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又见穿越

目录:三国之霸王| 作者:少神| 类别:历史军事

    “这嘛玩意儿?”王羽在个古董地摊上翻找了半天,指着一个黑不溜秋的类似锅把的东西问。

    现在很多城市都有些这样的地摊,摊主弄块破布往地上一铺,再摆些所谓的“古董”,这些东西一定要有土、有铜绿,甚至有些黑糊糊、油腻腻的叫不上名字的附属,总之一个字,就是“脏”。

    王羽却很喜欢光顾这些地方,甚至希望能一下淘到一个绝世珍品,他觉得毕竟堂堂中华地大物博,谁也不知道哪儿就有宝贝。万一淘弄着一个,就不用整天跑业务,积累资本,看人脸色行事说话了。

    “咱也不知道。收来地,你要喜欢,便宜点,你拿着。”一个农民打扮的摊主回道。

    王羽随手拿起来,用手摸了下上面的浮土,看到那“锅把”上面布满了绿色的铜锈,眯着眼睛对那摊主说道,“你也太能唬了,这玩意儿是铜的吗,你就给弄上那么多铜绿?”

    “咱是农民,咱还会弄吗?咱收来地,也不知道是个啥玩意儿,你一看就是文化人,你懂啊。要吧?要可以便宜点。”摊主很无辜的回道。

    “多少钱?”王羽就随口一问,要是三块五块的也不介意买回去玩玩,玩够了,兴许能在网站上卖个好价钱,“这不就是个锅把嘛!”

    “有这样的锅把嘛,你听听。”说着摊主就拿过那锅把望地上一扔“砰”一声,震掉了些许铜绿。“金属地,你看看哈。”摊主又拿出一块磁铁,试了试,“吸铁石都不吸。怎么样?要吧?要可,50块钱你拿着。”

    王羽看着摊主拿着吸铁石吸的时候就乐了,说道:“老板挺专业啊,随身携带吸铁石啊。”

    “干一行,专一行!”摊主到是很不客气的收下了王羽的赞誉。

    “要吧?”摊主继续推销他的古董。

    王羽又拿过来仔细端详了一下,黑不溜秋的锅把入手却沉甸甸的,然后用指甲抠了抠表面,竟然有些数字,一些很小的数字,他仔细辨认了一下,那锅把中央竟象一把精密的刻度尺,中央是0,然后两边各是数字,密密麻麻的。

    王羽想,不会是把古代的尺子吧,那他也太精密了,这下得到宝了!要是我用这个可以证明我堂堂中华早在几千年前,就有了精密的刻度尺,哈哈,发了、发了!王羽沉迷在YY中的时候,显然遗忘了就在几天前,他还把一块绿色的有机玻璃当翡翠给买了,花了100块,还觉得占了多大的便宜。

    “怎么样?要吧?买回家仔细看!”摊主追问了一下,然后又说道,“这玩意儿有点年头,咱看小兄弟也是个识货地。要不45你拿着。”

    王羽像是没有听到,正仔细的用同样脏忽忽的指甲不停的抠着那些数字,他发现有一个圆圆的黑点怎么也抠不了去,于是换了大拇指,用力一拉……

    摊主正准备继续推销,忽然他的面前闪过一道很刺眼的白光。等他睁开眼睛,逐渐适应了环境的时候,他发现,他面前的小伙子早就不见了。

    街上行人依旧,人们习惯了在车来车往的街道上,偶尔一个车镜子的反光,很刺眼,白光,那是太阳的光芒,人会自动的闭眼,睁开眼睛依旧走路。

    摊主的脑袋以难以察觉的速度左右摇摆,却哪儿有王羽的影子,不免恨恨的骂了几句,没想到那小子长的人模狗样的,唉,真是人不可貌相!想想几块钱收的东西,丢了就丢了吧,就当破财免灾,摸起了本破旧的小说,照旧摆他的古董摊。

    白光闪过的时候,王羽当然也闭上了眼睛。不同的是,他感觉到自己忽然陷入了一个旋涡,天旋地转的自己就陷了下去。自己没低血糖的毛病啊,王羽的意识仅来得及嘟囔这一句。

    王羽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一堆柴草当中,“我日,咋回事?”王羽挣扎的爬起来,缺乏锻炼的身体满是酸痛,全身的骨头就象是散了架,他扶着栅栏站了一会,总算身体好一些。环顾周围,这是一个栅栏围起来的柴房,自己趴的地方是一些麦秸之类的东西,而栅栏的一侧整齐的码着很高的长短大约相等的木柴。通过栅栏往外看去,几棵高大的梧桐树下有一个木头盖的牛棚,之所以不是马厩,是因为里面没看到有马,拴着三头牛,悠闲的甩着尾巴,嘴巴不停的咀嚼着什么。

    王羽看了看周围,甩了甩头,心中有一丝恐惧油然而生,以前喝醉了出现过这个情况,醒来不知道身在何处。可是自己没喝酒啊,记得自己在一个古董摊前看一个带刻度的锅把,忽然头晕,然后……这是哪儿?王羽迷惑的向栅栏外走去。

    “站住!你是何人?”忽然一声大喝,吓了王羽一跳,回头看去,一个黑大汉抱着一捆青草正向牛棚走去。

    王羽一看有人,担起的心放了下来,脸上露出微笑,迎了过去,“这位大哥,这是哪……儿啊?”跑近了王羽才发现,那黑大汉穿着奇怪,啊,应该说是古代的服饰,而且头发长长的拢在脑后,不过怎么看那抱着青草准备喂牛的黑大汉也不像是个搞艺术的,不免惊讶了一下。

    黑大汉同样用迷惑的眼睛看着面前装束奇怪的年轻人,这伙计笑眯眯的不像有歹意,遂语气放松了下来,继续问道,“你是何人?”

