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破九霄”乃是神霄九剑第一剑,唐小峰以前也曾学过,但他所学的却只不过是这一剑的雏形罢了。
但就算只是一个雏形,当年他与颜紫绡方一练成黄华剑气,便曾凭着这一剑杀死燚妖门的虎妖,可以想见这一招威力之大。
神霄九剑本是燕家的秘传剑术,天有九重,这九剑便是以自身为引发动九天之雷,荡邪涤恶,当年唐小峰与颜紫琼一个捏着风诀,一个捏着雷诀,方能联手用出这招“风雷破九霄”,如今唐小峰与燕紫琼一同飞到罡风层下,一个引动业火,一个引动罡风。
风火**,电闪雷呜,无数霹雳穿梭而下。
雷法为先天之法,雷神为在我之神。
弥勒僧、血婆婆、俏观音俱是万恶不赦之人,眼看天雷轰至,如何不惊?各以绝学或避或挡,勉力支撑。
只是,他们有这本事,随他们飞上来的那些僧人却是纷纷惨死。
弥勒僧心中大怒,一时间却又无法突破这连轰而下的天雷,心中暴躁。
只是他亦知道,任何雷法都是来得轰烈,去得也快。
果然,只一会儿,风火消散,天雷也快速消退,只剩残余电光,如蛇一般在周围闪动。
只是等他们冲上去时,唐小峰与燕紫琼、二香五英早已不知所踪。
俏观音曼声道:“倒是小看了他们几个,本以为都是些十来岁的丫头小子,想不到他们却有这许多绝招。”
弥勒僧冷哼一声。
血婆婆桀桀怪笑:“你们只管放心,只要有我在,至少那七个丫头,是怎么也逃不掉的。”
……
唐小峰等人在深山里找到一个山洞。
他以朱砂笔在四壁上划了许多仙篆,又告诉林书香等人,无论如何,暂时都不要离开这里。
二香五英体内的血咒已经去除,血婆婆却还能找上她们,唐小峰虽不知她用的是什么办法,但猜想起来,无非就是追踪血气,又或是锁定魂魄。
若是魂魄被锁定,以林书香的聪慧不可能感知不到,所以还是她们的血气被追踪到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一个人只要活着,身上的血气就不可能不发散,但通常情形下,发散出来的这点血气太过微弱,数里之内被人追踪到,确实是有可能,但隔了百里以上,一般来说怎么也不可能被人搜到。
但是血婆婆修的是血巫,或许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
林书香伏身拜道:“都是奴婢连累了公子。”
阳墨香与五英跟她一起下拜,唐小峰赶紧把她们拉起,笑道:“这是谁也算不到的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林书香道:“但是婆婆她……”
唐小峰注视着她:“就算她做过你们师父,但是现在,你们全都是我的丫鬟,她来找你们麻烦,那就等于是来找我麻烦,我是那种怕被人找麻烦的人么?”
林书香心里稍安了些。
燕紫琼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唐小峰道:“血婆婆能够找上我们一次,自然也能够找上我们无数次,不把她解决掉,我们可是防不胜防。”
阳墨香恨恨地道:“那要怎样才能把她解决掉?”
唐小峰看着阳墨香:“你先脱衣服。”
阳墨香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啊?奴、奴婢为什么要脱衣服?”
唐小峰怪笑道:“因为是主人要你脱的。”
阳墨香一惊,下意识地就往后缩。
林书香却是一下子就明白公子要做什么,笑了一笑,将她自己的襦裙脱了下来。
唐小峰见她只穿着一件心衣,一件袄裤,肌肤赛雪,玉立亭亭,心里竟不由得怦怦跳了起来。林书香终不及燕紫琼那般大方磊落,初时还好,很快就被公子盯得发慌,脸上开始发热。
唐小峰接过襦裙,看着二香五英笑道:“你们都抹些血上来。”
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或是咬破手指,或是割破手掌,把血抹在林书香褪下的襦衣上。
唐小峰这才将带血襦裙一包,与燕紫琼一同化作剑光,疾掠而出。
他们走后,林书香缓缓坐下。
阳墨香不安地道:“难道我们就真的只在这里等着,什么事也不做么?”
林书香轻叹一声,道:“婆婆既与那五恶佛勾结在一起,又有办法找着我们,我们若是现在出去,不但做不了什么,反而会给公子添乱,倒不如听公子的,暂时先等在这里。”
阳墨香与五英无奈,也只好随她一同坐下。
越是无事可做,时间反而流逝得越慢。
黑暗中,红英怯怯的声音响了起来:“主人会不会把我们扔在这里,再、再也不管我们了?”
