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来这枫情阁却不是一般难搞……”曲阳见此人走后,上前拍着林漠尘的肩头道,“要是以现下所学化生寺的功夫自保,只怕连他一拄枪的气劲我也接不下来,不过现在……我看我这刀剑八义诀虽保了我的命,但我的身份是保不住了……”林漠尘听了一抬眉,还不及回应,却见唐秋儿一步大跳纵到曲阳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叫道:“你要是敢丢下我回去拿你的奉禄,我立马把你打残,让你爹娘都认不出你来!!!”
“秋儿,你觉得可能吗?我要是回去,唐王非把我五马分尸不可,哪轮得到你动手?”曲阳两手一摊,万般无奈道。
林漠尘听了更为一惊,开口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曲阳转头对林漠尘笑道:“我就是曲阳,曲阳就是我,有什么疑问吗?”琳夜心此时对林漠尘摇头道:“问他身份有何用处,漠尘,你该担心的不在他身。而我……亦是铸成大错,误杀你赠剑至交,于你之地更不可久留……今生之恩情,夜心实在无以为报。”琳夜心轻叹,自怀中取出一支竹箫,苦笑:“这终不过是场虚幻,漠尘,我独自来去,这样,至少不必予你身份所扰……你我之间,以后再无相见。”
竹箫入手,林漠尘见琳夜心回身欲走,蹙眉间已是夺步拦在她的身前,开口道:“你真要去血极月?我……难道我不能保护你?”琳夜心低眉,侧身道:“非是血极月,而是血极月中之人,此人可令我安然退身。漠尘,你所保护的不该是我,你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做,而我不过是一介弱女子,待寻得血极月内中之人,江湖之事便再与我无关。”
此话隐含退隐之意,只是林漠尘却不忍她离去。因为她是曾在空谷吹箫的寂寞女子,她亦曾横笛纵音解他心结,最后结为挚友。如今江湖之中的寂寞,亦或人心的远离,是否,怀念便是注定?听她有了最后的依靠,安心之后似还有一丝挂怀:那个可以令她安然退隐江湖的人是谁……
曲阳适时拍醒了满眼思怀的林漠尘,在他耳边轻敲一句:“其实我觉得虹儿更好些……”
“呃……阿阳你……”林漠尘一怔,侧目见曲阳朝自己挤兑了一下眼神,而后竟擅自主张起来:“既然琳姑娘思退,这再好不过。一来免去多方追杀,二来也了漠尘心结,三来你又有了依靠,这……该说三全齐美吗?”说完还上前握住琳夜心的手,笑道:“原来擅使暗器之人的手也这么柔嫩,呃……我是说,就让在下送琳姑娘一程去长安,如何?”
不料唐秋儿快上一步,一下撞开曲阳,拉住琳夜心的手道:“好夜心,送人秋儿在行,阿阳乱走怕会迷了路,浪费了你去血极月与那人相聚的大好时光,所以……我——送——就——好!”当然,这一撞还不够,唐秋儿自要回曲阳一个大大的白目,以视警训。曲阳赶紧附和道:“是啊,是啊,我怎么忘了我是个路盲,哈哈……还是秋儿待我好,秋儿体量我,那……就有劳秋儿了。不日便去。”
“自然!哼!你给我好好等着,不许再对虹儿乱来!!!”唐秋儿一个回身拉着琳夜心便是狂奔而去,连一句话也未急得说……
眼前一片烟尘滚滚……
林漠尘看着眼前这一切,深深一叹:“这样……也许我该少些不安吗?”回身向竹屋,竟觉脚步有些沉重,内心亦是无由来的一阵不安,想到虹月还被自己定身在屋中,更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于是于门口停住,对曲阳道:“那个……你先进去。”曲阳本想多说一句,怎知林漠尘不等他多话,用力一推,将其退入屋中。