    王羽从周围情况和黑大汉衣着来看,大约猜到是拍电影或电视的,四处张望却没发现剧组人员,心道感情这哥们没戏,自己来体验生活呢。

    王羽向那黑大汉道,“大哥,拍电影呢?这哪儿,别说建的还真不错。你们这拍啥呢?”

    “你是何人?何为拍电影?”黑大汉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又奇装异服,但皮肤白嫩不像是下人,心中一动,怕不是青州哪个大家族跑马逗狗的子弟来拜谒大贤良师,又道:“这位公子家居何处?可是来唐家拜谒大贤良师的?”

    “呃,大贤良师?哈哈,大哥你可真敬业!拍戏间隙都这么勤奋的揣摩角色,体验生活。”王羽琢磨着反正自己也不想干业务员了,不如往娱乐圈发展发展,说不定成为大明星,哈哈,嗯,貌似周星星就是从群众演员干起的嘛。王羽YY的就差没流口水了,仿佛看到无数粉丝、金钱、美女飞扑而来,当然他没有忘记对眼前这小角色悄悄送上一个不着痕迹的马屁,这也是几年做业务员形成的良好习惯,俗话说的好,保不准哪块云彩有雨。

    黑大汉看着面前这小子看着自己,露出怪怪的笑容,身上一阵恶寒,听说有些大家族的公子少爷多有断袖之癖。黑大汉嘿嘿笑了一下,不敢接声,但也不好得罪,别是唐家的贵客,于是匆匆向牛棚走去,只想喂了牛赶紧离开,要是这这公子哥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以后还怎么有脸在人前抬头。

    王羽显然不知道那黑大汉在想什么,在他看来,黑大汉作为一个演员,虽然好像不怎么出名,还是有点“耍大牌”的派头。业务员王羽同学信奉“树要没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座右铭,三步并作两步,跟上黑大汉,刚要说话,却见黑大汉一个敏捷的横跳,闪身在三米开外!下意识的摆开架势,青草撒了一地。

    “好功夫!好功夫!我看大哥身材健硕,器宇轩昂,就怀疑大哥是功夫明星!没想到大哥功夫这么好,如今拍电影、电视的明星象大哥这样有真功夫的不多见了!”那黑大汉一闪身,结结实实的吓了王羽一跳,当然王羽面不改色一通马屁送上。

    黑大汉眨巴眨巴眼睛,做出一副随时逃跑的准备,看着面前的奇怪的小子,愣是一句话没明白。不是我跟不上时代,实在是这个时代变化太快,前几天听说,竟然有公鸡变成了母鸡,还能下蛋。

    王羽本来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本事还是不错的,一来刚清醒还有点迷糊,二来碰到个剧组不想放弃当一个大明星的机会,人总是有所求,才会被有所蒙蔽,就如同骗子总是骗贪心的人。他现在才注意到,面前的黑大汉竟然有点怕他的意思,而且似乎自己的马屁是对牛拍了,心中闪过一丝不安,小心的问道,“大哥,这是哪儿?”

    黑大汉这句话算是明白了,一样小心的回答,“公子,你唤我石头就好,我只是唐家的一个奴仆,这是历城县唐家。”

    “呃!”王羽挠了挠头,自己昏迷以前是在济南市历城区,一转眼怎么变成历城县了?“可是济南的历城?”

    黑大汉答道:“正是,济南国历城县。”

    济南国?王羽懵了,历城区变成了历城县,济南市变成了济南国,这哪儿跟哪儿啊。他抬头仔细看了看黑大汉,那黑大汉眼睛清澈有神,不像是说谎。

    此时,无数个念头在王羽的脑袋里飞转,被人戏弄?好像自己认识的人没有人有这闲心和闲钱;到了农村?现在传媒这么发达,不可能有人无知到这个地步;世外桃源、不知有魏晋?哈,天下或许还有这样的地方,但绝对不会在济南啊;穿越?我又没死,也没时空隧道的机器,没被雷劈,没遇到神仙……

    黑大汉看到王羽皱着眉头,一只手不停的捏着下巴,像是牙疼的样子,小声问道:“这位公子,可是哪儿不舒服,正好大贤良师在…..”

    “你叫我什么?”王羽抬起头大喊一声。

    “这个……公子,小人还不知公子贵姓。”黑大汉不知所措的回道,但仍站在三米开外,看着这个有点不太正常的小伙子。

    “大贤良师……大贤良师…….”王羽嘟囔道,忽然又大喊一声:“张角!张角!这是汉朝?!”

    别看黑大汉生的五大三粗,却也是粗中有细,此时心中不免大骇,心道,这小子果然来头不小,连大贤良师都敢直呼名讳。当下,更不敢怠慢,忙垂手肃立道:“公子可是前来拜谒大贤良师的?”

