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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红蕖见他露了一手,倒也不敢小瞧起来。
唐小峰见她像是悠闲得很,忍不住问道:“薛姑娘被人抓了去,你为什么看上去一点也不着急?”
“急又能怎么样?”骆红蕖道,“那白蛟宫到底在什么地方,却是谁也都不知道,既然不知道白蛟宫的位置,我也只好等他们找上来。‘贺岁龙’敖萨虽然也是十大寇之一,但以往与麟凤山并没有太多冲突,他们突然把蘅香抓去,必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要挟于我,我也不怕他们不来。”
原来她早就想过。
唐小峰心想,要是紫绡姐遇到这种事,只怕早已急得乱窜,无法再像她这么冷静,看来她能够成为东海十大寇,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骆红蕖看着苍茫大海:“倒是这东海的形势,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总感觉会出什么大事一般。”
“为什么会这样想?”
“单说那君子国,”骆红蕖道,“君子国现任国主姚华……”
“姚华?他不是君子国的二王子么?”
“两个月前,他还只是二王子,”骆红蕖道,“但就在你大闹君子国王宫,杀了石中天不久,君子国国主突然病逝,姚华直接继任为国君。他一当上国君,马上就整顿兵甲,修补战船,现在更是与淑士国联手夹击大人国。麟凤山处在淑士国与大人国之间,他们两国若是交战,对我们也没有好处,我也只好以家母忌日为借口,逼迫他们两方罢战,只可惜,这也只能阻得了一时。”
唐小峰心想,那姚华还真行,一当上国王就马上开战,以前怎么没看出他有这魄力?
又想着,当日我也只是砍了石中天一条手臂,逼他掉入海中,他到底是死是活,我却并不知道,现在看来,他是真的死了,否则也轮不到姚华当国王。
骆红蕖继续道:“东海诸国虽将中土称作天朝,但真正称得上诸邦之首的,其实却是被誉为千秋之国的轩辕国,以往诸国一发生争执,轩辕国马上就会出来排忧解难,化解纠纷。然而现在,听说轩辕国老国王也已病重,紧靠轩辕国的女儿国也陷入储君之争,十大寇中的‘南天门’苏南天正在贯胸、无肠等诸国之间闹事,恰在这时,君子国又与淑士国联手夹击大人国,连白蛟宫也好端端的跑来找我们麟凤山麻烦。这些事看似毫无关联,却总让人放不下心来,感觉有什么东西,正覆盖在整个东海上空一般。”
唐小峰道:“东海发生再多事情,其实也跟你无关,你原本就不是东海的人,不是么?”
骆红蕖正要说话,右边却驶来一艘船,船上有人朗声道:“船上的可是红蕖妹子?”
唐小峰一眼望去,见那里立着一个二十岁初头的俊朗青年。听到他将骆红蕖呼作妹子,唐小峰心里不知怎的竟然有点酸溜溜的,不管怎么说,在书里骆红蕖可是他的老婆。
当然,主要还是骆红蕖长得艳丽,她要真像外面传言的那般丑陋,唐小峰也就不会吃醋了……那他现在也早就溜了。
骆红蕖看着那名青年,先是有些疑惑,紧接着便面露喜悦:“莫非是徐大哥?”
姓徐的青年道:“正是愚兄。”
唐小峰在骆红蕖旁边低声问:“这个人姓徐,难道他就是……”
骆红蕖道:“嗯,他就是徐敬业徐伯伯之子徐承志。”
唐小峰道:“原来他就是徐大哥,我爹曾告诉我,当年讨武失败时,徐伯父与令尊都曾留下一子,年纪也差不多,当时都有七八岁的样子。徐伯父将檄文血书分作两半,一半交给这位徐大哥,一半交给骆大哥,又将他们的名字改名为‘承志’,让他们各自逃亡,想不到这位徐大哥,竟也跑到了东海。”
骆红蕖见他连这么隐秘的事都知道,益发相信他就是唐敖唐以亭之子。
她低低地叹了一声:“徐大哥当年乃是跟着我爷爷一同来到东海,只是在我八岁那年,他便已离开东要山,说是再怎么躲藏,也不可能报得父仇,倒不如就在东海发展,再谋鸿图,后来就一直没有听到他的消息。直到后来,我听说淑士国附马司空奇从外邦招了一位青年武将,名字就叫徐承志,当时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而我哥哥骆承志,却是从小就与我失散,也不知道现在是生是死。”
唐小峰笑道:“放心吧,你大哥不会有事的。”
骆红蕖疑惑地看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何说得如此确定。
唐小峰却知道,按照书里的情节,虽然在逼武?退位的大战中死了许多人,连这百花之中,也有不少美眉因从节或是从义而死,甚至像燕勇和燕紫琼这样的剑侠都下场凄凉,但不管是徐承志还是骆承志,最终都是活了下来。
当然,在书里,唐小峰自己也是参与了那场大战的,还曾失陷在阵里,差点害得骆红蕖守寡,幸好他那跑到仙山做神仙的姐姐心血来潮,还想得到找人救他,要不然他就真的死翘翘了。
唉,书里的我怎么会那么SB?居然放着这么漂亮的一个老婆不管,跑去打什么仗?
