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霍骅留下的记号,林阳追上了他们,一行四人快奔行,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入夜时分,就越过了龙头山,入目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压龙江就在前方五十里外流过,此时穷山荒野,不见人迹。
霍骅坐了下来,道:“不行了,得休息一会,多亏了兄弟你,不然老哥这次可死定了。”他的两位兄弟直接躺了下来,但双目再望向林阳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原先的戒备,相反的充满了崇敬。
林阳不大累,但他知道霍骅需要休息,他问道:“到底是谁制造出了那种网,可真是捕捉人的大杀器。”
霍骅点了点头,现在他仍然心有余悸,道:“看那网的样子,以及其可以吸纳修士法力的功效,倒是很像传说中的天罗地网。”
“天罗地网?”林阳愣了一下,心道:“这名字还真是没有创意啊?”
霍骅又道:“不过顶多也就是样子相似而已,若真是天机真人炼制的天罗地网,林兄弟你绝不可能挣得脱的,哦!对了,这网都困不住林兄弟,果然我的眼光不错,你将来的成就一定不可限量。”
林阳苦笑道:“成就不成就的先不说了,现在先要活下去,我估计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霍骅点了点头,抬头望了下天sè,道:“那李明月,乃是赵士及手下第一谋士,计谋无双,你没有杀她实在可惜。只是你还戏nong了她一番,这以后可有的你苦头吃了!”
说完后,又指着前方的压龙江道:“过了江就是云州,大约在八百里外,有个xiao城,可以补给休息一番,也是分开的时候到了,只是这次若非你,老哥我可就死在李明月那臭婆娘的手里了,实在不知道怎的感谢老弟的这一番恩情了。”
林阳摇头道:“老哥这话就差了,什么恩情不恩情的,相遇就是有缘,已经到了压龙江,老哥肯定要返回军营了,xiao弟只能祝老哥回去一番顺利了,以后咱们有缘再见。”
霍骅哈哈一笑道:“好,以后有缘再见,只要老弟你可千万不能加入1uan党,不然下次见面在战场上的话,老哥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不管了,谁知道以后会怎样,下次见面,老哥一定请你喝酒。”
林阳却是苦笑,心里暗道:“我才不会加入什么劳什子1uan党,只是我出身青蚨宗,可比1uan党还要彪悍许多,要知道青蚨宗可是前朝余孽。”当然不会说出口,双手抱拳道:“老哥好走,一路xiao心。”
霍骅点了点头,道:“你也xiao心。”说领头而去,他的两位弟兄,都向林阳拱了下手,然后紧跟而去,不一会三人的身影,就消失在夜sè之中。
望着霍骅离去,林阳不禁感叹一声道:“又剩下我一个人了。”感叹完后,撒tuǐ就往压龙江那边奔去,他可不想再雷州呆了,这几天和霍骅在一起,得知了很多的消息,其中关于雷州的最多。
就在他离开羯羊城后,沙曼教就开始四处作1uan了,霍骅大军覆没之前得到最后的消息是整个雷州已经1uan成一锅粥了,总督秋明没有办法,亲帅大军逆压龙江而上,以压龙江为防线,把1uan局控制在雷州之内,然后想办法扑灭祸1uan。
霍骅得到的最后消息,是秋明的大军在梵阳城集结,梵阳城就在压龙江河畔,这也是他千辛万苦往这边逃来的原因。
对于朝廷大军,林阳的感觉是比较矛盾的,只能是认为树大有枯枝,有霍骅和拓跋封这样负责的大树,也有那晚xiao镇作1uan的败叶,至于朝廷到底是不是真的已经烂到根子了,未曾亲眼所见,林阳不好做出评价。
但沙曼教,几次三番遇到,都是在作恶,而南云城的赵士及和他们在一起,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定然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只是林阳可没有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那么远大的理想,他也只想独善其身,遇到了的话,会伸手救扶,但绝不会去刻意去做。
一时片刻之后,林阳就到了压龙江江畔,望着宽敞辽阔的水面,他只感到心怀dang漾,舒爽无比。此时方是夜间,江上没有行船,且这里还是荒山野岭,若真的遇到一艘船,除非是大船,不然林阳会认为是李明月设下的陷阱。
野渡无人舟自横固然是一种享受,但若没命了,就什么都是空了。
所以,到了江边,林阳反而更加的xiao心,敌人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按林阳的猜想,李明月应该更看重霍骅一些,如此追击于他,顶多也就是几个散兵游勇,没有主帅,根本就没有用。
正想着,江上飘来一艘船,船头笔直站立着一个雄壮的男子,看样貌大约四十来岁,只是修士真实年纪,实在是不能以样貌去揣度的,说不好一个粉嫩的xiao正太,其实已经是活了数百年的老妖怪。
就说李明月,虽然娇俏可人,若论真是年纪,不能做林阳的nainai,那也是阿姨级的了。
望着这人来势汹汹的架势,林阳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知道麻烦大了,他朗声喊道:“船上这位,可是龙头山金枪客?”