    王羽现在的眼神像是一个侦探,充满了怀疑,四处望去,竟然没有一丝现代的痕迹,忽然他在院子里来回跑了几趟,到处察看,甚至敏捷的爬上了院子里的梧桐树上,远远望去。

    黑大汉只是远远的看着王羽的怪异行为,心中别提多纳闷了,这样的怪人还真是第一次见。

    穿越!

    王羽沮丧的想到,这是穿越呀!只有在玄幻小说中才出现的穿越!穿越这玩意儿,就如同叶公好龙一样,没事的时候谁都可以幻想一下,沉浸在想象的快感中,可真出现了,恐怖!震撼!惊讶!沮丧!……百味杂陈中,恐怕最少的就是兴奋吧?这玩意儿不是旅游,来的不容易,回去更没门!天下哪儿那么多巧合让你一个人碰到。(手打吧 www.shouda8.com 首发)

    王羽忽然想到了那个“锅把”,那一刹那的白光,还有漩涡和昏迷。他迅速的跑进旁边的柴房,翻找起来,黑大汉在一边看着,这个年轻人如同疯了一样的扒着柴草。

    王羽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坐在柴草上,柴房一片狼藉!

    黑大汉站在门口半个多时辰(一个多小时)了,他不敢走开,看王羽这架势就是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他要离开,保不准就惹祸上身。

    王羽抬头看了一眼黑大汉,笑了一下,黑大汉看的出来,王羽的笑容里满是无奈,只好问道,“公子,可是丢了什么东西?”

    王羽眼睛一亮,“你捡到了?”

    黑大汉摇摇头,“没有。”

    王羽摇了摇头,说道:“算了。过来坐!”

    王羽没有理会黑大汉没有挪动脚步,就在那儿只是怔怔的坐着。半晌,忽然抬起头,发现黑大汉还在门口站着。

    王羽问道:“这位大哥,如今是什么年代?”

    黑大汉随口答道:“光和六年!”

    “光和六年?”王羽虽不能说对历史一窍不通,可水平也就停留在知道各个朝代和那些朝代出现的牛人。

    “光和六年是哪一年?哦,刚才你说大贤良师,这大贤良师可是姓张,名角,创立了黄巾教或者太平教什么的?”

    黑大汉道:“公子说的不错。只是大贤良师创建的是太平道。难道公子不是来此拜谒大贤良师的?”

    王羽现在总算大概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这一穿越,把自己弄到三国时代了,哦,现在还应该是东汉末年,张角还没死,只是不知道是否已经起义了。王羽打算着,无论如何自己先要渡过眼前的难关,这黑大汉一直守着我,不是把我当贼了吧。

    “这位大哥,怎么称呼?”王羽站了起来,脸上露出真诚的微笑,学着电视里的古人双手抱拳,作了个揖。

    “不敢!”黑大汉到也不像外表那般粗俗,连忙回了揖,“小人只是唐家的奴仆,公子称呼小人石头就好。大家都是这么称呼小人的。”

    “石头大哥,我看你器宇轩昂,而且还身手不错,怎么只是唐家的一个奴仆?”王羽这到不全是马屁。

    黑大汉闻言脸色黯然。

    王羽赶紧说:“石头大哥,小弟多话了,请不要介意。”

    “无妨。某本是河东解良人,姓姬,名飞,字鹏翔,自小习武,生的比较健壮,族人均唤石头。因瘟疫,飞带族人逃难他乡,到历城县内时,族人生病死的已经十之了。幸唐家收留,厚赐粮食、居所与族人,飞乃自愿作奴仆以报。”黑大汉道。

    “原来是鸡大哥,鸡大哥真乃忠义之士!小弟佩服!”王羽说道,心中却想,鸡飞,字不该叫鹏翔,该叫狗跳才对,这人没什么印象啊,应该不是什么牛人。

    “还没请教公子?”姬飞问道。

    “不用公子长,公子短的了,在下姓王,名羽,字,这个字……”王羽哪儿有什么字啊,正想起个威风的,却听到一声“哥!~”,声音清脆,然后就看到有一个小姑娘提着裙裾往这边跑来了。

    姬飞向王羽道声歉,转向过来的小姑娘,那姑娘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长裾款款,娇俏可人。

    “绿儿,什么事?”姬飞问道。

    “族长着人唤你去坞里,人家也不知道什么事,到处都找不到你……咦,你是谁呀?”叫绿儿的小姑娘看到后面的王羽很奇怪他的装束,不禁问了一声。

    “哈,我是姬大哥的好朋友。我叫王羽,你好绿儿姑娘。”王羽看到小姑娘,眼前一亮,向小姑娘眨眨眼睛。

    “嘻嘻,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哈,你好奇怪哦,头发这么短,衣服什么料子的?”绿儿盯着王羽的牛仔裤和体恤衫看了起来。

    晕,王羽心道,古代的女孩子也这么爱好服饰啊,看来这真是女人的天性了。王羽说:“姬大哥经常说,他有一个漂亮可爱的妹妹,叫绿儿的。”

    姬飞心道,你这人道会胡说。

    王羽看着绿儿蹙着眉头,嘟着小嘴,仔细看他衣服的料子,却怎么也看不出什么料子的。

    王羽知道裤子是牛仔的,至于体恤几十块钱一件的地摊货,谁知道是什么料子的。

    “不得无礼!”姬飞呵斥绿儿道,“我知道了,你回吧。”

