经似乎完全不在意父母的存在了。”
“我一方面后悔当初没有阻止夏佐·杰诺维塞,又一方面很清醒地知道明睿必须接受杰诺维塞的家族训练,因为他的父亲和母亲不会成为他的保护伞,在那个家族,只有他能够保护他自己。”
“夏佐·杰诺维塞没有做错,尽管我还是对那个小子喜欢不起来,但是他的确做到了一个杰诺维塞家主所能做到的、最好的父亲了。”
向家爷爷已经布满沧桑的脸上露出了颓然的表情,端起茶杯轻轻缀了一口,“但我还是希望当初靖媛没有遇上那个臭小子,那样明睿也就不会成为现在的样子。”
老人将茶杯重重放下,脸上混合着引以为豪的自得和显而易见的心疼,“他是我向氏长孙,合该是风姿卓越、气度凛然的名门贵公子,应当享有养尊处优的精致生活,哪用得着像现在一样过着那样刀口舔血、以命相搏的日子。”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一切早已成定局不能改变,明睿只有坐上那个位置才能保证他的安全。”
“明睿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他有多么在意你。”向爷爷突然看着我,认真的说道。听他话中的意思,我不由得涨红了脸,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所以,如果你打算跟明睿在一起。我希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在任何情况之下,都请你不要退缩,不要背弃他。”
我看着这个已经经历半生荣耀辉煌、熬过失意和低谷,现在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金融巨鳄,心中一阵感动,如今在我面前的老人也不过只是一个妻子早逝、幼女远嫁、心忧爱孙的普通人罢了。
回忆起上辈子那些年我的逃避躲闪和自甘堕落,我带着叹息说道:“我承认,我曾经有迷惑,曾经有害怕,也曾经怯懦到退缩的地步,甚至曾想过利用另一个人来遗忘他,但是最终,我还是回到了他身边。”
“西瑞尔的优秀我无可否认。”我目光灼灼地盯着向家爷爷仍然精神矍铄的双眼,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语气郑重地承诺道:“但是我始终认为,这个世界上能配得上他的,只有我。”
“就算我现在还没有到达那样的高度,但我也会拼尽全力成为能够与他比肩的女人。”
“我可以确定我的这份心情,比这世上任何人都要强烈。”
向爷爷看着我缓缓地笑了,注意到他眼中脉的一丝满意的神情,我在心底轻轻地歇了一口气,总算是过了向家老爷子这一关,再不用担心他会反对我跟西瑞尔之间的事情了。
向爷爷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落在了不知名的远处,语气中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这是我以明睿亲人的身份所提出的、自私的要求,我知道你也是个好孩子,所以我希望你们幸福。”
“我们一定会的。”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轻柔的语气中含着多么坚决的意志,经历了那般痛苦不堪的噩梦,沐浴了那样痛彻心肺的烈火,我怎么会忍心再一次让我们各自面对那样的结局。
无论是谁挡在我想要获得幸福的路上,我都会一一铲除,没有人可以阻止我,无论是所谓的亲人、朋友,又或者是敌人。
和向爷爷告别之后,我就带着被强迫安排的保镖们回到了酒店。
晚上就要见严格的父母,但我却发现自己一件穿得出去的衣服都没带出来,之前是叫anne给我带的,但是晚上的会面不同以往。我作为天美的娘家人,必须要非常得体才行,我可不想让天美在一次会面就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
在夏宅的衣服首饰珠宝我一件也没带出来,一想到那些东西可能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被杨真真碰过我就有一种几欲作呕的心情,别说是穿了,我连看也不想看见。
正在我盯着摊在床上仅有的几件衣服思考怎么办的时候,原本站在门口的女保镖轻轻敲了敲门,在看见我抬头的时候,淡淡地说道:“小姐,少爷为你准备了衣服首饰,您只需要吩咐一下,就会有人送来。”
闻言我不由自主地漾着一个甜蜜的笑容:“那太好了,麻烦你帮我拿过来吧。”
女保镖听到我的话之后便招手叫了其他人过来,似乎在吩咐事情,但是眼神仍然警惕且精悍,随时注意着窗户和门口的动静,看似瘦小的身体里蕴含着惊人的力量,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她的能力绝不是泛泛之辈。
我不由得感叹着西瑞尔调【河蟹】教下属有方,手下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有她们在,再加上西瑞尔在外施加的压力,估计他的不知道哪个堂兄弟没工夫招惹我了。
虽说是这样想,但是为了不伤及无辜,我仍然给anne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最近不方便出现在公司,会议就用视频解决,文件传电子版本给我阅览就好了。
听着她略带担忧的嗓音,我只能无奈地安抚道:“并没有什么大事,很快就能解决的。”试图让她不要担心,“对了,那个证券投资公司还是你弟弟在管理吧?”
“是啊,那小子还算认真负责。怎么了?”anne有些疑惑地反问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要不要干脆把夏风投资卖给你弟弟算了,反正实质上我除了给了点钱之外什么都没有做,一切都是靠他夏风投资才形成现在的规模的。”我有些无所谓地提着建议。
“这怎么行?!”anne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那小子是运气好才遇见你,这世界上会有多少人肯给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这样的条件,就算那小子自诩天才,没有人赏识也不过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屁孩罢了,你怎么会想到要把整个公司都卖给他!”
我摸摸鼻子无辜地说道:“我这不是想着你总是要出嫁的嘛,那小子也算是我发掘的,用我的股份给你添点嫁妆,给他攒点老婆本不好吗?”
“你……你真是!”anne又羞又窘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你放心,我只是打算转移一部分股份而已,也没又要把整个公司都拱手让人,我还是会是最大股东之一。只不过计划把绝对控股权让给季明远,我看着最近的财务报表和人事调动,那小子是想要有大动作了吧。真是的,位置还没有完全坐稳,公司的发展也还没彻底稳定,就想要大刀阔斧地改革。”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小鬼有多臭屁,我劝过他,但是他执意要这么做,说现在是最好的时机,错过太可惜了。”anne带着抱怨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却透漏着一丝深藏的自豪。
我回忆起那个宛如出鞘利剑一般的冷肃少年笑着说道:“现在的小鬼就是没有耐性,他是吃准了我一定会帮他忙吧。罢了,他要是有绝对控股权的话,状况会比现在好很多。”
“…………友善,谢谢你。”良久的沉默之后,anne略带感动的声音传来,我扑哧一笑,打趣道:“这是感谢我给你添嫁妆呢。”
感人的气氛被破坏殆尽,anne恼羞成怒地喝道:“友善!”
“好啦好啦,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谢谢吗?”我带着一丝认真答道,随即又忍不住多说了一句:“不过你还是要早点找到能娶你的人啊,不然我的嫁妆可都要等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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