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安十二年十一月,吕阳带着五十万军队,来到了江夏。
自三年前,一战全歼童渊、韩荣、关羽三大先天,以及董卓、孙坚等五大超流顶峰高手,吕阳父子并未急于扩张。从那时起,天下已再无敌手,吕布军队,只是缓慢的吞食了董卓势力,之后就未再扩张。直至一一年,吕阳才带领军队,来到了长江岸边,屯兵余江夏。近日,才真正有了出兵的打算。
此时,孙策已经子承父业,占据着长江以南的大半个扬州;张邈则是退居长江以南,并趁着董卓身死,侵吞了半个益州,同时还拥有着大半个荆州和交州。天下局势,似乎与历史上赤壁之战之时,有了一些相似。但吕阳绝不是曹操,自是不会犯曹操曾经的错误。更何况,没了先天高手的对手,已经不配做吕阳的对手了。
天色早已漆黑,时间已是戌时。吕阳一个人跪坐在在长江岸边,看着滚滚江水,向东流去。在他周围,五百余名亲卫,来回走动,把守着四处,不让人随便靠近。
即便时间已经不早,但吕阳却无一丝睡意。在他旁边,整整齐齐摆着一大摞书信,里面几乎全是来自孙张两方势力手下之人的降书。只是,吕阳连看的心思也没有。这次,一统天下已成定局,他完全不需要这些人的帮助。更何况,他正好借机,彻底清除南方各个世家的势力,哪里会同意那些人投降。就算是这些年,吕布手下急缺官员,吕阳也刻意排斥那些世家,只待天下一统,便借机一个个拔出。
又过了许久,时间一直亥时,整个江面上,突然飘起了大雾。浓密的雾气,把天上的月光都给遮挡住了,见到此状,吕阳不由皱起了眉头。
便在此时,亲卫来报,冀州牧吕亮求见。吕阳很是随意的点了点头,示意让他上了。
没过多久,吕亮便走上前去。一见到吕阳,吕亮恭敬的向着吕阳施了一礼,喊了一声“大哥”,便退至一边一语不发,等待吕阳问话。
吕阳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这个便宜弟弟。此时,吕亮也已经有十九岁了。八尺的身高,英俊的外貌,显贵的家世,虽说无论那一方面,都比吕阳差了一筹,但也的确是难得的美男子。吕阳冲着吕亮稍一颔首,便问道:“深夜前来,不知二弟有何事务?”
一听吕阳问话,吕亮赶紧答道:“启禀大哥,方才浓雾刚起,江面上便了二十余艘大船。不断徘徊余远处,既不靠近,也不离去,不知有何意图。依属下愚见,当射箭击退,不知大哥以为如何?”说至此处,吕亮心中满是郁闷。不知为何,一到江夏之后,一向不喜管事的吕阳,竟要求事无巨细,都需前来禀告。否则,这等小事,吕亮早就亲自下令解决了。
吕阳抬头瞄了吕亮一眼,笑着说道:“当然要射箭了。不过不是要击退,而是要击沉。下令,先用火箭,然后再用床弩彻底击穿船底。不管是什么来意,都要全部留下。”
吕亮心中一惊。这床弩可不是普通武器,尤其是吕布军中的床弩,更是如此。每支弩箭都有三米余长,茶杯粗细,箭身全由纯铁打造,不下五十斤,光算成本,每支箭造价便不下三十两白银。即便是每次发射,都至少六七名一流高手全力合作。这种利器,本是专门针对超流及先天高手的武器。现在却用来对付些来意不明的船只,实在是有些大财小用了。但看着吕阳那坚定的脸色,他心里虽有些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不过依旧站于原处,并未退下。