    “哦。”绿儿显然很听她哥哥的话,恋恋不舍的又看了看王羽的衣服,嘟着小嘴讪讪离开了。

    “让王公子见笑了,这是舍妹姬绿儿,因父母过世,太娇纵于她了。”姬飞向王羽笑了笑。

    “姬大哥说哪里话,绿儿确实很漂亮可爱的。对了,姬大哥要不嫌弃就别喊公子了,我们以兄弟相称可好?”王羽心道,自己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能多个朋友也好个照应,估计以后的伙食就着落在这鸡大哥身上了。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姬飞道,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飞今年二十有三。”姬飞道。

    其实王羽已经二十四岁了,可是如何和古人论年龄呢?再说不管是外貌还是体型,怎么看怎么是人家姬飞大,王羽也不好厚颜当大哥,随口就道:“我今年十八了,你长,我喊你大哥。”

    “还不知道兄弟表字?”姬飞问道,这样也方便称呼。

    王羽嘿嘿笑道,“其实说句话,不怕大哥笑话,小弟并无表字。我想大哥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的装束和你们很不同,甚至语言也有不同的地方。”

    姬飞点了点头,“我正要问兄弟。”

    “哎,一言难尽!”王羽长叹一声,想到自身遭遇,想到再也回不去原来的世界,再也见不到父母,不能尽孝膝下,竟真有几滴泪水流下。

    “既如此,兄弟不说也罢。”姬飞显然是个识趣之人,不强人所难。

    “族长相招,你快去吧。要不你也带我去,我想去见见大贤良师,行么?”王羽的确很好奇这个领导了黄巾起义的领袖人物,“我们边走边说。”

    还好,王羽以前的时候喜欢读小说,故事编的不行,但也能勉强应付了。短暂的考虑权衡以后,一个海外桃园的身世就这样诞生了。

    “大概秦末之时,祖上为避战祸,举族迁徙海外,于海外一个大岛上生存了下来,到现在已几百年了。我王家带去了中原的先进的文化和技术,在岛上开垦荒地、挖掘矿藏,并征服了当地土著异族为奴,家中粮食堆积成山,金银堆积成山,声名显赫。小弟不才,乃第十任岛主继承人。小弟从祖父、家父口中得知我中原地大物博、繁荣昌盛,向往很久了,等到成年,才带船渡海,想一览风华,不想遇到风暴,把三十多艘巨船都打入了海里,也算小弟命大,被海浪冲上岸来。以致流落至此,哎,十几船金银丢了并不可惜,可惜的是我一千家将!”王羽断断续续说完,捏着鼻子滴了几滴泪,偷偷看了看姬飞。

    王羽注意到姬飞在他谈到金银之时并没有什么表现,但谈到中原时,不免自豪,再谈到一千家将时更是面现痛苦之色。王羽推断,此人不像大奸大恶之人,那就是大忠大勇之人,初来乍到,这人应该可以依靠。

    两人交谈着出了这个简易的村庄,这个简易的村庄是唐家族长唐衡安排姬家住的地方。姬家瘟疫过后残留下来的人,在这里耕着几亩薄田,象征性的向唐家交点租子,日子过得倒也可以。

    村口唐衡准备了一匹马给姬飞,看来找他确有急事。姬飞与王羽同乘一马向唐坞奔驰而去。

    当到达唐坞时,王羽已经给自己取了个“字”,翼龙。王羽知道古人取字有给名做解释的意思,例如诸葛亮,字孔明,这个亮和明的意思就差不多嘛。所以王羽想到自己名羽,有羽毛就要有翅膀,有翅膀就能飞,总要做飞的,那就做龙吧,做龙总比做苍蝇、蚊子强。

    “小弟姓王,名羽,字翼龙,海外桃花岛人。”王羽下了马,作样向姬飞一揖。

    姬飞一怔,然后大笑道:“翼龙,翼龙,恩,兄弟起的好字!”

    一边走,姬飞又问,“翼龙生活的那个岛,名唤桃花岛么?”

    王羽一本正经的回道:“桃花岛只是我的属地,不算太大,我在岛上栽了许多桃树,一到春天满岛的桃花盛开,美丽极了。”

    唐坞占地很广,外墙用条石垒砌起,大概五六米的样子,正冲着大道的是两扇又厚又高的木门,其余墙外便是农田。姬飞向门房打个招呼,带着王羽走进唐坞。

    王羽走进唐坞感觉就像到了一个绿化的很好、规划的也很合理的古色古香的别墅区。青石板铺就的主道的两旁规则的植着两排垂柳。在主道的尽头是整个坞里最大的一处院落,那自然是族长唐衡的居处,也是他处理整个家族事务的场所。

    王羽随姬飞来到院里的大厅前,姬飞自进去回话。

    大厅里跪着三个人,当然在汉朝那叫坐,每人前面一条几案,上面摆着些鲜果酒食。中间居首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是唐家族长唐衡。

    姬飞进来跪拜于地,抱拳划一个弧度道:“石头拜见老爷、大贤良师、大少爷!”