这天下姓武还是姓李,真真是关我屁事?
此时,徐承志的船已靠了过来,他纵身跳到船上,与骆红蕖相见,骆红蕖又将唐小峰介绍给他。
徐承志听到是岭南唐以亭之子,也是又惊又喜,与唐小峰握手相见,让唐小峰枉自在心里吐槽着“男男授受更加不亲”。
骆红蕖看着徐承志,问:“徐大哥为何突然来到这里?”
徐承志叹道:“我是代表淑士国前来劝降的。”
骆红蕖脸色一变:“劝降?”
徐承志苦笑道:“附马不知从何得知,你自幼便与我相识,所以让我来劝说你,希望你能归降淑士国,附马会让你在国内做个女官,锦衣玉食,不再有后顾之忧。”
骆红蕖淡淡地道:“徐大哥觉得,我是否愿意归降?”
“你小时候的性子,我又如何不知?”徐承志低声道,“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就这样投向淑士国,只不过是上命难违,我不得不来罢了。”
骆红蕖的脸色稍霁了些。
“但是,你不为你自己着想,却也得替麟凤山周边的百姓着想,”徐承志看着她,“你与我都不是东海人士,早晚是要离开这里,等你一走,那些人又该怎么办?难道你还能让他们一辈子跟着你去做海盗?如今,司空附马已与君子国结盟,意欲瓜分大人国,麟凤山恰恰梗在淑士国与大人国之间,你要是不肯商谈,淑士国将不得不全力对付你,到那时,你我也不得不成为敌人,岂不违了家父与骆叔叔当年结义之情?倒不如趁着现在时机有利,与淑士国做些交易,我知道妹子绝不贪图那些富贵财禄,但多为妹子周围被逼作反的老百姓争些好处,让他们以后可以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岂不也是好的?”
骆红蕖定睛看着徐承志,先移开话题:“徐大哥大约何时回天朝去?”
“我早晚会回去的,”徐承志看着远方,目光中透着强烈恨意,“武?杀我父母,害我全家,这个仇我早晚要报,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骆红蕖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徐承志却已拱手道:“愚兄虽是奉命而来,但妹子之事,愚兄绝不愿多加干涉,愚兄回去后,只说妹子正在考虑,劝附马暂时莫要逼迫。至于愚兄刚才所言,妹子若是听得进去,不妨想想,要是听不进去,却也无妨。”
骆红蕖见他说走就走,倒是怔了一怔。
唐小峰却是想道:“这徐承志真不愧是徐世绩曾孙,徐敬业之子,红蕖既然敢领着众人造反,性子必定是极其刚烈,他知道要是逼得太紧,不见得能够说服红蕖,反会让红蕖看不起他,将他视作淑士国的走狗。现在他点到即止,反显得自己确实是被迫前来,而他说的这两句,又恰恰是最关键的地方,再说下去,也不过是增加废话。他这样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反显得洒脱,让红蕖自自然然便会对他生出好感。”
果然,骆红蕖见他这就要走,想起两人分开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却是会短离长,反而有些恋恋不舍,道:“大哥何必如此急促?你我多年不见,徐大哥何不多留一会,待小妹煮些清茶,款待大哥?”
唐小峰心想,他是不会留下来的,他要是留了下来,那刚才的告辞就显得虚假,倒不如拍拍袖子,不带走半片云彩,等下次见面时,红蕖自然对他好感度大升,那时想会多久就会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