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晚,加之正好有一片漆黑的云层遮蔽了月亮的光芒,整片树林暗了下来。而那两个保镖离开了大部队,正在抽烟。火光在黑暗中显得十分耀眼,为陈炎指明了他们所在的位置。陈炎俯下身来借助树木遮挡悄悄绕到了两人身后,正在陈炎准备要出手的时候,又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声。
“左豹他们正在那边玩,你怎么到躲到这里来了?”
“老实说我觉得那根本不是人能干的,太恶心了。还要一个一个轮流来,真不知道他们怎么那么恶心,我真的受不了。”那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开始说话那人吐出了一个烟圈儿:“其实我也是受不了才躲到这里来的。”
陈炎哪里还按捺的住?其实他根本没有听明白这两人说的是什么,但是心中却自然而然的产生了各种猜想,而这各种猜想,无一不是关于方璇。此时他再也没有心情听下去,怒火燃烧。他从大树后面跳了出来,只三两步就到了一人身后,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陈炎的双手就抓住了他的脖梗儿,只是一扭这人就咽气了。另一人这时已经反应了过来,不过这人并不是什么胆大的人,在见到同伴死去的时候已经萌生怯意,也没看清陈炎相貌转身就跑,在他心中这么干脆果断的就杀掉了一人,不是凶人就是杀神。这样的人他只见过一个,那就是左豹的哥哥左狼。陈炎哪会让他跑掉,一个箭步追了上去,犹如抓小鸡一般一手就拎住了他的后颈,此时陈炎看清眼前有一棵大树,正好有一截断开的树枝,似乎是被人强行折断的,截面如刺。陈炎手上用力一送,只听得“噗”的一声,那截树枝已尽数没入了那人喉咙,汨汨的鲜血流了出来洒在地上。
陈炎此时心急如焚,也没的工夫去看那人状况,转身就朝着道路终点奔去。不过一分钟,他就看见了光亮。他走上前去一看,好几辆轿车在一起,其中一辆正是他看见过的黄广的法拉利。此时这些轿车车灯大亮,全部聚焦在了一个地方,那里正是道路终点,也是这路修到这里就终结的原因,那里有一块巨石,此时巨石上正坐着一个矮胖男人,正是左豹。其余众人正在地上围成一圈发出各种各样似欢呼似鬼号的叫声。
而在那圈子的中心,躺着一个陈炎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人。
这个人是竟然是陈二黑!母亲被黄广开车撞死的陈二黑!
此时陈二黑全身都在流血,满身伤痕,但是他咬着牙一声也不吭。
一个瘦个子男人走上前来,手中是一把细长的刀。这把刀细细长长犹如日本的武士刀,但那绝不是武士刀,而是被硬生生的磨成了这般细长的!这刀发射着车灯光芒,在夜色中闪亮。“没想到你们山沟里还有这种好东西,你花了多少力气,把这刀磨成这样的啊。”
陈二黑躺在地上,强忍疼痛居然咧开嘴笑了:“这刀是祖上传下来的,专门报仇的,传说俺们陈家沟祖先,就是用它斩杀妖龙的。妖龙作孽,杀了俺们村子的人,我俺们陈家祖先,就磨刀斩龙。这刀,就叫斩龙。”
此时巨石上左豹笑了:“呵,没想到还有这么个说法,你也算运气,被当成龙给斩了。叫你不开眼,黄少撞了你妈,那是你妈八辈子积德才得来的,居然还想来报仇,要让你过去惊扰了黄少好事,我这脸往哪里搁啊。以后还怎么在黄少手下混!所以,你敢找黄少报仇,那就是十恶不赦,今天晚上,我就用凌迟,把你给处理了。嗯,现在是多少刀了?”
凌迟!听到这里陈炎一惊,这才明白树林里两人是受不了酷刑太可怕才躲起来,怪不得那人看到同伴们死了立刻就跑,原来也是因为他本来就胆小。
此时地上陈二黑居然不见半分惧怕,放声大笑:“是三百二十七刀,俺给你数着呢!你叫他们继续啊。俺现在手脚都被你们砍的废了,现在该砍俺身子了。来啊!瘦子,到你啦!”
那瘦个子给如此蔑视,心中愤怒,冷笑道:“终于到我了吗?我可等了好久了。”长刀拖在地上,与鹅卵石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朝着陈二黑走了过去,走的缓慢是为了给陈二黑施加心理压力,也是为了让自己更加享受这种给别人带来压力的成就感。
果然,陈二黑一看他走进,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他本是为母报仇,之所以作出软弱的姿态就是为了欺骗老支书不愿老支书为他担心。可惜刚来到这里就被人发现,不过他也拼着砍死了两人砍伤了一人,但是终于被抓,然后就被毒打,在这毫无人迹的深山老林中,没有了在城市的各种束缚,这些人便想着花样整他。于是这瘦子便提议用凌迟之刑将陈二黑处死。于是众人开始轮流切割陈二黑。在场这么多人中,所有的人都割过他的肉,有的还稍稍有点恻隐心,小小切一点,但这个瘦子却纯粹是一个变态,每次切肉总要弄出许多花样,变着法子的割陈二黑的肉。
忽然,这瘦子呵呵的笑了起来,其声音如乌鸦,十分可怖。连周围众人也忍不住吓了个寒颤。原来这瘦子在城里就有玩死过某个女学生的前科,本就是个变态,而当他每次有了整人的新花样的时候,他总是喜欢这么笑,此时他如此一笑,众人就知道他又想出什么新花样来了,心中不寒而栗。
瘦子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瓶,笑道:“我原本还想在深山里打点野味的,所以特别带了点盐。”众人心中一冷,已经知道他要干什么了。就连在巨石上的左豹,原本胆气过人,此时也是忍不住眼睛微眯。只觉得这瘦子要生在古代绝对就是一酷吏,什么请君入瓮,十大酷刑,都必然会被他发扬光大。这陈二黑已经被他活活炮制成了人彘,手脚虽然还在但已经早已是摆设毫无用处。没想到现在他居然还想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
“呵呵,在日本撒盐可是驱邪的啊。别担心,我这就给你驱邪。”瘦子阴测测一笑,一脸阴鸷的说道,作势就要反转小瓶,给陈二黑伤口上再撒上一把盐。本来还能忍受伤痛的陈二黑一看见瘦子的动作心中也难免一寒,他表面上轻蔑瘦子,其实正是因为他的心里对瘦子已经产生了恐惧心理。
看到这里陈炎怒火焚天,眼中杀机闪现。他也终于理解了陈二黑,心中感动,也不管什么隐藏身形就这样大踏步走了出去,杀气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