    左边坐着的被称作大贤良师的,正是张角,他一身黄色长袍,头顶一个发髻,长发披于肩后,面皮白净,眼角处有几丝皱纹,眼睛细长、有神。右边坐着的乃是唐衡之子唐周,一袭白衣,头插玉簪,腰系锦带,脸色苍白中透出一抹驼红。

    唐衡用手捋了一下雪白的胡须,摇了摇头道:“鹏翔,你姬家本也是河东大户,奈何天降大祸!你你何苦自居唐家奴仆,我唐衡和唐家上下也从未将你看做奴仆!”

    姬飞一怔,唐衡也算是良善之人,自己感恩图报在唐家做奴仆,只是为了姬家其他人在灾难后不入贱籍。不做奴仆的事也只是在初来唐家时,唐衡提了一句,今天又提却不知道是何用意了。

    姬飞道:“老爷救姬家于水火,石头甘愿在唐家为奴。”

    张角看看姬飞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而唐周则满是不屑。

    唐衡点点头,道:“鹏翔,听家里人说你有一身好武艺,早晚练习不辍。”

    姬飞道:“石头在河东解良时,曾随一隐士学过些拳脚弓马。”

    唐衡惊喜道:“那鹏翔对何种兵器比较熟悉?”

    姬飞道:“枪!”

    “好、好、好!”唐衡捋着胡子,指着唐周下首的位置,高兴的道:“鹏翔,坐!”

    “石头不敢!”姬飞知道规矩,奴仆是不能在主人面前坐的,只有跪拜和肃立的份。

    唐衡更是赞许的笑眯了眼,一个劲的捋胡子。唐周知道他的父亲大人高兴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真搞不懂,一个甘愿做奴仆的人,会点拳脚弓马至于这么高兴嘛!

    人老精,鬼老灵。一点都不差,唐衡能在这个乱世把唐家发展成为济南国乃至青州数得上的大家族,自然有他独到的眼光。唐衡之父只是官至县丞,唐家在唐衡年轻时也只能算是个大户人家。从汉桓帝建和年到汉灵帝光和年,中原发生大小瘟疫数十次,田地荒芜,流民无数,唐衡乘机大肆买地、收流民,后在历城县东二十里发现铁矿,唐家于此地周围大量安置流民,冶炼铁器。几十年下来,唐家迈入了大汉朝中等家族的行列。

    唐衡人虽老了,心却不老,一直为使唐家跻身于大汉朝超级家族的行列而努力奋斗。前几年,在洛阳西园买了个关内侯,也算是有了爵位,本想给唐周买个官职,奈何这小子对太平道着了迷,一门心思的扑在了神仙之术上,还拜了大贤良师张角为师。太平道这几年发展迅速,势力大涨,教众百万,唐衡如何不知张角找上唐周,找上唐家,只是因为唐家的铁器。太平道要购买兵器,其用心已昭然若揭了。初始,唐衡还犹豫,可看儿子铁了心的追太平道,而太平道的价格也算合理,便一狠心,决定私下与太平道合作了。如若事成,那唐家绝对如日中天;如若事败,赔些钱帛,可保家人无事。

    张角投桃报李安排唐周为三十六方渠帅之一,统领济南国、乐安郡太平教众。唐周大喜。唐衡犹豫再三,也便允了。唐衡自有他的算盘,如若事败,唐周带人降了朝廷,也算大功,必有封赏,也免了买官的花费。

    如今唐衡便忙着在唐家给儿子组织一支亲军,护卫唐周安全。听下人回报,姬飞早晚习武不辍,单手提磨盘如无物。唐衡大喜之下,才急唤姬飞来见。

    唐衡见姬飞执意不坐,便起身,解下身上的锦袍,给姬飞披在身上。唐周见父亲的举动,不仅不解而且惊讶。

    姬飞知道唐衡必有下文,做出一副惶恐的样子,看着唐衡。

    唐衡对门外下人呼道:“去东院取一杆上好的钢枪来!”随后看向姬飞,双手一拱,和蔼的道:“鹏翔,可愿做我唐家一员家将?”

    唐衡看见了姬飞眼里的疑问,忙道:“鹏翔,不必担心,姬家之人不隶属唐家,我还可赠送百亩良田,如何?”

    “故所愿也,不敢请耳!”姬飞一听大喜,谁没事也不乐意做奴隶啊,这又不是情趣游戏,忙跪拜于地:“飞愿为主公效死力!”

    唐衡把姬飞双手扶起,哈哈大笑,道:“鹏翔,待拿来钢枪,在院子里舞一趟,让老夫和大贤良师一观如何?”

    姬飞回道:“喏!”然后又抱拳对唐衡道,“飞新认了一个兄弟,前来拜谒大贤良师与主公,现在正在厅外相侯!”

    唐衡面有豫色。在汉朝拜访别人,如果大家不是很熟,需要先递名帖,主人允许之后,方可见面,这样直接前来,太唐突,于礼不合。

    姬飞自然知道这些,只是考虑到王羽是海归派,不明白大汉的礼节,如今又孤身一人,只是为了让他暂在唐家安身,所以才带他一起过来。见唐衡脸色,连忙把王羽吹出来的家世说了一通。

    姬飞叙述的时候,张角在旁听着,细长的眼睛异彩涟涟。唐周也听的饶有兴致。

    唐衡道:“竟有此人!快请进来!”

