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郭嘉谦虚的语,吕阳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恃才傲物这种文人的性格,吕阳一向很是讨厌。他可是不知,郭嘉早就被他的手段整的没了脾气。一见到吕阳便不由发憷,哪还敢是什么才,傲什么物。吕阳稍一摆手,所有的人便静了下来。
只听吕阳说道:“各位,奉孝先生的才能,大家都以见到了。日后你等要多听郭先生的安排。”在座五人虽是依旧有些不服,凭什么一个初来乍到之人,未立下一丝功劳,就让他们这些将领听话。但也见识到了郭嘉的才能,还是同意的点了点头。
吕阳也知郭嘉初一到来,就位居高位,有些不妥。但并州实在是太过缺少谋士了,碰到郭嘉这种顶尖人才,当然得马上重用了。至于手下人不服,凭郭嘉的才能,想要慑服应该也不是难事。
吕阳向众人扫去,唯见魏续脸上一脸嫉妒之色,冷哼了一声。魏续不由的浑身一颤。这个少将军,丝毫没有大人的一点豪爽。虽说人还小,但满肚子阴毒。而且目光也很是毒辣,一点蛛丝马迹都难逃出他的眼睛。多亏为人还算不错,只要立下功绩,做好分内之事,不愁没有奖赏。只是不知将来跟着这样的主人,是祸是福。
吕阳懒得理会魏续的花花肠子。这个魏续作战也勇猛,武艺还算不错,就是太过喜欢钻营。看来,以后还是要多加敲打。吕阳再次看向了郭嘉,说道:“奉孝的才能,我等都以见识到了。不过下午父亲就会回来,到时候就看奉孝的表现了。”郭嘉脸上凝重的点了点头,心中不由的有些好奇。不知这个吕晋阳是何等人物,不但年纪轻轻便得封万户侯,更是生出了这般妖孽的儿子。
及至下午时分,吕布总算回到了晋阳。那日吕阳连夜离去,并未通知任何人,就连吕布都不知道。第二日,见到吕阳不在,又听到了张辽前来的报告,心底不由就有了一些猜测。习惯抢女人的吕布,第一个反应便是这个儿子,也是去抢女人了。所说儿子才不过五岁,但一向早熟。再加上武艺又高,还把自己冲动的性格学了个十成十,这种可能还真是不小。
道了傍晚时分,果然便听到,洛阳城里的传闻。河内卫家迎亲的马队被人劫了,大儒蔡邕的女儿也跟着失踪。知道了消息的吕布哪里还敢停留,匆匆处理好洛阳事物,第二天便离开了京都。等到了河内之时,高顺又刚灭了卫家满门。吕布赶紧为自己的儿子擦屁股,把责任全都推到了黄巾余贼身上,这便再次耽搁了一天多的时间。有了吕阳消息的吕布,便不再过于着急。但还是但这亲卫,向晋阳赶去,于是就比吕阳迟回来了一天多。
四月二十六日,下午,吕布回到了晋阳。吕阳带着郭嘉已经吕布的一些亲卫在城门口迎接。一见到吕阳,吕布便上前一把将他抱起。举起手来,打算给这个不听话的儿子一巴掌。这小子实在是太能惹事了。这点年纪,数千之人说杀就杀,将来长大了,那还如何了得。不过见到吕阳那求饶的脸色,不禁长叹了口气。说起来,还都是自己的错。谁让自己作出了好榜样,抢亲是同自己学的,至于杀人吗,这点人与鲜卑六十万比起来还真不算多。