船很快就到了距离岸边十丈的距离,只见金枪客傲然一笑,喝道:“正是金某人,此来就是要会会你,让我看看这无双绝世的hún元体,到底有何与众不同?”说道“有何”二字的时候,丈二金枪提起,到“与众”二字时,他身躯飚shè空中,到“同”字起,一道金sè的璀璨光华,包含这一杆明晃晃的金枪,就经到了林阳的眼前。
长枪所向,纵横无比,无比璀璨的金sè劲气,四散而shè,出嗤嗤的尖啸之音,其锋锐之气,让人恍然间有一种退避三舍之感。
只是,他的对手是林阳,出道至今,林阳的风格是压制,压制一切,只有在对手的实力,完全越他无数倍的时候,他才会战略xìng的后退。
林阳一直凝立不动的身躯,全身的衣袍无风自动,身后的斗篷猛的向上卷起,周身恍然出现了一道五彩的华光,朦朦胧胧,让人有一种不存在的难测之感。
尤其是金枪客,他感觉这一枪刺了出去,简直让他有一种难受的吐血的空dangdang的感觉。但他毕竟是金枪客,龙头山寨的老大,战术兵法修为都压了霍骅半头的高手,他双目中神光暴shè而出,丈二的金枪倏忽爆开,化为漫天璀璨金光,在金光中有无数的金sè枪影,也不知那是真,那是假,又或所有都是真,所有都是假,向着林阳的所在砸了过来。
只见林阳的四周,卷起漫天的草屑纷飞,狂风大作,猛的向天而去,无数道tuǐ影出现,以迅雷闪电之势,向着所有的枪影劈了过去。
“轰……”
jīdang的劲气四散飞shè,林阳的身形出现在高空,以“殃云天降”之势垂落而下,手中的紫阳剑席卷在斗篷之中,以藏剑之势,向着金枪客打来。
金枪客长枪收回,辗转身躯,枪头变枪尾,猛然一道金sè的龙行虚影,从枪上显现而出,嘶吼一声,以金龙摆尾之势,朝着林阳扇了过来。
“轰!”
林阳的紫金sè剑气和金龙长尾轰然爆散,四周卷起千层1ang,岸边都彻底陷了下去,潺潺的江水滚滚而来,脚下顷刻间成了一处浅滩。
金枪客身躯在空中旋转而出,长枪顺着其腰间,奇妙的一般吐了出来,若急电华光,以迅雷掩耳之势直奔而出,直刺林阳的xiong口,正是所谓的“回马枪”。
林阳也在这时候出了杀招,一掌一拳,直奔而出,掌快而拳慢,充满了一种让人xiong中闷,口喷鲜血的矛盾之感。
掌乃排云掌,燮云无定式,一黑一白的云气,缠绕在掌上,看似慢,其责快,看似柔,其乃刚,正是此招的真意。
拳是天霜拳,傲雪凌霜式,霜风扑面,寒气bī人,似慢却更快。
这时候,船儿顺着惯xìng,才往前行了三丈之远,可见两人由见面到jiao手,以及到这即将的结束,竟没有丝毫的缓冲停歇。
一拳一掌和一枪,若两道电光一般,直接撞在了一起,生死胜败,只在这一击就见分晓。
“轰!”