    王安石的《梦》这样写道“知世如梦无所求,无所求心普空寂。还似梦中随梦境,成就河沙梦功德。”。一次偶然的机会,王羽读到了,并深以为然,人生百年,如白驹过隙,本就是一场梦,而生活中的点滴,就像一个梦境接连着另一个梦境一样,生命的唯一意义就是能够做出点成就,以便后人继续在这如梦的世界凭吊你的功德。

    既然世事如梦,那么很多东西就不要看的太重了,要把有限的精力运用到无限的大事上来。王羽是这样想的,所以毕业以后就选择了业务员这个职业,在乱世你可以金戈铁马建功立业,可在和平年代,王羽觉得纵横商场,建立个超级财团也可算是大事业了。商业这种东西,讲究做熟不做生,所以王羽决定从业务员做起,一来可以积累经验,二来可以积累客户,这些都不是金钱可以买到的。

    踌躇满志的王羽,还没有开始做他的财团梦时,现实竟然对他开了这么一个玩笑,把他送到了东汉末年。王羽现在想的最多的肯定不是金戈铁马建功立业,而是如何保证肚子把这个梦做下去。

    这便是由一个梦境转入另一个梦境了,王羽在唐坞的厅外想着。他开始努力的回想所有关于三国时期的资料,可是令人沮丧的是除了知道东汉末年黄巾起义失败后,天下便开始群雄四起,整个大汉天下硝烟弥漫,至于那么多人怎么打着打着的就剩下三个势力,其中细节就不太清楚了。当然类似曹操、刘备、孙权、诸葛亮、关羽、张飞等人名还是有印象的。

    想到这里王羽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以前看过不少的穿越小说,要么人家生在大富大贵之家,要么人家都有一技之长,要么人家熟知历史细节,一个个不是挥金如土左拥右抱,就是风流倜傥纵横疆场。怎么到咱了,却到了这个战火连绵而瘟疫横生的时代,最大的问题,是啥准备也没有啊。

    事已至此,王羽除了接受,没有别的办法。梦虽虚幻,可总比没得做好,也许生命的意义仅在于生命吧。王羽感叹道,如果早知道穿越,带把AK47过来,嗯,就算弄不着枪,带本百科全书也好,王羽悻悻的想到,转念又觉得以前所知道的三国,也仅仅是在电视和小说中的故事,历史的真相又有谁知道呢?

    到姬飞来唤王羽进厅的时候,王羽在复杂的情绪中恢复过来,一下就跌入了现实中。现在最紧要的是在这个乱世生存下去,暂时看来吃住无忧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见王羽进入,唐衡、张角、唐周纷纷站了起来。唐衡作为主人,赶前两步,长袖一举打个揖,说道:“少岛主,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恕老夫未能远迎。快请坐下叙话。”

    “在下落难之人,如何敢当!还望家主原谅小子海外野人不通礼数!”王羽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给唐衡行了个礼。电视小说看多了,王羽像模像样的文诌了几句。

    唐衡双手托起王羽,拉着他坐下。众人归坐。三人虽听姬飞复述了王羽的来历,但仍旧对王羽的装束感到惊奇。张角的眼光除了惊奇却也闪过一丝怀疑。

    王羽大大方方的跪坐下来,很不习惯,刚才听到唐衡称呼他为少岛主,他知道姬飞已经把自己胡吹的身世告诉屋内的人了,也就是自己编造的这个少岛主的身份才能使唐家家主起身相迎。王羽一开始编排自己身世的时候,就想到了在封建社会等级观念是相当强的,为了更好的在这里生存,弄个上位的等级是很必要的,自己装束和古代不同,编个海归派的身份还应该说的过去,他觉得这个时候的船应该航行不了太远,就算能航行远了,茫茫大海,胡乱说个岛屿谁又会去追究。

    王羽坐定,唐衡作为主人介绍了张角、唐周。介绍张角时,王羽霍然起身,对着张角行个礼,并装作惊喜和崇拜的样子,激动的说:“您,您,就是大贤良师啊!我从海边游历至此,沿途所见百姓无不称大贤良师是活神仙,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张角忙起身相扶,神色却不为所动,只谦虚了两句便问道:“大汉东有耽罗、南有朱崖、东南有夷州,少岛主所在岛屿在何处?”

    王羽刚要坐下,听到张角这话,着实吓了一跳,不过他还是缓缓的坐下,向张角点点头,微笑一下,拿起酒樽,虚举一下,一口灌了进去。王羽却来不及计较酒的好坏,脑袋里迅速盘算着对策。

    张角说的耽罗,是今天的济州岛,朱崖是海南岛,夷州是台湾,东汉末年这几个岛上都已经有了汉人的移民。可是在王羽听来没有一个熟悉的名字,不过他也猜到了朱崖和夷州是现在的海南和台湾,只是那个什么耽罗是哪儿,东面,不会是日本,印象中日本是叫扶桑什么的,不管它!权且就当我是扶桑岛的岛主吧,如果有一天我能在这里掌握军权,早晚收拾岛上这帮孙子!但愿大汉和鬼子们别这么早联系过。

    王羽看到张角还在看着自己,等着自己的回答,遂把酒樽放下,对张角和唐衡慢慢说道:“我所在的岛在大汉东面,面积很大,岛上生活着一种土人,矮小猥琐,我们叫他们倭人。岛的名字我们称为扶桑!”

