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的帝都位于司隶境内,而并州,便位于司隶的正北方。卫家的马队,出了洛阳之后,原本便载着蔡琰向北行了四十余里。之后,吕阳有带着蔡琰走了四十余里。此时,只需再继续往北三十来里,即便是步行,一个半时辰,也可到达到并州河内。而卫家就是河内的大家族之一,在河内颇有权势。吕阳与蔡琰此去河内,很有被卫家发现的可能。不过虽说吕布这个并州牧并未正式继任,但早已掌握了并州所有的军队,即便是河内也不会例外。在加上吕布在河内留下的七百精锐,只需一入并州,那吕阳便十足安全了。
吕阳扶正蔡琰离开了休息之地,准备走出树林,往大道而去。才刚一远离火堆,便感到一片漆黑。此时天上的月光也被云朵挡住,只是有几颗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对于吕阳而言,一入超流境界,便可以轻松做到夜间视物。但蔡琰而言可没法如此,要在夜间行路,还是有着不小的难度。
没走几步,蔡琰那宽大的喜服,在裤脚处就被撕开了一条裂缝。吕阳赶快蹲了下去,见蔡琰无甚大碍,这才松了口气。但依旧说:“师姐,你先等一下,我去拿一根火把。”却见蔡琰小镇摇了摇头,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锦盒。打开之后,里面有一颗龙眼大小的夜明珠,正式吕阳送她的那颗。吕阳心中满是欢喜,没想到自己送去的礼物,她会如此珍藏,就连出嫁时都没忘携带。随即有懊悔的摇了摇头,刚才在蔡琰昏迷之时,自己那么不小心。要是不小心丢了,那师姐该有多伤心。
没过多久,两人便来到了通往河内的正道之上。深夜里,一个穿着红色喜服的女子,一个身穿白衣的小男孩,身上还不住的发出淡绿色的幽光,说不出的诡异。但吕阳与蔡琰丝毫未有这种觉悟,依旧是有说有笑的走着。没走多久,便见到一个黑影,正骑马向这边走来。但远远的似乎看到了吕阳两人,便转过马头,返身就是回奔。
吕阳心下大怒,不由想到:“莫不是寻找蔡琰的人,看到了我们,准备回去报信?”也不怪吕阳这么想,这夜间的行人本就稀少。可正常人,要是忙着赶路,何故要转身便跑;若不急赶路,为何会连夜疾驰。
吕阳从地上拿起一块石头,运满真气,对着那人身下的马扔了过去。以吕阳的性格,本来不会朝马仍的,而回朝着人仍。他可不允许让任何威胁从于世上。饱受吕布的影响,吕阳早就习惯了不管杀对杀错,杀了就绝对没错的作风。但想了想身边的蔡琰,还是否决了这种血腥的做法。只见石块迅速飞出,在空中留下了巨大的撕裂之声。一声闷响,石块便已击在了马臀之上。这还不止,饱含内劲的石头,直接穿过了马身,从马腹下穿了过去,深深陷入地面。马匹一声长嘶,便委顿到了地上,连带着马上是人,也摔了下来。
吕阳同蔡琰缓步上前,一点也不再乎那人是否会逃走。那人见到了这情形,早已吓得慌了神,躺在地上,动都不敢动一下。见到吕阳走上前来,他丝毫也未有想象中的慌张,反而是长长舒了口气,就连苍白的脸上,都恢复了一点血色。
吕阳看着那人,他年龄不过十七八岁,长的很是瘦弱。身着一套青布衣衫,完全一副书生打扮。马身上,除了一个已经干瘪的水囊,就只剩下一个干粮袋。那人瞧了吕阳一眼,便不再多看,反是盯着蔡琰,脸上竟有几分痴迷。十二岁的蔡琰早已变得十分美貌,几乎对所有年轻男子都有致命的吸引。吕阳心下大怒,只想一剑把他砍了。伸出右脚,直冲着他小腹就是一下。虽说没用多大的力气,但依旧让那人倒飞出去,头撞到地上,不住的往出渗血。
突然的动作,让蔡琰不禁惊呼一声,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原本温柔的师弟,为何会变得如此暴戾。吕阳平时与蔡琰相处,几乎全是在蔡邕家中。再加上想给所有人留一个好印象,一直都极力伪装自己。如今一旦无了外人,便毫不犹豫的展现出本心。一言不合,便拔剑相向,这才是吕阳从吕布身上真正学到的;喜怒由心,杀伐果决,这才是吕阳所向往的,也是乱世所需要的。
那年青人也未料到吕阳竟会有如此力气,手捂住头部,叫道:“你是何人,为何踢我?”吕阳丝毫都不去回到他的问话,一脚踩在他的肩膀上。全不理会那人的再次惊叫,反问道:“你又是何人,为何见了我们就跑?”
