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兵又打电话过来:“小何,你也别太怪我,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是飞总监指使的!二十万,不是一个小数目!况且,除了二十万,我还能重新获得总经理还有飞总监的信任,又能升职!我为何不那么做呢!?我早就知你和夜兰两人暧昧不清,你和她开房都开了好几回了吧!你还指望夜兰能帮得了你,我不把这事情捅到新豪那边,对你们这对狗男女够仁慈了!我做人也没那么绝情,今天我去了财务部找了你的帐号,往你帐号里打过去两万块钱。我不求你原谅,只求自己心安!人类是一种极残忍的无极限具有掠夺特性的动物!人无所谓好与坏,更无所谓高贵与卑贱,只有掠夺方式的区别而已!祝你能找份更好的工作,遇到一个比我好的上司,再见!”
走了夏季冰冷的雨夜里,我没有打伞,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我祈求老天最好把这些令我反胃的记忆都冲刷掉,让我不再记得不再念得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到了出租屋楼下的烧烤摊,我点了一点吃的,灌了自己一瓶半的白酒。不死心的我还掏出手机又给夜兰的手机拨了过去,还是关机的提示声。
我站了起来,接着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上。那天的记忆,就只到了这里。后来听小摊的老板说,是他和他的两个工仔把我千辛万苦把我扛回出租屋里面的,然后我嘴里一个劲的念着什么夜来香夜来香。
夜来香……
我想,应该是夜兰吧。
次日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了。脑袋晕沉沉的发涨,轻轻转一下头都很疼。 打开小小的窗户,看着外边,下了好几天的雨终于停了,没有太阳,还是阴阴的,这已经很好了。
拿了半瓶前几天没喝完的哇哈哈纯净水咕咚咕咚灌完了,干涸的喉咙舒服了好多。
咚咚咚,有人敲门。
我穿上短裤,开了门,今天三十号,房东来催下个月的房租了。
我从昨晚被淋湿漉漉的裤子里掏出皱巴巴的一百多块钱,讪笑着对房东说道:“还差几十块,我明天交行不?”
房东看着皱巴巴湿湿的钱,犹豫了一下,说:“可以。不过,过了明天,就要交一天十块钱的滞纳金!”
房东真有文化,连滞纳金都懂。
把皱巴巴湿湿的钱币放在一份皱巴巴的报纸上,让它自然干透吧。报纸上的最下面那小版是求职小版,我该振作,从失业的痛苦中走出来,重整信心去应聘工作。
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去银行查账,查一查黄兵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是否真的给我卡里打了两万块钱。
我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跑去银行查了一下,还好,那厮真给我转了两万块钱过来。可我一点兴奋的心情都没有。二十万!还有升职!叫黄兵全抢了,这王八蛋龟儿子的,真是做梦都想亲手掐死他,看他瞪着一双白白的眼珠蹬腿慢慢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