    张角听了面现惊容,说道:“曾听人云:‘夫乐浪海中有倭人,分为百余国’,可是此处?不想竟被我大汉人征服了,此功绩当永载史册!”说道最后,张角所表现出来的气度,仿佛主宰天下的帝王。尽管张角黄巾起义反的是汉朝,可是大汉四百年的基业,汉人的骨子里的优越感和自豪感还是表露无遗。

    王羽一听,放下心来,知道多说必有失,遂只道:“大贤良师果然博学,竟然知道海外小岛!”

    张角作为农民起义的领袖,学识自然不差,听到王羽称赞,首次露出笑容,又道:“汉光武帝中元二年,倭人曾遣使通汉,光武帝赠‘汉倭奴国王’五字的金印,现下可在少岛主府上?”

    王羽刚放下的心,呼啦一下又提了上来,心中苦笑:哪儿跟哪儿啊,你说这小鬼子没事乱跑什么啊。问题总要回答,王羽装作好奇的回道:“竟有此事?王羽却是不知,早年整个扶桑岛势力多如牛毛,大概可能是哪部落的人吧。”

    王羽回答的很巧妙,他一是怕张角诈他,可能没那么回事,记得看三国的时候,曹操就特喜欢诈人;二是就算有,也做了合理的解释。张角也只是听说,这在资讯还很不发达的汉朝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又怎么真正去过,海外的那些岛屿具体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张角点点头,然后又问道:“少岛主,可有何打算?”

    王羽长叹一口气,道:“大师不要称呼王羽少岛主了,王羽表字翼龙。没有大船过海,王羽只是一介草民罢了。”

    唐衡在一边听的明白,见王羽话落,忙道:“翼龙,这说哪里话!若是不嫌弃,就在唐坞住下,老夫必竭力寻船送翼龙回岛!”

    王羽表现出感激的样子起身回礼,道:“多谢家主!王羽感激不尽!”

    张角在心里骂了一声老狐狸,道:“翼龙,我太平道也可以帮你返回扶桑岛。”

    “王羽多谢大师!有大师和家主在,王羽回岛便指日可待了!”王羽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王羽自然知道,类似的伎俩就算在信息相当发达的二十一世纪,一样有人上当受骗,更何况在汉朝,唐衡和张角不是愚蠢,相反他们都是当时聪明人中的佼佼者,正是因为有了贪念,看中了那堆积如山的粮食和堆积如山的金银,所以有了执念,为下一步上当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不如这样,唐家赞助一百万钱,由大贤良师于太平道教众中选择懂造船技术的工匠,于乐安千乘县建造船坞如何?”唐衡说完看看张角。

    “家主所言甚妙,与我不谋而合。此事就交与周儿全权负责吧,至于工匠迟些我会诏告各方,令各地工匠星夜赶往千乘。”张角说完看了一眼唐衡,眼中闪过一丝不意察觉的寒光。

    唐周苍白的脸上驼红色更盛,激动的起来说道:“多谢师尊,徒儿必不负师尊和父亲厚望!”

    王羽一听,立即说道:“大师和家主厚恩,来日王羽必百倍相报!”

    众人一连饮了几樽酒,王羽发现这三根腿的酒樽是好东西,正宗的青铜,估计要拿到现代社会来卖,能值不少钱。这个时候的酒虽然淡淡的,却也后劲十足,几樽酒下肚,王羽已经有点微醉,他忽然想到,如果一下喝醉了醒来会不会发现一切只是一场梦?偷偷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发现很疼,就放弃了这无聊的念头,专心的应付起面前的人。

    有了点酒意,王羽仿佛又回到了当业务员的日子,天花乱坠的大谈特谈海外扶桑岛的情况。海外扶桑岛上有火山,常年喷火,岩石为之燃烧;一年下来十几次地震,山崩地裂,常有铁矿、金矿裸露于外;平原之地,土地肥沃,水稻可一年三熟;倭人虽矮小猥琐,但倭人之中女子却不乏秀丽温柔者......

    听得几人时而惊讶,时而艳羡。王羽又含蓄谈到,此来中原除了游览大好河山之外,还想购买些瓷器、丝绸回去,再看看中原有什么需要的物资。

    听到此处,张角和唐衡互望一眼,心照不宣的暗暗点头。

    张角问道:“翼龙所言,地震之后长有金矿、铁矿暴露于外,那么扶桑冶铁必然不错了?”

    王羽心道,就知道你这么问,你老人家要起义,总要用兵器吧,于是说道:“我祖上一个爷爷说过这样一句话,刀枪之下出政权!扶桑岛曾有百国之多,常年战乱,如果能有和大汉一比的也就是冶铁之术了,手中握着比对手更加锋利的刀枪,就等于手中握着的是敌人的生命和战争的胜利!”

    “好一个刀枪之下出政权!”张角眼中精芒大盛,点点头称赞道。

    王羽接着说道:“倭人虽矮小,却在冶铁方面很有天赋,扶桑生产的兵器,很多都能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就算是普通兵士使用的......”王羽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从海边游历至此,也曾看到大汉刀兵,实在是……唉!”