阳墨香气道:“他当然不会”
琼英戏谑地道:“你怎知他不会?你不是最不相信主人的么?”
秀英笑道:“她是陪主人侍过寝的,自然知道主人疼她爱她,舍不得离开她。”
阳墨香扑上去:“我看你瞎说。”
众女一阵打闹。
林书香微微一笑,却又不由自主地看向洞外。
洞外幽幽暗暗,寒气迫人。
她自然相信公子绝不会抛下她们不管,但是,公子与燕小姐要去对付的可是恶名昭著的五恶佛和血婆婆,她也实在无法不去担心。
……
唐小峰与燕紫琼远离二香五英。
他在夜里抓了只野猪,将带血襦裙绑了上去,自己与燕紫琼马上就逃得远远的。
过了一会儿,远处光影飞来,落了下去。
他们二人藏身崖间雪中,小心观察。
飞过去的除了血婆婆,还有弥勒僧、男菩萨、俏观音、大是欢喜佛和他的一众女徒弟。
唐小峰与燕紫琼知道男菩萨的几只佛眼都有神通,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发现,于是动都不敢动一下,任由不断飘落的雪花压着他们。
血婆婆找到带血襦裙,心知自己是被甩了,在周围飞掠了一阵,却是无可奈何。
很快,他们就纷纷离去。
等这些人去得远了,唐、燕仍然极有耐心地藏了一个时辰,这才跃了起来。
雪水已将他们的衣裳浸得湿透,他们只能用剑气驱寒。
燕紫琼道:“本是想藏在这里,等血婆婆追来后,再悄悄缀着他们,一等血婆婆落单就找机会下手,没想到那五只眼睛的恶僧却跟她在一起。”
唐小峰笑道:“无妨。”
燕紫琼道:“为何无妨?”
唐小峰道:“血婆婆抓书香她们,是为了吞食她们体内的兽魂,练就神功,自能隐忍。弥勒僧心中有过极大苦楚,他已不知道什么是欢喜,为了抢回古今颠反如意挂和六道轮回塔,必定是锲而不舍,但你再看其他人……那男菩萨男扮女装,打扮得极是妖艳;欢喜佛带着一群娇媚女徒,就像是来踏青似的,我曾见他住过客栈,不但要包场,还要把客栈弄得干干净净。在秀岩寺,我们遇到弥勒僧,遇到俏观音,却没撞到男菩萨和欢喜佛,这两个人必定是跑到哪里享清福去了,连弥勒僧都找不到他们,只是事后才到。”
燕紫琼眼睛一亮:“继续说。”
唐小峰道:“我们像现在这样,左弄一次,右弄一次,而且全往穷山恶水和肮脏之处跑,血婆婆带着他们到处乱追,却徒劳无获,只要多来几次,这两个家伙必定会烦,他们一烦,必定会找个地方再享清福,让血婆婆找到我们后再去通知他们。他们又不是血婆婆的奴隶,血婆婆自然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燕紫琼笑道:“很有道理……但俏观音和小地藏呢?”
唐小峰道:“俏观音也是享惯福的人,你看她在转轮宝境里还要弄出那许多清香宝帐就知道了,但看她刚才,身上白衣已不干净,男菩萨和欢喜佛发现中计时都显得有些气闷和不耐烦,她却还跟着血婆婆在周围搜了一阵,一个像她这样处处讲究的人,现在却是如此坚持,她心中必定有些追求,看来她确实是很想抢回如意挂和转轮塔,要想甩开她绝不容易。”
又道:“但是比起俏观音和其他人,最让我们头疼的却是那小地藏。”
燕紫琼问:“为何?”
唐小峰苦笑:“因为我们不知道那小和尚会做什么,他一直藏在暗处,神神秘秘,这样的人最是可怕。上次不就是这样?其他人被上万冤魂逼得跑了,他却独自一个藏在地下,突然冲出来抢如意挂,连我都不曾算着。像这样的小孩子,往往最是高深莫测,诡计多端,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
他想起了白话。
燕紫琼看着他,心中暗自佩服……不过就是远远地将那几个恶佛看了几下,他就能分析出这么多的事来,如此敏锐的观察力,确实是让人叹服。
唐小峰与燕紫琼回到洞中。
林书香与阳墨香看到他们平安回来,松了口气,红英却是直接化作玉兔跳进唐小峰怀中。
阳墨香嘀咕道:“你又不是真的兔子,钻他怀里做什么?”