吕阳在吕布额头上亲了一下,这才下来,冲着郭嘉使了个眼神。郭嘉匆忙上前,向吕布施了一礼,说道:“颍川郭嘉,见过吕大人。”吕布疑惑的看了吕阳一眼,却见他点了点头。便不在多说,与郭嘉闲聊起来。对于自己儿子识人的能力,他还是很相信的。无论是张辽,还是高顺,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们可都是被吕阳发现的。
一路上,吕布与郭嘉越谈越欢。儿子找来的这个人还真是不错,几乎什么都知道。郭嘉则是越谈越是失望。这个吕大人,除了杀人,貌似什么都不懂,可为啥生的儿子这么厉害。而且为人极度自傲,一看就是个不停劝诫的人。还有就是胸无大志,除了老婆孩子,似乎什么也不太关心。及至进来州牧府,郭嘉已由失望变成了绝望。但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这贼船已经算是上了,就算想下,都已经迟了。最后想到吕阳,总算找到了几分安慰。有这样的儿子,算是吕布之幸了。
吕布回到了州牧府里,便同一家人一起用饭。全家一共便只有六人。吕布吕阳父子,还有李蓉、蔡琰,及吕布的两个小妾――鲜卑公主檀如月和貂蝉。李蓉的眼角扫过貂蝉,眼中满是笑意。本听说自己的丈夫出去找了个女人,还有几分担心。没想到这个女人和自己长得如此相像,看了丈夫还是最关心自己。
吕布则是一脸痴迷的望着李蓉,偶然会看向貂蝉一眼,嘴角满是笑容。至于檀如月,则是完全成为了摆设。六人中,只有吕布夫妻,还有吕阳蔡琰才有资格用餐。至于吕布的两小妾,只能忙前忙后,为吕布李蓉端茶送水。
吕阳的不要脸病又一次犯了,死赖着蔡琰怀里,就是不回自己的位子(汉朝用饭时采取分餐方式。人跪坐于地上,每个人前面都分别放着菜。而不是一起围坐,共同在一个桌子上用餐)。每看中一个菜,便要蔡琰夹过来喂到嘴里。到了后来,竟然连嚼都不肯嚼,让蔡琰嘴对嘴来喂。蔡琰羞的满脸通红,眼里都泛满了水珠。但毕竟是第一次见吕布,又不敢与他打闹。只得听从安排,喂吕阳吃饭。
吕布夫妻早就见过了吕阳的无赖样,平日里总要李蓉亲自来喂,现在把对象换成了蔡琰。他两人满脸好笑的望着蔡琰,心里却十分满意。有这么个女子伺候自己的儿子,还有什么不放心。至于檀如月则是恭顺的低着头,似乎什么都未曾看到。貂蝉则时目瞪口呆的看着吕阳,蓦然间,见吕阳眼中寒芒一闪。手不由的一颤,把茶水撒到了地上。结果迎来了吕布不满的目光,和李蓉审问的眼神。
及至饭用完之后,吕阳才被蔡琰抱着走出了房间。才一出来,蔡琰便开始不停哭泣。慌得吕阳赶紧下来,抱着蔡琰的腿道:“好师姐,你又怎么了。你可千万别哭了。要不,下一次我来喂你吃饭?”
