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狰狞的伤口,斜斜划过胸|前,虽然很长,但是幸而不深,血液也已经凝固。
青瓷将毛巾浸入温水,拧干之后小心避免接触到他的肌肤,狠狠地擦拭着污血。
“我说你啊,好歹也温柔一点。”苍邪脸色不变,依旧笑得邪|魅。“我不过是抱了你一下,不用这么残忍吧?”
“以你的身手,怎么会伤成这样?”无名看到这道伤口,有些吃惊。
“不示弱一点,怎么可以引得鱼儿上钩?”苍邪笑道,“玄雨,不必大惊小怪。”
无名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弃了继续纠正称谓的念头,素来淡然的面庞染上几许肃杀,沉声问:“是他干的?”
“应该是吧,不过没有证据,先不提了。”苍邪换了话题,斜眼瞄着无名,挑起眉毛道:“倒是你,为什么宁可守着这媚轩,也不肯回去助我一臂之力?”
“你的本事我再清楚不过,哪里还需要我去帮忙?”无名拿着酒杯浅酌,肃杀之气已经褪去,重新恢复了那翩翩公子的模样。“更何况我留在这里,本也就是为了可以助你得到最重要的东西。”
青瓷面无表情,手上动作不停,心中却越来越吃惊。早就猜想这二人均非等闲,今夜这一番对话果然印证了她的猜测。虽然不知这原名玄雨的无名公子身份为何,但是苍邪这个人却可以猜到几分。
苍,是国姓,是以骁勇善战而闻名的苍辽国国姓。
那这个神秘的苍邪,至少也应当是皇亲国戚。若是如此,那他又为何潜入魏国?夜深人静之时,如此装束又做了些什么?还有,如此机密之事,为何他二人对自己毫不避讳?
是笃定自己不会说出去,还是在他们的眼中,自己现在已是死人?!
手上动作一滞,青瓷急忙掩饰地拿起金创药,细细洒在已经清理干净的伤口上。她害怕死,她很害怕。若是她死了,紫鸢该怎么办?还有韩慕冰,她还没有找到他,若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让她如何瞑目?
指尖透着凉意,青瓷将绷带一圈圈缠上苍邪的胸膛,最后固定妥当。
“若没有什么事,我先回去了。”青瓷收拾好药箱,起身转向无名。
“嗯,麻烦你了。”无名没有多留,温润笑道。
青瓷心中稍安,急忙转身欲走。
“等等,”苍邪慵懒的声音忽然响起,使得青瓷刚刚安定的心再次缩成一团。是准备……动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