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她怎么样?”青瓷站在床边,急切问道。
大夫轻轻扬手,示意青瓷镇定。然后翻起韩紫鸢眼皮检视片刻,又搭上她的脉搏。
不一会儿,大夫收手站起,向着青瓷沉声道:“这位姑娘应是犯了伤寒,须得仔细调养。你先按方子抓几服药,然后再做些滋补的汤食。这伤寒症,只要对症下药,危险并不是很大。只是后期调养很重要,千万不要让病患因为体虚而落下病根。”
一番医嘱,大夫背着药箱起身离去。
青瓷呆呆坐在床边,看着昏睡中的韩紫鸢,清丽的脸颊满是愁容。
银子早已花光,就连这诊金还是当了娘亲留下的耳环才得以付清。眼下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又何谈买药和滋补?
破旧的木桌上,一根残烛挣扎了几下,终于吐尽了最后的火焰,任由漆黑的夜色占据了整间屋子,死气沉沉。
黑暗中,青瓷静坐未动,一双美目清净如水。
良久,她猛然站起,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脸上愁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孤注一掷的坚韧和决绝。
将门从外锁好,青瓷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夜已深,劳累了一天的百姓早已陷入了沉沉的梦乡,不过,繁华的京都,却并没有就此沉睡。
街巷边,角落里,一盏盏精巧的花灯在或大或小,或高或矮的门楣上招摇。暧昧的灯影下,一个个环肥燕瘦艳抹浓妆的流莺倚在门边,或是扬声调笑,或是忸怩作态,引逗得诸多好|色|男子神魂颠倒,顺着鼻端胭脂粉香直直飘进那装饰艳俗的销|魂之处。
青瓷低着头,疾步穿过这些满溢着淫|声荡语的街道,将那些还在当街就迫不及待搂成一团的男女远远抛在身后。其间,不时有几个浪|荡男子想要伸手拉住她,却都被她巧妙地躲了开去。
一路奔跑,直到来到一处高耸的建筑前,青瓷终于停下了脚步。
微喘着气抬起头来。青瓷定睛打量眼前的楼宇。
同样彩灯高挂,同样莺语声声,但是这里,却不似别处那般庸俗而下|流。
门外没有坦|胸露|背,花枝招展的姑娘媚笑揽客,悠扬的古筝与箫音从楼内袅袅而出,雅致轻灵。
男人们衣饰华贵,或三三两两,或一人独行,在门旁候立的娇俏丫鬟引领下出出入入。
这里,是魏国京都最大的青楼---媚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