唐小峰却知道邵红英在七女中不但年纪最小,胆子也最小,这些日子他虽把其他人当作丫鬟使唤,对红英却是当作妹妹般照顾,时间一长,这胆小怯弱的女孩也将他真的视作亲人。
再加上或许真是变兔子变得多了,这丫头已经有些分不清她到底是人还是兔子。
唐小峰将他的想法告诉林书香,林书香也想不出其它法子,只好先按公子所说的做。
接下来的数天里,他们不断变换位置,每到一处,二香五英都会脱件衣裳抹上鲜血,让唐小峰与燕紫琼带着它到别处yin*血婆婆,不知不觉间,七女俱是脱得只剩亵衣袄裤。
这个样子自然害臊,但唐小峰与燕紫琼冒着随时都有可能撞上血婆婆和五恶佛的危险东奔西跑,她们却只是找着地方睡大觉,浪费几件衣裳,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脱到后来,她们发现再脱下去,就只能脱亵衣或是裤子,这却如何使得?
唐小峰嘻嘻笑地看着只穿了一件抹胸与一条袄裤的阳墨香,等着她来牺牲。
阳墨香抿着嘴儿,不甘心地道:“这么多人在这,你为何瞅着我来?”
唐小峰嘿笑道:“你就不会牺牲一下么?”
阳墨香恨恨地道:“我就不明白了,既是要用血气吸引婆婆,随便找件布来抹血上去,也就是了,为何非要我们整件整件地脱?”
兰英、琼英、秀英、玉英等人也对望一眼,都觉得墨香这话有些道理。
唐小峰道:“你怎知道她追踪的一定是血气,而不是体味?也许她追的是衣服上的味道……”
阳墨香嘀咕:“你当她是狗啊?”
唐小峰一边欣赏着众女的窘迫,一边笑道:“再脱一件,再脱一件就好,刚才我看到数里之外有座小城,晚上我就进去帮你们偷些衣服来。”
林书香低咳几声,无奈地道:“还是用奴婢的吧。”
她正要脱去心衣,唐小峰却掠到她身后,反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这最温柔最体贴同时也是最得他心意的丫鬟身上,关心地道:“天气冷,你身体不好,还是多穿些。”
林书香温柔一笑:“多谢公子。”
唐小峰看向阳墨香:“有事妹妹服其劳。”
阳墨香惊叫道:“为什么就一定是我?”
唐小峰瞪她:“你有没良心?难道你忍心看你姐姐受罪?算了,书香,还是你来吧……”
阳墨香气道:“就知道拿姐姐来威胁我。”
无奈之下,少女躲在玉英身后,脱下抹胸,伸出玉藕般的手臂。
唐小峰接过抹胸,闻了一闻,笑道:“好香。”
阳墨香抿着嘴儿:“香你个大头鬼。”
唐小峰道:“要叫主人。”
阳墨香道:“香主人个大头鬼。”
唐小峰道:“玉英,书香身体不好,你去扶她坐下。”
玉英“哦”了一下,面无表情地就往林书香掠去,她一走,藏她身后的阳墨香立时露了出来,**宛若两座柔软山峰,纤挺而又对衬,峰上嫣红小点尤在颤动,小巧可爱。
阳墨香没想到还有这一手,一时措手不及,怔了一下,“呀”的一声捂胸蹲下,臊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只是她上身赤luo,袄裤单薄,似这般掩胸下蹲,反更是诱人。
唐小峰嘿笑一声,这才心满意足,让众人在抹胸上抹血,轮到阳墨香时,还一直瞅着她看,令她难为情到极点。
燕紫琼看得好笑,林书香无奈摇头。
直等唐小峰与燕紫琼离开后,阳墨香才气道:“死玉英,你、你为什么走开?”
本是清冷的玉英也禁不住露出笑容:“你要是真怕主人看到你这个样子,不会变成狐狸么?可见你其实还是想让主人看的。”
阳墨香道:“你胡说,我刚才,我刚才只是忘了……”
玉英道:“你莫解释,主人不要别人脱,偏偏要你脱,可见主人疼你,你真就脱了,又不变成狐狸,可见你还是想让主人看的。”
阳墨香气道:“明明就是你害的。”变成妖狐扑倒玉英。
玉英也不客气,变成妖豹跟她扭打起来。
其他人在一旁喊着“玉英加油”、“墨香加油”……
唐小峰与燕紫琼在山岭间沿低飞掠。
大雪封山,到处都是冰雪。
燕紫琼忽地回头,惊道:“他们来了。”
唐小峰亦吃一惊……这一次,血婆婆与五恶佛竟是来得如此之快?