那人脸上一片苍白,尤是畏惧的看了吕阳一眼,深深吸了口气,这才慢条斯理的道:“在下乃是颍川学子,急着要在明日天亮前赶到京都,故而连夜赶路。可没想到,深夜里遇到两位。两位衣着奇特,而且身上冒着绿光,在下一时失态,还以为是鬼魅。心下害怕,故而便转身就走。”说道此处,脸上满是羞恼,显是也不满自己的胆小。吕阳心下大怒,竟然敢说我没事鬼魅,上前狠狠的便给了那人一巴掌。
这次,就连旁边的蔡琰满是嗔怒的看着那人,毕竟,女孩子最怕的就是鬼怪。那人捂着嘴巴,吐出一口血末,连带着还有一颗牙齿,脸上却更加恐慌。谁能料到,只是连夜赶路,便遇到这种毫不讲理的小祖宗。若用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或许才能表达出心中的郁闷。一向文弱的他,何曾收过这种罪。
吕阳却似乎完全没有看到他的表情,继续问道:“即是学子,为何不见书本?”听到吕阳的问话,那人浑身一震。整个人身上气势一变,完全没了一点慌恐,大声答道:“我郭嘉心中自有书本千万,那还需那等俗物。”听到他的回话,吕阳一下子便楞住了。颍川郭嘉,莫不是那个传说中的郭奉孝?就是那个智谋无双,辅佐了曹操前半生的短命鬼郭嘉。就连曹操在赤壁兵败之时,都不由的懊悔,若是郭嘉仍在,自己就绝无此败的郭嘉。吕阳突然收回了踩在郭嘉身上的脚,弯下了要。伸出手,想要把郭嘉扶起。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紧紧的皱着眉头,站起起身,在原地走了几步。突然间,吕阳伸出手去,在郭嘉的头上拍了一下,直接便把郭嘉拍晕。这才志得意满的笑了起来,脸上满是诡异。
蔡琰错愕的看着这一切,不知到底怎么回事。但一看到吕阳那让人发渗的微笑,一准就知道他没想到什么好事。便不由得问道:“师弟,你到底想干什么?”
却见吕阳一把百年举起了道路中央的马尸,扔出了路边。几百斤的死马,在吕阳手中似乎混若无物。吕阳猖狂的大笑了几声,然后才答道:“师姐,没事,我们赶紧会河内,再走上一会便能要到了。”说完后,一把扛起了昏迷中的郭嘉。郭嘉可不是蔡琰,吕阳一点温柔的心思也无,直接让郭嘉半个身子连在地上,拉着蔡琰向前走去。蔡琰依旧不甘心的问道:“那你带着这个人干什么,他又没有什么用,还不如放了。”却见吕阳回答道:“师姐,我以前便听到有个叫郭嘉的人,智谋天下无双。这次我把他带回去,父亲必定愿意招揽。”蔡琰心中不由满是狐疑,招揽谋士从来不都应礼贤下士吗,拍晕带走算是什么。想到这里,不由的摸摸自己的后脑勺,总感到有些发疼,似乎也被人拍过,但怎么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