    卖东西,除了吹嘘自己的产品外,贬低别人的产品也是一种很不错的方法。其实王羽还真不知道汉朝的兵器到底如何,既然吹出去了,那就往大里吹,小打小闹的人家都瞧不起你。大汉朝的中国人民族自豪感都相当强,只认为大汉的才是最好的,化外皆番帮,一群蛮子能有啥好东西!可不象现在的国人一样,总是觉得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只要是进口的东西,不管是非洲来的,还是美国来的,似乎总有炫耀的资本。

    “可惜,我曾带来两船兵器,都葬身大海了。”王羽说道。

    “那翼龙可懂冶铁之术?”唐衡迫不及待的问道。如果王羽真会冶铁之术,那么在他的作坊里指点一二,那么以后的钱帛便如流水一般涌来了。

    “惭愧!王羽虽然好杂学,但父亲拒绝王羽学那倭人的低贱手艺!”笑话,冶铁又不是烤地瓜,你到大街上问问,有几个人会?王羽自然不会,还好那种活计在古代自然是处在社会底层的劳动人民的专利。

    “呵呵,翼龙说的是。”唐衡有点失望,可又一想人家堂堂少岛主,岂会学那手艺。

    张角对唐周说道:“周儿,千乘船坞之事要尽速办理,争取三个月内能造出可航行海洋的船只,一是可送翼龙回扶桑,二来我们太平道和你们唐家也可以商讨一下和扶桑的交易。”

    张角又转向王羽道:“翼龙,可能做主和我们做些交易?”

    “当然!王羽此来大半的目的还是为此啊!”王羽说完和大家一起大笑,饮酒。

    王羽一直就在心里琢磨着怎么很好的生存下去,脑子可要比以前转快了几十倍不止,这也印证了身处逆境的时候可以激发人的潜力,如同一个娇声惯养的孩子,一旦一个人离家在外无依无靠的时候,很多事情做出来,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王羽看着面前的张角,忽然想到自己知道张角的黄巾起义必然失败,而张角会比黄巾失败更早的挂掉,至于怎么死的,王羽不记得,应该是被人杀的吧。这种感觉怪怪的,既有种不真实感觉还有点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张角快死了,王羽到不是舍不得他死,只是张角也算是自己来这个时代,到现在唯一认识的一个牛人,怎么也得从他身上弄点安身立命之本才对得起自己的先知啊。

    在太平盛世,自然是有钱是硬道理;在战乱年代,那就是有刀才是硬道理了。你钱再多,没有武装力量的保护,还是被人一劫而空,甚至钱多都是身死的借口。王羽看着张角,寻思着反正自己开了个空头支票在前头,向他借票保镖,不算太过分吧?

    饮宴快结束的时候,王羽起身向张角打个大揖,说道:“王羽路途之上多闻大贤良师神通广大,大施法术,救万民于水火!”

    张角欠一下身子,看着王羽。

    王羽继续道:“王羽路途之上,几次遇到贼人抢劫,身上仅有的几个物件也被贼人劫去,亏得王羽命大,得以脱身至此,有幸结识大师和家主!”

    王羽说完不忘记向唐衡一拱手。

    “大师、家主,王羽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讲无妨!”张角细长的眼睛看着王羽,似是知道他要提什么要求。

    “王羽虽不学无术,但也记得先贤说过‘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王羽打算在大师和家主造出大船之前,游历一下我大汉天下,不枉死里逃生一遭。奈何我手无缚鸡之力。”王羽竭力的穷搜自己肚子里的古语,到也说的有那么点古人的意思了“我自扶桑来时,曾带一千军将,全都葬身大海,非是王羽命大,一千军将皆通水性,大多是背着我,力竭而死!”说完王羽一手捂住眼睛,嚎啕大哭起来,大有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的气势。爱哭的孩子有奶吃,王羽记得刘备就特别爱哭,一哭就显得特重情义。

    姬飞一听,虎目一红,也落下几滴泪水,想要站起来请缨亲自保护王羽,却见唐衡向他摇了摇头。

    唐衡琢磨着,我这儿还给儿子组织亲兵呢,你想要人,反正粗通武艺的是没门,流民多的是,敷衍一下便是。

    张角明显想的多些,觉得这个条件虽然并不苛刻,只怕是这个王羽认识的人多了,到最后交易的时候,麻烦很多。

    张角和唐衡都属于那种粘上毛比猴精的人物,对于王羽的说辞,不是不信,但也不全信,最终还是默契的打算宁可信其有了,毕竟如若是真的,那么背后的巨大利益,是太平道和唐家都很迫切需要和不能拒绝的。

    唐衡道:“翼龙,请节哀。老夫愿赠送翼龙一百青壮家丁,沿途照顾、保护翼龙可好?”当时人命不值钱,一场小小的瘟疫、小小的战争,死亡人数又何止千万?唐家家大业大,一百个家丁还真不算什么。

    王羽心中大乐,保命的本钱总算增加了一些,忙作势擦一把眼泪,行礼道:“家主大恩,王羽不敢言谢!”意思很明显,我不客套了,以后给你好处就是。

    王羽心道,张角你太平道貌似很强大,连天下都敢打,不意思意思就太说不过去了。他哪里知道,张角却是怕他一游历结识些当朝的达官显贵,交易起来,自己的份额怕是不保。

    张角毕竟是非常之人,一做权衡,反正船是自己的,还怕到嘴的鸭子飞了不成,王羽的安全保证了,幻想中的神兵利器才有着落,王羽要挂了,那么连个鸟毛都没有。如今民心既顺,缺的只是刀枪了,总不成真让教众拿着锄头打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