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恒与荷杨颓然坐在地上,这么多的书除了一本妖魔谱还算有些价值,其它就是些许零散的信息,全靠两人拼凑、总结出来,但也无多大用处,只是对三千年前的战事了解更多一些而已。方丈先前阻挠真是毫无道理。
“叶大哥,现在怎么办?有关咒文石的记载一点都没有。”
叶恒叹了口气:“也不奇怪,那块石头非同小可,岂能随随便便就找到破除之法,看来要另想办法了。”
“唉,也只好这样了。”
“我对方丈所说的那句预言很是在意,想再找他问问。”
“嗯。”两人下了高塔,向法空言明求见方丈,又来到前日禅房之中。
“荷将军、叶施主,二位可有所获吗?”方丈问道。
荷杨噘嘴道:“亏您把它们当宝,还不许翻看,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嘛。”
方丈摇头道:“非也,非也,其中玄机仅有缘人方能悟出,只能说明二位机缘不够。”
叶恒与荷杨疑惑着对望了一眼,都是将信将疑的神色。按说他们翻看的已经非常仔细,不该有所遗漏,方丈所说的“悟”又是什么?所有书的内容都浅显易懂,有何可悟?
叶恒一时也理会不了那么多,说道:“方丈大师,在下对您先前所说的‘三千轮回,修罗封印’有诸多疑惑,还想请教。”
“老衲不是说了吗,此乃高僧遗言,难明其意。”
“敢问方丈,这位高僧是何法号,为何会有留有此言。这事关系重大,望方丈指点。”
方丈点了点头:“此事非什么秘密,寺中上下尽人皆知,说来倒也无妨。这位前辈是本寺一代高僧,法号无渡。他自幼双目失明,专心参禅,在古稀之年得了一场大病险些宾天,岂知痊愈之后便能洞悉天命,十几年来预言无数,不曾有失。‘三千轮回,修罗封印,东南孽障,祸事再起。’乃他临终之言,据说留下此言时,双目淌下血泪。自此之后,合寺上下无不揣摩其意,却不得要领。直到前些日子,东南银池境内孽气大盛,而神妖之战至今也有三千余年,正合无渡遗言。有此可见乃天命使然。”
“原来如此。”叶恒与荷杨都是点了点头。“那修罗封印是何意?”叶恒又问道。
“之所以不敢断言,便是此句不解。不瞒两位,老衲也翻遍群书不知修罗封印是为何物。”
方丈不知,叶恒心里可明白的很。“方丈大师,无渡禅师诸多预言可有不曾应验之事吗?”
方丈颇为肯定的点了点头:“绝对没有,所有预言都有记载,件件应验。无论世人怎样抗争,最终都无法改变。”
叶恒心中一动,道:“方丈大师,预言记载可否给我二人一看。”
“这……好吧,除了他临终遗言,其它都已过之事,给你们看看也无不可。稍等片刻,待我去取。”
“多谢大师。”
方丈去了不久,拿回一本薄薄的册子,说道:“里面大小预言一百五十有一,你们自己看吧。”
荷杨伸手接过,与叶恒一同翻阅,只见当中预言小则生死祸福,大则干旱洪水、国家战事,事事精准。最后一页,四行朱红大字“三千轮回,修罗封印,东南孽障,祸事再起。”其色如血,颇有些触目惊心。
“无渡禅师流血泪说出此言,定然是非同小可的劫难,无论如何要弄明白‘修罗封印’指的是什么。”荷杨神色凝重,沉声而道。
“方丈大师,有关封印您可了解吗?”
“荷将军作为天璇星主应该更清楚一些吧。”方丈说道。
荷杨道:“简单来说,就是精神力也叫念力的一种注入,对于无法破坏或不愿破坏的事物进行限制,使其无法正常使用某些能力,也算是结界术的一种。但封印之术需要极其强大的力量才能施展,非常人能够掌握。”
“那你会吗?”叶恒问道。
荷杨摇头道:“莫说是我,即便是师傅也不行。此术需要在神通方面有非同寻常的天赋,再加以数十年苦苦修行方能有成。但封印术在实战中并无用处,是以极少有人愿意下苦功修炼。”
“若是某物被封印起来,有破解之法吗?”
“那是自然,施术者便能解开。”
“如果不知道施术者是谁呢?”
“嗯……那就麻烦了,封印法门繁多,施术者手法又不尽相同,只能找一个精研此术之人仔细揣摩了。叶大哥,你问这些做什么,可是想到什么了吗?”
