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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旨意?”我仰首,冷冷的问。
他唇角勾起,轻描淡写道,“在来突厥之前,你们的皇帝下了一道密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密旨的内容是,令翎麾将军木兰为持符使节,永留突厥王庭。”
双眸低敛,睫羽轻颤,我恨得捏紧了双拳。个中因由,原来如此。高湛!如此无道昏君!
我轻声的问,“是你要求的吗?”燕都冷哼一声,并不否认。
“阿史那燕都,你卑鄙!无耻!”我一把抽出了他腰间的佩刀,抬手就向他砍去,他身子微侧,轻易钳住了我的手腕,他冷冷的盯着我,眸中迸出阴鸷冷冽的寒光,咬牙切齿道,“是,我卑鄙,我无耻,为了你这冷血的女人,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你信不信?”
他的手稍一用力,我的手腕仿佛骨碎筋断,痛得无力的垂下手来,刀,跌落草地,他冷冷甩开我,偏首望着混战中的长恭,声音阴冷而嗜杀,“果然是神勇无敌的兰陵王,只是,这儿是突厥,纵然再神勇,也敌不过我突厥铁骑的轮番上阵。”
血,染红了长恭的一袭白衣,俊美的脸上,溅满了星星点点的血。那杯剑已经砍倒了数十人,然而,却又更多的人围了上去。火把,映红了夜空,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血腥。如果燕都不下令停止,这场杀戮,将一直持续,直到长恭力竭倒地。
“你放了他,我求求你,你放了他!”望着陷入重重嘶杀之中的长恭,我的心,如被刀绞痛至极至,终于不能再倔强,终于出声哀求,在燕都面前潸然落泪。
“求我,你拿什么来求我?”他冷冷的问,唇角缓缓勾起。
望着他那狂放不拘的冷眸,心,仿佛陷入了无底的深渊,一直下沉,一直下沉,直至沉下九泉地狱,没顶入冰冷的河水里,再无出头之日。他的目的,从来就如此明确,他的霸道,从来都容不得人拒绝。我清楚的知道,若要让他改变主意,我将要付出些什么!
燕都一手抬起我的下颌,残忍的笑,“你的眼睛,本是清醇明亮的,明亮得仿佛是夏夜划过天际那颗最明亮的星,然而,这双美丽的瞳眸,又常常会变得迷乱、挣扎。”他在我耳边低语,如恶魔般邪恶,“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一定已经想到了,接下来,你到底该怎么做?”
“燕都,我恨你。”一滴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一丝隐然的痛意迅速消失在墨绿色的瞳眸,“呵,要恨,就该恨你所忠于的皇帝太过昏庸无道。”他将眸光瞥向长恭,冷然道,“高长恭若是违抗了皇帝的旨意,纵然今日我不杀他,回去北齐后,他也会被你们所忠于的君王所杀。”
“所以,我会等你做出正确的决定。只是,我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温柔的擦去我眼角的泪水,他将我放下草地,慢条斯里道,“记住,我的耐心非常有限。对你,我已经花费太多的心力。”
说罢,他扬手一挥,所有嘶杀的骑兵皆无声的退下。
他勒马扯辔,在马上俯瞰着我,唇角有邪恶的笑,身姿略俯,声音如恶魔一般,轻声道,“我的女人,如果你胆敢逃走,我发誓,我阿史那燕都一定会率领突厥三十万铁骑挥鞭南下,踏平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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