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三人铸型师,皆都身受内伤,仅有那荀肆,可以勉强出手阻拦,但其何等的聪明,事情未明白之前,又怎会去牵扯上一些麻烦,当即便冷眼旁观,和那对面正坐,急切却又无力的刑震和唐云,大相径庭。
秦雨彤见此,俏脸登时惨白,蹬蹬的退后两步,那发间已有几缕青丝,被龙炎七彩的指锋给划断灼烧了起来。
只闻叮的一声巨响,一道白光乍现而出,刺向了龙炎的双目,砰然间,右臂突感酥麻,一股大力传来,饶是龙炎有所准备,但仍是不敌后撤了四五步,才止住身形,恰好站在了那大厅正门之前,只要向后踏一步,便可以只身退却。
此时,那光芒渐渐平静下来,龙炎透过罩帽,那隐藏在阴影里的双眼,看到了秦雨彤玉手中,紧握的一柄亮银细剑,虽是纤细,但那寒锋隐现的杀气,却是暴露无疑。
当即便确认了此女的真实实力和险恶用心,龙炎嘿嘿一笑,说道:“姑娘好生阴险,竟是用承辅境界降成的防御型兵胎,冒充自己是初境未成的新手!嘿嘿!我是山林散人,便不陪你们玩这些明争暗斗的把戏了。”
说罢龙炎右臂光华一闪,一道刺眼的七彩光芒,将所有人,都刺的不得不移开了目光,那秦雨彤见此,牙尖紧咬,哼道:“爹!跑了一个,不能让这三个也跑了!”
光华褪去,秦江也发现这龙炎早已失去了踪影,便身形一闪,出现在了那门口之前,堵住了三人后退的去路,笑道:“诸位身为南疆三大门派之杰出英才,也是未来掌门的不二人选,所以,恐怕,这次秦家的建议,要你们三人,多多支持了!”
秦雨彤此刻看着远方,面色一狠,心中暗道:此人来去果断,行踪飘忽,心机竟是颇为缜密,早先其没有受我美色迷惑,我便应该猜到此人定不简单,唉,也罢,本来目的便是这三大门派,不过这个遮脸的神秘人,恐怕以后要多加注意了!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唐云惊恐道,此时看其面色,想是心中已然后怕万分。
刑震和荀肆却是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
秦雨彤微笑转身,恰是这一回眸,羡煞六宫粉黛。“三位皆是南疆三大门派的英杰,作为人质的话,想必,这推选南疆盟主一事,我秦家应是也可以参与了罢!”
荀肆冷笑道:“哼哼!你们倒是打的好算盘,可惜不会如意!”说罢刷的右手一招,一个巨大的算盘,幻化在其手中,说来也是当机立断,这荀肆后撤一步,将算盘向凌空一抛,登时算盘便自我旋转了起来,噗噗的几声,激射出无数的黑色算盘柱子,犹若倾盆大雨,却是利若刀剑的像秦雨彤和秦江攻去!
秦江见此,双掌齐齐推向凌空,刷的一个巨型的大盾,便出现在了手中,随即,右手幻化出一柄黑钢长枪,寒光烁烁,突突两下急速的尖刺,连点荀肆双锁要害,只闻啊的一声惨叫,那荀肆双臂犹若断了一般,便倒飞摔向墙角,口吐鲜血,脑袋一歪,竟是昏迷了过去。
而秦雨彤将自己的细剑向空中那繁若星辰的珠子甩去,登时那细剑便化作一千柄更加息细小如钢针的小剑,瞬间将每一个攻来的珠子,都给切成了粉末,片刻后,又重新凝聚成了细剑,落到了秦雨彤的手中。其细剑的神通,竟是一化繁多,分身之能!也可见其对神兵之元的掌控能力,不是一般的熟练。可想而知,一个心,分散成万千意识,来控制那每一个分化而出的小剑,是多么一件令人恐怖的事情。
一切皆是发生在片刻间,那唐云本就大伤,见此,哪还有一丝战意,当即便瘫坐在那里,没了话语。
刑震此时怒道:“很好,你们好生的算计啊,你这妖女,竟是以承辅境界的兵胎,来骗我们,怪不得我们反遭灵魂之能冲击而重伤,哼!若是我们三人联手,就是掀了你城主府,也是轻而易举。”
秦江笑道:“确实如你所说,可是义州城家主曾吩咐过我,无论如何,也要拿下南疆这块富饶的地盘,所以,首先便要拿下南疆正道三大门派,白衣楼,三花阁,和楚江门。我当时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任何办法,以我这承辅境界一级的修为,怎么才能坐上南疆三大门派的盟主之位,不过,多亏我生的有此聪明伶俐的女儿,否则,我便是再过两年,也未必成功啊!”