“修罗乃天界八部众之一。我在想,莫不是定要请修罗现身才能渡过此劫?”
“修罗现身?如何去请?”
“或许需要解开什么封印吧。”叶恒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心中为难之极,他如此演戏,日后荷杨知道了真相,不知会怎样责怪于他。
“你说的也太悬了,即便真是如此又去哪里找什么封印,还是想办法毁掉咒文石才是。”
方丈一直在旁听二人言论,此刻才问道:“咒文石又是何物?”
荷杨看了看叶恒,似是征求他的意见,必竟不愿太多人知晓此事。叶恒冲她点了下头,道:“方丈大师见多识广,或许能知一二。”
“好吧,就不瞒大师了。我二人在银池国葫芦山中发现一处法阵,以一块巨石作为中心,石头上刻满看不懂的咒文,施法者以此召唤妖界魔物。而这块石头打不烂,敲不碎,竭尽全力也对它无可奈何。我二人前来就是寻找毁灭石头的方法。”
“法阵?没想到……还真有妖术师存于世间,罪过,罪过。”
“此石高有三丈,八尺见方,似是上古之物,大师可有听闻吗?”
方丈缓缓摇了摇头:“从未听闻。”
“唉……”荷杨不由轻叹口气。
“将军不必如此,一切皆有注定,祸兮福兮自凭天命。”
荷杨与叶恒暗自摇头,方丈大师虽是高僧,却过于愚钝,两人再无意久留,施礼告辞。
出了寺门,往山下缓缓而行。“杨儿,我感觉方丈大师言语不实,似乎在隐瞒什么。”
荷杨微微一怔:“应该不会吧,出家人不打诳语,更何况他身为方丈。”
“嗯……也许是我多心了,眼下应该怎么办?”
“咱们还有一个去处。在寺中,你问我封印之事时,我突然想起一人。师傅曾经跟我说过,他在中年时结识过一位研修封印之术的人,但只有一面之缘,好像叫做卜胥。”
叶恒闻之一震,忙问道:“可知他现在何处吗?”
“说不准,那是三十年多年前的事情了,要找此人需动用朝廷的力量。”
叶恒点了点头:“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回去。”
两人下山,回到府中,见了太师回禀寺中详情,同时请大师动用官方向各城各县下达文书,寻找卜胥。
“杨儿啊,今日圣上下旨,要在三十日后举办一场比武盛典。胜者将为地猛星星主,要咱们府中也推荐几人,你可有合适人选吗?”太师说道。
荷杨眼睛一亮,不假思索道;“让叶大哥去呀,我都忘记此事了。”
“我?参加什么?”叶恒顿时怔道。
荷杨笑道:“争夺地猛星呀,你若有魂铠便是如虎添翼,以后办事更加方便。”
“地猛星……是盘龙山一战俘获的吗?怎么还没有星主吗?”
“有实力成为星主的将领不在少数,究竟赏赐给谁圣上一是拿捏不准,二来举办此会也为招贤纳士,所以决定比武夺魁。三十日之后是黄道吉日,其实此事在数月前就已经定下了。”
“哦,可是我能行吗?”
“眼下自是不行。趁着寻找卜胥的空挡,叶大哥正好做些有针对的修炼,或有希望,即便最后不成也无坏处。爹爹您说呢?”
太师呵呵笑道:“杨儿所说甚有道理,听说你伸手不凡,大可一试。”
叶恒听到此处,心中一动。卜胥尚不知身在何处,一月之内能有消息便算是快的了,这段时日若能有人指点,专心练功,对将来召唤天枢大有裨益。“呃……既如此属下遵命便是。”
“好。杨儿,叶恒的武艺你最清楚,你看让谁教他合适?”
“爹,您也说了,他的武艺我最清楚,何须再找旁人呢?”荷杨笑道。
“哦?哈哈……看来此铠你是志在必得。”太师大笑道。
叶恒听荷杨亲自指点,却显得有些踌躇。“将军,这……”
“你救我一命,我才不愿欠你人情,权当回报了。”荷杨知道叶恒心气颇高,当日开玩笑说拜自己为师,叶恒似有不悦,所以才这般说法。
“杨儿说的是,就这么定了。”太师抚掌笑道。
叶恒听闻不需拜师也松口气,拱手道:“有劳将军了。”虽然私下里以杨儿相称,但当着其他人时还是毕恭毕敬,礼数周全。
荷杨抿嘴笑道;“叶大哥不必多礼,今日先回去休息,咱们明天一早,校场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