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m) “总之,咱们都得为籽晴尽点力,且不说咱们和炎跟若瑜的交情,只说咱们四个可是看着那两个孩子从小长到这么大的,现在她们遇到问题了,咱们总不能袖手旁观吧?我呢,是把籽晴好好的救回来了,至于怎么让她回到莫邪身边,你们三个相办法!”青龙轻轻拿起杯子,继续饮他的茶。.com
“送她回去的事情,等一会籽晴出来了再说,走一步看一步吧。只说这件事情,要不要和若瑜讲?”玄武最在乎的终是方若瑜。
“先不用去说,以若瑜的才智,只要看到我,应该就知道籽晴无碍了。”青龙淡淡的打破众人忧虑,与此同时,籽晴刚好也换了衣服从后厅走了出来“丫头,过来坐。人你都认识了,我也就不再介绍了。”
籽晴苦苦的一笑,然后顺从的坐了下来,劫后余生让她重新理智的面对一切,这失而复得的温暖更让她觉得弥足珍贵。或许是那温泉的蒸汽迷蒙了她的眼,哽咽了她的喉,为然为何开朗如她,竟会让人觉得莫明的感伤?
“丫头,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白虎轻轻摸着籽晴的头,这孩子当真是他从小看到大,从她出生那日起便一直有他相伴,眼看着她受了如此委屈,白虎的心里却也是相当的难受,但无奈若瑜强调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这个做叔父的,也只能是在旁协助却无力干涉。.com
“我不知道。”不敢抬头接受那关爱的目光,籽晴只把头埋的更低,不停的绞着自己的衣襟。
“你真的爱上那个索铁塔了?”朱雀把脸凑到籽晴面前,强迫她看他的眼睛。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我只知道,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总觉得很安心,很温暖,他总是迁就包容我,而我,却害他身败名裂……最后还丢了性命。”双眸紧闭,一颗泪珠黯然滑落。
“我送你回雨之国可好?”玄武单刀直入,奔向主题。其他人虽有错愕却也不好言明,毕竟这是所有人达成了共识的决定。
“我不想见他,我不想回去。我要他以为我死了,我要他知道愧疚是什么样的折磨。”籽晴有些激动,她甚至分不清楚对他的感觉,是爱是恨还是恐惧,或许她只是无力招架对索铁塔的愧疚,而把这份无力招架,转嫁成对莫邪的恨和不原谅吧。
“你若没有在他身边,又怎么会知道他是不是有因为你的死而痛苦?不如这样,白叔叔帮你做一张假脸,把易容后的你送到宫中做他的贴身侍婢,这样,你就要吧亲眼看着他愧疚,看着他痛苦,你应该不会拒绝吧。.com”白虎根本不容余地的将籽晴拉到身边,开始酝酿她的新面容“丫头,想要一张什么样的脸?”
“绝对不像籽晴的,平凡的脸。”她根本别无选择吧,若是不答应,这四位叔叔没准就这么把她送回去了,而现在的她,根本无法面对莫邪,至少籽晴的身份,无法面对,或许换成另一个人,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次日清晨,当百鸟的啾鸣染亮天际,籽晴随白虎青龙一行人回到了雨之国的皇宫。现在的籽晴,一身宫女打扮,那张平凡到迎面而过怕是也不会多看一眼的脸,为她掩去了太多的尘埃。那昔日风采不复存在,这别样的宁静却使处在宫闱的自己显的格外寂寞。
“白太医,你回来的正好,皇上彻夜未眠,滴水未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您看是开个方子还是您去劝一下?”雨莫邪的近身小太监一早便守在这入宫的必经之路,看那眼里的血丝,怕也是随着雨莫邪胆战心惊一夜未眠吧。
“我知道,你先退下吧。”白虎轻轻的吩咐一句,旋即带着青龙和籽晴回到了御医院,专属于他的地方,这里平时无人敢来,算得一个说得了话的地方“丫头,你有办法让莫邪吃东西吧?”虽是寻问,却那言语中有着莫明的笃定。
“或许有,但我不知道是否奏效。”籽晴仍是不抬头,踏入皇宫的那一霎那起,她就仿佛置身万年寒冰之中,那寒冷刺骨,她根本无力挣扎,逆来顺受却不愿意逃脱,她自己也不懂,为可要这般甘愿的折磨自己?
“姑且一试。”白虎只轻轻摸了摸籽晴的头“从今天起,你不再是籽晴,名为绣心,是御医院负责膳食的丫鬟,可记下了?”
“绣心记下了。”微微福身,这宫闱的规矩是难不倒她的。慢慢的退入御医院的膳堂之内,操做的是一套她最熟悉也是唯一会做的膳食——阳春面。
只过了一柱香的功夫,那山寨里重逢时候的一碗面便再现眼前,可籽晴却凝视良久,终也无语。为何同一碗面,同一个人煮给同个一人吃,心境竟会如此不同?
“弄好了?”青龙见膳堂半晌没有动静,只得探头来看。唯见籽晴发呆,便出声寻问。
“是的,弄好了。”籽晴收拾心情,将那一碗面放在食盒里摆好,尾随青龙出了膳堂。
“小乐子,把这个食盒拿去给皇上,无论如何一定要他看见里边的东西,若是他还没看见便打翻了,你的脑袋便是要搬家了。”白虎从籽晴手里接过食盒,递给了候在一边的小太监,无关痛痒的说着性命攸关的事情“还有,这丫头叫绣心,是我膳堂里的丫鬟,这面就是她煮的,若是皇上要见,便把她带了去。”
“是,奴才记下了。绣心姑娘,请随杂家来吧。”小太监恭敬的接过食盒,小心翼翼的不敢有半点差池,前方引路的去向正是长乐宫——籽晴昔日的居所。
这条她最熟悉不过的小路,却让她举步维艰,心随着步法越来越沉重,他在这里做什么?是否是因为怀念着她?他那时候承认的对她的爱和不舍,分明就不是捏造的吧?可是如果当真爱她,为何要一再逼她?她心里分明不舍,他心里明分牵挂,分明应该相濡以沫的他们,为何却在狠狠的彼此伤害,互相折磨……
“绣心姑娘请在此稍后。”即便是下人,也是分得三六九等,所有入得宫中的小太监小宫女,最先要学的就是识人,而从鉴月轩里走出来的人,哪怕是个奴才,也是上等人中的上等人,只看白虎对这绣心的礼遇,便可知道这人是得罪不得的。施礼之后,小太监提着食盒进得宫内,留下籽晴一人,矗立寒风之中,接受着刺骨冬风的洗礼。.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