“啊呀呀,好你个林漠尘,请我入屋也不用像秋儿这样粗暴!”被推到屋中的曲阳很是不快,而后环肆屋中,歪头道:“诶~从一开始就未见虹儿,我还以为在屋里呢!林漠尘,你不好意思就先推我进来不是因为害羞?”林漠尘见屋中空无一人,心下一惊,转身又向内室寻去,却依旧不见人影,再入外厅之时却见曲阳手拿一张纸条递予自己,道:“看来是有人抢先一步进了屋中带走美人儿喽。”
只见纸条之上写道:“若想得见虹月,五日后子时带琳夜心至问竹峰。否则唯有生死一决。”
内息一窒,林漠尘不禁倒退一步,将纸条揉在手中,双眉紧蹙。而曲阳却是在一旁看着林漠尘一副表情自得悠然,摇头道:“哎呀,这才送走一个麻烦,不想被带走的那个还引来了又一个麻烦,女人啊,都是真真麻烦……呃,当然,我家秋儿不算。”林漠尘气血一个上涌,盯着曲阳道:“那你如何,放任不管?五日之后该如何应对……”
“你问我?这可不是我的女人,我犯不上趟这浑水。倒是你啊,伤成这样,使剑也是生疏得紧,就算手中有一柄如此神兵利器,只怕到时对上高手,性命堪忧啊。”拍肩,曲阳对林漠尘已表深深之同情,而林漠尘听后立时呆住,竟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道:“我……该回去找情公子说清楚才是……”
一手提过长剑,林漠尘毫无顾虑地走向屋外,然而下一刻,一柄短剑停在了他的眼前。
“林漠尘,你遇事都这般软脚虾?你配得上你所执长剑吗?不如给我。”短剑斜挑,长剑易主,然,就在曲阳一夺长剑之时,林漠尘的手亦停在了长剑剑柄上,侧身道:“这是他所赠之剑,你拿不得。”
“我方才听得很明白,他因你而死,虹儿因你被擒。而你这样回去,是最笨的选择:送死。所以你配不配剑都没命了,不如将这宝剑给我,说不定以后我还能派上用场呢。”曲阳收剑抱臂,靠在门口道,“你们枫情阁把一个琳夜心看得这么重,却不惜你这个高手的命,还真是作风行事古怪。早就听说红玉残枫情公子是个怪人,我今天见识了,不单他怪,只要是枫情阁的人,都怪!”
林漠尘不想辩解,他现下所要,只是要回枫情阁,将虹月带出,这样亦不会有任何愧疚,纵然赴死,却也无可怨言。
可是曲阳不这么想,他所知道的,不单是林漠尘之迷茫,更是因为自己现在,正是出于一个朋友的关心,要帮助一个正在迷途之上的迷路人。
“我在意她……不知为何……可,琳夜心亦是我所挂怀之人。见她可脱出江湖又怎能再次令她深入险境?”林漠尘握剑,关节因握得太紧,渐生苍白。曲阳见状,重重地叹了口气,抬手一挥,道:“快去睡觉,抓紧这五天时机,我可不能放松你。都快看不下去了。”
“……你说什么?”林漠尘疑惑一问,却听曲阳不耐烦地回答他:“我尽力啦,两日将你外伤治个八成好,三日教你刀剑如何使得好,过完五日,包你杀上问竹峰,几个步霜寒也不是你的对手。”
“你……”
“我什么我?我曲阳教场十年过来,教出的弟子亦有不下你之天资后天而成的高手,再来见你用符成惯,现在连剑法都忘了个干净。我门下所学刀剑八义诀乃是刀剑之招正门正派,你学得好,到时与术法融会贯通,天下无敌!”曲阳很是欣赏自己地边说边取出一小瓶药,对林漠尘说,“我这么仗义,你哪有不同意的道理?赶紧给我睡!”
“睡”字一出,曲阳抬手点穴,林漠尘顿感眼前一黑,栽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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