他看到一只糜鹿奔过,赶紧把带血抹胸扔到它的鹿角上,要逃时,燕紫琼却已道:“来不及了。”
拉着他就往下钻,刚好下方有一狼窝,两条野狼窜出,被他们各自一指,立毙当场。狼窝本就狭小,他们钻在里头,几乎是挤成一块,唐小峰张开双腿,燕紫琼只能压在他的腿间,**紧贴着他的胸膛,姿势极是暧昧。
虽然已经藏好,他们心中却极是忐忑,以男菩萨的佛眼,他们被五恶佛接近到如此地步,要想不被发现几乎是不可能。
他们已做好了随时跃起,血战一场的准备。
远处疾风响起,紧接着就是一声扑响。
血婆婆森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次又被他们耍了。”
俏观音淡淡地道:“不足为奇。”
血婆婆恨恨地道:“书香她们虽然聪明,却绝无如此滑头,可以一次又一次地抢先避开我们,说到底还是那臭小子太过可恶。”
弥勒僧冷然道:“善土为何没来?”
俏观音叹道:“追了这么多天,他们早已烦了厌了,这一次却是怎么也不肯来,说来了亦是无用。”
唐、燕二人知道他们所说的“善土”就是佛眼男菩萨,虽然依旧屏着呼吸,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他们的计划终于成功,这五恶佛被他们耍了一次又一次,时间一长,并不是个个都有耐心跟他们一直玩下去,而最先放弃的,正是男菩萨和欢喜佛。
没有了男菩萨的佛眼,他们无疑会轻松许多。
弥勒僧哼了一声,道:“表面看来,我们虽是被他们耍弄,但若是他们真有办法摆脱我们,早已远遁千里,又何必冒这许多凶险?他们本是无计可施,不得不出此下策,虽然躲了数日,却又能坚持多久?这本就是一场猫鼠游戏,隐玄七女不可能藏一辈子,那小子随时都会被我们追上,他们所受的压力远远大于我们,时间一长,他们自己便会崩溃。如今他们还在坚持,我们的人却先松懈,似这般,如何能够成事?”
俏观音无奈地道:“这么多天不洗不弄,被那一个小子、几个丫头带着满山跑,又尽钻些脏乱污秽之处,纵是我也有些厌了,何况他们?”
血婆婆冷笑道:“你们只管放心,虽然那几个丫头体内血咒已解,但老身早藏有她们的发丝,只要有老身的血踪之术,她们纵然逃到天涯海角亦是无用。”
弥勒僧沉吟半晌,道:“从现在开始,我们三人不可分开。”
俏观音失笑道:“难道他们还敢反杀回来不成?”
弥勒僧淡淡地道:“狗急了都会跳墙,耗子急了也会咬人,在我们看来,我们是一直在被他们耍弄,在他们看来,又何尝不是走投无路?他们纵然能逃一月两月,难道还能逃上十年八年?所以他们只有拼死反扑一途。”
俏观音恍然道:“莫非这就是他们的主意?他们的实力远远弱于我们,要想反扑,唯有偷袭,但只要有善土的佛眼在,他们便偷袭无望,这才与我们比耐力,只等善土他们厌了,这才寻找机会,想办法杀了婆婆?”
血婆婆哼了一声:“若只是那七个丫头,绝无如此胆量,但那小子却是诡计多端,不可不防,在括苍山时便是他给书香那丫头出主意,竟刺穿她的肚子,腹中藏剑,连老身也着了他的道。还有他那支黑剑颇有古怪,老身虽有血影分身之术,却还是被他重创元神,差点万劫不复,直至灭了几个村子,喝了六百六十六个人的血,方才痊愈,你们莫要大意。”
俏观音失笑道:“再怎么着,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毛孩子,婆婆你不过是喝了一次洗脚水,吓破了胆。”
血婆婆哼了一声,虽然恼怒,却未分辩。
弥勒僧道:“总之,还是小心些好。”
疾风再响,外头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唐小峰与燕紫琼不敢大意,又多等了一会,只是很快的,燕紫琼就睁大眼睛瞪着唐小峰……她觉察到有什么硬硬的东西顶着她的小腹。
唐小峰咳了一声,在她耳边低声道:“这是男人的本能。”
燕紫琼却也是嘿然一笑,唐小峰被她笑得头皮发麻,心中方一生出不祥预感,燕紫琼却已是身子一抽,大腿一踹:“这是女人的本能。”
少女窜了出去,某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少年却抱着腹下要害,在狼窝里疼得冷汗直流。
喂喂,女人的本能不是这样子的啊……
正常的女孩子不是应该要脸红、害臊,心如小鹿般乱跳的么?
她根本就不是正常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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