见吕亮依旧不走,吕阳心下不由的有些好奇。自己这个弟弟,平日一向爽直。即便是畏惧吕阳的威严,一旦有事,他也能做到敢于直言。今日却是为何,如此的不利落。
冲着旁边的地面指了指,吕阳开口道:“二弟先休息一下,有话尽管直说,勿要害怕。”
吕亮看了吕阳一眼,虽有些犹豫,但还是坐了下来。又瞄了瞄吕阳的脸色,看到满是笑容,这才说道:“三妹”。才刚开口,便听到吕阳冷哼了一声。
吕亮心里不由一颤。吕阳从小就对自己的那个亲妹妹十分厌恶,几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那个妹妹,就连吕布,也很少会当他面说起。但今日,他实在是有要事,不得不提。
看着吕阳铁青的脸色,吕亮不由满头大汗。但还是强自开口,说道:“三妹近日似乎和被关押的赵云似乎走得很近。这几天,两人大半时间呆在一处。看情形,似乎是有些不妙。由于他身份特殊,手下之人不敢阻拦,便告与了我。就连那赵云,似乎这几日,也有了降意。此事,事关重大,还全由大哥做主。”
话刚说完,却见吕阳脸上全是阴冷的笑容。熟悉吕阳的吕亮,心下不由的狠狠的跳了起来,不由暗道,这次又有人要遭殃了。但不知为何,他心中不由升起了丝丝窃喜。
没过多久,便听到吕阳低声自语起来:“好你个赵云,果然不错。虽说我这个妹妹甚是惹人厌,但她的主意,也不是你能打的。”说道后来,不禁要紧了牙关。
吕亮只觉的自己的心越跳越快,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大哥,那赵云,如今也已是先天高手。莫非大哥,打算亲自出手。”说至此处,他脸上也全是狠毒。
吕阳突然抬起了头,朝这吕亮望去。看到吕阳的目光,吕亮只感到一片冰冷,似乎自己的心意,已被吕阳看出。
只听吕阳说道:“何必那般麻烦。今日,你便代我传话,告诉那赵云。他的主人公孙瓒,我已好好安葬。还有,他主人公孙瓒的女儿,公孙蝶,早些曾嫁与我为妾。如今,虽已死去,但也替我产下了一子。那个孩子,用不了多久,便会成为太子,而且,很快就会成为皇帝。还有,他的妹妹,现在已嫁与骠骑将军张辽为妻了,前不久,还有了一个女儿。就让他全都放心吧,一路走好。他赵云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会如何选择。”
吕亮提起的心,一下子松了下来,不由露出了笑容,正准备退下,却要给吕阳叫住了。
吕阳目光灼灼的盯着吕亮,蓦然开口道:“二弟,你的心意,我全明白。”一听这话,吕亮的心再一次紧了起来。只听吕阳继续说道:“实话告诉你吧,你确不是父亲亲生的,只不过是十余年前被我在路边捡到的。想来,你心里早就有了几分猜出。”
不顾吕亮的震惊,吕阳继续说道:“你也勿需惊讶,这些事,迟早要告诉你的。这些年来,我那妹妹,还多靠你照料,不然不知要收多少委屈。想来,你也不免对她有些情意。”
看着吕亮满头的大汗,但依旧是点了点头,吕阳的笑容更加浓郁。站起身,按住吕亮的肩头,说道:“说实话,对于我那妹妹,我还真是有些愧疚。为了一些无谓的事情,冷落了她十多年,真是有些不该啊。”
稍微停了一会,吕阳走了几步,来到吕亮身前。扶直了吕亮的身体,对视着他的眼睛说道:“亮儿啊亮儿,将我那个妹妹交与你,我还挺是放心。有你在,想必她后半生,定会幸福。此事之后,我便安排你改姓。过些时日,便让你与我那妹妹定亲。还有,在天下太平之后,这丞相之位,可是专给你留的!”