看似慢得一拳,却先撞在了金枪,无边凛冽的霸烈寒气,往四周逸散而去,金枪客心内也是凛然一震,只感到枪势连带着他的动作,体内的气息运转都慢了一瞬。
林阳也是拳头感到一震,一股犀利无匹的气息,顺着拳头就透入体内,若披荆斩棘一般,瞬间就撕开了他右臂的许多经脉。
然这时候已经到了分生死的刹那间,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左掌悍然轰出,无匹刚猛的劲力倾泻而出。
“咣……”
若大钟长鸣一般的声音响起,金枪客手中一震,金枪弹起飞向空中,同时他感到一股虚无却刚猛无匹的劲力,直接轰在了他的xiong口之上,猛的喷出一口鲜血,向着后方的水中落去。
林阳在空中连续几个翻身,一头扎入水中,因他刚就听见了李明月的嘶喊声:“给我shè。”
李明月带着三十余白衣卫,以及两百仆从,纵马到岸边,望着潺潺bo涛泛起的压龙江,狠狠的道:“算你运气好。”
这时候,金枪客半佝偻着身子从水中走了出来,到了岸上就一屁股坐了下来,轻声道:“hún元体,果然名不虚传。”
李明月咬牙切齿一般的望着金枪客,气愤的怒吼道:“不是说了,只要你缠住他,待我赶到,前后夹击于他,定可毙命他于此地,你却贸然行事,现在他逃掉了,若龙归大海,想要再有这样的机会……”
金枪客回头望了李明月一眼,讥讽道:“他若想走,试问谁能拦的住。”
直接把李明月后面的话堵在了嘴中,直让李明月气的差点一口气出不出来,昏倒过去。她刚回马,这时候天边一只夜鹰落下,到了她肩膀上,接着就见夜鹰口开人言道:“禀告xiao姐,已经查清楚了他的身份,乃是青蚨宗外mén弟子,姓林名二牛,自号松岭真人,有绰号:情sè大师、酱油哥等,曾出过《青蛇》、《倩nv幽魂》、《人间道》以及《天国1uan战》等情sè词话,在雷州九大宗mén中享有赫赫威名……”
刚说到这里,李明月一把拍飞夜鹰,打的夜鹰身上鹰mao1uan飞,只听她怒吼道:“说重要的,我不想知道他都写过什么情sè词话,是什么情sè大师。”
只见夜鹰在空中1uan飞了几下,然后缓缓的落在李明月的马头上,却是不敢再往她得肩膀去了,道:“xiao姐息怒,这林二牛五行兼修,其修行功法杂1uan无章,尤其以寒属xìng功法最为强大,在宗mén大比时候一拳冻住高大百丈的瀑布,当时他才是炼气七层的修为,其后被派往雷崖城……沙曼教的江蜃侯也是毙命于其手下,后来就不知所踪。”
这才只是一夜的时间,林阳的过往经历,仅仅除了天狐nv这件事情外,其他的竟然都被他们悉数查的清清楚楚。
金枪客站了起来,窃笑着望着道:“没想到在一表人才的外貌下,隐藏着的是一颗(yín)dang的心,真是久闻其名,今日一见,让我三生有幸啊!”
李明月大恨道:“我一定要杀了他。”突然间,她有了一个恐怖的想法,会不会有一日“她”会出现在那不要脸的词话中,她狠狠的捏着拳头,心内暗下决定:“一定不能让这事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