蔡琰的心里也不由的好笑,蹲下身来,将吕阳抱起,低声说道:“阳儿,你长大之后,可一定要好好待我。”吕阳当时只顾自己占便宜,哪里顾及到蔡琰的感受。此时想起来,不由暗自后悔。抱住了蔡琰的头,吻了吻他流出的泪珠,说道:“师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以后我只要你一个女人。要是再碰一下别的女人,那就让我”话还未说完,蔡琰便捂住吕阳的嘴,说道:“阳儿,你可千万别胡说。你将来便是并州牧,而且还是万户侯,怎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将来我只希望你别欺负我,就行了。”
吕阳一把推开蔡琰捂住自己的手:“好师姐,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话。我吕阳说道做到,将来只要你一个女人,别的女人绝对碰也不碰。”看着吕阳满是刚毅的脸庞,蔡琰不由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虽是依旧不相信吕阳的话,但还是点头道:“师弟,师姐一定记住。”吕阳这才露出了笑脸,从蔡琰怀里下来,拉着她的手,向自己的房里走去。
及至傍晚时分,吕布正在为明日军队整编,及并州官员任命做着准备。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随着丁原离去,吕布上台,并州官员有了一个巨大的空白。吕布也必将把一部分人员换为自己的亲信。吕阳看着自己的父亲在发黄的纸片上写字,那歪歪扭扭的笔迹,让吕阳不住头疼。这个父亲空长了副好皮囊,肚里也没记分墨水。还有那笔臭字,只能让人勉强认识。
没过多久,郭嘉便拿来了一叠厚厚的文牍,让吕布过目。上面全是暂拟官员的任命计划,及封赏方案,还有一些急需处理的事。吕布一见郭嘉,便一见如故,将他留在了身边。虽说郭嘉不这么认为,但也按不住吕布的热情。
吕阳看了看依旧忙碌的吕布,便从郭嘉手里拿来过来,自己翻看起来。郭嘉动了动嘴,似是想说两句。但最终,还是没有拒绝。吕阳打开了第一份文书,上面是雁门严?的致仕请辞,便拿起了笔批了“不许”两字。
第二份,是官员缺失名单。并州共有太原、河西、上党、雁门、西河、云中、定襄、朔方、五原、上郡、河内十个郡。其中朔方太守原为吕布担任,被丁原罢免;河内太守被吕阳下令所杀;上党太守因病致仕。并州十个太守,一下子便缺了三个,还不算一下与吕布不睦,日后要被罢免的人。
吕阳拿起了手中的笔,在上面写了起来。先是在一边写上了晋阳太守郭嘉的名字;又在河内太守上写了“由长史继任”几字;接着在上党太守的位置上写了“张辽”二字,还批注了由长史代为管理;最后嘴角露出了一丝坏笑,在朔方太守的地方写了“吕阳”二字。
郭嘉先是看到“晋阳太守”的字样,心中不由感动。并州治所在晋阳,晋阳从不设太守,自是有刺史或州牧亲自管理,或是交与别驾代管。吕阳让他担任晋阳太守,明显是对他的看重。他初来乍到,自是无法接任别驾一职。如今为太守位,不至于官职过高。却可以行别驾的权利,哪还不明白吕阳的意思。
接着见到吕阳对上党及河内太守的任命,不由暗自点头。这明显是顾念旧情,在拉拢人心。最后看到朔方太守一职,不禁满脑子都是黑线。虽说朔方遭鲜卑屠城,这几年也未曾恢复,可谓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官职。但也不可以如此胡闹。五岁的太守,古之未有,这可是比两千石的官位啊。就算现在的灵帝陛下能胡闹,给鸡和狗带上官帽,但也从没让五岁小孩担任过官职。不禁暗自猜想,这小侯爷到底想要做什么。
接着,吕阳又打开了第三份。上面是一些对军职的安排。吕布军中有骑兵十五万,步兵三万。计划让骑兵消减至九万,步兵提至六万,亲卫加到三千。吕阳想了一想,便把骑兵与步兵的数字各加了一万,亲卫也加了五百人。又看了看官职,共设立了十个校尉,每人带领八千人,其余日后按战场上功劳提升。吕阳并未多做改动,只是在魏续、曹性的名字上加了批注,让他们留到自己身边。又在高顺的名字下写到“请封中郎将”。东汉末年,还未如三国那般军职泛滥。校尉已是极大的官职,不比太守地下。至于真正的将军,都需要朝廷封赏。
郭嘉看得满头大汗,这种大事,他竟然说该便该。莫不是,吕大人对他的疼爱,真的到了这种程度。
吕阳又随便翻了翻其它几份文牍,上面都没有什么重要事,便未曾做什么改动,将之递给了吕布。吕布随意翻了翻,明显发现了吕阳的改动,但什么也没多说。只是挨个批了一个“准”字,便递还给了郭嘉。
郭嘉看了看吕布的动作,心里若有所思。瞧了眼吕阳,不由暗道:“或许这留在并州的选择,还真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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