吕亮只听的满脸潮红,向着吕阳狠狠的点了几下头,一言不发,便退了下去。
吕阳看着吕亮远去的身影,脸上全是笑容,冲着远处亲卫喊道:“来人,速带我去地牢。”
心中有些激动的吕阳,一点也没有休息的**,而是兴致勃勃的去看被特别关押起的囚犯。当然,这囚犯,并不是去看赵云,赵云还没资格受这等待遇。
吕阳在亲卫的带领下,向着江夏城中走去。没过多久,便来到了太守府中,然后更不停留,向着地底走去。
一刻钟后,吕阳越走越是靠近地心。又走了一会,向着亲卫摆了一下手,示意他们退下,然后自己一个人往前。
又走了半个时辰,吕阳终于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牢。
与其说是地牢,到并不如说是一个宽敞的地下房间。地牢竟有三丈宽,五丈余长,里面摆着三百余只巨大的蜡烛,纵是深夜,也一点不显黑暗。周围通风也是十分安好,一点不赶气闷。
地牢里面,只关着一人,却有着十余个又聋又哑瞎的人伺候。唯有一人,有着一只眼睛,是用来观察事物的,只可惜,却没了手脚。
所关之人,穿着华丽的衣物。一头白发,垂到了地上,脸上也是一片红润。那人,正是南华。当吕阳进来之时,正有五六个人,在服侍这他用餐。在餐桌上摆着各种珍贵的事物,里面还添加这各种宝贵的药材。
南华此时正在被放在一只椅子上。的确是放着,因为,他已近完全没了四肢,就连一双眼睛,也被挖去。身上还缠着数条铁链。
听到吕阳走近的脚步声,南华动了一下耳朵,什么也未说。
吕阳走入地牢之后,丝毫也未停留。直接来到了南华身前,从怀里拿出一把小刀,还有一个小的酒壶。一把撕开南华胸口的衣服,将小刀刺来进去。过了许久,伤口处才流出几滴稍带粉红色的液滴。此时,南华那原本就红润的脸色,显得更加红了,似乎随时都可能滴出血来。
吕阳小心翼翼的将那几滴液体装入酒壶,临完时,竟伸出舌头,在南华的胸口添了一下。合住眼睛,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开口道:“天之血脉的味道果然是不错。”然后又叹息了一声,说道:“只是有些可惜,你也撑不了多久了。不然,便可人我的琰儿,在先天之境上,更加巩固。”
南华脸上有了几分解脱,此时的他,在也不愿去手吕阳的折磨。只可惜,他连选择死的资格也都没有了。
只听吕阳继续说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只是不知这‘黄天’到底是‘黄天’还是‘皇天’。”看着南华那迅速愈合的伤口,吕阳继续说道:“南华老人,南华前辈,不知我应该称你为苍天之子,还是当叫你赢咎皇子。”
南华脸色霎间转变,原本早就绝望的脸上,全是恐惧。过了一会,他才开口道:“你,你,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只听吕阳继续说道:“我知道的可还多着呢。比如那个左慈,据说现在都已近快两百岁了。只可惜,他自己都有些糊涂,还真把自己当成神仙了。有那般好的资质,偏不去修炼,到现在,也不过是可超流顶峰。你说,我要是把你这个儿子抓在,在这里陪着你,可好?”
南华身体不住颤抖,一行清泪从眼中流出,这才开口道:“吕小子,老夫今天,算是彻底吧你服了。你想知道什么,尽管直说。只要老夫清楚,绝不犹豫。”
吕阳伸手拉住南华的衣襟,从自己怀里拿出一本破旧的书,突然低声说道:“我想知道,苍天是如何死的。还有那皇天,到底该如何来立。先天之上便为天,这天之境界,到底因如何到达。”
南华满脸绝望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好吧,所有的一切,我都告诉你。只要你给我一个痛快。至于我那儿子,死活我也不管了,只要你别让我看他受罪便可以了。你答应了我,我什么都说。”
看着吕阳点了点头,他才放下了心。开始替吕阳,一句句解读,书中的文字。
及至天明之时,吕阳才从地牢中走出,脸上满是兴奋。回想了方才南华所说的话,不由的叹了口气。不知是感慨,自己的目标就要达成,还是为一个先天极至之人的陨落而叹息。
(在过一两章就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