刑震苦涩道:“哼,就算抓到我们三人,也未必让你们如愿,三大门派表面上虽然争斗不休,但是遇到大事,向来同气连枝。”说罢刑震双眼一闭,魂能涌现而出,但其却是强忍住脑间的疼痛,一口鲜血喷出,饶是坚持不已。
秦雨彤看此,颇为疑惑,但随即突然间便反应了过来,当即一剑此去,只穿透那刑震的右肩,那刑震早已大伤的身体,又安能受到如此攻击,当即便吐血晕了过去。
秦雨彤见刑震昏了过去,心中一松,当即便柳眉倒竖,冲向门外,却是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影,随后其缓缓的自语道:“莫非,是我多想了?”说罢,便将门一关,进了大厅之中,也不知到后事发生了何事。
刷的一下,一个隐在墙角的身影,突兀的跃将而出,如流星追月般,风驰电掣。
龙炎嘴角轻笑,暗道:这刑震,许诺的酬劳,可真是不小啊,五十万金币,外加‘三门金令’,换我一趟报信。随即对小白说道:“小白,你说,刑震所言,可信不可信,咱们干不干?”
小白非常确定的点了点头,表示此时很靠谱!
龙炎一笑,哈哈道:“好!按照刑震所说,距离此最近的,便是他所在的三花阁,百里有二十的距离,恐怕我们明日午时,便可到达,然后,我们便不再趟这趟浑水,让他们三派与秦家战去吧,咱们作壁上观,回泰阳地下交易市场,买灵粹去。”
小白点了点头,便懒洋洋的趴入了龙炎的怀里,这个没有风袭,又很温暖的巢穴,天下间,可没有第二所。
龙炎顿时无奈,此时其已然身在这云阳城郊百米之处的深林之中,当即,便朝着那云阳东面的百里以外的三花阁飞奔而去。
三花阁,位处南疆以东,深山雷鸣泽以南,在云阳东面一百二十里以外的地方,三面环山,正面梅花林,此梅花林颇为诡异,也不知被其施了什么法术,每日盛开,每日不变,四季如此,暮暮朝朝。
一个少年,此时披着头顶罩帽,面容不见,穿梭于林间,脚印似指七星,身法犹若电掣,几个起落,便穿过了这篇梅花林梢,虽想踏雪无痕,但仍旧不经意间,碰落了几瓣梅花。
“呔!何人如此大胆,竟敢破坏我‘三花梅林!’”
此罩帽少年听闻后方有人惊吒,登时喜色转身,便问道:“阁下,可是三花阁中人?”
刷的一道身影闪现而出,其手持一把锤子,但却十分的小,犹若一柄小榔头般,其见了龙炎此等神秘的装扮,心生警惕,便闪烁其词,道:“与你何干?”
龙炎摇头道:“我要见你们掌门,我有重要消息禀报,还请替我传下话,就说,刑震命在旦夕。三派末日降临。”
那人一听,登时面色大骇,但随即狠狠的骂道:“呸!你是什么东西,竟是如此诅咒我们三花阁和其他两大门派!”
龙炎啪的一巴掌上去,登时将其抽翻在地,骂道:“我没工夫和你耽搁时间,凭我的实力,对付你一个看林子的初境兵者,根本就是谈笑间的事情。”说罢左手两指一并,轻轻一指那看门人手中的小锤。只见一缕蓝色魂能,如同一抹剑气一般,迅速的没入其中,砰的一声脆响,那看门人闷哼一声,显然受了点轻伤,而那小锤子,也因为这龙炎独有的碎魂之力,而砰然破碎开来。
“是!是…我…我这就去禀报,还请告知尊姓大名?”
龙炎不耐的道:“龙炎,快快前去,别耽搁了我的时间。”
那人赶忙便飞速的跃进了三花阁山门。不一会,便有一个中年人,脚踏清风而来。
其虽是中年,但却未老霜鬓,显然是操劳之极。中年人抱拳礼道:“这位龙炎朋友,我是这三花阁长老邢海,掌门派我前来,接引朋友入大殿商讨要事,还请劳烦朋友跟随。”
龙炎也回一礼,道:“有劳!请!”
说罢两人便进入了三花阁中,虽然到大殿之中,仅仅用了一炷香不到的时间,但龙炎还是记住了这三花阁的内里布局,和宏伟的景观。那悬浮于山间的神秘幽岛,静静的躺下清澈的小瀑,那流淌的小河,仿若那天神降笔一般,画满了整个三花阁的雕饰地面。就更不说那数不胜数的奇特雕塑了,不愧是南疆三大门派之一,果然有大派之风。
龙炎进了这大殿,便有两人将这殿门一关,那厅堂上端坐的一个须眉白发的老者,便严肃的走了下来,其一捋拂尘,沉声说道:“阁下何人,是否真是震儿派你来,通风报信的。”
龙炎正色点头道:“三花聚朵冰雪,岁月如常,往事烟云过眼逝,却道沧桑。七叶散抹风华,朝暮亦幻,梦境仙霞碎心留,也叹凄凉。”
老者点头道:“不错,确实是我们三花阁的暗号,朋友还请上前就座,此事应该不简单,我们且心平气和,细细说来”
龙炎走上前去,坐到椅子上,点头笑道:“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